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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明之子陈光诚

光明之子陈光诚

 强制计划生育侵犯人权fficeffice" />


对生命的尊重,是一个民族的伦理“底线”,是必须守住的最低原则。“人所以异于禽兽者几希”,要是丧失了这些自由与尊严,人们还跟禽兽有什么区别呢?


1949年德国基本法第二条第二款规定:“每个人都享有生命权和身体完整权……”。1975年德国联邦宪法法院在判决一起有关堕胎案件时,认为德国基本法第二条第二款第一句关于“每个人都享有生命权”的规定可以直接推论出“国家有保护人类生命的义务”,国家有义务保护未出生的人类生命免于受到违法的侵害,包括来自母亲的侵害。1983年修正的爱尔兰宪法第40条第3款第3项规定:“国家承认胎儿的生命权,同时尊重母亲的平等生命权。保证在法律中尊重并尽可能通过法律保障和维护这一权利。”1992年巴拉圭宪法第4条规定:“生命权是人所固有的权利。一般情况下,从怀孕开始,生命权就受保护……”。


马克思主义是最强调计划的,经济计划化,人口也计划了。中国政府一直重申,多出生一个人是不受欢迎的,多生一头猪是很受欢迎的。按照官方的理解,中国每多出生一个人,人均GDP就降低一点。相反,每多出生一头猪,人均GDP就要增加一点。计生部门告诉了我们:养人还不如养猪,养孩子越多越赔钱。所以他们提出了这样的响亮口号:“要致富,少生孩子多养猪!”他们的逻辑是:养孩子花钱,养猪赚钱,人多了,人均占有的猪肉就少了,人少了,人均占有的猪肉就多了。人多拖经济发展的后退,猪多经济发展才快。所以,人越少生越好,猪越多生越好。其结论似乎是,人口不如牲口。因此,在执行计划生育政策的过程中,存在极其野蛮、残忍的侵犯人的生命权、生育权、人身权和财产权的行为,以致家破人亡。在执行计划生育政策过程了出现了许多毫无人性的标语口号,充满了暴力、血腥,以毁灭财产甚至消灭生命相威胁。河南王幸福、山东陈光诚的调查表明,基层政府为牟取计划生育罚款几乎无所不用其极,由陈光诚遭到的报复性判刑可知,官方坚持计划生育罚款权是无比强硬的。计划生育罚款(又名曰“社会抚养费”)已成为多数地方政府收入的主要来源,超生1个孩子的罚款额大概在5-5万元间,多生罚款还要加倍,全国每年所榨取的计划生育罚款约200亿至500亿。中共计划生育政策实质就是消灭中国人的计划。为了反抗这一计划,多少国人受到摧残,陈光诚们还在牢里受折磨。


中国的计划生育政策造成了一系列问题和后果。


第一,它造成了中国巨大的计划生育既得利益集团和巨大的计划生育预算。如果把中国人养得计划生育这套官僚系统全部撤除,把计划生育的官员全部解散,纳税人的负担家会大大减轻。计划生育大大加剧了中央集权,巩固了不良的制度,强化了国家对人生活的方方面面的控制,包括对普通公民的私密生活的监控。


第二,计划生育政策恶化了中国人口结构,造成人口逆淘汰、老龄化的提早到来。


第三,计划生育强化了性别歧视和男女性别比例失衡和性别歧视的蔓延。


一胎化政策导致我国出生婴儿性别比直逼120(即平均每出生100名女婴对应地出生了近120名男婴),而正常值是103107。照此趋势,到2020年,全国有4千万男子无女可娶。将大大引发拐卖妇女、卖淫嫖娼等违法犯罪行为以及各种复杂的社会问题。根据国家权威机构统计,1993年以来中国社会性侵犯、性暴力等案件,每年呈68%的增长速度递增。


第四,计划生育造成独生子女儿童没有正常的社会成长的环境,对独生子女的身心发展的不良影响以前基本上被忽略,现在还没有全部显现出来。


第五,破坏法治、侵犯人权。计划生育是很粗暴、粗糙的政策。


浙江省绍兴市的一个县城,一名刚出生的婴儿因母亲无准生证而被有关人员将剪刀刺入婴儿脑部而活生生的杀死。董铁锋是浙江省新昌县广播转播台的职工,他说:ffice:smarttags" />20021019日凌晨1,妻子怀孕9个多月去浙江新昌县计划生育指导站分娩,到计划生育指导站后,一护士给妻检查了身体,检查结果为“子宫已开,胎儿头部已显露。”建议立即分娩,我将妻抱入产房,留下母亲和岳母在照料产妇。护士要求我出示准生证明,妻无准生证明,护士立即报知计划生育部门。5分钟后,有两男一女来到产房门口,未出示他们的证件,也没说他们是谁。问了我的姓名和住址,便说快叫部长来,随即打了电话。120分,一男一女一起进来,和先来的三个人聚在一起并把护士叫来商量。140,突然有一群约20来个不明来历的人冲进产房,将母亲和岳母扭着胳膊拖出产房,并将岳母的头向氧气瓶猛撞。并有3个人扭住我的胳膊按住。随后,产房门就关上了。约十来分钟后,趁他们稍有松懈,母亲和我挣脱出来冲进产房,见一护士正在拔出刺进婴儿后脑上的剪刀,伤口很深,剪刀上粘满了鲜血直至没柄,婴儿脑浆迸出。母亲一声惨叫,瘫倒在产床边。……后来我问医生那些人的来历,医生告知那群人是新昌县城关计生办的。我问医生:“你们将婴儿用剪刀刺死,新昌城关计生办的执法人员有没有书面文件或法律依据?”医生答:“是口头上指示的,没有其它依据。……这种事(指将剪刀刺入婴儿脑部导致婴儿死亡)经常有,又不止你们一个。”


2005年,临沂一个计生人员,强行拉着一个孕妇去做引产,半路上孩子生了,计生人员为了完成任务,就把“超生”的婴儿当场掐死了。这就是二十多年来不断发生的血的事实!官员们、法学家们、知识分子们“闭上眼睛就以为看不见、捂住耳朵就以为听不到”的血的事实!如果我们不把当下发生的事实记录下来,后来者就活在残缺的、虚假的历史之中;而这对于一个民族的健康发展和精神延续来说,几乎是摧毁性的。


CATO研究院的财经主任Stephen Moore曾撰文指出,中国的计划生育和斯大林、希特勒、波尔布特的屠杀、毛泽东的大跃进以及土耳其屠杀亚美尼亚人一起,并列为20世纪几个规模最大的种族灭绝行动;他估计中国计生的受害人数约500万到1千万(华盛顿时报199959Don't Fund UNFPA Population Control)。而2002年美国《人间事》周刊一篇专文估计,中共的“一胎化政策”,杀害了3千多万女婴(中央社记者钟行宪华盛顿2002-10-8日讯,转引自孙文广:《残害生命“一胎化”》)。这些数字还不包括被计生干部杀死的孕妇腹中的足月胎儿——男性和女性。


看一看计生的标语就知道中国的计生运动有多恐怖:“一胎生、二胎扎、三胎杀!杀!杀!”“能引的引出来,能流的流出来,坚决不能生下来。”安徽某县:“宁添十座坟,不添一个人!”江苏多处农村写着:“宁可血流成河,不准超生一个!”四川某地:“该扎不扎,房倒屋塌;该流不流,扒房牵牛!”“打出来!堕出来!就是不能生下来!”“喝药不夺瓶,上吊就给绳。”云南某村:“一人超生、全村结扎。”“该扎不扎,见了就抓。”山东某村:“宁可家破,不可国亡!”“谁超生让谁倾家荡产,谁超生让谁家破人亡。”湖南某县:“谁不实行计划生育,就叫他家破人亡!”这些恶语不仅是口号,而且是行动,甚至有些行动超过了这些口号。湖南郴州一农民因超生,兄弟俩的房子被政府一块给炸了。


1995年世界妇女大会期间,记者安琪以世妇会听不见哭声为题,报导了另一桩因违反中共计划生育政策、产院拒绝救护、造成母子两人不治死亡的案例。报导说,1993年贵州市医院妇产科病床上躺着一个惨叫了三天两夜待产的孕妇,浑身水肿,已休克多次,情况极度危险,但由于是第二胎,被认为“非法”生育,医院视而不救,任其自生自灭,直到孕妇停止呼吸,才施剖腹产术,结果胎儿因脐带绕颈窒息死亡,母亲也因抢救不及时丢命。中共的一个强制性计划生育政策,断送了两条人命。此时,医院却为脱过了一起“非法”生育事件心安理得;而家属因为是“违法”生育,不敢追究医院责任,人命大事就此不了了之。这就是中共强权政治下中国人的生存权,这就是共产党恩赐给中国人的生存权。


一个引下来的7个月男孩是活的。乡里领导把孩子的父亲叫来,让他亲手抱着自己的儿子去坟地埋了。他不愿,几个民兵硬逼着他去埋(古原:《计生干部何以法力无边?》)。这样的真实故事不知道会不会让一些人警醒,但肯定会让一些人更加麻木。


2000815,武汉市黄陂区蔡店乡一位妇女超生第三胎临盆之前,计划生育服务站人员强令她堕胎。在引产手术之前,婴儿已经顺利产出。该健康婴儿被活活扔入大粪池,未死。后有一位老婆婆经过,见婴儿挣扎在粪水中,将其救起,洗净以后欲将其抱养,不幸又遇该计生员。计生员将婴儿从老婆婆怀里夺走,在众目暌暌之下,将那九死一生的婴儿摔打脚踩,并活活掐死在水田中。


教宗保罗二世说:“一个允许无辜者被杀害的国家没有真正的正义。一个杀害自己孩子的民族没有未来!”在中国这块腐朽的土地上,每一天,每一个小时,每一分钟,都有“计划外”胎儿、甚至“超生”婴儿被计生官员或医生护士杀掉——用药品、用剪刀、用针头、用双手。血,要流到什么时候?泪,要流到什么时候?对生命的杀戮,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就是在弱肉强食的动物世界,也没有为了生存得好些而残杀自己族内幼兽的。唯独部份中国人为了某一目的,热中于屠杀自己同类的幼婴。计生干部完不成任务,一律扣50%的工资;那些计生干部的官位、权益,是建立在屠杀婴儿、制造悲剧的基础上的;行这种政策就是暴政。这些杀婴者竟是自称是先进文化的代表,13亿中国人就生活在野蛮杀婴文化中。中国政府强制推行计划生育政策,既是杀害胎儿生命乃至婴儿生命,又是剥夺女性的身体自主,两者都是对基本人权的公然践踏与侵犯,无论如何都是不可接受的。


