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视与轻视
一九五五年,联合国维合部队派遣的一架美军战斗机被塞尔维亚军队的导弹击落。由于只找到飞机残骸,美方判断飞行员奥格拉狄可能还活着,积极准备营救方案。克林顿总统特许,一旦发现奥格拉狄的踪迹,地中海舰队可以立即行动,不必等待总统批准。军方为奥格拉狄的父母开通了一条免费专线,以便他们随时联系了解进展情况。六天后,当地时间凌晨两点,一名飞行员同伴收到奥格拉狄的无线电呼号代码,巡逻的空中预警机立刻确定认出他的精确位置。
克林顿总统随即亲自打电话给奥格拉狄的父母,告诉他们儿子还活着,营救行动已经开始。凌晨五时,四十架飞机从航空母舰上起飞,两小时后,直升机准确降落,并将奥格拉狄成功营救。
美国有世界上最强大的武装力量,客观地讲,美军是一支能打仗的队伍。但是,并非士兵喜欢打仗,而是国家需要他们上战场。能打仗的基础是美国人传统的爱国精神。能打仗的动力是国家和社会对军人职责的崇敬,对他们人格的尊重和对他们生命的爱护。
二0一一年二月二十三日,也就是春节到来的前一天,临时工向鹏程还在单位加班。按单位安排,他可以回家过春节了。但他没有走,他让那些家离单位比较远的同志先回家过春节。
下午三时许,向鹏程见单位正式工处理一桩事遇到了麻烦:与对方纠缠了起来。向鹏程担心矛盾激化,过年过节的,到时对谁都不好,平时都称兄道弟的,何必呢,于是他就提起工具主动前去帮忙(这已是常事,刚上班时领导也是这么交待的),结果对方说他没有帮忙的职责,没有携带工具和处事的资格,属越权行政、违法所为,于是一个电话把他告到了上级机关。
上面不听解释说明,不作调查研究,不问青红皂白,给正式工一个处分,说他没管好临时工。把临时工向鹏程开除单位不说,还被绳之以法:劳教十五天。
就在向鹏程被押上警车的同时,单位三十多位临时工集体辞职而去。至今,此单位再也招不到临时工了。同时,所有正式工士气衰竭,人心涣散,生机荡然无存。他们认为他们的人格受到了欺辱、轻视和践踏。两相比较,结果迥然各异,孰是孰非,诸君应该一目了然。
一个危险的信号
几天前,一位高级干部在单位职工大会上讲:"最近上级要进行干部大调整,你们不要乱议论,群众说的算不了数,只有党说了才算数。"似乎党的声音代表不了群众,人民群众的话与党是相抵触的,二者无利益上的共同点。
今天,在报纸上见郑州市规划局副局长逮军又说出了同样的话。有记者向他采访关于开发商在经济适用房土地上建别墅之事时,他竟然露骨地回答说:"你们准备替党说话,还是准备替老百姓说话?"嘿嘿,中国的一切媒体,都是党的喉舌,都为党摇旗呐喊,而中国共产党又与中国人民站在一起,为党说话,就是为人民说话,曾几何时二者分家了呢?
两位领导的话表达了同样一个意思:那就是我们的党与人民群众不是血肉相连、鱼水相依的关系,而是两个完全对立的群体,中国共产党倡导的"紧紧地与中国人民站在一起,全心全意地为人民服务"已不复存在,共产党的干部己经不再是人民的公仆了。照两位领导的意思理解,中国共产党已经改变了性质,中国己经改变了颜色。这不是危言耸听吗?因为中国共产党代表中国人民的利益,中国共产党与人民的利益是一致的,倘若党报不为民而呼,当家作主人的人民说的话都不算话了,那党与人民不明摆着不是一家人了吗?
