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新话题
打印

人,在外界环境不能找到出口的时候就会遣返于自己的内心寻找出路。此话反之亦然。

人,在外界环境不能找到出口的时候就会遣返于自己的内心寻找出路。此话反之亦然。

人,在外界环境不能找到出口的时候就会遣返于自己的内心寻找出路。此话反之亦然。


 



 


愿我有一副永世都会做梦的骨架


愿我有足够的生命


可以一直梦到梦的源头


愿我的骨头如飞蛾般坚强


可以越过城市的荒无和海的死寂


 


直到听见你


双唇间悦耳的溪流


一生的爱人


你不再是我掌上不言不语的人儿


 


 


 


孤独


 


风拖拽起海浪,修剪他


那些微弱纤细的触角


封锁起海岸的高筑石墙下


紧闭的贝类产下了深渊


 


在一口井里,井壁光滑


的深绿色毛皮和肥胖的水压


迅速催生起来的情绪


成为了海底最庞大的生物


 


没有眼睛嘴巴和手


牙齿退化


仅依靠难以捕捉的亮点为生


 


 


搭窝


 


沿路伸展开的清晨


捋着街巷褶皱的尾巴


如果昨夜是一场灾难


喜鹊衔起的就不是树枝


 


我们是不是习惯了


在一杯水和一片药中找到的平衡


酒精在感情中引发的暴乱


和消退后的隐痛


 


我们是不是习惯了


在高压线上寻找宽阔


被虫灾燃尽的树冠


在一杯水和一片药中找到平衡


 


我们习惯破坏美好与协调,却


也习惯把咀嚼记忆的矿渣当作美妙


我们习惯了悲哀的单调


也习惯了在彼此的苦难里落脚


 


 


遗忘


 


是寒风吹高了夜的山峦


还是城市拔地而起的荒凉


淹灭了山岗上


日夜守候的视线


 


冬季的鸟巢


露出杨树空荡的胸膛


那些枯槁的手


曾一度丰满柔软


把它拥上枝头


面朝蓝色的土地


 


风来回推搡树干


抖落着稀疏的记忆


月亮投下的河流上漂走


黑色的孩子


雪掩盖了脚印


 


 


裂变


 


是什么制造并继续哺育着你我的沟壑


少年在不住的雨中变得寒冷


 


稀疏的松林里日渐壮大的


是冬季和狼的踪迹


盘踞在消瘦的山头


以桥为食


 


从此


一分为二


缝缝补补或


狼为王


 


 


晴朗


 


睡眠的浪潮盖过屋顶时


路灯挑起了夜的桥梁


我们起伏不安的脊背


在街道远处变小


 


为清晨的汤碗和难以举起的夜


添加一片砖瓦


一些思绪和一些人


还留在冬季的世界里


 


给远方织条长毯


盖过城市的礁石


不用蜘蛛的愁思


也不用大雨前的蜻蜓


 


 


谱曲


 


浓雾的小径把


一群群水汲汲的轨迹攥紧


血管里海洋泛滥


掀起的却是洞穴中的高浪


 


无论昼夜总有植物常青


在叶尖或睫毛上


我们梦想大海


可海总成为祸患


 


所有的都不是我们的


声音来自另一面


我们不曾要求过的


 



[ 本帖最后由 TotalChAos 于 2008-7-2 09:49 AM 编辑 ]

TOP

再加篇以前写的小说

机会——
  对于像尼娜这样的流浪者来说,在公路上拦一辆车带她一程是很常见的事。
  她像平常那样在公路边招手拦下了一辆车。
  “你去哪?”司机问到。
  “带我过了前面的山就行。”尼娜轻松地回答着。
   司机是一个看起来有些腼腆的30岁左右的男子。很干净,有着一层薄薄的,精心修剪过的胡子。尼娜放好她的行李后就和司机聊了起来。
  “最近看报了吗?关于那个2年杀了17个女性的碎尸恶魔。2年来在这个地区不停作案,警方竟然束手无策。”
   “我不是这个地区的人,不过也听别人说起过这件事。难道17个女孩没一个逃出来的吗?”
   “有一个逃出来了,不过已经进了疯人院,警方无法从她那里找到线索。除了...”尼娜打了一个冷颤,深吸了一口气才接着说:“除了凶手的名字叫科第安。她脖子上那条可怕的刀疤,长的好象一条毒蛇。实在让人感到不安。”
  司机微笑着说:“这么可怕的恶魔在这个地区活动,你还敢这么晚自己拦车吗?万一我就是那个恶魔呢?呵呵。”说着,他加了几下油门,又慢了下来。
  尼娜撇了一眼司机,把身子直了一下说:“是吗,这听起来很有意思。”
  
