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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大林发动广州暴乱

斯大林发动广州暴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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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发奎、黄琪翔率第二方面军,与南昌暴动的共军平行而进,互不侵犯,当获悉叶、贺的部队抵达赣南抚州,有进入粤东之势时,他便命部停止追击,取道新淦、吉安、泰和、赣州、南安,于1927920日来到南雄。张发奎对黄琪翔说:“ffice:smarttags" />913,广州的李济深为支持蒋介石与汪精卫合作,发表了长篇宣言,希望下野的蒋、汪能重新执政。南京政府与武汉政府已经合并,形势有了新的变化。我打算暂时离开部队,取道到香港,与李长官好好沟通,就军队回粤问题取得他的谅解。由你代理第二方面军总指挥,率部继续南下吧。”


在广州正忙于镇压共军的第8路军总指挥李济深虽知张发奎拥汪反蒋,与自己的政见不同,但见叶、贺南下,潮、梅吃紧,此时不宜得罪张发奎、黄琪翔,且念过去都是自己老部下的情面,同意张、黄回粤,甚至派闲居广州的原四军副军长陈可钰代表他到半途迎接,希望黄琪翔带部队到东江尾追共军。黄琪翔根据张发奎的安排,坚不从命,李济深不得已,急调驻广西的第10军兼程赶往粤东,与陈济棠等的部队会剿“叛军”。


1927921,黄琪翔率部队在广州市举行了“凯旋”入城式,公开抨击南京国民政府,宣称打倒一切“篡窃党权”的分子。李济深无奈,赶紧派员到香港,迎接张发奎回广州主持军政。927,李济深主持召开军事会议,张发奎表示拥护李济深执掌广东权柄,并送2万支枪给李济深作见面礼。101,李济深之第八路军总指挥部在广州正式成立,原后方总司令部所属的军队及张发奎所部,统归第八路军总指挥部所辖。李济深在士敏土厂设宴招待张发奎。张发奎声明:反对西山派分子,反对唐生智簒夺党权,支持李济深作为南方军事首领。107,汪精卫派陈公博由汉口抵达广州。张发奎知道李济深是拥蒋的,与自己的主张并不相同,为了支持汪,也只能向李济深步步施压。


李济深步步忍让,被迫改组了省政府,以陈公博为省民政厅长,邹敏初为财政厅长,黄琪翔为军事厅长;又让出了农工厅长职,由张发奎的政治部主任谢婴白担任;广州市公安局长则由张发奎的军长朱晖日担任。最后,广州市市长也由汪精卫的亲信甘乃光担任。1024,由张发奎派李汉魂之25师,赴东江解除李济深之第18师师长兼惠州警备司令胡谦所部武装,将胡谦扣留。李济深电令将胡解省,张发奎却以“贪污”罪将胡谦就地处决。同时,张发奎又暗中争取了薛岳等粤军将领的支持,鼓励他们脱离李济深。


李济深惟恐鹊巢鸠占,乃主动提出,愿给张发奎港币5万元,要张出洋远游,并制造礼送汪派出粤的舆论。同时,他又将反对汪派最烈、与张发奎有过节的陈铭枢由日本请回国,到福州再统军队,还特地邀其“回粤休养”。这一来,张发奎与李济深的关系陡然紧张。


1029,汪精卫自上海抵达广州,与张发奎密谋夺权。就在这时,受南京桂系集团颠覆于8 月下台的蒋介石从日本回到上海,为了联合粤方压制把持南京政府的桂系,电邀汪精卫赴沪商计。1111,汪精卫便以个人的名义,给南宁的黄绍竑发了电报,要他到广州来。黄绍竑见是汪精卫的电报,不敢怠慢,急急地起身,于1116下午从南宁赶到广州;而此时汪精卫正是以同去上海开会解决党内纠纷为名,硬是把李济深骗上了去上海的“亚细亚皇后”号轮船。当天夜晚,黄琪翔召集新编第二师师长薛岳与第五军军长李福林的代表开会,决定马上采取军事行动驱逐桂系,并派人到黄绍竑住宅捕杀黄绍竑。黄绍竑在冯祝万提醒下悄悄地逃出了住处,可是,大街小巷都是兵了,高喊着:“活捉黄绍竑!”黄绍竑无处躲藏,急忙跳进一条臭水沟里,隐住了身子,待士兵过后,才摸出了城,搭上一条外国船,逃难到香港。1117一早,广州城的大街小巷,到处都贴满了标语,上写着:“打倒黄绍竑!”“欢送李济深!”“实现汪主席的救党主张!”“反对南京特委会!”李济深的公馆也同时被士兵抄查。广州政治分会任命张发奎为广州军委会主席,顾孟余为广州政治分会主席,陈公博代理广东省主席。至此,汪派掌握了广东的一切大权。


张发奎、黄琪翔发动的这次以“护党运动”为名的政变,史称“张黄事变”。张发奎声明“铁军”的军事政变,仅仅是为了保护自己,以反对黄绍竑企图解决第四军的诡计。


李济深1118到上海听到恶信,才知中了汪精卫的调虎离山之计,气得他恨不得将汪精卫撕成碎片,呈请中央剿办张发奎和黄琪翔,并马上电令他的部下陈济棠率兵从东江反攻广州,并联络已经从香港逃回广西的黄绍竑,让他率领由第七军留守部队编成的第十五军从西江和北江进军广州,对张发奎形成东西夹击之势。此时,南京的李宗仁、吴稚晖等人向其政敌大加攻讦,骂汪精卫是“口蜜腹剑反复无常的小人”,斥责汪精卫指使张发奎、黄琪翔驱逐黄绍竑,“实系共党之行为”。在上海,汪精卫派也为张、黄辩护,称其只是反对南京特别委员会,与共党无关。白崇禧赴汉口,与李宗仁商讨对付广东军事政变。海军“飞鹰”号军舰反对“张黄事变”,从黄埔起航,抵达汕头,与李济深部队联合。


1129,广州政治分会通过决议,发表一份谴责“桂系新军阀”的声明,指出桂系军阀阴谋伙同各种反对系,在广东乱政和危害国民党,并表示要解除李济深的一切军事职务,要“推翻和惩办”李宗仁、白崇禧和黄绍竑。蒋介石受桂系军阀李宗仁、白崇禧把持的南京特别委员会排挤于8 月中旬下野,心怀忿恨,他希望汪精卫与他们对抗。同时,蒋介石对战斗力超过自己嫡系部队的两个第四军早存嫉妒,视为眼中钉,若能使得它们相互激杀,削弱其实力和锐气,那是最理想不过的。于是蒋介石又指示驻粤的嫡系钱大钧支持李济深。现在,各派都向蒋介石伸出了求援的手,他要要利用这个机会复出了。122,国民政府下令讨伐张发奎、黄琪翔。次日,国民党中央第四次全会预备会在上海召开,汪精卫和其它5名中委仍竭力为张、黄辩护,提出考虑到张、黄二人都曾经宣布过服从党的命令,因此,广东问题的解决应当通过即将召开的会议,而不应通过战争。然而,战争已在弦上不得不发。