作为我们党的领导干部,不至于连中国共产党与人民是什么关系都不知道了吧?两位领导不是一个单位的人,不在一个省份工作,所从事的职业也不同,却在一周之内说出了同样内容的话,不能不引人深思。
首先是我们党开展的宗旨教育、三个代表教育、党课教育,以及科学发展观教育走了过场。教育中,一些领导干部认为受教育的是群众,而不是自己,把马列主义装在电筒里,在他们的头脑中,也许从入党那天起,从当干部那天起就不知道党的性质为何物,就没搞懂党与人民群众之间的关系是什么,也没思考过如何去为人民服务。正因为如此,当前党员干部的官僚主义作风才如此盛行,党与人民群众之间的矛盾才如此尖锐。
其次是我们的干部水货太多。我们在选拔干部上,长期以来存在许多问题,尽管我们党提出了许多诸如培训、提升、监管和处罚干部的上千个法规,但大多成了瞎子的眼镜,在我们的干部队伍中,可以说有相当部分(别不承认,也别不相信,是骡子是马?敢拉出来溜溜吗?)是滥竽充教,莫说政策、理论水平令人不敢恭维,有的连话都讲不清楚,报纸都读不通,更莫说干什么实事了。据了解,目前我们的党政机关中,人浮于事的干部比比皆是。喝酒、吹牛、吃回扣、捞外快、拍马屁几乎是相当一部分干部的主业,因为他根本就不懂业务,更不懂领导艺术,叫他干也不会干,更何况大多数为官者的"功夫在诗外。"
再有就是随便乱说,信口雌黄。一些党的领导干部认为,它自己就是党,就是法律,把自己凌驾了党和法律之上,自己的话就是金口玉言,就是圣旨,就高于一切,代表一切,他们不分场合,随便乱说,反正他放个屁,就有人去唱出戏,从来不讲分寸、不管结果、不顾后果,下面也不质疑(也不敢质疑),全当圣旨照办,久而久之,就把干部们惯坏了,就出现了逮军似的人物。
如果我们党像逮军这样的人物多了,那我们党将是一个什么样的党呢?而今天,像逮军这样的党员干部已经不是一两人了啊。逮军和那位高级干部在公共场合的讲话给了我们一个十分危险的信号,那就是一些党员干部已经与人民群众割裂开来,对立起来,已经严重脱离群众,而党和人民群众之间是鱼水关系,鱼失去水的结果是什么呢?令人悲哀,令人后怕,令人脊背发凉,令人额头冒汗!
发火考
对于喜欢发火的人,一般皆认为是性格、脾气不好,或者是因工作压力太大而为。但我却认为另有原宥。
首先是内涵肤浅。没有内涵,或内涵太浅薄之人,其城府肯定深不了,一遇稍微复杂点的事情就性情烦躁,无法掌控,手脚无措,冒火连天,随之而来的就是出口成"脏"。还有就是理屈词尽、黔驴技穷时,找不到合适的词儿来表达,就丑态百出,恶言相向,其浅俗低劣的嘴脸就暴露无遗。
其次是修养低俗。没有修养的人,就是粗人、草莽、蛮汉,民间叫流氓、二流子、杂皮。这种人不讲道理,不讲文明,不懂礼节礼貌,满口污秽,一身臭气,随时把"他妈"挂在嘴上。
第三是心虚胆怯。有的人屁股上有脏物,或者没本事,不自信,就以性子野、声音高、口气大、脏话多、手段绝和蛮横无礼来掩盖自己的弱点。而往往许多人又惧怕发火之人,于是就助长其流氓习气甚嚣尘上。
第四是专横跋扈。"子系山中狼,得志更猖狂"算一种;朝中有人算一种;财大气粗算一种;有恃无恐者算一种。这些人或为虎作伥,或狗仗人势,动不动就大发雷霆,就燃烧无名之火。这些人目中无人,藐视一切,心中连党、政府、法律都没有,哪还有你区区小民的存在,对你发火算看得起你了,某一天他不高兴了,像李晋学(山西运城市夏县县长,因教育局长吴东强举报了他,他一发火就把吴投进了监狱)一样,把你投入监狱比在路边踩死一只蚂蚁还轻松,你信不信?你不信反正我信,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因为这样干李晋学不是第一人,也不会是最后一人。
从身体健康的角度讲,发火之人命不长。因为一发火心里就会产生一种对身体有害无益的物质,古人所说的"怒伤肝"就是这个道理。所以在奉行养身之道的今天,许多人都开始修身养性,克制忍隐,不怎么发火了。但是,人有人不同,花有几样红。有的人就是不信邪,不怕死,他非但不捡点,不节制,反而火气渐长,并且大有燎原之势,似乎不把罗马城烧个精光他是绝不收兵的。既然如此那就让他去烧吧,偌大一个世界,莫说他,就是他祖祖辈辈也休想把它烧光!因为"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读书的另类滋味
