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中国人为中国的崛起感到亢奋,我却感到忧心,因为中国这种崛起是极不健全的畸形崛起。虽说一个衰弱的中国较一个强大的中国更可怕,也并非毫无道理,但我发现,持此论调者通常没有较深入的认识到中国畸形崛起极有可能会带来的祸患。一般论者或多关注中国的透支式、竭泽而渔式生产作风会摧毁全球生态,却大大忽视了其他一些同样重要的祸患:
(1)全球文明国家会为了打进中国市场,而默许认同中国许多违反现代人类文明的价值观,从而导致全球平均文明水平下降;
(2)由于中国崛起乃主要靠当局以武力控制近十亿劳动力、有效压制其劳工权益并由官商垄断经济成果而达致,这由当局控制的十亿奴工将严重破坏国际间的公平贸易,令全球文明地方的生产事业无辜焦头烂额;
(3)中国输出大量不合安全规格的产品,严重危害使用者的健康。
畸形崛起害苦全球
中国这十亿奴工的威力,不仅已反映中国到去年近6000亿美元的出口总值,也见于中国长期成为反倾销最大被投诉户的地位。据《世界贸易组织半年度反倾销报告》指出,在2005年首六个月的96宗反倾销调查中,就有24宗即四分之一指向中国,情况最为严重。而当中更能说明中国货平铺天下,无坚不摧的是,从1995年到2004年间,投诉中国反倾销的指控竟有三分之二来自第三世界的发展中国家。
中国挟其庞大、廉宜和驯服的劳动力,逐步铲除了原本星散于全球的制造业,令其他穷国更穷,令富国失业率长期高踞,不然就要减少工作福利兼延长工时。全世界都因中国靠刻薄成家的畸形崛起而受罪。
过去许多资本家、理论家或野心家倡言在中国问题上应将经济跟政治分开处理,现在我们已经看到,当政治腐败和极权到某个程度,本身就会成为一个经济问题;当一个政府可以操控数以亿计的人口,使之任其奴役,然后投入国际贸易,本身就是摧毁其他循规蹈矩的国际贸易对手的必胜邪术。
极权统治难有“市场经济”
美国早在《1930年关税法》中提出“非市场经济国家”(non-market economy country)一词,称“国家操控式经济”下的产品无法反映商品的真实价格,此法甚有远见,也合情合理,往后每用以反倾销的指控。这是为什么中国现在非常渴求被承认为“市场经济国家”,更不时对拒绝承认中国为“市场经济国家”的政府冷言冷语。一个共产国家居然强迫各国承认自己是“市场经济国家”,就好比一只猴子强迫所有人承认自己像人类那样用两腿走路和没有尾巴,谁不承认就咬谁。这是个滑稽得令人窒息的中国式笑话。
在中国的不断苦缠、哭闹、利诱和施以公关计谋下,至今已有逾四十个国家承认中国为“市场经济国家”。任何稍为认识中国经济的人都会觉得这是荒谬的,就如赵高指鹿为马那样,但在这个问题上,世界上不是人人都有像美国、日本和欧盟那样的本钱可以向中国说不的。但我深信,在中国对个别目标作更大的苦缠、哭闹、利诱和施以公关计谋下,美国、日本和欧盟也是早晚会加入指鹿为马行列的。
现在中国的“市场经济”说到最好听,也只是非驴非马,怎称得上具有充分“市场经济地位”呢?其次,一个在政治上如此极权的国家,一个自立国以来没有一个合法独立工会、藉此严厉操控劳工薪酬和福利的国家,有可能推行文明国家的市场经济吗?张五常说,“没有人否认,这些年中国的经济发展是个奇迹,可能是历史上最神奇的。”而且“对得神奇”!又智珠在握地说,“中国做对了些什么?答案大致上我是找到了。”姑且不论中国的经济增长数据是否有Thomas Rawski,Lester Thurow或Lawrence Klein等教授所指的捏造灌水成份,但一个政权靠牢牢的操控着这十亿奴工、刻薄成家,发财不立品,又操控着外界用以了解问题真相的资讯,这种“经济发展”到底有什么难度,有什么神奇?