  车开到一个十字路口,南面的街口站满了人和警察,还用石头之类的东西设置了路障,尼娜对司机说:“那里怎么了?过去看一下吧。”
  车慢慢开了过去,尼娜刚要开车门,司机皱了下眉头,随后又微笑地盯着她问:“你要下去?”“你也一起下来吧,看一看是怎么回事。”说完,尼娜就推开车门下去了。司机好象要说什么,但是又没开口,随后也跟着下了车。
  他俩在人行道的一边坐了下来。尼娜一直看着人群里的两个人,一个正在和警察说什么,另一个则在和一个记者模样的人说什么。司机从坐下来就一直默默观察着她的目光,直到尼娜开口说话他才把他的目光转向了人群。
  “听到了吗?这个工厂由于3个月没发给工人工资而导致了这次罢工。”尼娜停了一下轻轻说道:“不过这一切就快结束了,看到人群里的那俩人了吗?估计他俩就是这次罢工的领导人。看样子他俩很快和记者以及警察谈好了什么。警察后面那个人应该是这个工厂的老板,他们刚才说了一些之后我看到那个老板模样的人吹了口气又笑了起来。看样子他们已经谈妥了一些东西。我见过很多次罢工,没有自发性的,最后都是几个领导罢工的人得了便宜就叫大家散去了。只剩下那些善良又没自主能力的工人回家无奈地对着他们的孩子和老婆(丈夫)。”
  司机低着头,看着地面,不知在想些什么。尼娜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我们继续赶路。”
司机站起来,一幅担心什么事的样子,眼睛四处撇了几下后,和尼娜又回到了车里。
  司机递给尼娜一根烟,尼娜摆了摆手,他就自己抽了起来。“看到街那边了吗?对,就是站满妓女的那边。不知道你看没看见那些旅馆周围的孩子,他们很不幸。”停了一下接着说:“和他们的母亲一样不幸。”他转头看了一下尼娜。“我老婆也干过这行,那是在我俩都失业之后的第4个月。”他又看着尼娜,像要尼娜说点什么似的,尼娜只是直直地看着前面。
  “外来人口太多,把我们那时的城市挤地满满的,本地好多居民都被迫去别的城市找工作,我和我老婆就是那时失业的。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人来这个城市,这个城市并不富裕,而且失业率也十分之高。工厂都不景气,四处是要债和破产的。就这样一个城市还是引来了一群群的打工者,当然,他们多数是乡下的,他们也许不爱再种地了,想换个模式生活?就像我们城市人有很多卖掉房子去乡下买地种田一样。你知道吗,就在那时侯我的老婆和我离婚了,她带着孩子走了。后来直到有一天深夜,我喝醉了,在一条花柳巷看见了她。”他轻轻干咳了一下继续说:“当时我很生气,十分之生气。怒气把我全身的酒劲都冲散了。我使劲推了一把她面前的一个男人,对他说:‘滚开畜生,这是我老婆!’那男人朝我讥笑到:‘叫你老婆出来干这个很对朋友,因为她很棒也很漂亮,哈哈!’后来我老婆把我拉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对我哭了起来,说不管怎么孩子也要活下去。她就那样趴在我身上哭,后来...”他把脸转向尼娜,眯了眯眼说:“后来,我把她杀了。”说完,他发动起了车子。
  尼娜坐在那还是一直看着前方,但是呼吸显得有些急促。她感到眼前这条长长的公路像是一条被铁钉定住了尾巴的蛇,它摇摆不安,搅混了夜色和公路边的路灯灯光。
  司机朝她很有礼貌地笑了笑,“还在想我刚才说的话吗?看来确实吓着你了,这实在很抱歉。”尼娜不敢相信地摇了摇头,问他:“那么你自首了吗?”“没有,不过当时我已经做好了准备,随时等着警察来抓我。可是,他们在发现我老婆尸体1个月后竟然还没调查出什么,这让我十分恼火。”他的手用力的抓着方向盘,好象要把它捏碎一样。“你知道吗,那些人从来不把底层人的死活看在眼里,他们只求在他们管辖的范围内看起来平安无事就好。我对他们简直恨极了!”他紧紧地咬着牙,好象从牙缝里挤出这么句话。“那些市长之类的政客,他们从来都只是把市民的死活以及利益当幌子。他们只想要权利,知道吗?!当他们得到他们想要的一切时,底层人的一切就和他们无关了。我老婆死了,是的。她死了!死的时候她眼里没有任何责怪我的样子,她的眼里充满的只是深深的愧疚和不安。我知道......”他几乎是在呜咽着说:“我知道她当时一定是在说‘我们潦倒,但还有孩子,为了我们的孩子’”他眨了眨眼,用力吸了几下鼻子继续说着“我们的孩子很漂亮,已经4岁了。在我俩失业之前,虽然我们一家赚的钱刚刚够吃够穿,但是我们很幸福。我的老婆是个漂亮又善良的女人,她总是把一些流浪狗带回家,为那些可怜的小东西洗澡、治疗伤口。那时侯我就抱着我们的孩子在她身边看着她,她像天使一样。”