走进大院,好比走进了书斋,甚至比书斋还舒服,这里不但有各种各样的书、刊、报和文化积淀介绍,而且还有踱步的长廊,憩息的软椅,打尖的饼干,解渴的茶水,品味的咖啡。
书斋,如一个巨大的磁场,它深深地把我吸住了进去。
什么书都想看,我想把这儿的书看完,但又不可能看完,因为我不知道自己在那儿能呆多久。正当我为此感到惋惜和遗憾之时,《狗有狗道》那奇怪的书名吸引了我。可是,我没看下去,它从狗讲到狼,又从狼扯到了办企业,做生意,直至如何做人,实在太牵强附会。再看,《是谁摸了我一把》也怪撩人眼球的。这书应该有点色,尽管色字头上一把刀,但世间男人都不怕,于是我不由自主地翻了起来,结果大跌眼镜,它既不像散文,又不像论文,东拉西扯,无病呻吟,如同嚼蜡,实在难看。转了几圈,《小说选刊落选作品集》陡然印入眼帘,感觉应该不同凡响,像央视春晚落选节目,总比正选节目出彩。我取出一本,倒了咖啡,正了椅子,放平心态,准备饱睹为快。首篇为阿成的《买车》,名作家的,应该坏不到哪里去。看了几页,没有吸引力;再看了几页,仍然感觉不佳,太拉杂冗长,像记流水帐,又没有值得品味的故事情节。文字也平淡无奇,没看头,难怪被落选。我不相信,偌大一个书场没有一本好书。正当我徘徊迟疑之际,《赵丽宏散文集》使我眼前一亮,我捧起来就舍不得放下,此刻才真正体会出了"爱不释手"的含义。我一口气读了青鸟、蟋蟀、猎鸟、宰羊、诗魂和装鬼等十几篇,可谓篇篇精品,章章上乘,令人回味,顿时把我拉回了童年的记忆。赵丽宏的文章文笔流畅,文味清新,短小精巧,故事性强,每一篇都能引人入胜,使人身临其境,耳目一新。于是,我欲将其带回办公室细细品读。我转头环顾,搜索管理员在哪里,想先给他说说,这书是借,不是偷。
突然,我发现墙上安有一个黑洞洞、冷冰冰的监控镜头。再看,左右还有,上下也有,监控镜头像一只只犀利的眼睛,俯视着全部书场,窥视着读者举止。它们在监视什么呢?监视图书被偷?不可能吧,一本图书才几块钱,而那监控设备至少也得上千万吧,要买多少书?监视是否认真读书?也不会吧,认不认真与它何妨?搞不懂。但是,我似乎还是体会到了它的作用,那就是令人有如芒在背的感觉,似乎被人剐去了全身衣服,然后裸置于光天化日之下,使人读书的兴趣一下子就从楼顶降到了楼底。很难想象一个人在这种环境中还会有读书之雅兴?
吃饭的规矩
世上没有人不吃饭,没有人没吃过饭。可是,不知你是否懂得吃饭的规矩,反正我不太懂,我只知道肚子饿了就想吃,只知道人不吃饭要饿死。
中午时分,朋友说:"走,食堂吃饭去。"我一看表,还早着啦。正迟疑,朋友接着说,"这里吃饭有时间区分,每个部门专门划分有时间段,我们部门是十一点半开饭。"也好,机关大,人员多,如果都挤到一块去吃,那食堂不挤爆才怪,德国"爱的游行"事件不是因为拥挤而导致的吗?防范于未然总是好事。
"把手机关了,或调至振动位。"朋友提醒道,"在食堂里一律不准打手机、不准交头接耳、不准吃出声响。"好,雷公都不打吃饭人。吃饭就吃饭,打什么手机。在吃饭时打手机的人,不是请吃饭的人,就是脑筋有毛病的人,一个电话,食欲全无不说,口水还会溅到别人碗里去,多不卫生,多不文雅。
刷卡、领取碗筷、排队打菜、坐入指定位置。桌上有杂志,既有物资食粮,又有精神享受,惬意、舒服。我随手拿起一本杂志,上面有一篇新面孔写的文章,可是,从头到尾没看出什么名堂。我有点不相信,如此有名的国家级杂志,怎么可能登出这种八卦文章呢?细想也很正常,怎么不可能,自己当年(编杂志,刊登关系稿)不也干这种事吗?
饭毕,有汤、饮料、水果,还有专人洗碗。"想得真周到,说不定当年的刘文彩也没享受过如此奢侈的午餐。"我有些兴奋地说。
"别说话,"朋友警告道,"地上有督检,天上有监控,被抓住后要通报的。"我扭头一看,身边吃饭的人个个俯首贴耳,谨小慎微,表情木然。这哪像在午餐哟,简直像在完成一桩极其严肃的政治任务,这种状况我似乎看见过,但肯定不是在饭堂。在什么地方呢?哦,想起来了,在监狱。那时我在监狱工作,见犯人吃饭就这模样。
朋友说这就是吃饭的规矩,真让人大开眼界。不过,一顿饭吃下来,我好像没吃出什么滋味,胸口上一直有个什么东西堵着。吃饭,乃人生一件愉快之事,一件享受之事,当愉快和享受被压抑和郁闷所替代之时,吃饭就没了它本来的意义。如果长期这样下去,非吃出问题不可。据病理专家说,许多癌症患者就是压抑和郁闷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