张发奎与桂系军队在东、西、南三路相对峙。陈铭枢的第11军由福建分水陆两路回粤东,参加讨伐张发奎战争。李济深委陈铭枢为东路总指挥,节制钱大钧、陈济棠两部,会同西路黄绍竑、南路徐景唐合击广州。中共广东省委和中共中央看中了这个暴乱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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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斯科为广州起义提供经费。192785联共(布)中央政治局致电布留赫尔:您关于汕头等等的意见,我们认为都是正确的。……我们不怜惜钱,我们已经给您寄去了,但是在上海被截留了。糟就糟在没有寄送的渠道。请告诉我们渠道,一切就会就绪。我们将尽一切可能去办。与此同时,斯大林指示加拉罕立即跟加马尔尼克商谈,并从海参崴派遣一名可靠的特工人员带去30万美元811,联共(布)中央政治局在听取了关于中国问题的报告后,决定认为有必要满足乌拉尔斯基(即加伦将军)同志打算装备大约一个军的请求。为此目的拨给15000支步枪、1000万发子弹、30挺机关枪和4门山炮,带2000发炮弹,总金额110万卢布;并责成米高扬同志要紧急弄清楚在汕头设立商务代表处或另外一种经济机构的可能性莫斯科支持广州起义的30万美元经费又是怎样转交给中共的呢?俄罗斯历史学博士、俄罗斯科学院远东研究所研究员乌索夫.维克托.尼古拉耶维奇在《20世纪二三十年代共产国际对中国共产党的财政援助》一文中,披露了诺伊曼的.布贝尔诺伊曼关于广州起义的一段回忆:诺伊曼照斯大林的嘱托,应当会见共产国际驻中国的代表(19277月至11月)B..罗明纳兹,并且同罗明纳兹一起到广州去领导起义,同时他们应该给起义者们带去经费。于是,罗明纳兹就跟诺伊曼在中国的一个港口(预定在上海)会面。他们(指诺伊曼和罗明纳兹)乘坐一艘大型远洋轮船,继续向香港航行……当然,他们是用假名字旅行的,并且尽量不引人注意。他们最操心的是箱子里的贵重物品。他们两人轮流在舱里值班守护。可是,当轮船行驶到下一个港口,要停靠几个小时,所有乘客都上岸观光城市去了……最终,他们在确信无人注意之后就上了岸。当他们回到码头的时候,听到了一个糟糕的消息,乘客们被告知不能再上船,因为很快就刮台风。轮船因为要遵守航行时刻表,已经开走了……就在绝望的时候,诺伊曼和罗明纳兹找到了一条破旧小船的船主,那条小船勉强能在海上行驶。小船主人同意把他俩送到船上,条件是得付他一大笔钱,他确实用他那只可怜的小舢板将他俩送到了已经准备起航的轮船上。手提箱没人动过。可是,他们不希望出现的情况恰恰出现了:他们招人注意了。不过这没有妨碍他们顺利抵达香港,再乘火车抵达广州。该文继续写道:在广州的一家旅馆的房间里,他们见到了中共广州分部的负责同志们,他们应当将经费转交给这些负责同志。中国人数了两次美元,情绪有些激动,低声嘀咕着什么,不知何故又进入隔壁房间交谈了一会儿,然后告诉共产国际的两位密使:钱数比等待和告知的数额差了3000美元,两位密使很震惊,这意味着当他们不在的时候,有人动过箱子。他们请中国人再点一遍钱,钱数仍是那么多,他们要求往上海打电话,询问箱子里究竟放了多少钱。来自上海的答复更加出人意料:所说出的数目比罗明纳兹和诺伊曼所带来的钱还要少2000美元。


莫斯科发动广州起义。1927813发送给共产国际驻中国代表罗明纳兹和布留赫尔的又一封密电中,斯大林指出:广东的暴动应在成立真正革命的国民党政府、切实实行土地革命并同共产党结成紧密联盟的口号下进行。9月15联共(布)中央政治局决定:“在三周内准备好向中国派遣两名高级军事人员和10名中级军事人员将呆在库伦的41名中国人分成几个小组派往广东,听候H部队(即南昌起义部队)革命委员会的调遣


自“八七”会议以来,广东暴动就一直在酝酿之中。1927 822,中央指示南方局及广东省委,在南昌起义军入粤时,“东江须立即开始广大的暴动,发表政治的口号为叶贺内应”。省委迅速制定了“起义军打到哪里,就在哪里组织暴动响应”的暴动计划。8月底,为接应南昌起义军进驻潮州,中共广东省潮安县委组织数百名农民自卫军和群众,在该县登塘、浮洋、龙湖、庵埠一带发动了一系列武装起义。831,潮阳、普宁数百共党农军举行了起义。国民党潮阳县的官员和县中队见农军势力强大,仓皇出逃。激战中农军击毙国民党警长和汕头专署催粮员各1 名,缴枪30 多支,子弹、物资一批。同时释放被关押的革命群众100 多人。翌日,汕潮梅警备司令何辑伍派兵反扑潮普农军,两县农军与敌激战数小时后主动撤出县城。9 3 日,在中共的组织下,兴宁县湖尾乡等地义勇军100 多人在兴宁县城县立中学进步师生的配合下,成功地举行了攻城起义。


 9月9,中央在致南方局和广东省委的信中说:“中央对你们的暴动计划均大致同意,惟须立即开始,不要等待贺、叶军队到来,技术上并可参照两湖暴动计划。”9月中旬,中共潮阳八区党组织负责人林国际、谢龙金乘攻城胜利之际,率农军惩办地主恶霸,剪断国民党军通往汕头、潮阳、揭阳的电话线,烧毁敌重要交通工具“大成轮”。922,广东省委下发了有关暴动的策略的通告,要求各区县成立革命委员会,指挥当地暴动及暴动胜利后工作。南昌起义军在潮汕失利后,中央指示省委,要“极广泛地尽可能地发动农民暴动”,“广州城内,即须准备暴动,勇猛地号召工人、手工工人、一般贫民起来,夺取驻军、警察武装,以建立工农平民代表会议的政府为主要口号。广州附近的农民尤须注意”。


在南昌起义军准备在潮汕与李济深、钱大钧部队决战时,张太雷于929报告中央说:“我军直取梅县、兴宁,如胜,可击破李、钱两部的主力。张发奎、黄琪翔与我们吊膀子,互相派代表。但我们绝没有幻想,并且我们知道他们是我们的真正敌人。在张军内部,我们现已稍有工作,广州暴动的准备积极进行。”这里所讲的“在张军内部”的“稍有工作”,正是指叶剑英领导的教导团这支力量。1010教导团已在韶关被解除了武装。紧接着,噩耗传来,南昌起义在潮汕已经失败,靠外来的力量占领广东,完全没有希望。


19271012中共中央指示南方局和广东省委:中央认为叶、贺既已溃败,在最短时间暴动夺取广东全省政权的计划,暂时已经不可能,因叶、贺之溃败而停止各地之暴动广州暴动的计划应即停止但要以“农民为暴动的主力,坚决地领导他们继续不断的暴动”。10月底,海陆丰农军在南昌起义军余部的配合下,举行了第三次武装起义。


10145千名海员在广州市太平戏院前公开集会罢工,得到各业工人的援助,2万多工人举着镰刀斧头红旗,向张发奎的政府示威,示威群众用石头砸死4名“改组委员”。如果不是吃定张发奎同情工农才敢这样瞎搞的话,那么在上海、南京、武汉、长沙,够胆的话也可以试试搞个类似规模的集会,肯定会镇压。17日,周文雍召开了广州工人代表大会,为使政府答应“五项要求”,会议决定于24日举行总罢工、大示威。19日,张发奎派出军警抓捕了海员工会和省港罢工委员会的75名委员,解散工人纠察队,并加岗、戒严、搜查,到处张贴禁止罢工的“公告”。23日凌晨两点,周文雍一声令下,一百个工人小组从各处涌上街头,这千余举着红旗的工人很快汇集在一块,散传单,呼口号,使军警乱作一团。1112000名铁路工人和500名火柴工人在周文雍的带领下,包围了东山葵园汪精卫的公馆。这些在“四一五”后失去工作的工人愤怒地叫喊着,要汪精卫出来答复“五项要求”。周文雍当场驳斥了汪精卫,事后高呼“打倒新军阀”的口号开上街头,举行游行示威。行至东皋大道口被汪精卫、张发奎派遣的军警围住。周文雍与30 多名工人一起被捕。


此时,共产国际代表诺伊曼受莫斯科的派遣抵达香港,他的到来使已经停止的广州暴动准备工作又继续进行。1013,张大雷自普宁流沙辗转到香港。周恩来、叶挺、聂荣臻等稍晚也到达。1015在香港坚道一座楼房宽敞的大厅里,诺伊曼参加了中共南方局和广东省委的联席会议。他在会议上指定张太雷、周恩来、恽代英、黄平、杨殷、彭湃6人为南方局委员,指定周恩来、张太雷、黄平、赵自选、黄锦辉和杨殷6人为南方局下设的军事委员会委员。省委由张太雷任书记,陈郁、王强亚、阮啸仙等36 人为委员或候补委员。其任务就是张太雷说的:“各地仍应积极准备,一有机会就发动起义”。