中国政府说人权首先是生存权,其实严格说来,生存权应是生命权。强制计划生育无疑是对生命权的侵犯。在中国,有越来越多的人认同普适人权标准,但其中不少人却偏偏认为在计划生育问题上人权标准不适用于中国,转而支持政府的强制计划生育。


这些人的理由无非是中国人口太多,不限制生育不行。


不错,中国是世界上人口最多的国家。但中国远不是人口最稠密的国家。即便除开那些在现今条件下不适合人居住的地区,也有不少发达国家的人口密度超过中国。


我们都知道,强制性计划生育政策的主要受害者是农民,而很多知识份子私下里认为农民素质低,限制农民人口增长对提高中国人的素质有好处。抛开这种观点的马克思阶级主义歧视味道不说,单就其对农民的歧视而言也是没有根据的。因为农民并不是另一个种族。在中国,乡下人和城里人只有生活条件的不同,并没有先天素质的不同。


是的,有的国家也实行计划生育,但是他们实行的是家庭计划而不是政府计划。是的,有的国家也试图降低人口增长,但是他们采取的是诱导性政策而不是强制性政策。像中国政府这样对自己的人民实行强制性计划生育,在古今中外都是独一无二的。应当看到,强制性计划生育政策实际上集中体现了专制暴政的特点,那就是不相信自然、不相信自由、不相信诱导性政策也能解决问题;专制暴政就是热衷暴力。推行强制性计划生育政策,极大地扩张了政府的权力,进一步加强了对人民的监控,消耗了纳税人的大量金钱,养出了一个庞大的既得利益集团,为官场的贪污腐败大开方便之门;再加上对法治的公然破坏,对生命的粗暴蹂躏,并使整个社会习惯于野蛮以及在残暴面前的麻木不仁。国人道德底线因此而崩溃;所以出现了毒奶,国人在断子绝孙的危机中变成了毒狼,所以就有广东韶关对维吾尔人痛下毒手。当年打死孙志岗是警方犯罪,09年打维吾尔人可以说部分汉族人的一次集体犯罪。意在种族灭绝,恰恰堕入了中共消灭中国人的奸计。当局会说:我们要消灭是那些危害国家政权的刁民。问题在于:刁民是当局杀人借口,今天整死一批,明天又整死一批,其最终结果,是大多数中国人都会被中共灭掉!这种情况再也不能继续下去了。强制性计划生育这一史无前例的荒谬与残忍的政策必须废除,越快越好。