假冒伪劣产品触目惊心
各国除了因中国的畸形崛起而无辜受刑外,也极有可能被来自中国的劣质制品残害身体。外国人越来越爱买中国货,不但是因为输入的中国货越来越多,也是因为他们在中国崛起后失去工作或工资被减而不得不改买廉价得多的中国货。但中国国内产品品质之劣,已到灾难失控的地步,有没有可能生产平均素质合格、合乎人类使用的产品以供外销,实在极成疑问。请重温以下人尽皆知的中国产品新闻:
馊水污水粪水泡制臭豆腐、饮食中竟掺入鸦片成分、劣质奶粉充斥阜阳、毛发水酱油让人发毛、无铅汽油两层不合格、北京灯具合格率不足两成、珠宝零售仅三成合格、饼干四成不合格、上海超四成安全防护品不合格、深圳批发市场四成菜农药超标、广东近五成毛巾不合格、近五成雪糕不合格大肠杆菌超标24.4倍、家具抽检六成不合格、广东毛绒玩具九成不合格、休闲服甲醛超标严重、粤香菇红白瓜子全不合格、九成新轿车甲醛超标五六倍以上、新车释苯气,京妇中毒亡、九成半内地啤酒甲醛超标近8倍、广东皮蛋铅超标8倍、熟食大肠杆菌超标100倍、江西劣质口服液细菌超标逾万倍、“菊花茶”硫磺熏制,二氧化硫超标2000多倍、祛斑化妆品汞超标10万倍……(操,太多了,打不完)
像这样一个极度污染、粗制滥造兼弄虚作假的国家,居然成为世界工厂,也够荒唐危险吧。可是,绝大部分外国人在中国官民的长期宣传下,心目中的中国依然是个极富文明之邦,哪会想到中国为自己人制造的产品会恶劣到这个地步,哪会相信中国人会那样丧尽天良。起码在我接触过讨论过这个问题的数以十计外国人中,没有一个对中国产品这样的认识,而且也不会相信,直到我揭示有关资料和数字之后,他们才吓得发呆。我对他们说,中国人这样弄虚作假并不纯是因为穷,最重要的是,人的价值在中国文化当中是极其轻贱的,加上伦理道德上毫无约束,复因中共50年来对人性价值和理想主义的摧残,坑蒙拐骗已成中国国技,即使谋财害命也多视作等闲。
黄祸在望文明遭劫
中国人为自己同胞制造的产品低劣得如此触目惊心,为老外生产时是否就可以一下子变得货真价实、童叟无欺那样的戏剧性呢?我看是,既无心,也无力。早前,首批欲进军欧盟市场的国产陆风牌(Landwind)越野车在德国的“车毁人亡”式安全测试报告就已说明问题。这是为什么中国每年因安全问题造成的退货成为外国用以刁难中国的绿色壁垒。关注中国环境的万洪富教授就指出,农业生产污染物指标,联合国有2522项,美国有四千多项,而中国仅涉及62种,甚至连二恶英这类强致癌物,都不在“黑名单”上,“我国的‘绿色食品’,在发达国家看来,甚至连‘安全食品’都算不上!”
一直为中国食品安全奔走呼号的中科院院士朱兆良说,中国农业使用化肥之多独一无二,特别是氮肥,中国有着不到世界十分之一的耕地,但是氮肥的使用量却占世界的三分之一,居世界之首。这不仅损害环境,而且导致了在食品中的有害残留;并称,以畜禽粪便作有机肥生产绿色蔬菜也有问题,原因是养殖业大量使用化学药物和微量元素饲喂畜禽,其粪便本身就是污染之源。的确,中国生产的许多食品,特别是肉类由于严重超标而长期被摒诸欧盟门外,大都只能倾销到香港或非欧盟国家。
然而,各国海关也只能抽检进口货,加上中国货排山倒海而来,漏网之鱼必不在少,加上通过非正规渠道、不经抽出的进口货,日积月累,有多少玩具、茶叶中的铅,多少肉类中的抗生素,多少成衣中的甲醛侵进欧美国家使用者体内,从而窒碍当地儿童智力的发展,摧残当地人的体质,令世界的文明世界“中国化”,这才是最吓人的黄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