在诺伊曼(有时也翻译为“诺曼”)的影响下,会议通过了《通告第14号》即《最近工作纲领》既然我们广东的暴动完全是独立的行动,当然决不能因叶、贺军队之失败而取消之贺、叶军队的失败,并没有增加敌人的稳定,反而更引起剧烈的内部冲突并预测到“李、黄、张已成为鼎立之势,而互相争夺广东政权之斗争益烈,火拼之期愈近”;而且“工农运动的高潮非特不因东江军事失败而消沉,实际上更形高涨。14 日广州海员及工人数万群众之大示威,即一实例”。因此,“省委认为广东土地革命运动仍是高涨,暴动的计划仍应继续实现,现在的暴动还不应停止,而应努力扩大”。“广东的工农斗争决不会因东江军事失败而消沉,反将完全抛弃等待军队帮助的观念,而有更自动努力奋斗之决心。”


中共中央对《纲领》中的一些内容并不满意,遂责成张太雷与苏兆征、国际代表纽曼等一道,进一步研究制定广州暴动的计划,并草拟中央关于《广东工作计划决议案》。1117,中共中央常委讨论通过了要求广东省委组织暴动的《广东工作计划决议案》。这时候,广东省委实际上已经在实施这个《决议案》。


叶剑英接到中共准备在广州举行暴动的计划后,昼夜思虑着如何把他苦心培育的教导团调进广州。张发奎、黄琪翔本来是拒绝教导团来穗的。他们听到许多关于教导团“赤化了”的传言,此时正把教导团看做是“一颗拉了弦的手榴弹”,既想丢出去炸别人,又怕留在手里炸自己。叶剑英看透了他们的心思,几次找他们陈述利害:要想驱逐异己势力,扩大自己实力,非起用这支饶有作战能力的年轻武装不可。“如果要打李济深,你部下的多数军官和部队都是李的老部属,恐怕靠不住。恰恰教导团同李济深没有任何历史渊源,可以用来打先锋。”并且一再担保,只要使用得当,调度有方,不会发生任何意外。费尽唇舌,张、黄终于被他说通,同意把教导团调入广州。10月中旬,教导团抵达广州北郊四标营。稍事休整,便获准重新发还武器,并补发了新的灰布军装。教导团进驻广州后,叶剑英便设法与团内的中共地下党负责人唐维等联系。为了避嫌,他先向张发奎辞去教导团团长的职务,同时建议由杨澍松代理团长,李云鹏(中共地下党员)等人接任营长和连长。叶剑英部署停当,即来到教导团视察。这一天,他身着笔挺的军服,佩带短剑,英姿勃勃,出现在全团官兵面前。他首先问候大家,随即庄重地宣布杨澎松等人的任命,接着,讲革命的形势和任务,最后语意双关地说:当前,在我们面前展现着一条曲折的革命道路,希望大家不要低估自己的作用。要用高度的革命精神来接受紧张的训练。一天,叶剑英陪着汪精卫、张发奎等来到教导团。叶剑英完全支持张发奎的倒李之策,并且与黄琪翔商定,把教导团作为逐桂之战的主力。


19271117凌晨,李济深与汪精卫乘的船行至黑水洋中途,叶剑英向教导团下达了战斗命令。全团官兵按照预定部署,一举攻克了黄绍竑的第八路军总指挥部,接着占领黄埔军校、虎门要塞等地,夺取了兵工厂,捣毁了国民党广州政治分会清党委员会等据点。教导团逮着了一次复仇的机会,二连奉命捣毁国民党广州政治分会,当连长陆更夫带领两个排冲进去时,在梦中被劈雷炸醒的清党老爷们吓得魂不附体,浑身发抖,举着双手连声惊呼:“不要误会,不要误会,我们不是共产党,是清党委员!”“抓的就是你!”“不要误会。”“抓的就是清党狗!”“啊呀!饶命,饶命呵!”解决石井兵工厂的战斗也很有趣,执行任务时,叶铺带着一连跑步径直进了兵工厂。岗哨的第一反应大概是:这支每天出操从门前跑过的队伍今天怎么跑到里面来啦?他的第二反应就是举起被夺走了枪的双手。


黄琪翔把李济深赶跑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把监狱里上千的共产党员全部释放,对工农运动全面解禁。张发奎、黄琪翔夺得广州政权后,马上在东校场召开所谓“护党”祝捷大会。张、黄首先得意地发表演说,但未引起多大反响。随后,叶剑英登台发表支持工人革命斗争的讲话,受到了与会群众的热烈拥护。会场上成千上万的工人群众高举红旗,高呼“打倒新军阀!”“士兵弟兄们站到工人方面来”等口号。他们还当场散发共产传单。教导团和一些同情革命的士兵被深深感染,公开表示支持工人的革命行动。张发奎大为惊恐,决定镇压工人运动。同时,他对教导团越来越不放心。为了控制教导团,他将自己的表弟朱勉芳派往团里当参谋长,又安插一批亲信到教导团,严密监视革命师生的活动。但是,由于教导团的中共组织基础雄厚,叶剑英的影响较深,实际的领导权仍然掌握在“老团长”的手里。


就在张发奎把注意力转向对付日益高涨的工人运动的时候,他们的对手李济深、黄绍竑却在暗中调兵遣将,组成东西两路军,准备打回广州。其东路军指挥为陈铭枢,辖第11军约两个师的兵力,从汕头向惠州方向进击。西路军指挥为黄绍竑,辖桂军第15军、徐景唐的第12师等约4 个师的兵力,集结于广西梧州等地,企图配合东路军夹击广州。


面对如此紧迫的形势,张发奎赶紧召集军事会议,商讨对策。会上,有的主张全面出击,有的主张先打东路之敌,有的主张先打西路之敌。各种意见,争执不下。叶剑英在发言中,首先分析了东西两路的敌情:东路陈铭枢由福州进入潮汕,实力较强,比较难打;而西路黄绍竑从广州败退广西,刚刚纠集起残兵败将,队伍虽多,多属杂牌,且立足未稳,比较好打。因此,他主张捏紧拳头,集中兵力打击广西一路来敌,先拿黄绍竑开刀。张发奎采纳了叶剑英的意见。叶剑英见时机成熟,使出“调虎离山”之计,提出全力以赴打梧州的作战方案。张发奎任命黄琪翔为前敌总指挥,将广州防务交由叶剑英负责。黄琪翔根据叶剑英提出的作战方案,率第四军主力缪培南第12师、许志锐第26师开赴肇庆、梧州一带,进击黄绍竑;派政变后新编的教导第二师黄镇球部增防西江;派薛岳师和李福林军的两个团去江门、四邑,以钳制态势向徐景唐的13师逼进。其余部队也大都调至广州外围防守。这样,广州城内只剩下教导团和警卫团一个营等少量武装,还有盘踞在河南地区的李福林“豆腐军”。广州一时成了一座“不设防的城市”,这就给革命武装起义造成了极好的时机。


张黄事变后,中共广东省委军委负责人再次找到叶剑英,要他想尽一切办法扩充第4军警卫团,并把党的力量加进去,为日后的起义增加力量。得到组织的指示后,叶剑英马上去找张发奎,提出扩编警卫团:“我想再组建一个营,成为名副其实的一个团。这样才能保证警卫广州之需。总指挥您看如何?”叶剑英所称的警卫团,是“张黄政变”后临时以两个营凑起来的部队。一个营是原来的第四军军部特务营,另一个营是刚刚在政变中收编的李济深的第8路军军部特务营。对李济深这个营,张发奎认为靠不住,想在这个团增加新的力量。叶剑英顺势推荐了中共地下党员梁秉枢担任警卫团团长。团长问题解决了,其他的事,张发奎交给叶剑英全权办理。叶剑英想方设法安排了张诗教、陶剑寒(即陶铸)、蔡申熙等一批共产党员担任警卫团内的主要领导职务,并将300 多名曾参加省港大罢工的工人招进该团,编成第三营,由共产党员施恕之任营长。各连的排长和班长也大部由教导团调来的进步学员担任。叶剑英将警卫团的组建情况及时报告中共广东省委军委,得到了批准。


叶剑英根据党的指示,在广州起义前,拟订了初步的起义行动计划。他不仅秘密地准备了教导团、警卫团两支武装力量,还与其他国民党军中有革命倾向的老熟人李明和李洁之等保持联系,以便到时让他们策应起义。当时,驻扎在石龙的75团团长李明是叶剑英信得过的老部下,对共党有好感。起义前几天,叶剑英要他在广州的堂弟李新俊(少校军官)特意到石龙告诉李明作应急的战斗准备,并约定了行动方向及联络暗号。叶剑英的机智果敢和周密策划,使敌人无法逆料,连连中计。当时国民党广东省政府要员陈公博后来知道实情,叫苦不迭地说:“军队有了异动分子已经很可虑,而高级将领就是共产党,尤其无法可以预防。原来我们的参谋长兼教导团长就是共产党,警卫团的团长3000 余人的工人赤卫队和其他武装力量。