[ 本帖最后由 自幼 于 2012-5-8 09:17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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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明之子陈光诚
陈光诚,1971年11月12日出生于山东省沂南县双堠镇东师古村,那里是沂蒙山老区,偏僻而贫穷。陈光诚5、6个月大时,发了一场高烧,吃过大夫开的药后,他的眼睛看不见了。11、2岁时在地里干活,又被树枝戳破眼球,他的眼睛再也没了救治的希望。其父亲在家为光诚诵读许多古典名著,光诚深受名著中英雄人物影响,为人纯洁善良,眼盲心亮,正气凛然。18岁之前未上学。1989-1994年,陈光诚就读于临沂盲校小学;20岁小学毕业。
1994-1998年,陈光诚就读于青岛盲校。1991年开始实施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残疾人保障法》规定:“县级和乡级人民政府应当根据具体情况减免农村残疾人的义务工、公益事业费和其它社会负担。各级人民政府应当逐步增加对残疾人的其它照顾和扶助。”但临沂当地政府直到1996年,依然在向残疾人士征税,当地镇政府还在收取他368元的税费。陈光诚与当地政府多次交涉未果,遂于1996年寒假,到北京上访。此后临沂地方政府接到上级批示后,终于从1997年开始,停止向残疾人士征税,并且享受到了每年200元的助学金。1997年,东师古村开始实施“两田制”,即40%的土地按人口分,60%由村里按照每亩240元的价格由村干部转包出租,陈光诚只享受一年的助学金也被取消。
1998年,陈光诚考取南京中医药大学盲人大专班,并且从《半月谈》中得知“两田制”完全是违法之举,便于这年夏天再一次到北京上访,并因此断送了地方官员的一条发财之道。“两次上访之后,镇里的人恨透了我,他们不找我收农业税了,却把我的农业税转成了贷款,不过,也没有人来找我还钱,这个事情就这么拖着。”
陈光诚在南京中医药大学读了3年。“整个大学,我是在半饥半饱中过来的。”“第一学期,光学费就2000多,乱七八糟加起来是3900块钱,这对靠种地为生的农民来讲是个天文数目。开始母亲不同意我上大学,家里实在太困难。她说念个中专,然后像大部分有机会上学的盲人一样去推拿按摩就行了。可我觉得那样我就完了,没有前途。念中专,好多课不开,没法学,像外语。我坚持要上,父亲同意了。”最困难时,陈光诚一学期只有400元钱,连教材费都不够,根本就没有吃饭钱。“晚上饿得实在难受,人就在地上乱转,想找点儿吃的,可什么都没有。本来我们的学习效率比正常人就低很多,喝开水吃馒头这个办法一开始还行,到后来脑子不灵了,就像机器没油转不动一样,明明记得很清楚,可要用时,脑子里怎么也调不出来。”陈光诚在大学学了中医基础理论、解剖学、心理学、方剂学、中药学等课程,但他对法学更感兴趣。在洛阳医院实习时,他接触的病人要么是跟人打架打坏的,要么是打麻将累坏的。“我更理解鲁迅了,鲁迅也是学医的,但他没有当医生。我希望由于我的存在,而使我周围的人生活得更好,这是我的价值。”到2000年大学毕业的时候,他已学了很多法律知识,并用法律武器捍卫了很多乡亲们的合法权益。他能熟练使用手机、电脑、传真等,能够使用英语交流;2000年大学毕业后,被分配在县城中医院。本来他可能和很多盲人一样,以推拿和中医为业,但他选择了另一条道路,回到了家乡的山村。
2003年陈光诚对《冰点》的记者说:“像我们村,一人年均收入在500元上下,包括打下的粮食在内,但干部报上的数是1000块,高出一倍,要按这1000块交税费。好比你一月拿800元工资,却硬给你写上2500,你交税时要按2500交,还要加附加税。所以必须让农民知道自己的权利,知道国家政策。” 记者问:“自己收入多少钱,打下多少谷子,是实实在在搁在那里的,干部怎么能估多少就多少?”陈光诚道:“现在的事实就这样,关键问题是不行怎么办?”“那你们有没有想出什么办法来?”“农民的办法?现在就是没办法。”“既然这个算法不对,那我就不交。”记者又说。陈光诚听了一咧嘴道:“不交,行啊!干部可以找来十几个地痞,把你装在麻袋里揍一顿,然后浇上开水烫,看你交不交。”
陈光诚有一个自幼高度智残的邻居,30多岁了,生活不能自理,县残联为他办理了《残疾人证》,但十多年来镇里年年都收他的税费。税费改革时,陈光诚严正地和镇干部交涉,说不能再收他的税费,“你们要强行收取的话,咱们就法庭上见。”镇干部最后让步了。
在另一个村子,有个残疾人因交不上税,镇干部把他已经种好的秧苗全拔了,准备把地转包给别人。村里人不干,同情这个残疾人,大伙有秧苗的出秧苗,有力的出力,又帮他把地给种上了。在陈光诚的帮助下,后来乡里赔偿那个残疾人1500斤地瓜干。
乡里计划生育委员会在办准生证时,一定要夫妻俩花350元买一种药,也说不明白药效。许多夫妻买了以后就扔了,更多夫妻因为买不起这个药就没办出生证。结果小埠村里一个头胎怀孕六个月的合法孕妇,没有出生证,就要被管计划生育的人抓住做人流,陈光诚赶到怒喝他们:你们这是犯法!6个月的孩子打掉是杀人知不知道。计生委的人溜走了。
流过村子的河水污染了,到了夏天散发出一股臭味,有村民突然犯怪病死了,还有村民孩子考上大学,体检却不合格。“一定与河水有关。”陈光诚想,离村子四五公里远的上游有家造纸厂,污水直接排到河里,河水浇地后庄稼都烂掉了,而全村人的饮用水源,就离这条河几十米,是一口两三米深的井,井水是由河水渗过来的,仅仅经过一点点沙土的过滤。他很快在村民的帮助下取证,联合两个村的村支书,收集了一河两岸36个村庄的4万个村民的签名,要求关掉污染的造纸厂,并把污染厂推向被告席。厂里被迫停工治污后,陈光诚又申请了英国联邦基金 20多万扶贫资金,为村里修了163米的深水井,并铺设管道通到各家,全村人不仅喝上干净的自来水,还将管道通到地里浇灌,干旱天也不愁了。那些日子,村里像过节一样,每家动员起来挖土,修自家门口的水路,仅仅花费了政府工程开价的1/3。袁伟静说:“当时申请来20多万元钱给村里搞自来水,有个村子就拉拢他,说你把这个项目放俺村吧,直接返还你10万不说,而且把管道通到你家,保证你家用上自来水。光诚说这是个信用问题,钱怎么用,国外基金会也会审查;我绝不能那么干,那么干,我就不是我了。”
邻近乡镇的两位7旬老人皆盲,儿子儿媳生下的两个孩子都得了婴儿瘫。就是这样一个本应由政府给予民政扶持的赤贫家庭,每年却照常缴纳着各项税费。陈光诚获悉主动代理了此案,案子开庭审理时,周边3区9县的盲人到场声援。官司打赢了,有人把《判决书》复印下来转送给其它残疾人。最终,镇政府退还了已经收取的不合理税费。一些盲人走街穿巷替人算命时又将此事口口相传,陈光诚逐渐成为远近闻名的传奇人物。
2000-2001年,通过英国联邦基金的资助,陈光诚在中国法学会发起并负责“残疾人维权项目”。2002年3月,他戴着墨镜、手持《中华人民共和国残疾人保障法》的形象,出现在美国《新闻周刊》(Newsweek)的封面上。2002年他试图在北京成立残疾人的民间维权组织,未果。2003年7月至8月间,陈光诚夫妇入选美国国务院的“国际访问者计划”,对美国十几个城市进行为期一个月的访问,参观并了解了当地的残疾人机构。
陈光诚去过一个州长办公室。“州长相当咱的省长,他没一点儿官架子,很平和亲切。我们走时,他的秘书一直把我们送到地铁站口。州长告诉我说,他最发愁的事是:我怎样才能让世人都知道这些法律。就我所知,我们国内发《残疾人证》时,同时还要给一本《残疾人手册》,像《残疾人保障法》以及省、市、县的规定全在这本手册里。可是,我们有的乡镇干部却把手册锁到抽屉里。有些残疾人知道了就去要,干部不给,你猜他们怎么说?‘给你们,你们好去讹人啊!’”在美国时,陈光诚一有空就自己出去走,去饭店、超市、图书馆、地铁站等地方,他要感受一下美国社会对残疾人到底是个什么态度,都提供了哪些福利设施和服务。“在美国,残疾人的停车位都是最好、最方便的。坐电梯有语音提示,过马路也有提示,那是一种昆虫鸣叫般的声音,它一叫你就可以过,要停时,声音就变成嘀-哒,嘀-哒,倒计时10秒。其实,这个技术并不复杂,一块小芯片,加个小喇叭就行了,可这对盲人多方便啊。”在华盛顿机场,他不让人跟着,自己走,想看看一个没有任何人引导的盲人来了,机场会怎么对待。“我一出现,马上就有人过来问我需要什么服务。我要求他提供这个服务、提供那个服务。结果是,这些人都特别专业。比如导引,他不是过来拽你胳膊,而是把自己的手臂一抬,让我扶着他的胳膊,这是标准的导盲姿势。办理登机手续、托运行李、安检直到登机坐好,所有的程序都有人陪你走完。”“在美国时,我每次上公厕,谁看见我都会主动地把我带进去,方便完了又带我去洗手、烘手、擦手,都完成后一声‘拜拜’,这种待遇我在国内很少遇到。我到北京住旅馆,明明有空房,前台小姐愣说你去别处住吧,一个盲人没人陪,万一出事我们怎么办?在我们的社会,普通人与残疾人隔阂太大,很少有人愿意与残疾人打交道。比如我过马路,碰上一个善良人领我过,他也只是捏着我一点点衣服,好像我身上有电似的。当然,这也与残疾人本身有关,几千年来,残疾人连生计问题都解决不了,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形象就留了下来。改变残疾人的生活,教育是一个方面,社会宣传也是一个方面。”陈光诚还说,在北京地铁车厢里,明明有“老弱病残孕专座”,但他一次也没坐上。有一回,一个青年女子坐在那个位置上,陈光诚的爱人说:你能不能让一下,我们不方便。对方不但没让座,还投以厌恶的目光,然后转头看着车窗外。
