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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害王国的灭亡

厉害王国的灭亡

周厉王在位期间,任用荣夷公实行“专利”,即以国家名义垄断山林川泽,国人必须先出钱才能进入山泽之地。芮国国君芮良夫看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就向厉王上书说:“夫利,百物之所生也,天地之所载也,而有专之,其害多矣。天地百物皆将取焉,何可专也(财利来自万物,万物来自大自然的恩赐。因此只许天子一人独自受用,会危害天下百姓的。万物为上天创造,人人可取,岂可独占)?陛下若真为充盈国库,则应因人取财,而不是杀鸡取卵。将山川林地还之于民,督促其生产,以此坐享其成,岂不百倍胜于残暴专利?厉王不听,反而强推国有制,使国人气愤填膺,纷纷抨击厉王的政策。

《国语》载:“厉王虐,国人谤王。邵公告曰:‘民不堪命矣’。王怒,得卫巫,使监谤者。以告,则杀之。国人莫敢言,道路以目。王喜,告邵公曰:‘吾能弭谤矣’”。公元前845年,姬胡派人去卫国(河南淇县)聘请很多巫师,在首都镐京建立秘密警察。据说卫国巫师有特殊的法术,只要看人一眼,就可立即判断对方心里所想的是什么事。这些巫师川流不息地巡回大街小巷,凡经他们指认为反叛或诽谤的人,即行下狱处决,政治气氛十分恐怖,百姓没有谁再敢开口说话,路上相见也只能互递眼色而已。厉王自以为得计,制作了《厉害了,我的国》,宣布:“我能消除异议,无人敢有异心,我能建成‘一锤定音’的天朝共同体”。
 
一,骂帝王是忠诚品德的体现

当时,邵公曾苦苦地劝王:“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川壅而溃,伤人必多;民亦如之。是故为川者决之使导,为民者宣之使言。……夫民虑之于心而宣之于口,成而行之,胡可壅也?若壅其口,其与能几何?”

召穆公的意思是:堵塞人民的言路,比建造堤坝来堵塞河水还危险。用堤坝堵河流,水道壅塞,一旦溃决泛滥,那死伤的人就多了。民也象水一样。所以,治水的人一定要排除壅塞使河流畅通;治理人民的人,一定让人民发泄、尽情说话。……人民所发表的言论,是经过他们的深思熟虑后才说出来的,怎么能够加以堵塞呢?假若你一定要堵塞,又能够堵多久呢?

尽管当时厉王在国内对敢言者采取了监视和屠杀的严厉手段,但“防民之口,甚于防川”,人们还是用种种不同的形式来宣泄心中的不满,《大雅.板》《大雅.荡》就是讽刺周厉王而作。李世民诗云:“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诚臣,勇夫应求義,智者必怀仁。”“板荡识诚臣”——骂皇帝是诚臣独具的品格! 

《板》云:上帝板板,下民卒瘅。出话不然,为犹不远。靡圣管管。不实于亶。犹之未远,是用大谏。
(周厉王)上帝违反常道(板字右边为“反”,这就是“反右”的原因),下民受苦多病辛劳。说出话儿太不像样,作出决策没有依靠。无视圣贤刚愎自用,不讲诚信是非混淆。执政行事太没远见,所以写诗提意见。

天之方难,无然宪宪。天之方蹶,无然泄泄。辞之辑矣,民之洽矣。辞之怿矣,民之莫矣。
天下正值多灾多难,不要作乐寻欢搞万家宴。天下恰逢瘟疫泛滥,不要隐瞒害人殃民。政令如果协调和缓,百姓便能融洽自安。政令一旦坠败涣散,人民自然遭受苦难。

我虽异事,及尔同僚。我即尔谋,听我嚣嚣。我言维服,勿以为笑。先民有言,询于刍荛。
我与你虽各司其职,也与你同僚共事。我来和你共商议,不听忠言还嫌弃。我言切合国实际,切莫当笑话儿戏。古人有话不应忘,请教樵夫大有益。

