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道,道德滑坡,人心不古,社会各阶层尤其是贫富之间摩擦不断,搞得构建和谐社会的担子很重。
好不容易有位发财不忘本的老板挺身而出,想接济一下金融危机下衣食无着的穷人,在坚持了65天后却走向了末路穷途。
这个悲壮的积德行善者是在义乌打拼多年的温州老板林如新。从今年大年初五开始,他每天早上5点多便载着一车粥、馒头、小菜来到义乌市香山路人才市场,和志
愿者们支起雨篷,为找工作的外地打工者施粥。林如新说:“起初只想做15天的,因为春节后半个月往往是义乌人才市场民工最集中的时间。”但他没想到受经济
危机的影响,这段日子聚集在人才市场的打工者越来越多,“很多人一大早就等在这了,就是为了能喝上碗热粥,一直找不到工作他们连饭钱都成问题。看到他们颤
颤巍巍的手,我总觉得要想办法把粥摊撑下去。”
于是,林如新在郊区租了间民房,请了两个师傅熬粥做馒头。他算了一笔账,每天2000个馒头需要500元,1000碗粥是400元,小菜150元,一次性筷子50元,还有送粥的车租金要100元,加起来是1200元/天。
至今,他开办的施粥摊已经坚持了65天。但当资金、人手等问题在社会上好心人的帮助下逐渐解决后,真正的麻烦来了。4月1日,义乌当地卫生监督部门工作人
员到施粥摊检查,并口头提出了一些存在问题。“主要是两方面,一是施粥人员没有健康证;二是如何保证碗筷的消毒。”林如新对卫生监督部门提出的意见很理
解:“1000多号人万一出点什么事,我们的责任很大。”反复商量的结果,林如新决定从5日起停办施粥摊。
唉,本是为党和政府分忧,怎么反倒成了一个需要严肃对待的社会问题?由于这件事的奇特严重超越鄙人智力水平所能理解的程度,故产生了探讨的欲望。
“如果政府部门能在卫生、场地等方面给一些指导,我还是很想继续把施粥摊办下去的。”林如新曾这样说。他的愿望一点都不过分。您想啊,在市场经济大发展的
今天,构建服务型政府是目前行政管理体制变革的重要目标,作为义乌卫生监督部门的老爷们,您是有权让一个泽被太多穷人的粥摊关张,好有道理也好威风!但老
爷们想过那些每天来此领粥的可怜农民工吗?您会施舍给他们一顿虽然不多但够其维持生存的食物吗?既然不能,怎么就不可以发挥人民政府的管理职能,以慈悲为
怀,帮助林如新的施粥人员进行下体检,帮助合格的人办一下健康证,进而进行适当的指导和帮助,提高下其碗筷消毒水平,难吗?而且老爷们想过没有,这个善举
换来的是对社会稳定的促进——这岂不是各级政府在这个矛盾多发期梦寐以求的吗?
其实,在我们这个贫富差距严重的国度,对贫弱者提供起码物质的救济是社会公平正义的体现。既然靠单一的政府力量不能完成,就必须整合社会资源共同实现有效
社会救济、帮扶工作,而且中国民众参与慈善事业的热情更在2008年后达到新的高度——当年普通民众赈灾捐款总额远远超过企业,但一道道制度关卡始终使这
个力量不能得到有序的常态释放。
首先是诚信制度建设。多少民众被街头职业乞丐无情地涮过后开始拒绝所有的乞丐,但我还是相信中国首善陈光标的忠告:遇到老人和孩子您还是给吧!不到万不得
已他们不会拉下老脸沿街乞讨的。再说,慈善的目的就是为了内心获得快乐,也许只有勇于上当才能使真正的穷人得到有效的帮助,这是必须的成本。
当然,诚信制度的确立需要一个漫长过程,我们当务之急是,使更多的人能够在一种公开透明的状态下完成善举。可是目前中国面向社会力量的慈善通道依旧狭窄而
崎岖。比如,目前官方认可的慈善机构多脱胎于政府行政管理部门,大都有“二政府”残留的效率低下、透明度差、专业化程度低等特点,公众申请救济的难度大,
门槛高。尽管我国2004年6月1日实施了《基金会管理条例》,但对于民间组织的管束,却非常严格——比如说任何一个民间组织,成立时必须挂靠相关政府部
门作为管理部门。很多人因为找不到亲爱的婆婆,只能将基金会登记为企业,这样就需要按照企业的税收规定纳税。受此影响,我国慈善组织发展渠道不畅通,迄今
为止,我国仅有慈善组织200余家,而在美国,却有12万家之多。
目前,中国的慈善事业已经步入了一个困局:慈善募捐多是民间的自发行为,由于自发的捐助行为在法律保障上仍是空白,捐钱背后引来的往往更多的是争论和纠纷,许多人由于顾虑重重成为有劲不敢使的焦虑看客。
说心里话,被一个小小卫生监督部门轻易击倒的义乌施粥者还真找不到清晰的挽救路径。浙江省民政厅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负责人分析认为,如果施粥摊要继续办下去,“社会团体必须要有业务主管单位才能在民政部门注册”,仅仅这一点就是一个难以逾越的门槛。
善良竟然成了危途。您面对此情此景,会否哑然失笑?
引用网友
无法上网也得上:溫州施粥者,由於衛生等諸多原因,只得收斂善心,擱置善舉。看此新聞,百味交雜,悲從中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