从美国回来不久,2003年9月12日早上,陈光诚和妻子从山东坐火车到了北京。出了北京站,两人下了地铁口,买了一张3元的地铁票。检票进站时,陈的妻子向检票员出示了她的地铁票,检票员见陈光诚是盲人,要求他出示证件,陈光诚掏出了《残疾人证》。检票员看了后说,《残疾人证》不行,必须有《乘车证》才能免费乘车。袁伟静说:残疾人保障法第44条明确规定:盲人可以免费乘坐市内公共汽车、电车、地铁、渡船。你们地铁公司的规定和法律相违背。检票员说:多说没用,没有《乘车证》,不买票就不让下去!经过一番争执,最终还是无济于事。陈光诚回山东后,一想起这事就生气。《中华人民共和国残疾人保障法》早已于1991年5月15日颁布实施,法律上写得很清楚:盲人可以免费乘坐地铁,而且年年都有“助残日”。可12年过去了,法律却不被执行,就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提出这个社会问题?陈光诚说:“本来,我们与文明社会的差距就很大,给了残疾人这么一点点社会福利,却不能得到实施,我确实无法忍受。”陈光诚决定到北京讨个说法。他们多方咨询有关专家,大家一致认为,凭《残疾人证》完全可以免费坐地铁。11月1日,他们在东直门乘坐地铁。同样的事情又发生了,最后他们只好买了3元的票,这才通过检票口进站上车。
2003年12月10日上午9:00,北京西城区人民法院第15审判庭。法庭上正在审理一起“侵犯残疾人社会福利权纠纷”案,案子的焦点是:盲人能否免费乘坐地铁。原告是山东盲人陈光诚,被告是北京市地铁运营有限责任公司。这样的官司,是有地铁以来的头一回。
陈光诚花了近3000元钱打官司,他在《起诉状》中写道:“只要是盲人,并且出示了《残疾人证》就可以免费乘坐地铁。被告在原告向其出示了《残疾人证》的情况下,依然拒绝我进站乘坐地铁,侵犯了残疾人的社会福利权。”被告地铁公司称自己是按照北京市民政局、北京市公交总公司、北京市残联下发的有关通知精神,以确认《盲人免费乘车证》的方式落实有关法律规定的。简单地讲,只有持北京市残联发放的北京市《盲人免费乘车证》的盲人,才可以免费乘坐地铁。陈光诚的律师卢子明辩护说: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残疾人保障法》第44条规定:盲人可以免费乘坐市内公共汽车、电车、地铁、渡船。《北京市实施中华人民共和国残疾人保障法办法》第 29条也明确规定:盲人免费乘坐本市公共汽车、电车、地铁列车。在本案中,陈光诚是盲人,有事实和法律依据。“法律赋予盲人免费乘坐市内公共交通工具的目的是方便盲人出行,是赋予盲人的社会福利权,被告自行制定的要求盲人必须凭《乘车证》方可免费乘坐地铁的规定与残疾人保障法及北京市的实施办法相抵触,是无效的。被告的这一规定不仅不是对残疾人保障法的贯彻实施,而是为保障法的实施制造障碍,是与残疾人保障法的立法精神相违背的,应当撤消该规定。”
经过近两小时的举证、质证、辩论,法官宣布休庭,择日宣判。2003年12月12日,北京西城区法院对“陈光诚诉北京地铁公司侵犯残疾人社会福利权纠纷案”进行了判决。判决如下:一、自本判决生效之日起10日内,被告北京地铁运营有限责任公司返还原告陈光诚地铁车票费13元。二、自本判决生效之日起10日内,被告北京地铁运营有限责任公司补偿原告陈光诚交通费840元、住宿费334元。三、驳回原告陈光诚的其他诉讼请求。2004年1月4日,陈光诚夫妇又来到北京。在北京地铁的公告栏里,他们看到“特别注意”栏中有项新规定:凡享受福利待遇的人,可以凭有效证件免费乘车。果然,仅凭《残疾人证》,陈光诚免费乘坐了地铁,再也没有人向他要乘车证了。一次诉讼,终止了一项不合法的制度。
陈光诚没有经过法律的专业培训,仅依靠自学法律知识,来帮助许多村民、残疾人士维护权益,他因此被媒体称为“赤脚律师”。四处求助的百姓络绎不绝,他家的电话成了当地的法律咨询热线。据粗略统计,陈光诚办的案子大约有3000多人次。陈光诚用法律更是用生命,照亮了偏远的沂蒙山区。陈光诚当选临沂“2003年度十大新闻人物”。他的结婚仪式在临沂电视台转播,他是临沂的骄傲。
袁伟静毕业于山东化工学院外语系。2001年春天,她打电话给广播电台诉说自己一直没有找到工作的苦恼时,恰巧被陈光诚收听到了。他听完节目给小袁打电话,按照小袁的话说:“他告诉我他是个瞎子,说他在南京读大学的时候,一年家里才给400元钱,常常饿得直打转。我第一次知道人间还有这么沉重的生活。”这年夏天,小袁从100公里外的临沐县来到东师古村,在见到光诚之后,我觉得他比任何一个健全的人都要阳光和健康。”
两个人由此开始了艰辛的爱情之旅。2003年,已经成为英语教师的小袁在父母极力反对下离家出走,然后从沂南县城坐上了迎亲的婚车。两个人的婚礼被当地电视台作为重大新闻予以宣传,小袁的母亲看到后懊悔不已:“要是知道她态度这么坚决,我还是会答应她的。”他们很快就认同了女儿的选择。结婚后,小袁辞掉了喜爱的工作,和陈光诚一道从事残疾人的维权事业。陈光诚干这些事情不但没有经济收入,还要往里搭钱,因为农村的残疾人太穷,有时到陈光诚家咨询,时间晚了就吃住在他家里。袁伟静说:“我曾劝过光诚,你去中医院上班,我去教外语,在当地,我们也能生活得不错。毕竟我们有了孩子,要养家。再说,在农村这种事是做不过来的,太多太多,太难太难。他说,越多越难,才越需要人来做,如果你我这样受过高等教育的人都不管的话,那就更没人做了!这样下去,农村的残疾人,永远都是最弱最弱的群体,命运无法改变。”有一次,陈光诚带袁伟静去一个残疾人家。“以前跟他做这些事,我还是犹犹豫豫的,但看过这家后,我改变了。”这是一个6口之家,但家里有4个残疾人。两个老人患白内障,看不见,孙子孙女都是婴儿瘫,不能走路。只有老人的儿子、儿媳是健全人,儿子外出打工挣钱,儿媳在家种地养4个残疾人。“我当时想,如果把我放在那个儿媳的位置上,我该怎么办?我问过那个女的,她说太累太累时想到过死,想一死了之。可我死掉了,谁还会管我们的孩子、父母呢?活着,也是责任啊。我听了非常难过,是啊,像我们这样受过高等教育、学过一些法律知识的人都不帮他们,还有谁会帮他们?在农村,你就是把《残疾人保障法》拿给残疾人看,他们也看不懂。你必须告诉他有哪些权利,该怎样去做。”袁伟静说:“光诚有句话对我触动挺大。我曾向他抱怨,别再管了,这些都是社会问题,光靠我们俩能改变什么?什么也改变不了。他说,很多很多人都有你这种想法,说同样的话,都在讲这个社会如何如何不好,多么多么黑暗。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为这个社会做了什么?哪怕只说一句公道话,干一件公道事;哪怕把这个社会不好的地方,改变一点点,尽一点点力也好。假如人人都能这样,那咱们的社会肯定能改变。”袁伟静说:“光诚看不见,我就是他的眼睛。”
2003年底,陈光诚帮助开小铺面的村民刘长春一家把地税局告上了法庭。2004年3月,东师古村的公告栏里贴出一封300多村民联名写的公开信,要求村委会公开10多年没有公开过的村务账目及侵占村民土地的“黑地”问题。公开信贴出一个多月,村委会无动于衷,村民们推选6名代表到乡、县、市多次上访,也被有关部门踢皮球似地踢来踢去。光诚告诉他们可以依《村民组织法》罢免不称职的村委会。于是,村民代表用红纸张贴公告启动了罢免程序。没有为村民做过多少实事却自称欠下了30多万元贷款的村委会主任兼信贷员陈光生,派人在村里张贴22张大字报谩骂恐吓,陈光诚多次拨通沂南县的“110”报警电话,并给乡派出所送去证据,却从所长那里得到这样的答复:“我们很忙,管不了这种小事。”而陈光生等人,甚至在村里公开叫板:“看看公安局是你们家开的,还是我们家开的?”事情持续7个多月后,陈光诚等人于2004年11月通过邮局向沂南县法院立案庭递交诉状,起诉公安局不作为,把公安局也得罪了。十多天后,公安局的人拿着起诉书找到陈光诚:“就这么点小事你还起诉吗?”然而,当村民代表第二天到沂南县法院立案庭交纳立案费时,却遭到拒绝:“没有收到你们的诉状。”就这样,从2004年11月开始起诉,直到2005年1月25日才收到法院受理案件的通知书,2005年2月28日才第一次开庭。用陈光诚的话说:“我进行的几乎就是鸡蛋与石头的斗争。斗争的胜负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通过这种斗争让普通老百姓明白了他们有对不负责或者是违法的政府部门提起行政诉讼的权力。”
2005年1月,陈光诚执行由NED (美国全国民主基金会)支持的山东维权项目。他在海内外朋友的支持和资助下,在东师古村筹建了一个以法律书籍为主的乡村图书馆。2005 年 1月至9月,调查山东临沂计划生育运动的违法事件。陈光诚试图通过法律渠道并向媒体揭露了有关情况。9月6日,陈光诚在北京与时代周刊记者讨论临沂的计生状况,下午即被山东警员在不出示任何证件、公文的情况下,强行抓走。陈光诚遭到地方政府打击报复,遭到非法软禁。12月,入选香港亚洲周刊评选出的“2005年风云人物”。
2006年4月 30日,陈光诚入选美国时代周刊2006年“世界最有影响力100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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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露计生委践踏人权
因为临沂市计生工作在山东省排倒数第一,2004年7月9日,中共临沂市委、临沂市人民政府印发(临发〔2004〕18号)《关于加强新时期人口与计划生育工作的决定》,为暴力计生运动提出了政策依据。2004年年底,临沂市某些地区开展暴力计生工作。
2005年2月14日,临沂市政府再次印发红头文件,大意是过高估计了百姓的素质,依法办事不行,必须采用更加强硬的传统手段。
2005年3月开始,临沂市三区九县开展大面积的暴力计生运动。他们违法要求所有已生育二胎的育龄夫妇必须有一人“结扎”,计划内生育二胎的也包括在内。计划外已怀二胎的,不论月份多少,一律强制堕胎。为达到这个目的,各乡镇均成立了计生小分队,各小分队人员从七、八人到一、二十人不等;他们不分白天黑夜,到各地抓人“结扎”。他们经常破门或翻墙进入居民、农民家里,搞得当事人只得东躲西藏;见抓当事人困难,他们开始抓当事人的父母(包括岳父母),兄弟姐妹及其它亲友;后来索性以当事人家为中心,方圆50米的范围内的邻居都要抓,有的地方甚至株连全村,有时一个整村子不见一个人影,如费县梁丘镇桃花顶村,夜晚村民不敢在家睡觉,只好躲到湖(田野)里。被抓的人被关在乡计生委员会的屋子里,男女混杂,有时一屋关了上百人。学习班人员被关天数不等,最长的达五十余天;被关人员每天须交100元“学习费”,无任何收据。“学员”被关期间不同程度地遭到毒打,有的被打得昏死过去,有的被打坏了神经,有的被打得骨折……。据不完全统计,临沂有1080万人口,约12‰的人口被“结扎”,受害人达十几万人。受株连被关押者超过50万之众,按人均关押两天计算,临沂有关部门因此创收亿元以上。