当时,苏联驻广州领事馆副领事哈西斯对张发奎还存有幻想。18 日,他召集在广州的省委常委张善铭、贺昌以及吴毅等人开会。他说,张发奎与李济深、黄绍竑的冲突,是小资产阶级与地主阶级的冲突,发动广州起义,就会帮助地主阶级,主张与张、黄举行谈判。党内也有人同意他的观点,遭到叶剑英、周文雍等主张起义的同志的坚决反对。由于军力不足,张发奎也使出两手:一方面指使公安局长朱晖日严厉镇压工人运动;另一方面,又多次要求与广东的共党头子谈判,协商“共同保卫广州,不让桂系卷土重来”之事。中共的领导人以为这个约会是“鸿门宴”,不敢去。11 20 日,中共广东省委书记张太雷从上海来到省委所在地香港,否定了与张发奎谈判的意见,并向中央做了报告。在解秘的《联共(布)共产国际与中国苏维埃运动》历史资料中,存有谢苗诺夫“关于广州暴动的报告”(1928215于莫斯科秘密)。该报告说,广州起义时,“说服张发奎特别是说服黄琪翔投诚的工作,一点也没有做。”又说,“我们没有利用这个时机。黄琪翔对这一点(指国共合作)很感兴趣,他是张发奎的助手,是个杰出的年轻将领,对苏联和共产党有一定的好感,他在自己军队里容留共产党员比谁都久。共产党员在他的军队里担任许多负责的职位。我一直坚持必须同他进行谈判。共产国际代表团却对谈判下了‘禁令’。只有个别一些军事人员主张谈判。”


1126,张太雷到达广州,当晚召开省委会议,决定在广州举行暴动,并组成了以张太雷为书记的革命军事委员会。1128,广东省委发表了《中国共产党广东省委员会号召暴动宣言》:“1117张发奎在广州的军事行动,开始了全广东的流血战争,新的反革命政权又向工人阶级进攻了。同时,我们海陆丰的农民同志已经得到一个伟大的胜利,他们打倒一切反动势力,没收了土地,建立了苏维埃政权,现在正向普宁、紫金、惠州等处发展。……几天来,在前敌上张发奎有一个很大的困难,所有李、黄军队都集中起来从东、西、北江各方面向他反攻,而主要的战争将在西江爆发。同时主谋的蒋介石又将欺卖张发奎,而预备同李济深和南京军阀妥协,所以蒋介石已命令陈铭枢军队向东江前进,包抄张发奎的后路。在这个困难中间,张发奎不知怎样办法,一方面他向有钱的商人磕头,表示只要商人给他钱,他就去杀尽共产党;另一方面,他迭次派代表秘密的来找我们共产党,要求同他们协商怎样共同保护广州,反对李济深、黄绍竑。……我们共产党不反对协商,就是同敌人协商亦可。但我们进行协商,要当一切工人、农民、兵士面前,预先提出我们的先决条件。我们提出底下条件是:1)即刻释放一切革命的政治犯;2)即刻交还现被走狗改组委员会所强占的革命工会会所;3)完全保留并保护省港罢工工人原有一切权利;4)完全恢复议论、出版、集会、示威、罢工及工人阶级组织的自由权,共产党、革命工会及广州工人代表大会完全享有公开活动的自由;5)逮捕处罚一切惯于用恐怖手段对付工人阶级的分子;6)即刻武装广州工人,在广州工人代表大会指挥之下。在这六个条件实行之后,我们才能预备协商怎样组织广州工农革命的保障,以抵抗李济深、黄绍竑。……我们知道张发奎、黄琪翔等绝对不会接受我们这些条件,因为他们是军阀。我们应该用我们自己的力量来保护广州,反对李济深,同时也反对张发奎。工友们!尽你们的力量,夺取一切武装!有系统的预备广州的总罢工,反对军队!打倒刽子手李济深!打倒凶手蒋介石、张发奎!宣布黄琪翔、朱晖日的死刑!打倒反革命的国民党!变军阀的战争为工农兵革命胜利的战争!用群众革命及苏维埃政权反对帝国主义军阀及资本家!共产党万岁!第三国际万岁!苏维埃的革命万岁!”


张发奎也预见到无法再与共党合作,举行了高级军官会议,研究如何对付广州的共党。广州市公安局长朱晖日报告,抓到了教导团的一个军官,审问共产党组织的情况,已有确凿证据说明教导团要参加暴动。得知这个消息,叶剑英马上对张发奎解释说:“总指挥,根据我的侦察,所谓共党暴动的情况并不可靠。”接着,他分析道,“共党发动南昌起义业已失败,贺龙、叶挺败走汕头,绝对没有力量在广州暴动,不可轻信谣言。我是教导团的老团长,更了解教导团的所作所为,担保共产党暴动不成。即使暴动了,光凭警卫团也对付得了。”听了这番话,张发奎犹豫不决。但他作了一些部署,派“雷震”、“雷兑”等鱼雷艇,另派浅水巡舰,担任省河警戒;长洲则由长洲要塞司令部恢复警戒状况,河面泊有军舰两艘,日夜升火巡弋;其虎门、鱼珠、车歪各炮台,均一律宣布戒严,检查船只。陆上方面,河北由薛岳之一部及公安局保安队担任警戒,河南由李福林部维持,并在花地、芳村、石围塘、河南尾各地,增派队伍。张发奎仍嫌市区兵力薄弱,又抽调教导团入市协防,并亲到该团演讲。他原来担心的只是工、农赤卫队搞些小暴乱,没想到这次暴动的主力竟然就是教导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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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州起义酝酿的时间长达一两个月,此前一直由广东省委组织的三人革命委员会负责,具体分工是:广东省委书记张太雷负责军事和政治,广州市委书记黄平和省委军委书记周文雍兼任赤卫队总指挥。当时,由于驻扎在广东的国军混战,广州城内反动派兵力空虚,市内只有四个团,力量最强大的是教导团,教导团共有1300余人,其中共产党员有200余人,3个营长中有两个是共党。教导团只要除去少数顽固分子即可投入起义。其它三个团都是未经训练的新兵,战斗力极弱,凭教导团的实力,有把握消灭或击溃他们。


共党除了能够控制和影响教导团外,还可以直接指警卫团。警卫团第一营是原四军军部的特务营;第二营是李济深第八路军特务营改编的;第三营多是招募的新兵,另有一部分省港罢工的工人纠察队员。此外,还能指挥广州数量3000的工人赤卫队。为准备起义,广东省委将全市工人编成联队,派遣徐向前等大批黄埔军校毕业生帮助他们进行军事训练。


起义原定1212举行,计划分两步走,首先以教导团11个连为主力,分途攻打第三师新兵一团、炮兵团、公安局和第四军军部;广九车站铁路工人集中进攻警察署。待起义军占领全市后,将收缴的武器发给工人,合编一至二个师,然后攻打驻守珠江南岸的李福林部队。叛乱头子张太雷不懂军事,完全依靠第三国际顾问诺曼。诺曼是德国人,作为国际代表来指导这次起义。他也不懂军事,提出广州起义应照搬苏联模式:先发动工人罢工游行,然后发展成暴动。12 4 日,张太雷代表省委于黄花岗召集教导团和黄埔军校特务营等单位的200 多名党团员积极分子开会,动员大家做好暴动准备。


127中午,司后街一家小电影院里来了许多人。影院的座钟敲响12 点。放映厅里马上变得肃静。张太雷站起身,宣布今天的工农兵代表大会,将通过暴动政纲、广州苏维埃宣言、成员名单,决定暴动时间。他说:“苏联十月革命,首先有列宁格勒的两个团士兵同情工人,后来影响了帝俄在前方作战的部队,终于取得革命成功。今天我们暴动,也有两个团的士兵同情我们,打响之后,如果能影响在梧州混战的军阀部队,我们也有可能完成革命任务。今天我们同苏联十月革命时的情形太相似了,正是举行暴动、夺取政权的好时机!”