天之方虐,无然谑谑。老夫灌灌,小子蹻蹻。匪我言耄,尔用忧谑。多将熇熇,不可救药。
天下正闹灾荒,不要纵乐尽放荡。老人忠心诚意满,小子如此傲慢狂。不要说我老无用,被你当做昏愦盲。多行不义必自毙,不可救药病膏肓。

天之方懠。无为夸毗。威仪卒迷,善人载尸。民之方殿屎,则莫我敢葵?丧乱蔑资,曾莫惠我师?
老天已震怒(你开朝廷大会的时候天昏地暗),曲意顺从于事无补。君臣礼仪都很混乱,好人如行尸走肉一般。人民正在呻吟受苦,我今岂能有他顾。国家动乱财匮乏,安能将我百姓抚。

天之牖民,如埙如篪,如璋如圭,如取如携。携无曰益,牖民孔易。民之多辟,无自立辟。
天对万民诱导教化,像吹埙篪那样和拍。又如璋圭相配相称,时时携取把它佩挂。随时相携没有阻碍,因势利导不出偏差。民间今多邪僻之事,徒劳无益枉自立法,搞得天涯海角的渔村人心惶惶。

价人维藩,大师维垣,大邦维屏,大宗维翰,怀德维宁,宗子维城。无俾城坏,无独斯畏。
好人就像篱笆簇拥,民众好比围墙高耸。大国犹如屏障挡风,同族宛似栋梁架空。有德便能安定从容,宗子就可自处城中。莫让城墙毁坏无用,莫要孤立忧心忡忡。

敬天之怒,无敢戏豫。敬天之渝,无敢驰驱。昊天曰明,及尔出王。昊天曰旦,及尔游衍。
敬畏天怒人怨,怎敢荒嬉逍遥。敬重天意,怎敢任性桀傲。上天意志明白可鉴,与你一起来往同道。上天惩戒无时不在,伴你一起出入游遨。

《毛诗序》云:“《荡》,召穆公伤周室大坏也。厉王无道,天下荡然无纲纪文章,故作是诗也。”《荡》云:荡荡上帝,下民之辟。疾威上帝,其命多辟。天生烝民,其命匪谌。靡不有初,鲜克有终。
败坏法度的上帝(周厉王),他是下民的君王。厉王贪心又暴虐,政令邪僻太反常。上天生养众百姓,政令无信尽撒谎。万事开头讲得好,很少能有好收场。

文王曰咨,咨汝殷商。曾是彊御?曾是掊克?曾是在位?曾是在服?天降滔德,女兴是力。
文王开口叹声长,叹你殷商末代王!多少凶暴强横贼,敲骨吸髓又贪赃,窃据高位享厚禄,有权有势太猖狂。天降这些不法臣,助长国王逞强梁。

文王曰咨,咨女殷商。而秉义类,彊御多怼。流言以对。寇攘式内。侯作侯祝,靡届靡究。
文王开口叹声长,叹你殷商末代王!你任善良以职位,凶暴奸臣心怏怏。面进谗言来诽谤,强横窃据朝廷上。诅咒贤臣害忠良,没完没了造祸殃。

文王曰咨,咨女殷商。女炰烋于中国。敛怨以为德。不明尔德,时无背无侧。尔德不明,以无陪无卿。
文王开口叹声长,叹你殷商末代王!跋扈天下太狂妄,却把战狼当忠良。知人之明你没有,不知叛臣结朋党。知人之明你没有,不知公卿谁能当。

文王曰咨,咨女殷商。天不湎尔以酒,不义从式。既愆尔止。靡明靡晦。式号式呼。俾昼作夜。
文王开口叹声长,叹你殷商末代王!上天未让你酗酒,也未让你用匪帮。礼节举止全不顾,没日没夜灌茅汤。狂呼乱叫不像样,日夜颠倒政事荒。