2005年4月中旬,陈光诚、袁伟静夫妇开始对此事进行调查,要求当地政府严格执行《计划生育法》,依法行事;并向农村受害者提供法律援助。2005年4月,自由亚洲电台等海外媒体对此事进行采访报道。
5月9日,在陈光诚的带领下,北京市高博隆华律师事务所江天勇律师、李春富律师进入临沂进行调查,并协助部分村民进行起诉。5月10日,江天勇、李春富赶赴沂南双堠镇,当晚9点钟左右,与进村抓捕村民陈更江的两辆同车号(86439)昌河车遭遇。经两位律师质问,车上的十几个“工作人员”仓皇而逃。当晚两位律师与双堠镇派出所取得联系,询问因在家武力阻止暴力计生而被抓的农民韩延东的情况;11日,他们又到拘留所会见了韩延东,签订了代理其行政复议的委托手续。在去拘留所的途中,他们发现有一辆无牌白色警车跟踪。当晚,两位律师又与北京的张星水律师、大连的李健联系,通报了临沂百姓维权情况。
5月22-25日,在陈光诚的带领下,公民维权网站站长李健到沂南进行了实地调查走访。李健在陈光诚夫妇的带领下对沂南、费县、蒙阴县、南山区展开了调查取证,取得了触目惊心的大量第一手材料。6月10日,公民维权网李健先生发布了关于山东省临沂市暴力计生事件的调查报告。报告说:临沂市近几个月来发生的大规模主要发生在广大农村的暴力计生行为是由临沂市统一部署和组织的。《公民维权网》谴责当地政府不惜践踏宪法和触犯有关法律法规,通过违法侵入公民住宅、违法拘押和限制公民人身自由以及酷刑逼供和剥夺公民节育选择权等各种逼迫手段,来实现所谓的计生目标。“我们希望终止进一步的侵权行为,并且通过法律途经解决由于侵权而导致的人道灾难,追究当地有关官员和责任人的法律责任,给被侵害者以抚恤和补偿,避免这样的事再次发生。”
6月21日9点,北京市高博隆华律师事务所江天勇律师、李和平律师再次进入临沂,为“陈光诚、杜德海等人状告沂南县公安局行政不作为案”二审阶段提供法律援助(一审也是江天勇、李春富律师提供的法律援助)。因开庭时间是22号,律师在陈光诚夫妇的带领下,去了费县和南山区进行了大量实地调查,取得了大量受害人的第一手资料;在回来的途中,遭一伙不明身份人员拦截,后经几百名村民相救,得以脱身。
6月26日,陈光诚夫妇到北京,与各界媒体见面,通报了临沂暴力计生的情况。随后有多家媒体前往临沂各区县采访,有的采访文章已经见报。引起了临沂政府的警觉。
7月中旬,在陈光诚的带领下,华盛顿邮报记者潘公凯、金玲进入临沂部分县区采访。7月,志愿者根据陈光诚讲述整理出《政府违反计划生育法,临沂市“扎”连十族》一文,在网络上引起进一步反响。8月4日,陈光诚夫妇再次进京,与学者、律师、媒体界的朋友再次见面,商讨为临沂受害民众维权的问题。8月11日,滕彪、郭玉闪、涂毕声与陈光诚从北京赴沂南县、费县、兰山区、蒙阴县等地进行调查和提供法律援助。他们在临沂调查了五天,并受当地百姓委托上告计生人员。
关于山东省临沂市暴力计生事件的报告
2005年4月下旬以来,公民维权自愿者陆续得到举报,临沂市最近在实行计划生育工作中严重违法违规,造成对当地公民的种种严重侵权和伤害。为了查清事实和解决可能存在的问题,我们在2005年5月下旬对临沂市的部份地区进行了实地调查,通过对一些当事人的走访,取得了一些初步的证据和事实,特将十二个具体案例陈述在这份报告里。这些案例只是临沂市暴力计生事件的冰山一角。
具体案例:个案之一:
姚明建,男,23岁,临沂沂南县苏村镇姚家官庄村农民。姚明菊,33岁,姚明建的姐姐,临沂沂南县苏村镇杨家庄农民。袁淑彩,23岁,姚明建的女友,村民。
2005年5月16日下午3点多,苏村镇的计生人员开着一辆车来到姚明建家,其中四人进到姚明建家中追问他的父母,看他们没在,就说“都没在家就逮你”,并不顾其强烈质疑强行把他拽上车拉到苏村镇计划生育处,在此过程中,这几个人没有表明他们的任何身份。到镇里后,姚明建质问他们凭什么平白无故的抓人,还侮辱他的人格,并和他们争吵起来。为此,在计生主任的授意下,四个人就把他硬拽到办公室里,跟进去的大约七、八个人,关上门他们就手脚并用把他一顿乱打至少七、八分钟直至趴在地上也不罢手,被打的是后背、腿、耳朵后(注:他后来去医院看了伤,我们5月22日下午调查时还能看到其背部的隐约红肿和腿上的瘀伤),后来看到他屈服了才停止,并让他在屋里老实呆着。
个案之二:张明兰,女,68岁,临沂沂南县苏村镇邢家庄农民。邢爱霞,37岁,张明兰的女儿,临沂沂南县苏村镇邢家庄农民。
2005年5月18日,数位苏村镇的计生人员在没有找到刑爱霞的情况下,到家强行把刑爱霞的母亲张明兰拉到计生办关了起来,以要挟和逼迫刑爱霞来做结扎。刑爱霞育有两个女儿,都有正常的生育手续,现和丈夫门志成远在甘肃兰州打工。最近村里一直打电话催她回来做结扎,这次又把她的母亲抓去,她不得不和丈夫千里迢迢赶回。5月22日,他们把她拉去做检查并准备做结扎,但因她正好来月经,担心当时做留下后遗症,就坚决不做,他们就叫她交2000元押金(最高5000元),并保证在3、4天内去做;或者必须她先去做结扎手术,把手术证鉴定一下才能放人。正在她准备去交押金时,他们把她母亲张明兰放了出来,并要求明天早上8点前还得和她女儿一起来交押金。由此,张明兰被他们关押了5天。
个案之三: 陈京玉,女,69岁,临沂沂南县苏村镇夏家庄农民。刘春华,36岁,陈京玉的女儿,临沂沂南县苏村镇夏家庄农民。
据陈京玉的另一女婿李允森介绍:陈京玉的女儿刘春华育有两个女儿,都有正常的生育手续,和其丈夫现在外地海边船上打工,无法联系。当地抓计生的,为了迫使刘春华回来做结扎,2005 年5月18日上午9、10点钟,背着当地的其它亲属,数名计生人员把独自在家的陈京玉抓去计生办关押起来。陈京玉病得很厉害,每年都少不了吃5、6千元药,村里都知道她的这个病,必须天天熬药吃,就在这种情况下,她的药,他们都不让捎,就是不让她吃药。另外,把她抓去关起来后,一天没吃饭,她自己要求出来买饭都不让去买。后来,李允森知道后,就赶去和他们理论,一直到当天晚上9、10点钟,才强把她要回来。
个案之四:石明理,男,67岁。沉秀兰,62岁,石明理的妻子。石守强,40岁,石明理的长子。石峰,38岁,石明理的次子。石松,36岁,石明理的三子。英桂莲,36岁,石松的妻子。以上都是临沂费县探沂镇丰厚庄农民。石晓波,石明理的四子,军队某部现役连级军官。季开健,石明理的女婿,临沂费县探沂镇三南尹农民。季振刚,季开健的邻居,临沂费县探沂镇三南尹农民。
石松前婚育有一女,离婚后判给他抚养;英桂莲前婚有一孩子,后夭亡;二人结婚后育有一女,后又怀孕,没有正常的生育手续。当地计生人员为了促使她把孩子打掉,就开始通过抓亲属的办法来胁迫。2005年4月23日晚上10点多钟,十来个计生人员(其中有位姓查的,另还有一个女的)来到石峰家,但是没敢给他带走,后晚上12点多钟又来到石明理家处,其中6个计生人员翻墙闯进石明理家,当时石明理和沉秀兰都已休息,他们强行把石明理抓到离本村6、7里远的大马山庄关了起来。政府说这是办学习班,实际上就是非法拘禁的监狱。石明理被关进去时,屋内已有60人左右,男女关在一起不让出来,吃饭由家人送,一天到晚至多坐着无法休息,每天还要交100元的学习费,一些年轻些的人还被殴打。第二天,因石明理在军队的四子石晓波打电话给当地计生委的人交涉,他们才被迫把他放了。
2005年5月3日,计生人员又去抓石松的妹夫季开健(石松的妹妹已做了结扎),因他看见黑天来这么多人和车感觉不对,就从平房上跳到隔壁邻居季振刚家跑掉了。气急败坏的计生人员就以此为由把季振刚抓到大马山庄关了起来。石明理要求自己替换季振刚,但计生委的人拒绝,他们还鼓动季振刚的妻子辱骂石明理,5月7日上午10点左右,忠厚善良而又绝望无路的石明理在季振刚妻子的辱骂声中把300克有机磷杀虫剂的剧毒农药的绝大部份都喝了。等到亲人发现并叫120救护车来到时,石明理已经没有办法挽救,就这样含冤被逼自尽了!石明理被逼自尽后,得到消息的计生办马上把季振刚放了出来。但是,不论是探沂镇,还是丰厚庄和三南尹,都没有任何干部来石家了解情况和处理善后。后来在愤怒的石家准备抬尸抗议和上访的态势和压力下,当地政府才出面以“抚恤金”的名义给了石明理的妻子沉秀兰12万元,条件是书面保证不再上访和上告并结束此事(否则不给),沉秀兰只好被迫签字画押才拿到这笔钱。另外,石松的妻子一直躲在外地,他们也没有再找她。
个案之五:陈百高,男,58岁。陈增义,35岁,陈百高的长子。王琴,34岁,陈增义的妻子。陈增雨,陈百高的次子。孟令红,29岁,陈增雨的妻子。他们都是临沂兰山区义堂镇下坡村村民。
陈增义王琴夫妇育有二个女儿,都有正常的生育手续,由于怀疑他们一家出外躲计划生育还想再超生,2005年3月22日晚,计生人员开着几辆昌河车(车牌都掩盖起来)由村干部带着到陈百高家抓他,因没在家没抓到,晚8点多就又到陈增雨家把他的妻子孟令红和2岁的婴孩一起抓走。得知二儿媳被抓,考虑到2岁的小孙子需要吃奶,当天晚上陈百高就去找他们,要求替换自己的二儿媳,但他们不同意,后来只好把孩子抱了回来。
当时被关的地方,多时6、70人,少时4、50人,男女关在一起,一边是男的,一边是女的,两边各有一个大尿罐,吃饭和上厕所都在屋里,有时还不给水喝(即使喝水也是生水,因此导致好多人得病)、不让吃饭(饭是由家人或亲戚送,他们不管饭),还要每天交100元钱。被关的人还常常被殴打,让做结扎的人一天不来一天打,两天不来两天打,都是晚上点名去被打的,反正是隔一晚上隔两晚上就打一次。只要结扎的不来他就逮着打,找不着人就打,就这样的,打得你没办法,就是逼着你去找,打的你叫你给家里说,叫家里去找人。
孟令红的遭遇也是同样如此,刚进去时半边脸就被打青了,后来嫌打脸难看就开始用橡皮棍打腰,隔一天打一次,打的苦不堪言,打的身上发青。日子一长,孟令红在里边既受不了殴打虐待,也越来越惦念还在吃奶的孩子,于是就开始寻死寻活往墙上撞头,没办法,在其被关押了12天后的晚上(4月2 日),他们才允许换人,由陈百高和陈增雨父子俩顶替。孟令红出来后,被打的在她娘家躺了好几天,疼的还不敢回家,直到现在还腰疼。