放映厅里的气氛扬起来了。接着对政纲等逐项宣读、解释、讨论、通过。当宣读、解释到“将穷人当赎物无价发还”时,张太雷说得很详细:“分田要等夺得政权后的相当时候才能做到,而这一条可以马上做,表明我们为贫穷百姓谋利益的决心。不要忽视这一条,办好了,能震撼全中国穷人的心。”有人站起来问:“我们暴动,要是河南的反动派同沙面的帝国主义勾结起来踉我们干,怎么办?”听到这个问题,张太雷摸了摸眼镜,然后说:“那我们也决不饶过他们!”许多人争相发言,对暴动的结局很乐观。陈功武说:“暴动后如能控制河北,守得个把月,等到与海陆丰农民会师,便可占稳广州了。”


会议把暴动时间定于12 12 日。并通过了暴动政纲、建立苏维埃的宣言和成员名单。苏维埃政府成员为:主席苏兆征(未到前由张太雷代理),人民内务委员黄平,人民肃清反革命委员杨殷,人民土地委员彭湃(因现任海陆丰苏维埃主席,以赵自选代理),人民劳动委员周文雍,人民外交委员黄平,人民司法委员陈郁,人民经济委员何来,人民海陆军委员张太雷,秘书长恽代英,工农红军总司令叶挺,工农红军总参谋徐光英。


事情都定下来了,大家分头行动。张太雷问黄平:何时叫叶挺来广州?黄平说:越晚越好,这样可以减少被捕的机会。又问:是否让叶剑英知道暴动日期?答:他入党不久,又是教导团的团长,不告诉他为好,暴动后再请他来。叶剑英被内定为军事副总指挥。


1927129,莫斯科又一次收到诺伊曼发自广州的密电:坚决请求立即给我们指示,我认为暴动时机已完全成熟,拖延会给力量对比带来不利变化,因为铁军将回来,我们的部队将调走,汪精卫的正式政府将成立以取代现时的空缺状态。工人的胜利对整个中国会有无可估量的意义。这里的领事馆实行的是同张发奎进行谈判和不举行起义的腐朽的惊慌失措的方针。同日,诺伊曼再次给莫斯科发来密电:如果我们收不到对今天这份电报的答复,我们就于星期一清晨发动。莫斯科很快举行联共(布)中央政治局会议讨论,批准了广州起义计划。1210,斯大林致电诺伊曼:关于广州事件的电报收到。鉴于群众中存在一定的情绪和当地比较有利的形势,不反对你们的意见,建议行动要有信心要坚决。


即使是在战争中,女人的嗅觉也比男人灵敏。12月上旬,起义各项准备工作紧张地进行着,比邻而居的城内国军丝毫没有察觉,但到广州逗留数日的汪精卫老婆ffice:smarttags" />ersonName w:st="on" ProductID="陈璧">陈璧ersonName>君却看到了共党即将暴动的迹象,立即赶回上海,向汪精卫和粤籍国民党中央委员报告。129,汪精卫连续给陈公博、张发奎、李福林(第5军军长)和朱晖日拍来3封密电,急切要求他们:“所部凡有纵容共党者,立即严加惩办,决勿稍存宽恕”,“如苏俄领事有包庇情事,应即勒令出境”。汪精卫还感到放心不下,派出其妻ersonName w:st="on" ProductID="陈璧">陈璧君专程去广州,和张发奎面商防范措施。汪精卫的3封急电,使张发奎受到了震撼。恰在此时,巡查的军警从米袋里搜出60枚手榴弹,并顺藤摸瓜,找到了工人赤卫队储存手榴弹的小北街“大安米店”;而且教导团内一个军官也告了密。张发奎急令黄琪翔把军队从前线调回来,还下令调另一部分军队向广州集中。同一天,广州市公安局长朱晖日宣布了特别戒严令。准备立即缴教导团的枪械。教导团是起义的主力,如果被缴械或遣散,广州起义将无法举行。


中共东江特委在事后给省委的报告中曾经提到:“这次广州的暴动,完全是以军官教导团做主力的。在我们未暴动以前,反动派对于军官教导团有一种风气,就是说军官教导团自官长以至兵士通通都赤化了,亟(就)要暴动了。所以张发奎、黄琪翔、朱晖日等的第一次军事会议时,朱晖日就主张要向他们大施屠杀。时剑英同志极力担保,黄琪翔亦表示不赞成此种主张(黄已向我们妥协),故他们第一次欲向我们屠杀的主张已经没有实现。”叶剑英不但担保教导团,还利用其特殊身份营救被捕的地下党员(包括省军委秘书麻植)和革命分子。第二天,张发奎看到共党准备暴动的迹象愈来愈多,感到危险似乎正一天天临近,于是召开第二次军事会议,作出了屠杀全广州的共产分子的决议。


在此千钩一发之际,叶剑英挺身而出,面见张发奎:“总指挥,根据我的侦察,所谓共党暴动的情报并不可靠!”他分析形势说,共产党发动南昌起义业已失败,贺龙、叶挺败走汕头,绝对没有力量在广州暴动,不可轻信谣言。但是,张发奎的口袋里正揣着几封汪精卫发来的电报,内心还是疑多信少。叶剑英又向他说明自己是教导团的老团长,更了解教导团的所作所为,并一再担保:“共产党暴动不成”,即使暴动了,光凭警卫团也对付得了。


这样,他一方面稳住敌人,另一方面,将所获敌人有关镇压起义的部署,随时报告党组织,暗地里通知教导团作好准备,警惕敌人袭击。起义前夕,叶剑英还特意到教导团,向全体师生严正指出:“很遗憾,张总指挥听到坏人告密,诬指我们教导团要举行武装暴动,并且准备从外面调动队伍来缴你们的枪,为此,我已向总指挥当面辟谣,大家可以放心操练,不要听信坏人的谣言!”他联系国内形势,告诉大家:“国民党内部斗争十分激烈。新旧


军阀仍在津浦路混战,叶、贺队伍退到海陆丰,还在‘聚众闹事’。”在局外人听来,是官长在教育部属,而在教导团革命师生听来则是传递消息。为了麻痹敌人,教导团不动声色,按时作息,一切照常。只有少数党员在夜幕的掩护下,悄悄地进行着起义的准备工作。


获悉镇压的消息后,中共中央和广东省委经过磋商,决定提前暴动。10日下午,起义总指挥的叶挺匆忙从香港赶到广州。叶挺发现:广州虽然敌军兵力空虚,但广州周围却聚集了多达十万的国民党正规军,其中距离最近的为李福林第五军和黄琪翔第四军,随时可以合围广州城;起义决策层和中层干部中意见不一致,以广东省委军委委员聂荣臻为代表的一部分人认为起义的时机不成熟;起义的准备工作,特别是军事联络工作不够严密;工人赤卫队虽然有7个联队,但大部分都没有经过系统的军事训练,小部经过短期训练的也没有实战经验,而且这些队员基本上是赤手空拳,只有少数枪械和少量手榴弹。基于以上情况,叶挺找到总指挥张太雷和共产国际军事顾问纽蔓:我执行三人革命委员会制定的起义计划。但是,广州周围,敌人力量强大,只要他们一转身,我们就处于绝对的劣势。因此,我提议起义成功后,不宜在城内久滞,应当将队伍拉出城去,到海陆丰与彭湃领导的农军汇合。”“你这是什么意思。起义还没有开始,你就想跑,想到农村当土匪?纽蔓暴跳如雷,指责叶挺有动摇情绪。张太雷说:先指挥起义吧,其它的事打下广州城再说。1210日晚7,革命军事委员会在永汉路(今北京路)附近小巷的一座楼房里,召开紧急会议。会上正式宣布起义的计划:一、起义的时间决定在 11日凌晨3时半;二、夜间的普通口令为“暴动”,特别口令为“夺取政权”;三、参加起义的军人、工人赤卫队,一律在颈上系红布条;四、战斗开始,先除掉军队中的反动军官,收缴的枪支要迅速武装工人赤卫队。会上还具体划分了教导团、警卫团和各工人赤卫队联队进攻的目标。总指挥叶挺、总参谋徐光英、工人赤卫队总指挥周文雍,都简短他讲了话。最后,张太雷说:“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11日凌晨,教导团首先行动。他们按照计划悄悄摸进参谋长朱勉芳的卧室,将其处决。与此同时,各连的“反动分子”也被一网打尽。紧接着,全团共产师生臂带红布条,鸦雀无声地集合在操场上。起义领导人张太雷、叶挺、恽代英等到达操场,简短地进行了战斗动员。


11 日凌晨3 30 分,教导团打响了第一枪。震惊中外的广州起义开始了!