文王曰咨,咨女殷商。如蜩如螗,如沸如羹。小大近丧,人尚乎由行。内奰于中国,覃及鬼方。
文王开口叹声长,叹你殷商末代王!百姓悲叹如蝉鸣,恰如落进沸水汤。大小事儿都不济,你却还是老模样。全国人民怒气生,怒火蔓延到四方。

文王曰咨,咨女殷商。匪上帝不时,殷不用旧。虽无老成人,尚有典刑。曾是莫听,大命以倾。
文王开口叹声长,叹你殷商末代王!不是上帝心不好,是你乱改盾规章。虽然身边没老臣,还有成法可依傍。这样不听人劝告,命将转移国将亡。

文王曰咨,咨女殷商。人亦有言:颠沛之揭,枝叶未有害,本实先拨。殷鉴不远,在夏后之世。
文王开口叹声长,叹你殷商末代王!古人有话不可忘:“大树拔倒根出土,枝叶虽然暂不伤,树根已坏难久长。”殷商镜子并不远,应知夏桀啥下场。

二,国人忍无可忍驱除暴君

刚愎自用的周厉王哪里听得异见?暴君总是过高估计了自己的力量,结果,镐京的平民们忍无可忍,于公元前841年拿起了武器杀入王宫。厉王吓得狼狈逃窜,被流放到彘(山西霍县境内)。国人攻进王宫,没有找到周厉王,转而寻找太子静。召穆公将太子静藏了起来,国人围住召穆公家,要召穆公交出太子,召穆公被迫用自己的儿子冒充太子静,国人杀了召穆公之子,太子静得以幸免遇难。

国人平息怒气离去后,宗周无主,诸侯推举召穆公、周定公代行天子职务(一说共伯和代行天子职务),史称“共和行政”。

当然,西周这个共和与古希腊的“共和”是两码事。古希腊的“共和”是国王、元老院和公民大会的共同统治的制度化形式。西周这个共和只是贵族寡头监政,没有制度化的元老院和公民大会来制约“摄政王”,是一种伪共和。

三,天怒人怨灭周王

公元前829年(共和十四年),周厉王死于彘国。太子静在召穆公家长大了,召穆公、周定公以及诸侯拥立太子静继位,即周宣王。宣王即位后,不籍千亩,志在强军镇压敌手。虢文公谏曰:“不可。夫民之大事在农,上帝之粢盛于是乎出,民之蕃庶于是乎生,事之供给于是乎在,和协辑睦于是乎兴,财用蕃殖于是乎始,敦庬纯固于是乎成”。其意就是重农:民之大事在农,祭祀上帝的供品出于农,民之生活繁殖依赖农,各种事情的供给由农业出。农业好,人们才能协和辑睦,农业是财政的基础,农业能使民敦厚淳朴。周宣王不听,他频繁的对外征伐和国内改革均告失败。

若干年后,镐京城内有一红衣小儿教满城的儿童唱着:“月将升,日将没,檿弧箕箙,实亡周国”(桑木做成的弓啊,箕木制成的箭袋,是要灭亡周国的)。宣王听心惊肉跳恰巧有夫妇鬻是器者,王使执而戮之。他为此召开国务会议,请大臣们来解释。

召公按字面解释说,国家日后将有弓矢之祸。伯阳父说,月将升,日将没,意思是阴气转盛,阳气转衰,后世必有妖女祸乱朝廷。他对民谣如此解释说,“凡街市无根之语,谓之谣言。上天儆戒人君,命荧惑星化为小儿,造作谣言,使群儿习之,谓之童谣。小则寓一人之吉凶,大则系国家之兴败。荧变火星,是以色红”。面对杀机心起的宣王,伯阳父劝其勿杀无辜,他认为,王修德以攘之,自然化凶为吉。 

宣王死后,他的儿子周幽王为人性情暴躁,待人刻薄寡恩,国家大事都不管。幽王二年(公元前780年),都城镐京发生地震,并引发泾、渭、洛三条河川发生震动。同年,泾、渭、洛三条河川枯竭,岐山发生崩塌。地震的消息报到朝廷,幽王不以为然地说:“山川地震是常事,何必动辄告诉寡人?”