  尼娜此时除了死死看着车的前方,还不时看一下司机那只紧紧踩住油门的脚。尼娜仿佛已经意识到了一些问题,但是她还是默不做声地听他讲着。在司机情绪激动的时候她不知是出于习惯还是什么别的原因,手就会放进肚子前面的衣服里。
  “最后,失业让我的妻子变得可怕起来。她每天似乎都无法入睡,夜里翻来覆去。半夜老是惊醒,对我大喊大叫到:‘我们的孩子那?!我们的孩子那?!’当她看到孩子还在那张可爱的小床上时,她就抽泣着抚摩着孩子,小声对孩子说些什么之后又再次入睡了。”
  他的情绪似乎越来越糟糕,他们的车已经快的可怕,给你一种这车只要被稍微大点的石头硌一下就会飞出去的感觉。尼娜的脸因为过于激动和害怕变得僵硬发红,她的右手从腰间插进了肚子,好象里面有什么东西可以把这可怕的车停下一样。
  司机忽然又哈哈大笑起来,他一边笑一边对尼娜说:“在我老婆死了的第2个月,我决定开始报复一下那些高层的大人物。”他在说大人物三个字的时候特意拉了长音。而尼娜只是大大地瞪着眼,时而看着前面漆黑的路,时而看着他的脸。车的速度也很让她担心。
  “我开始报复的第一年里杀了11个人,他们一点没察觉到我。我要扮演的就是这么一个杀人恶魔的角色,我要叫整个国家整个世界都知道这个地区。我要所有的人都知道职管这个地区的那些高层领导是多么地昏庸无能,我要让他们从讲台走下去,我要叫他们知道一个吃不保肚子还要养孩子的穷人有多么大的力量。”
  他转了下头,笑嘻嘻地对尼娜说:“对了,亲爱的朋友,还没问你的名字呢?可以告诉我吗?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科第安,报纸上经常能看到关于我的报道。”说完还朝尼娜点了一下头。随后科第安拿出了一根细细的钢丝,“看,我们的车有多快啊,它很快就会把你送到家。”他使劲拽了一下那根钢丝,好象怕它一会儿会断掉似的。“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呢,我的小姐。不过已经不重要了,几天内我会在报纸上看到你的名字。我们会是头条,那些大人物会再一次因为你和我的事感到震惊害怕。”他一只手掌握着方向盘,一只手拿着钢丝慢慢伸向尼娜。
  尼娜感觉自己眼前是一具干枯的骷髅,他显得那么可怕又那么脆弱,他身上已经没有一丝皮肉,但依然在噶啦噶啦地张牙舞爪。尼娜再也掩饰不住她内心的感情,她拔出了腰里的枪,瞄准了科第安。“你半年前杀了我姐姐!我虽然很想杀了你,但我没想到杀我姐姐的恶魔是这么一个可怜虫!我不想杀你,但我对你怒不可懈。对,你是个恶魔,但造成这一切......”尼娜一边哭着,一边大声吼着,似乎她已经无法正确地说出她内心要说的话。
  科第安依然保持刚才的动作,他紧盯着尼娜的眼睛,想伺机夺下尼娜的枪。在他认为时机成熟时,他把手快速地伸向了尼娜手里的枪。他的手在碰到枪时,尼娜开枪了。科第安半个脸瞬间已经全是血的了,他重重地趴在了尼娜的面前。
  此时的车已经像大风里的一只瓢虫那样在路上飞驰。尼娜废了半天劲才让车慢了下来后,在一个拐弯又被一辆大货车擦了一下。车晃晃悠悠地出了公路,在公路边的荒地里翻了。
  过了一会儿,尼娜挣扎着爬了出来。她在地上躺了一会儿,面无表情地走了,双手像灌了铅似的耷拉着。这一夜对她来说像一个可怕又荒诞的梦。
  又过了大约半小时,车里又爬出另一个人,他一边摸着自己的脸一边低声说着,“她的子弹把我擦晕了,她的枪法很好。是的,确实很好。”然后重重地坐在了地上,看着夜空飘渺的星光。最后目光落在那辆报废的汽车,“瞧,科第安已经死了,那个女孩把他杀死了。她给了我一个机会......我明天要把我妻子的墓前种满鲜花。我要带着我们的孩子去过幸福的生活。”
  他慢慢站了起来,一瘸一拐地走了。只剩下风来来回回蹭着那堆被遗弃的废铁。

TOP

发新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