枪声响起时,将住在东山和葵园的张发奎、黄琪翔、陈公博从睡梦中惊醒。作为久经阵战的职业军人,张发奎马上听出这声音来自距东山不远的广九车站,北面的新编第一师师部方向也有枪声。这时,电话铃声骤响,黄琪翔首先接电话,张发奎在背后拔出了枪,指着黄的后脑勺,只要一句不对,就开枪,可见当时他神经质到什么地步?连最亲密的兄弟都不敢信任了。之后张黄由此落下了心病,一直貌合神离,最终黄去了第三党,张也没跟着凑热闹。张发奎接过来一听,是农工厅长谢婴白的声音——“广九车站一带发现枪声,可能是共党暴动了!”报告尚未说完,电话就断了。黄琪翔连连喊:“快找叶参谋长!让他查查是怎么回事!”此刻,他还把叶剑英当成最可靠的人,后来粤系军阀中许多人盛传此事,并当成印证黄琪翔糊涂的笑料。张发奎焦急地拨着电话,可是哪里也打不通,气得他大骂:“看来,电话局一定被共产党占领了,黄军长,共党很快会派人来捉拿我们,我们身边只有几个卫士,快走吧。” 张、黄二人带着贴身卫士,慌慌张张地跑出了小楼。这时,起义军如果派出一个班的队伍,就能将这两个首领抓获。可惜的是,起义负责人疏忽了,忘记了“擒贼先擒王”之理。张发奎认为,自己是重交情、讲义气之人,他对共党仁至义尽,而叶挺等人一而再、再而三地起兵“背叛”,在南昌起事,还可谅解;当他与黄琪翔好不容易从李济深、黄绍竑手中夺回广州后,中共又在广州发动起义,这使他觉得,共党太不义气了,决心狠狠镇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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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导团按行动计划,高举带有镰刀斧头的恐怖血旗,分三路出动:东路教导团第二营由叶挺亲自指挥,乘坐汽车直扑沙河镇,打垮了步兵团,600 余人被俘;接着,又消灭了驻燕塘的炮兵团;又回师市区黄华路,攻击造币厂和文德路上的敌第12师后方留守处。北路教导团第三营和工人赤卫队攻占了省政府及其以北的制高点观音山。中路,由徐光英指挥教导团第一营和工人赤卫队一个联队,攻击东校场、广九车站和公安局。公安局是叶挺认为最难啃的骨头,结果黄平带人长驱而入,警察没有任何抵抗就撤退了。fficeffice" />


警卫团按照预定的行动计划,首先派人处决了参谋长唐继元和两个反动连长,以第三营主攻工人赤卫队助攻攻打驻肇庆会馆的第四军司令部并攻占了仰忠街第四军军械库打开库门,向工人发放武器此时,黄埔军校的特务营,在王侃予率领下,处决了几名军官,从黄埔岛乘渡船过江,去攻占鱼珠炮台。埋伏在国民党军政机关附近的各路工人赤卫队,按照预定的攻击目标出动。在徐向前带领下,首先冲进警察局,把睡梦中的一个班,全部缴了械。


座落在观音山下的公安局被攻占后,军事委员会开始在这里办公、发布号令。起义军占领公安局后,张太雷、叶挺即将总指挥部迁入该处。苏联驻广州领事馆的外交官们公开介入暴动。广州起义时曾是起义主力教导团一连战士的范大光后来回忆:ffice:smarttags" />19271211日晨,“天还没有发亮,苏联驻广州的领事到总司令部来了。他一个一个地同我们握手,还说,他代表第三国际来向我们道贺和慰劳”。在楼下会议室,他们召开了第一次苏维埃代表会议,叶挺报告军事情况,杨殷报告肃反情况,周文雍报告工人赤卫队的情况,恽代英宣读《苏维埃告民众书》。早晨6 时,会议正式宣布成立苏维埃政府,张太雷代理主席;广州起义军改称工农红军,全部工人赤卫队为第一军;海陆丰农民军为第二军;教导团、警卫团为第三军。叶挺担任工农红军总司令。叶剑英任副总指挥,后被补选为中共广东省军委委员。


会议决定以广州苏维埃主席苏兆征、人民军事委员张太雷、人民内务委员黄平、工农红军总司令叶挺的名义发布《广州苏维埃宣言》:“工人们,农民、兵士同志们!我们驱逐黄琪翔、张发奎,因为他们都是反革命,与李济深、黄绍竑一样。应该逮捕和枪毙一切反革命派及其走狗。这是我们在贪赃受贿的国民党指导之下不能做的,只有在共产党指导之下才能做的。”“广州苏维埃在他的第一次会议中有下列的决议:一、广州一切政权属于工人、农民、兵士。二、苏维埃的武力:组织三军,第一军由赤卫队扩大组织而成,第二军是海陆丰的农民赤卫军,第三军是以教导团作中心,加上许多走到工农革命方面的军士组织而成。三、为保护苏维埃,一切工人、农民、兵士及下级革命军官应该到红军中去反抗帝国主义、军阀及反革命派。在最近几天至少应该组织5万红军,我们所有的战利品可以武装我们的红军。……广州工人们即刻来广州市各处红军征募处登记。四、应该一点都不怜惜的消灭一切反革命,应该枪毙一切有一点反共产行动或宣传,或有反苏维埃的行动或宣传,及为帝国主义做反革命宣传的分子。五、应该即刻给工人8 小时工作制。六、没收一切大资本家的公馆、洋楼做工人的寄宿舍。……九、只有中华全国总工会与他所属的工会才有一切自由的行动,什么广东总工会、机器工会和什么国民党自称的革命工人联合会(其实是反革命的工会),应该即刻封闭。他们这三个工会领袖不是工人,而是白色恐怖的走狗,应该扣留起来即刻枪毙,李济深和张发奎的工会改组委员也应枪毙;至于在这三个工会下面的简单工人,他们反对他们领袖的,不是我们的仇敌,而是我们的兄弟,他们同我们做一样苦的工作,得同样子的工钱,因此,我们不追究这些工人,并且希望这些工人即刻加入中华全国总工会与他所属的工会。十、禁止国民党的活动,他的一切组织应即取消,若是有为国民党宣传的,应该受革命的裁判。……工人、农民、兵士同志们!我们在广州有伟大的胜利,但我们的工作尚未完成,而且到处还有很大的危险,我们应该用我们最后一点的热血,保障广州苏维埃的政权,我们应该解放全广东和全中国的被压迫民众,我们全世界的无产阶级帮我们。三千万农民开始全广东的暴动,一致与他们前进,依靠广州英勇的工人阶级的势力,我们的胜利,将是不可估量的。打倒蒋介石、汪精卫、张发奎、李济深、朱晖日!杀死一切压迫人的人!打倒国际帝国主义!工人、农民革命万岁!共产党、共产国际万岁!工农兵代表会(苏维埃)万岁!”


会议正开的时候,系着红领带的贺诚来了。他兴冲冲地说:“我们四军更多的人在高唱:工农兵联合起来向前进,我们起来!工农兵联合起来向前进,杀绝敌人!我们前进,我们奋斗;我们暴动,我们胜利!推翻那帝国主义走狗国民党统治,一切权力归于我们工人农民兵士!”一曲唱罢,人们鼓掌,欢呼。“苏维埃万岁!”“广州苏维埃政府万岁!”