伯阳父听了后就断言“周室天下不出十年当亡”,他预言:“周将亡矣!夫天地之气,不失其序,若过其序,民乱之也。阳伏而不能出,阴迫而不能烝(上升),于是有地震。今三川实震,是阳失其所而镇阴也。阳失而在阴,川源必塞,源塞,国必亡。夫水土演而民用也。水土无所演,民乏财用,不亡何待?昔伊、洛竭而夏亡,河竭而商亡。今周德若二代之季矣,其川源又塞,塞必竭。夫国必依山川,山崩川竭,亡之徵也。川竭,山必崩。若国亡不过十年,数之纪也。夫天之所弃,不过其纪。”是岁也,三川竭,岐山崩。十一年,幽王乃灭,周乃东迁。他在幽王暴死两年前告老引退。

伯阳父认为:西周衰败是因为周王“去和而取同”(排斥与自己意见不一致的正确主张,采纳与自己相同的),“去”直言进谏的正人君子,而“取”与自己苟同的媚官小人。他提出:“和实生物,同则不继”(和谐才能生成万物,同一就不能发展)。第一次区别了“和”与“同”的概念:“以他平他谓之和,故能丰长而物归之”(把不同的东西加以协调平衡叫做和谐,所以能丰富发展而使万物归属于他),就是相异的事物协调并进,达到“和”的境地,则年丰物富;反之,“若以同裨同,尽乃弃矣”(如果把相同的东西相加,用尽了之后就完了),相同的事物类同叠加,无差别,无竞争,其后果就是生机荡然。伯阳父还陈述了“声一无听,物一无文,味一无果,物一不讲”(只一种声音就没有听头,只一种颜色就没有文采,只一种味道就不成其为美味,只一种事物就无法比较)的道理。他强调:王应贯彻“和而不同”的原理,应取和弃同。在施政时就要“择臣取谏而将以多物”,君主必须纳谏,对事物进行比较,取长补短,才能巩固统治。可是,周幽王恰恰相反,弃和取同,拒谏饰非,镇压提意见的人,提拔吹牛拍马之人。根据“同则不继”的原理,他断言“定于一尊”的周幽王必然灭亡。(孔子虽然继承了“和而不同”一说,只是针对具体事务而言的,在大政问题儒家就是墨家的“尚同”于天子的思维路线。)

郑桓公在担任幽王司徒的时候,掌管全国土地和户籍,因见幽王昏庸无道,就向太史伯阳父请教自保的办法。周朝的存亡,不出三年了。您如果想逃避这场灾难,要赶快考虑好逃亡的地方。于是,郑桓公采纳了太史伯阳父的建议,把家属和重要财产安置在虢、郐之间的京城,后来成就了郑国的霸业。

伯阳父说:周王府里有一个童妾,十五岁怀了孕,在宣王时生下了婴儿。没有丈夫却生了孩子,所以害怕而抛弃了婴儿。卖弓和箭袋(檿弧箕箙)的一对夫妇正在路上受到迫杀,夫妇可怜那女婴夜里啼哭,就捡了她躲藏起来,逃亡到了褒国,取名褒姒。褒国国君褒姁犯了罪,就把褒姒献给了周王,周王便赦免了褒姁,褒姒生了伯服。幽王八年(公元前774年),幽王废嫡立庶,废黜王后申后和太子姬宜臼,而立宠妃褒姒为王后,褒姒所生之子姬伯服为太子,致使申后的父亲申侯大为愤怒。前771年,申侯联合缯国、西夷犬戎攻打周幽王,在骊山下杀死周幽王,西周灭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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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上,最短的之后18天最长的也有几百年,谁也不知道是18天后还是几百年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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