因为同一事由,在此之前,4月1日,他们把陈百高的亲家母、王琴的母亲也抓去关了起来。另外,他们还曾经试图跨区域到费县去抓陈百高的女儿陈增香,最后没有得逞。他们还公开说,只要王琴不回来做结扎,四邻八舍的、方圆40米的都抓去。…………
2005年4月18日早6点,蒙阴县垛庄镇西师古村59岁的刘元成正在为女儿看家,还没起床,突然听到门外有叫喊声;他刚一开锁,一群人蜂拥而上,进屋到处搜寻,没有找到他的女儿女婿,这伙人便把刘元成强拉硬拽(两个扭胳膊,一个按头),推进一辆红色昌河车内,直接拉到双堠镇计生办。这伙人就是沂南县双堠镇负责计划办的人员。第二天上午,他的儿子到双堠计划生育服务站,镇计生站拒绝放人。刘元成的妻子及儿子下午再次到镇计划生育服务站探望送饭时,却找不到他了。下午6点过后,亲属再次去要人,在去镇计生办的路上,发现他躺在营后村村后云彩桥边,无人过问。等他稍微清醒后,经询问才知,他一天茶饭未进,头脑发胀,反应迟钝,才被放出来。他在计生办要吃饭,不被允许;当天下午四点,女镇长张婷举满身酒气回来,她和五、六名打手打完另外两个被抓的70多岁的老太太,就把他叫到院子里,用扫帚打他后脑,把三把扫帚打得粉碎;之后又用手掌打他耳光。五点多,将他关押在小屋内,并让他坐在水泥地上,把腿伸直,张婷举便带头用脚跺受害人的腿,他们跺的跺,打脸的打脸,殴打后就用冷水泼到他头上。刘元成说:“你打我,我告你!”张婷举声称:“你去告吧,去县城告也行,去临沂告也行,打死你也就一万块钱!”
陈光诚很快介入此事。报警后,镇派出所来人作了笔录;陈光诚为他准备诉状(4月25日递交,5月9日受理)。
5月9 日晚,江天勇和陈光诚听见有人踹陈更江家大门和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声,他们就赶了过去,这伙人(十七、八个)见到外人就往车上退,一车逃跑,一车被拦住,村民质问到,“你们既然是正确的,为什么要跑?”黑夜中,所谓的计生执法者慌忙逃遁。
由于陈光诚和村民的维权行动,沂南的暴力计生运动持续了20多天,到5月13日,抓人就停下来了,之后也有强制结扎的,但都是用各种纠缠办法。这比其它地方要短;而且,和其它区县不同,沂南没有收每天100元的学习费。一个盲人维权者在某种程度上遏制了临沂计生暴行在沂南县的泛滥。但他的力量太小。焦点访谈不理他们,报社记者不敢涉及这个题目,也极少有律师愿意趟这趟混水。一个在临沂电台作法律节目的律师接到这样的电话只说“不合法,但管不了”就匆匆挂了电话。陈光诚跟我们讲:“我当时就站在河这岸,河那边就正在进行着大规模的犯罪,你无法制止它,那种痛苦无法形容。一个人的力量真是太小。”
临沂市费县梁邱镇夏家沟村村民房钟霞简述了自己的故事:俺生了两个小女孩梁邱镇就让俺放了环,放环以后也就一直在外打工,也没进站也没检查。在打工的时候怀孕,他们说俺违反了《计划生育法》,四处找俺。2004年农历11月初九,计生人员找俺妈谈话,要求交1000元押金,之后俺妈躲起来了。腊月又找俺婆婆,把东西摔坏,把她抓走,抓了放,放了抓,共三次。俺三嫂子也被逮了三次。2005年二月十九,把我姐夫(梁邱镇西边北艳庄胡勇军)抓走,在镇计生办被关了7天,打了27次。之后抓了我侄子(李强,27岁)、侄媳妇和他们一岁的孩子冉冉。关了一天一夜,侄子被打了14次,脚趾甲被计生人员用大皮鞋给踩掉了。逮了俺娘家的婶子(叫朱邵香,和我一个村的);又逮了俺婆婆家的嫂子家的妹妹,她是外乡镇的。他们见人就逮。2005年的农历三月,俺妹妹(第一胎怀孕已三个月左右)房钟艳因受我牵连也被逮去了。七八个人把她押上车,被关了一天,交了1000元出来了。我妹妹的婆婆也同时被抓,在里面关了一个星期不给吃喝,后来交了1500元学习费后放出来。俺妹妹的公公去送饭时就被扣留了,而且一到就被六七个人打了一顿,关了一天后,他逃了出来。后来婆家的孙子、俺三姨和俺三姨夫(刘开冯)、三姨的孙女(不到四岁)、俺四姨(薛德英)、俺婶婶、俺舅母(小羊庄村,曹云香),都被抓了。俺舅母在车上被打得特别重,100多里路,打了一路,昏迷好几次。用橡皮棍打,用皮鞋垛;好像是打着肾了,有费县人民医院专家开的病历。把俺舅母打得到现在还不能干活。还逮了我五哥的小姨子(郭学兰)、三哥的小姨子(喜家园乡山头村柴玉风)。她本来到俺三嫂家串门的,早晨起来让他们给堵家去了。也不知道你姓什么也不知道你叫什么,逮着就往车拉,不听话就打。三姨夫给我打电话说,你再不回来,你三姨就在里头被打死了。三月十一,我被迫回来,当时已怀孕七个月,被迫打催产针,过了一天,小孩流产,十三日早晨九点,做了结扎,结扎后,四姨才放出来。因受牵连,房钟霞的亲属被抓走22口,包括3个孩子、一个孕妇和一个70多岁的老婆婆。过了一个月,村里修路搞集资款,镇计生办的人让房钟霞收10户的集资款;她不去,他们就拿铁锨、铁耙砸门好几次。他们为收集资款,见人就抓,见人就打,全村100多户都躲到田野里,晚上也住在哪,持续了两天一夜。为集资款的事儿,共有10多人被打。每人被迫交了134元。后来全村去费县上访(王光玉是代表),每人退了69元。
宋花厚是费县梁邱镇马下沟村人,60岁左右。她的儿媳刘山花头胎是男孩,不让生二胎,2004年11月初5查出怀孕,已5个月了。刘山花讲,查环员没有给送药具,体检几次又没有查出来,不能赖她。但她的亲属开始面临大祸。最冷的三九天,宋花厚被抓往镇计生办,要钱。因为她的另一个儿媳妇缺羊水,得花钱,老人央求:“我给你磕头了。”放回来后三天,又被捉去,这次关了4天,正是冬天最冷的时候。计生办的人要钱:“3000也行,4000也行。”她说,“500,你救救我吧,你不同意,我就撞死在这儿。”出来后,她还得躲,只要刘山花不回来,就抓她。据刘山花讲,腊八那天,她大姐、五妹、大嫂、二嫂、弟妹,同时被抓;全都被关了5天;每人交了500元,还得请他们喝酒,才放出来。腊月23,她大姐、五妹和五妹的四岁女儿,又被抓,关了六七天,共交1000元才出来。五妹不敢回家,2月18,在另一个村子被抓起来,关了八九天;托人交了1000多赎回来。五妹又跑了,抓了房钟臣(刘山花的大伯子,宋花厚的侄子)。宋花厚去了计生办,要顶替她的侄子。房钟臣出来。镇计生办的人开始用刑。“他们在里面用橡皮棍打我,又用巴掌打脸,打了十几下,我的牙打出血了。我有病,他们说我是装的。也不给我水喝。我就在水泥地上一晚一晚地蹲着,没铺没盖。”这一次就蹲了26天;她哥哥蹲了18天,她嫂子蹲了5天。邻居老王(王宝坤)、房东振也被抓被打。这时刘山花的孩子出生了,交了25280元超生费,被关的人拿了钱才出来。宋花厚说:“我哥哥(65岁)被抓了之后,计生人员用橡皮棍打我哥,打完之后让我打;我说我不能打我哥;他们又让我哥打我。”计生人员摧残比他们父母年纪还大的老人、施暴之后又强迫亲兄妹互殴,这类似印度尼西亚排华事件中用枪杆子逼迫弟弟强奸姐姐的暴行。我想不出人性竟有如此邪恶,我想不出一个肆无忌惮地诱发邪恶人性的制度是怎样一个制度。宋花厚的哥哥因为被关了18天,花生和羊被偷了,一些鸭子、羊、牛犊和小母猪饿死了,损失3000多元。宋花厚说:“我哥哥出来之后,生我的气,一直不跟我见面。他说,你拿3000块,否则永远别来。”宋花厚讲完了自己的故事。她的眼中没有泪水。
2005年8月13日晚八点,费县人民医院的病床上的裴京兰讲述她的遭遇。她的二弟(裴京刚,费县石井镇裴家沟村人)超生在外打工。农历三月初五上午,四五个人冲到屋里就说:“我们是计生委的(即石板镇计生办),因你兄弟的事抓你!”有推的,有拉的,还祖宗奶奶的骂。第二天早饭后,在计生办的办公室里,四个男子把她的上衣扣解下来,兜起上衣蒙住她的脑袋,被打了一顿;脱掉她的鞋,用粗竹竿抽她的脚心脚面;裤子扣也被拽掉两个。他们打了四、五十分钟。裴京兰心有余悸地讲,最疼痛难忍的用刑方法是,“男的用双手抠我的软肋,这个最狠,太厉害了,我们都疼得哇哇哭。男的都哭得哇哇的,何况是妇女。”裴京兰被关了30天,每天都被审问,被酷刑折磨。30天中只有解手才让出来,其它时间不让出来。白天想上厕所,喊一声有人给开门,去的时候也是三四个人跟着。晚上喊有时候就不给开了,他们骂:“妈个B,再喊我揍死你个龟孙子。”她的一个本家的孙子(51岁),喊不开门,只好站在窗户上尿。有个高岩庄的老妈妈,没办法只好尿在盛饭的瓷碗里,从窗户倒出去。被关的人经常得不到水喝,有一次她儿媳的妹妹送了一壶茶,一人一口很快就喝没了,那些人说,要不是沾她的光,都得渴死。她出来的时候,“衣服臭得不行,都脱不下来了。”
关人的房子,南头有两间,北头有好几间,她的那间屋子有二十七、八个人,吃饭不让送,谁送饭就抓谁;他的儿子(梁峰)、没过门儿的儿媳妇(宋丽)以及没过门儿的儿媳妇的妹妹,都是因为送饭被抓的。她的大伯子、大伯嫂子、侄侄媳妇、邻居老韩、三大爷家的二兄弟,都被抓了,关了一天后交钱出来。在她被关期间,又强行让她带路去抓她本家的四奶奶和四姥爷。他们在地里被逮住。计生办的人跟他们说是裴京兰让他们去抓的。裴京兰讲,“我四奶奶和四姥爷信了他们的话,都怪我。抓到计生办,我哭得不得了。我给他们跪下说,还怪我吗?四姥爷说不怪了;四奶奶还生气。”
裴京兰之夫梁淑合在家人陆续被抓之后,才知道是因为他的内弟。“为了尽快解救我的家人,我不得不四处寻找裴京刚,先后去了苍山、临沂、吉林等地苦苦寻找,但都没能找到。”四月初四交2600元放了,加上赎邻居的钱600元、儿子的钱1000元,共4200元。
惨剧还没结束。7月27日天还没亮的时候,石板镇计生办兵分两路:一路由副主任李子军带领五六个人强行将梁淑合、裴京兰抓走,同时将裴京刚的婶子(温西英)、裴京刚的岳父(朱绍玉)抓去进行禁闭;另一路窜至裴家沟村将裴京刚的叔叔(裴广友)、裴京刚的二嫂(刘成秀)以及邻居13人(裴广明、裴广林、蒋家美、刘洪娥、裴京燕、梁付花、裴彩霞、裴怀伦、裴京国、范银年、李中芳、梁凤玲、李善美)强行抓到计生办关禁闭;早晨五点多,对所有人进行拷打审问;用橡皮棍、用木棍子打。
梁淑合讲:“计生办主任彭京宝嫌审讯没意思,就令我们坐在地上,把腿伸直,彭京宝教着我们怎样打邻居、怎样打亲戚,让我们互相殴打。彭京宝又嫌打得不够标准、不够狠,说我给你们做个示范。他拿起裴京兰婶子的皮鞋底向裴京兰等人的脚面上狠狠地打了几下,当时裴京兰就哭了,脚面子肿得像馒头一样,鞋都穿不上了。”