李宗仁在回忆录中这样写道:共产党此次暴动,可说是毫无理性,烧杀之惨,实无前例。市民均被迫以红巾系颈,表示拥护红军,否则格杀勿论。共党的起义宣言和歌曲就是证明。


欧洲犹太人冒险家莫里斯.柯恩(马坤)因曾任孙中山保镳,一直到1970年代还是周恩来统战的座上宾。柯恩经历了广州暴动,他写道:共党攻占反共的总工会会馆,烧死100多名工人。500名农民运动积极分子来广州城参战,分散成小股在城内各处烧房子,抢东西,杀人……中央银行起火,共党占据着消防队,不许救火。他们抢银行,火烧日本医院。大火很快延烧开去。15岁的女孩子们持枪把守码头,想搭汽船出逃的难民们要由她们搜查行李(“文命”时中共高干红卫兵挥舞皮带任意打人,与此一脉相承)。中共自己的出版物也披露,广州共党事先拟有捕杀名单,持国民党立场的文化人俱在其中,中山大学学生张资江,《民国日报》主编袁某就是这样未经司法程序被当街私刑打死或者拖到暴动总部枪决的。傅斯年也在捕杀名单上,因为有人报信,他躲进别人家中得免遇难。刀下逃生的经历,使他不再如以往那样珍惜自己的生命,而且终生憎恶中共。


共党叛乱出奇的顺利。仅用了两个小时,就占领广州市的大部分地区。转眼之间,白色的国民党中心变成了红色恐怖的海洋。大街小巷,贴出了苏维埃政府的宣言和布告。周文雍还亲手书写了“广州苏维埃”5 个大字,悬挂在苏维埃政府办公楼门上。楼顶飘扬起斧头、镰刀的红旗。“夺得政权声势众”。广州城内满街奔走着“红带友”。总指挥部门前,工人们排着队领取武器。在总指挥部里,叶剑英协助总指挥叶挺紧张地指挥着各支起义队伍向纵深推进,扩大战果。到11 日中午,起义军占领了无线电局、邮政局、各区警察署,以及其他国民党的党政机关,控制了广州市的大部地区,但第四军军部等据点的敌人仍在负隅顽抗。11日下午,西关被赤卫队攻克,整个广州城只剩下驻守南江的李福林部还在顽抗。


叶剑英利用战斗间隙,返回总指挥部,同叶挺等冷静地分析了敌情,然后找到军事顾问诺曼和斯库托夫,提议迅速抽调兵力迎击来自北面的许志锐部和来自西南的李汉魂部敌军,还提出将起义队伍迅速转入农村的建议,但均未被采纳。叶剑英眼看第四军军部据点久攻不下,又得到警卫团第二连叛变的消息,心急如焚。他命令教导团炮兵连连长田时彦到指挥部,当面交代两项任务:第一,迅速率部队前往观音山解决叛变的警卫团第二连;第二,解决叛军后,即在山上架炮,居高临下,炮击第四军军部。田时彦率炮连到达阵地后,架好山炮,即派人与叛变的二连连长谈判。对方看到全市大部地区已被起义军占领,便无可奈何地带领全连交枪归顺。接着,炮兵连将炮拉上山顶,炮口对准长堤方向,由炮兵指挥官杨达夫(朝鲜籍)亲自操炮,朝着第四军军部驻地肇庆会馆连连开炮。目标被击中,顿时浓烟四起,守敌乱了阵脚。这时,停泊在珠江上的几艘英国军舰,对准天字码头一带的起义军阵地猛烈轰击。教导团炮兵连狠狠还击。敌舰连中数弹,急速向白鹅潭方向退去。但敌舰仅退至起义军炮火射程之外,又继续向岸上射击。反动军队也向市区步步进逼。


在这种紧迫的形势下,1120时和12日凌晨1时,张太雷连续召开两次军事会议,讨论局势问题。纽蔓有暴动专家之誉,广州起义的计划就是在他的参与下制定的。他处于亢奋之中,大叫:目前一切都在我们的掌握之中,进攻,进攻,再进攻,这就是我们的方针。他还指责叶挺在西关被占后,指挥不够敏捷,未能全力增援西关和打下河南。当时的实际情况是,兵力不足,不是不想打,而是打不下来。叶挺在顺利的表象下看到了汹涌的暗流,再次发言:我们手头上只有一个多团的正规武装,还有几千没有经过训练的工人武装,凭这点兵力是不可能坚守广州城的。我的意见是,以保存实力为主,将部队撤出广州,拉向海陆丰。他的建议得到副总指挥叶剑英、省军委委员黄锦辉的赞同。聂荣臻也说:“坚守广州看来是没有出路的,应当放弃广州,转到乡下去,以避开敌人的锋芒,保住实力,再作打算。”打了胜仗,不去追击溃败中的敌人,反而要往外撤?这是什么逻辑!年轻的广州书记黄平坐不往了,慷慨陈词:我不知道叶挺同志顾虑什么?现在伤脑筋的不应该是我们,而是敌人。我们的任务就是乘胜追击,把苏维埃的旗帜高高地打起来。纽蔓说:苏联城市暴动的经验,我多年领导暴动的经验,就是要反对右倾思想,特别是领导人要坚决克服动摇、犹豫的情绪。叶挺和纽蔓都是权威,他们的意见却要张太雷这样一个军事白痴来取舍,令他十分为难。最后,对苏俄的崇拜让张太雷偏向了纽蔓。凌晨两点,张太雷下达了新的攻击令,要求暴动武装于凌晨4 时迅即肃清长堤敌人,然后向军械库和河南李福林进攻。但由于当时的情况混乱无序,部队经过昼夜激战又疲劳己极,张太雷的命令等于零。


聂荣臻在1978年夏天回忆说:广州“暴动的决定虽然是省委会议通过的,但实际上策划的灵魂是德国人威尔曼(是共产国际派来指导暴动的代表,一共派来三个,有一个叫何锡思,是位苏联将军,在背后指挥,没有出面,广州起义失败后,国民党抄了苏联领事馆,何锡思被捕后牺牲了。另一个名字记不起来了)。这个人是不讲具体条件的十足的主观主义、教条主义者。”他所说的“威尔曼”就是诺伊曼;“何锡思”是指苏联驻广州领事馆副领事А.И.哈西斯。聂还说:192712月“十一日深夜,我们在起义指挥部里开会分析了形势,叶挺同志看到形势不好,认为不能再在广州坚持,主张向海陆丰撤退。这个主张本来是正确的,当时的国际代表威尔曼不懂得打仗,主观武断,说搞暴动只能前进,不许后退,批评叶挺是主张去做土匪。张太雷同志不懂军事只听国际代表的话,从此,叶挺同志不再讲话了”。


12这天,情况诚如叶总所预料的那样迅速恶化:一早,在珠江南岸的李福林第五军在帝国主义军舰炮火支援下渡过珠江,从四面八方向市中心推进,起义军虽然奋勇反击,但终因实力过于悬殊,只好步步退却。中午,敌军攻占了广州制高点观音山的一些山头,有小股敌兵冲下山向吉祥路前进,使苏维埃政府所在地受到威胁。守卫观音山的是特务团的1个营和部分工人赤卫队,他们正边退边抵抗,形势危急。聂荣臻深知保卫指挥部的重要性,于是动员在指挥部的所有人员,用米袋构筑掩体,进行抵抗。尽管此时起义军的大部分成员从起义开始后,一直没有吃饭,而工事却是用大米袋构筑的,可见起义计划不周的程度。凭借掩体,聂荣臻与一位黄埔军校的朝鲜籍学生守着一挺机枪,拼命向敌人射击,敌人一批批应声倒地,抱头向观音山退却。叶挺和叶剑英命令教导团团长李云鹏带领队伍夺回了被敌军占领的一部分观音山阵地。不久敌人后续部队上来,又重新向观音山阵地反扑,观音山再度告急!这时,叶剑英立即派红军指挥部副官陈赓,率领部队前去增援。适逢徐向前率工人赤卫队奉命增援,起义军经过猛烈冲杀,粉碎了敌人多次反扑,守住了观音山阵地。


下午,形势突然逆转。从韶关赶回的敌军偷袭观音山,李福林部乘势展开全面反攻,广州城四面都响起激烈的枪声。12 日午后4 时,教导团第三营第十连连长邱维达奉命来到总指挥部。叶剑英当即命令:“你火速带全连跑步前往观音山,支持陈赓部的战斗,坚决守住观音山!”观音山虽然一时守住了,但从其他方向进攻的敌人又猛压过来。珠江南岸敌人在帝国主义军舰的掩护下,再次强渡珠江,进犯江北市区。叶剑英即调教导团第一、三营在永汉路布防,迎头痛击来犯之敌。但是由于敌众我寡,起义军兵力不济,部分阵地被敌占领。


在这样的危急情况下,19271212日下午,起义军领导机关竟在西瓜园召开宣布苏维埃成立的群众大会,到会的人数寥寥。张太雷主持大会,宣布苏维埃政府成立。广州起义期间曾是共青团广州市委组织的“青年赤卫队”一员的薛尚实回忆: 12日“下午两点钟左右,各单位代表来了一百多人。意想不到,苏联领事馆还派了一位国际青年代表前来出席。他一到会场,全体代表鼓掌欢迎……这时那位国际青年朋友站起来,用中国话高喊;‘同志们,布尔什维克万岁!’大家跟着鼓掌高呼:‘布尔什维克万岁!’‘广州苏维埃政府万岁!’”