后来邻居每人交100元押金后陆续释放回家;7月29日梁淑合的拘禁被解除;他的妻子却再次惨遭毒手。裴京兰讲述了噩梦般的一夜:7月29日晚上计生办只关了我一个人。十点多,四个人喝酒喝得趔趔趄趄,有彭京宝、李子军,还有两个叫不上名,但我认得(她丈夫说,叫阎京堂、孔祥国)。我上茅房,他们跟着;我回来要睡觉,他们说,“走,到办公室上课去!”我看他们醉酒就害怕,说:“在这屋不行吗?”他们骂:“不行!妈个B的,由得你了,快走!”到了计生办公室,他们关门,关灯。我说:“别关灯,我害怕。”他们说:“由不得你!妈个B,你让不关就不关吗?”他们让我趴在地上,不让我抬头。有人掐我脖子、他们都围着我打。用脚踢下半截身子,还用鞋底抽屁股和脚;他们说,“往狠里打!打完,非得再喊人打你!”持续了20多分钟。打完了他们说,滚!我被打得都不能走了,歪里歪斜地到了南边屋子里,哭了一夜。我用两个桌子把门顶起来;但李子军又闯进来用两指戳我脑袋。我哭到早晨四点多,也没有人开门。第二天,梁淑合接到石井镇分管计生工作的解凤军(镇宣传部长、组织委员)电话来领人时,见到妻子“躺在连椅上,浑身是伤,身子一动也不能动,只知道哭不知道说话。”他去找彭京宝,彭说:“我没打。” 他把彭拽到妻子跟前,妻子认出他来,他先是抵赖,后来承认了。裴京兰的叔伯兄弟愤怒至极,打了彭一嘴巴。
裴京兰的《病历纪录》上写的是:“患者被打伤头胸部,当即感觉伤处疼痛,另感头痛胸痛……右枕顶轻压痛,右前胸压痛,双足指稍青紫,压痛……”
2005年农历三月初十,沂南县孙祖镇南硖石村村书记宋祥瑞叫村民胡丙美去结扎。以前说过不要钱也不结扎,现在又要结扎了。34岁的胡丙美心里不服。村书记说:“我跟你说,今天去给100元,第二天就50元;再晚抓去就什么都没了,结扎费还得自己交。”胡丙美说:“国家叫扎,就扎。我也不能另一个样。但我得照顾孩子(4个月大),对象在广东,等他回来我再扎。”4月5日,她带孩子回娘家打针,镇计生办的一车人(六七个)找到她家,问孩子在哪?她说在屋子里睡觉。计生办的尹纪荷(音)进屋把孩子直接抱上车;她也被推搡着上了车。拉到她村子,叫她婆婆把孩子抱走。又拉到石门亭村,一伙人下去抓人。她和村妇女主任、一个计生人员到了县中医院。做检查,量血压:160,偏高;等一会再量,还高;等两个多小时,还不行。医生拿材料找专家鉴定;专家说不能做;医生跟院长商议,出来跟计生人员说,为安全起见,不能做。可计生人员拉我直奔县计生服务站。抽指血,量血压:160。让计生办的人拿了降压药给她吃;三小时后,血压还是160,大夫给姓袁的女副站长打电话,袁站长过来说:“尽管做就是。”胡丙美:“中医院检查过了,专家说不能做,你们胆子怎么这么大!做是可以做,如果身体出问题,你得负责!”袁站长:“滚滚滚!”计生办的人说:“人家叫扎你就扎,你这样说人家生气。”……镇上的那伙人指着胡丙美的鼻子说:“就你事儿多,快扎就行了。”戳得胡丙美向后退了几步,不让她说话。杜凤泽也指着她的鼻子说:“这伙人已经说了,你扎也得扎,不扎按在手术台上也得扎!”胡丙美:“你得按个手印儿,出问题你负责?! ”杜凤泽:“我负责!医生按个手印儿就是!”
8月15日,胡丙美在陈光诚家讲道:“我被逼进手术室,又害怕,又生气。他们拿来单子直接叫我签字,我也没看就让我按手印儿。我签得歪歪扭扭的。”8月16日,和沂南县计生干部座谈时,县计生服务站一个姓吴的副站长多次强调结扎手术全都由当事人自愿签了字。我就详细讲了胡丙美的故事,我说,“她先是被村干部哄骗和威胁,后来孩子被强行抱走,体检不合格后被镇计生人员和县计生服务站站长辱骂,还说扎也得扎、不扎也得扎;在这种情况下签字也表明她是自愿的吗?”在整个座谈过程中飞扬跋扈的吴站长一时语塞。
胡丙美说:“结扎那天,是我来例假的第二天,正是血最多的时候。结扎完了,回去身体就不能动弹,脑袋一晕,什么都不知道了。我要小便,俺娘硬拉也拉不起来,到床边,刚站起来就仰倒;腿一晃一晃的,小肚子痛得受不了了。”让村妇女主任来,她说给找大夫来看看。镇上医生天黑来了,又走了。胡丙美的妈妈说:“不合格了还给扎,这不是要她的命吗?”村里都知道了体检不合格也给结扎的事。六七天后,她疼得受不了,肚子肿个大疙瘩,村书记给她计生服务站的电话;电话里的人说:“有这种情况(指剧疼、肚子肿)。也许你肠子拧上大疙瘩了,你放心就是。”术后十天左右,她的疙瘩太大了,肚子都青了,就让村主任找计生办;村主任说给问问,就没动静了,第二天打电话,他说不管了。胡:“你怎么不管?你领着人去时怎么说了算?”书记:“镇上让我干我就干!”胡哭着说:“你替镇上办事这么痛快,村民让你办事咋这么难?”到了手后的第13天,才有车过来送她去医院,镇计生办的胡发宣同去。又要割第二刀;她很害怕。开完第二刀,住院十天,拆线,做B超,里面还有淤血。杜局长等人商量,唯一的办法是使针头抽!胡丙美一听,就哭了:“俺怕受罪怕受罪的,怎么又要用针头抽!俺是人啊,不是袄,要掏就掏,要蓄就蓄——”杜局长说:“你哭什么,甭说两次,三次四次的都有!上去!”胡丙美要求转院,杜局长和吴站长说:“抽也不一定抽好!”7月5日,去县医院复查,做完CT后疼得受不了了。结果是,里面已经不是瘀血,而是斑了。医生说,只能回家慢慢养着。后来她去村书记宋祥瑞家,书记说:“你给我滚出去!你有本事让我下来,你有本事你当啊!”找镇里,要求赔偿。镇副书记刘镇峰说:“门儿都没有!”8月8日去找县计生服务站,在那等了一天没等到,原来杜凤泽局长从后门溜了。胡丙美边讲边哭了几次。她用手按着肚子,有气无力地靠在椅子上,一脸的愁苦和无助。吴站长承认了血压高也给开刀以及刀口血肿的事实。他辩解说,160是临界点,可开可不开;加上她恐惧导致手术不成功;而且做手术没有100%成功的。
费县梁邱镇西后柱子村56岁的门守花在控告信上写到:“(因受二小姑牵连,)今年农历三月初四早晨六点半左右,在本人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计生委一行人手持警棍木棍,突然闯入房间内拳打脚踢,强行押上车,逮到计生委大院的几间闲屋内关押起来。”
梁邱镇西后柱子村的杨培荣写到:“我因女儿的三大伯哥超生而被抓,抓我的时候是夜里,梁邱镇计生委一伙人就闯进了我的家中把我从床上拉下来,连当家人也不叫给说,就把我拉出了门外拳打脚踢,打完了扔到车里,送到梁邱,一天打两回。”老辈人说,这样的景象,只有当年日本鬼子进村时出现过。“他们比鬼子还厉害。”
被抓的人有时候被告知是“去学习”,但他们被押进的这个“计生学习班”却极其独特:没有桌子,没有教材,没有老师,教具是警棍、木棍、橡皮棍,负责用刑的则是受过“保先”教育的“计生人员”和雇来的外地打手。而学费是每人每天100元;有时还得托关系、请喝酒才能放人。梁邱镇桃花顶村的张建富:“他们把我带到一件黑屋里,用木板、橡皮棍靠打我,把我打昏后再用凉水泼醒,我浑身打颤。他们又问:‘到底说不说,你侄子到底在哪里?’我说真的不知道。他们又把我打昏,用凉水泼醒我后把我押到一件屋里,一共扣押我半个月。”
梁邱镇61岁的张宗华老人:“抓到计生办,进去就被踹倒了,七八个人穿着皮鞋踩我、踢我。眼眶被打淌血了,胳膊也被打破了。我被打得昏过去了。”
梁邱镇44岁的徐长军讲的这种刑讯方法,几乎费县的每个被调查者都遭遇过。“张庆华、范守会、李良儒、刘文富、裴京栋、李天宝6人让我协助找我叔伯兄弟徐长庆,我说行,但不知道在哪儿。于是两个人就把摩托车头盔倒扣在我头上,两个人拧我胳膊,有人从后面用脚踢在我腿弯儿处,有人按我,使我跪在椅子桯上。张庆华说,‘每人打50橡皮棍!’六个人都打了,有的超过了,有的不够50下。张庆华问,打够了吗?他们说够了。张庆华说:‘再让上点儿!’又打。” 徐长军被打得眼圈发黑、晕头转向,第二天被两个人从车库里架出来的时候,已经没了人形,手一松,就摊在地上了。
梁邱镇上阳庄的肖瑞兵(44岁,独身)回忆那时的情况:“晚上镇计生委的人酒足饭饱醉醺醺地来审讯我,首先不分青红皂白,就把一把椅子翻过来,四脚朝天,把我按在椅子腿中间,一人按住头,用橡皮棍就打,我与他们辩理,他们就打得更凶狠。并说,打死顶多赔偿埋葬费两万元。他们六七个人一拥而上用橡皮棍往我身上乱打,把我打得死去活来。昏死过去之后,三个多小时还没有醒来,他们就用一桶凉水把我泼醒;泼醒后他们说我装死,又有两个戴头盔的蒙面人用橡皮棍狠狠地毒打,直到再次昏死。”施暴者用摩托车头盔蒙住受刑人的眼睛,或用强光照着受刑人的眼睛,或蒙住自己的脸,反映了他们犯罪时的心虚:也预示了他们将放纵自己的兽行,因为被打者看不见他们狰狞的面孔。
被费县新庄镇计生办抓去的刘西东说,“关在屋里,打灭灯后,又是这种打法;我不趴,三个人把我按上去打我,椅子歪了,我趴到了地面上,他们就把椅子放在我腰上,两个人踩着椅子,一个人踩着我的脖子,另两个人用橡皮棍抽我,还有一个拿手电筒的。”
学习班的酷刑花样繁多,有让受刑者脱下衣服拿警棍抽的,有抠软肋的,有抽耳光的,有拔头发的,有踩脑袋的,有拿皮鞋打脚面的,有用口袋把人套起来打的,有卷起报纸抽嘴巴的,有拿木棍敲脑袋的,有强迫蹲马步的,有连番审讯不让睡觉的,有不给吃、不给喝的,还有专门的“水牢”——暴力已经日常化了,暴力语言也日常化了;伴随着酷刑的是无时不在的精神威胁和人格侮辱。
张宗华老人说:“他们天天指着鼻子骂你。我们天天哭,加上被打伤了,根本吃不下去饭。”另一个老人讲,“他们不打我们的时候就骂我们,祖宗三代的骂。”而一边打一边说“打死你也就一万元埋葬费(有的说两万)!”也是多数施暴者惯用的一句话。不幸的是,打死人的时候真就按这句话说得办,甚至也一万元也拿不到。计生口号同样充满了赤裸裸的、血淋淋的暴力:费县新桥镇胡家庄村张贴的计生标语是:一孩放、二孩扎、不扎就动法。费县探沂镇石行村张贴的是:对非法生育者坚决从严惩处。其它地方还有“打出来、堕出来、流出来,就是不能生下来”、“该扎不扎,房倒屋塌;该流不流,扒房牵牛”。山东民间流传的计生口号则是:“喝药不抢瓶、上吊就给绳”、“宁添十座坟,不添一个人。”
学习班的生存环境本身就构成对人格的极大侮辱:临沂市兰山区义堂镇下坡村58岁的陈百高讲:“就在哪儿(学习班)押着不让出来,这边(东边)一个大尿罐。这边(西边)一个大尿罐,东边里男的,西边是女的,一个屋里男女60-70口人。唉!女的那边尿都淌到这里,晚上都没法睡觉。简直是……不是人住的地方,拿着人不当人。一个屋子男的女的都关在一起,有时候不给饭吃,不给水喝。有时候60-70人、有时候40-50人。”