张太雷返回指挥部不久,听说敌人向指挥部扑来,率部分起义军赴北大门增援,乘车行至大北直街,遭到敌军伏击,身中三弹死去张太雷司机陈全在起义失败后陈全向香港的同志叙述了张太雷遇难的情景:“12号下午,西瓜园群众大会散后,张太雷同志和他的警卫员,还有一位军事顾问和他的警卫员坐上小汽车……不料车过了光孝街农工厅后,在油栏门至玛瑙巷附近,遇到一排保安队(或体育队)反动武装冲出来,他们见小车车头插着红旗,便进行截击,车子被打坏了。坐在南边的军事顾问及其警卫员迅速向南边骑楼走去,倚柱掩护还击;坐在北边的张太雷同志及其警卫员从北边下去,首当其冲,身中数弹,重伤倒地……在附近站岗的赤卫队同志闻声赶来,追击匪徒,同时找来了车,把张太雷同志和他的警卫员的遗体运往总指挥部。”这段文字也从侧面证明了苏联军事顾问参与了广州起义。


12日黄昏前,敌人又夺取了观音山。聂荣臻叶挺决定马上撤退,否则起义军就有被全部消灭的危险。当晚,苏联领事参加了指挥部的会议,四面告急电纷纷打来,甚至说,敌人15分钟后就会打到公安局。苏联领事提出:情况既然如此严重,党和工农运动的负责人可以暂时撤退,留下管军事的同志在这里指挥。匆忙中,总指挥部作出主力经花县和石龙、惠州之间撤往海陆丰的决定。在敌军冲进城内、部队被打散后,叶挺化装成瞎子,戴上破帽子和墨眼镜,遮住脸,一手拿着竹竿,一手扶着妹妹,凶险万分地逃到了香港。


此时,观音山下还在继续鏖战。阵地上的人越来越少了。许多战士牺牲,一些人跑了。最后,徐向前带领近10个人,坚守到黄昏。多次派出人去联络,都不见上级的命令。天快黑了,徐向前一个人跑到公安局找指挥部。这里已是人去楼空。他等了一会,跑来一个熟人,向他说:“老兄,你还在这里等什么!指挥部已经下命令撤退了,快到黄花岗去集合!”


共党眼见大势已去,竟不顾广州市民之生命财产,欲将全广州市付之一炬,当时共党已在南堤珠光里人力车工会集合了五六百人力车工人,各携五加仑汽油一小桶,火柴一盒,报纸一捆,准备在各处放火,把全广州市化为灰烬。幸国军及时赶到,才制止了这一暴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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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闹剧而已,
意淫强国!手淫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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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13日,张发奎所部薛岳会同李福林部,从河南分三路向市区进攻,一路从黄沙铁路车站,一路从珠江前沿,并在海军舰只的配合下,攻入市区。共军匆忙撤退,又未及将撤退命令传达到所有的单位,致使不少单位不知道撤退的命令,仍在原地坚守街垒,与敌人展开肉搏战,结果5700人遇难(中共数据)。13 日下午,广州全城被敌军占领。
苏联驻广州领事馆也遭劫,领事馆里的一切人员悉数被捕。这些苏联外交人员并未立刻被枪决。事后,苏联驻广州领事波赫瓦林斯基回忆,苏联驻广州领事馆是在1927年12月13日晚上8点左右,大家都在饭厅里吃晚饭时被包围的。在拖延了一段时间以便烧毁相关文件后,他决定打开领事馆大门,这样,领事馆里的所有人员都遭到了逮捕。他们被“一对一对地拴在一根长绳上,然后带往城里”。12月14日“大约在12点左右,那帮军官又来了”,“还是那个军官依次点了乌科洛夫、伊万诺夫、马卡罗夫、波波夫以及所有中国人,其中包括一名妇女和小孩的名”。“开始时我认为他们是在司令部附近就地被枪杀的,因为在他们走后不久我就听到了几阵排枪响。但我在被释放后才得知,原来,这几阵排枪声是当着俄国同志的面枪杀我们的中国雇员鲁、阿瓦、罗、姓王的妇女和姓邢的小孩的枪声。而那些俄国同志又受到了一次侮辱:他们每个人的身上都绑了一个牌子,上面写着:‘俄国共产党分子,任何人都可以随意处治他。’他们身背这些牌子被带往城里。大街上一帮被起义惹怒并吓坏的商贩欣然响应牌子上的号召:一路上尽向他们投掷东西,打他们,用小刀刺他们,向他们身上吐唾沫等等。他们就这样走了一俄里半,来到了公安局大楼前。在那里的广场上,他们的痛苦终于结束了——他们被枪杀了”。尸体很长时间都没有被移走。苏联驻广州领事馆副领事А.И.哈西斯等5人被杀害,还有教导团的100多名朝鲜共产革命者战死。
共产党人在广州这么一暴动,逼得张发奎从广西撤了兵,也使汪精卫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不得不由上海乘轮船出国。而刚被四中预备会议第四次会议宣布复任国民革命军总司令的蒋介石,电令广东各路军队合力“平共”。12月14日,国民党当局发布命令:“临时军委会主席团张发奎、陈公博,第四军军长黄琪翔,公安局长朱晖日,着免本兼各职,听候查办。”张发奎不得不和陈公博、黄琪翔和朱晖日等引咎辞职。12月18日,张发奎电蒋介石表示服从,谓已被广州政治分会免去分兼各职,愿以国民党员资格补过将来。不久,他又和陈公博、李福林发表联名电报,表示衷心赞成蒋汪合作,尽力支持蒋介石复任总司令。1928年1月,第四军被粤军桂军联合击败,归降了蒋介石。李济深统治广东的局面重新恢复,黄绍竑到广州后,下令通缉汪精卫、陈公博和张发奎等,与武汉的李宗仁等互相呼应。
广州暴动期间,新闻媒体报道材料表明苏联军事顾问直接参与了广州起义。比如1927年12月13日北京《晨报》报道说:“当混战时,有俄人十余名参加指挥,市内青年团男女学生,亦提新式驳壳加入作战”;12月15日该报又报道说:“查共军此次窃据广州,其初只得三四千众,然有作战能力者,则唯黄琪翔部之第四军教导团及第十二师炮兵一连,余皆所谓农军、赤军,皆属乌合之众,不能称之为军。但其枪械极为充足,每人皆有新式长枪或短枪与手榴弹。此项枪械,乃由俄国最近秘密运入广州,存储于东山苏俄领事署者。”
由于苏俄利用它的外交机构作为中共叛乱的巢穴,中华民国政府乃于1927年12月14日宣布与苏俄断交。12月23日苏共中央政治局会议作出决定予以报复:“将拥护国民党军阀的中国反革命分子(学生和其它人)逮捕和监禁起来,直到华南领土上的所有苏联公民被释放为止,此后将他们驱逐出境”;“关闭和撤走所有经济机构,包括苏联消费合作社中央联社和苏联商船队的机构”。斯大林命令各国共党在本国游行示威抗议中华民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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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1927年8月至1928年,中共发动了100多次武装暴动。自南昌暴动后,中共就在中华大地掀起了最残酷的武装斗争,大打“内战”。这场延续数十年的“内战”,根本不是中国人内部不同政治派别间的战争,而是由俄国人指挥的,并且是由俄国人供应经费和武器,用中国人打中国人的一场战争。把这场战争,说成是中国的“内战”,是不准确的。俄国人挑动、支持一部分中国人替俄国人去打中国人。这才是实质。俄国人自己坐山观虎斗。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南昌起义”和“秋收暴动”的直接结果,是在江西成立了公然明确打出背叛祖国分裂祖国投靠苏联充当汉奸卖国贼旗号的“中华苏维埃共和国”!这在中国刚刚结束南北军阀混战、国家走向统一建设的时刻,发动了如此明目张胆的分裂割据叛国武装暴动,合乎中国人之所以为中国人的情理人性吗———此是中共历来就是战争疯子的证明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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