兰山区义堂镇的孟凡芝说:“关的那天晚上有10-20多人。休息就坐着,白天晚上都在那儿坐着。不能躺也没有地方躺,妇女和劳力(男人)、老的少的都在一个屋里,大便小便都在一个屋里。上厕所也不叫出去。上厕所就在屋里挡了一个小刨花板,就这么高低(大约1米左右)。人在这地方吃饭,那儿就是拉屎茅(距离大约2米)。”
夏家沟村的夏兴荣说:“四十多口子,男的女的老的少的混合关在一起。到了晚上8点他们就锁门,第二天早上六点开门,这期间不管有什么事一概不管。在这段时间吃饭不敢多吃、喝水也不敢多喝,(因为)一但要解手就麻烦了。人瘦干了,光这一样别说挨打了,光受控制就把人困死。”梁邱镇的门守花说:“名义上是办的学习班,实际上是打人骂人的‘劳教所’。”村民张宗喜(残疾、单身)也被弄去学习,他在控告信上说:“那里是人间地狱。”
文革中的一些学习班实行“三不准”:“不准离开营房、不准与外界联络、不准会客”,而临沂计生学习班比文革更残忍:不准顶嘴(顶嘴打得更狠)、不许出屋门、晚上不许上厕所、不准送饭(谁送谁也被纠进学习班)。
制造恐怖一开始是为了迫使受刑人找到自己的亲属或邻居,但后来制造恐怖自身成了目的。梁邱镇桃花顶村村民张宗学被打昏、冷水泼醒后,一个领导走过来说:“这叫杀鸡给猴看,要让更多的人知道厉害。”有人向我们说:“说实话也打、不说实话也打。”答应找人也打、找到了人也打;清醒时也打、喝醉了也打;交钱也打、不交钱也打;想告状的打,不想告状的也打;反抗的打、不反抗的也打;本乡镇的打、外乡镇的也打;壮小伙子打、老弱病残也打。计生干部成了以施虐为乐的虐待狂,成了打人打红了眼的职业打手。我们的制度一度是左倾竞赛、鼓励残忍。以恐怖为手段的计生工作,异化成了以恐怖为目的的计生工作。
临沂计生的株连远远超过了历史上的株连。一个老党员受害者痛心地对我们说:“古代皇帝株连九族都没干过的事,让共产党给干了。”房仲霞的家属有22口被株连。这还不是最多的。很多人被抓进去好几天之后,才知道是受了哪个亲戚的牵连。除了亲戚,邻居也要遭殃。干部们执行的政策是方圆数十米乃至数百米的株连(有的推行十户联保政策,一户出了问题,十家受处罚),连户的长度,有时候说是50米,有时候说是200米或500米,有时候就干脆整个村子连坐,一人有问题,全村见人就抓。“有问题”是村民的说法,实际上躲起来的、逃跑的人中只有极少数是超生的情况;多数是为了躲避被强制结扎,而按照法律,采取哪一种避孕措施,应该由当事人自愿选择。最厉害的时候很多村子没有一个人晚上敢呆在家里,连续几夜睡在田地里。堪称是法西斯式的恐怖。费县梁邱镇的门守花写到:“他们由乡镇戈壁们的工作人员临时结合在一起,号称‘计划生育工作组’不分黑白昼夜,随时随刻派车到各村逮人、抢人,一村如有一个外逃户,他们结合本村人的检举,就逮亲戚、逮邻居、逮亲戚的邻居,逮居住房屋150米之内的人,甚至整个村见人就逮,弄得百姓民不聊生、鸡犬不宁,家家户户不敢开灯,夜里在田间地头睡觉,完全跟抗战时期躲日本鬼子一样。”
株连政策破坏了和谐的亲邻关系,是村民诚惶诚恐,怨气丛生。计生人员有时候并不是找不到他们要抓捕的对象,而是故意让亲戚、熟人带路,一来推托自己的责任(“是你侄子带我来抓的,不是我”),二来斩断血缘纽带、破坏亲邻关系、制造仇恨、分化瓦解、阻止村民联合抵抗,以利于他们更有效地开展恐怖工作。费县梁邱镇夏家沟村夏京山的故事典型体现了这点。三月初八天不亮,计生办七个人把我和我家属(媳妇)抓上车,问我,你二哥在哪?我说,他打工去了,不在家。他们撬开二哥(夏京江)家大门,看没人就出来了;打我一橡皮棍,又让我领着去抓夏京为、夏传云;夏京为被抓。又去夏传邦家,把她的儿媳妇打了,抓了。……三月初是晚上,审问我是否知道二哥去哪了。我说确实不知道。他们就拿橡皮棍打。又让被抓的曹云刚拿橡皮棍打我;我疼得受不了,大喊,范守会(梁邱镇计生干部)打我嘴不让我喊。打完我动不了了,还让我领着去抓人。到夏京发、夏京河家:没人。他们骂:“你妈了个B,哪里没人你往哪儿领!”……凌晨一点左右又去夏京江家,撬开大门,砸开屋门;京江他娘在睡觉。他们骂我:“妈个B,都八九十(岁)了”。出来砸邻居家门,没人;去后院夏传才家,没人,把玻璃全砸碎。又去夏京纯、夏京成家……张庆华(梁邱镇计生干部)这伙人说:再抓一个!我说没人了。他们说:“你妈个B,有的是人!”又下去抓了夏兴代。问我他姐妹家。一人说,他三姐夫杀猪的,不安全。另一人于是说,不去了。……去抓京江的大姐,我认不准门,他们骂:“你妈个B!弄不准。”让我喊门,我弄不准,他们揣我,拿铁棍捅我。出来人,不是京江的姐姐,是邻居,还是把她家男的拽上车了。
毫无节制的株连政策已经破坏了血缘亲情和村社的伦理纽带。60多岁的宋花厚和她65岁的哥哥被抓去后,计生人员强迫亲兄妹二人互打。她说,她哥哥因为被关了18天,花生和羊被偷了,一些家畜饿死了,损失3000多元。“我哥哥出来之后,生我的气,一直不跟我见面。他说,你拿3000块,否则永远别来。”费县梁邱镇的夏兴荣说,“损失一千多元是小事,我的二儿媳妇宣布和我断绝父子关系了。她说:‘你要是不领俺的门,俺什么事也没有。我跟你断绝关系,不养你老了。’……儿女不问(不管)我,这笔帐我要跟他们(政府)算清。我儿女不问我你得问我,我指望你养老。”金家沟村的刘西东说:“小叔子(和媳妇)生完二胎回来后,我骂他们两个;他们两个再不跟我说话了。”
这就是学习班,它让兄妹失和、父子断交、友人反目、邻里成仇。它使和谐的乡村充满怨恨与隔阂、给纯朴的民风注入剧毒。30年前张志新被判死刑,她的亲人还被办了家属学习班,让被逼离婚的前夫和未成年的女儿、儿子表示拥护政府判决,与前妻、母亲划清界限。如今,这个文革邪灵又借着计生干部的暴行、借着极权体制的潜在之毒和被极权制度激惹出的人性之恶,继续在中国大地上逛荡。临沂计生人员的暴行不仅仅是普通的犯罪,它已经越过起码的人道底线,是在向人类宣战,向人性自身宣战。
到底有多少人被非法拘禁在学习班里?据陈光诚粗略统计,临沂共有1080万人,约有占人口12‰的人被强制结扎,即13万人;被牵连的亲属和邻居每人有3-30人,以4人计则为52万;被拘押的时间一天到三四十天不等,以三日计则为156万天(约合4300年),每人每天收学习费100元(有的地方在这次运动中没收,有的则多收数倍,但多数为每天100元),按60元计,则为9300多万元。这还是保守的估计。而农民的血汗钱买来的是暴行、屈辱和恐怖。恐怖,弥散在山东临沂的各个村子,深入到每个人的灵魂深处。
8月下旬,郭玉闪、涂毕声写出临沂计生调查手记和相关文章;滕彪发表《临沂计划生育调查手记》十篇,海外数十家网站转载,在网上引起强烈反响。
临沂市苍山县的一位读者打来电话说,你们所揭露的仅仅是冰山一角,更悲惨的事情还没有写出来。他说:“苍山县矿坑乡有个村子叫升平庄村,被抓到学习班的人,出来没有一个不打吊瓶的;这绝不是歌舞升平,而是鬼哭狼嚎。”他说,有的孕妇在临产前几天被抓来强行引产是常有的事,甚至有的生下来孩子还活着,为了不影响出生率就要把孩子活活掐死或用开水烫死或用其它方法弄死的情况并不少见。他还说,临沂的计生工作,一个县办学习班和滥罚款的收入就可以达到6000万到1个亿,我们估计的数字太保守了。他还讲了苍山县今年3月份在计划生育运动中打死人的情况。第一个被打死的村民叫吴玉立,苍山县车辋镇吴官庄村人;计生人员几乎把他打死,然后扔到河边。死人之后,全县开会要求所有老家是车辋镇的公务员做好自己亲属的工作,防止演化成群体性事件。
网民“为爱远渡重洋”写到:当年我们县政府给我们医院下的红头文件:引产妇只许生死的,不准生活的。有些大月份引产的,标准量的利凡诺还不足以致死胎,怎么办呢?只好在第二产程往胎儿脑门注射氯化钾。有的生出来还哭,就将之闷死或放在水桶里。这也算是“杀人”吧,可是不但是合法的还是强制性的。如果医生护士胆敢违反或是让活着的婴儿被家属抢去,那么就会被以“破坏计生”的名义严重处罚。那时候县里还派了保安驻扎在我们妇产科。……qmeizi写到:比起我们老家,这临沂还不算最黑的了。我们镇的计生办哪年不打死几个人,甭说一万了,一个子也没赔过。计划生育是国策,哪一级部门都不受理这类案子。新闻机构也一样,除非不想在大陆混饭吃了。
山东省临沂市近几个月来所发生的大规模的、涉及人口数以千计的、主要发生在广大农村的暴力计生行为是由临沂市统一部署统一组织统一行动的,他们为了对超生怀孕的实行强制堕胎、对已育有两个孩子的实行强制结扎,不惜践踏宪法和触犯有关的法律法规,通过施行株连政策和制造恐怖气氛,通过违法侵入公民住宅、违法拘押和限制公民人身自由、酷刑逼供、虐待和生理心理折磨、人格侮辱、敲诈勒索、剥夺公民的节育选择权以及对计生法律法规的非法解释和篡改欺骗等等手段以图实现他们所谓的计生目标。临沂市各级政府在此事上的所作所为及其后果传播已使得当地风声鹤唳,它不仅严重败坏了法律的权威,侵犯了公民的神圣权利,动摇了当地政府的合法性及其信用,也丧失了基本的人性和道德准则。
沂南的计生干部根本不承认自己在犯罪。计生服务站的吴站长最爱说的是:“中国人太多,生存权是最大的人权。”“山东是孔子的故乡,无后为大,农民观念落后。”他还说,“结扎手术,割个小口、打一点药,十分钟就完。”“老百姓认为结扎是一种对身体的伤害,是一种惩罚,从医学上讲,结扎有利于妇女的身心健康。”而对胡丙美、徐西凤(沂南县双堠镇村民,有甲亢而被强行结扎,留下后遗症)的痛苦没有丝毫的同情。他们眼中最重要的是上面下达的生育指标,他们不管群众死活,他们不敢面对细节。费县探沂镇镇长在费县电视台公然称:“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一位姓皮的朋友打电话给临沂市兰山区司法局,回复是:“计划生育是国策,现在有点粗暴,但是只要不打死、致残,其它不算违法。”
滕彪写道:在临沂的计生黑幕被逐步揭开的过程中,临沂的党政官员、各级计生人员早已开始了另一场战争:对真相的战争。滕彪见到临沂兰山区夏坡村民陈百高时,他刚被大队叫去谈话。一开始不敢跟我们讲,他说:“这个事(计生的事)说什么我也不讲了……小朱宝村的一个村民因检举党委书记,五六天前双腿被打断了。”
靠谎言来维持的体制,在发生制度性罪行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掩盖事实、继续编造谎言;而绝不是追究犯罪、承认错误。在滕彪们回到北京后,临沂官员随后赶来,到中央走关系作工作:他们的工作分两块,一块是要求上面保护他们,不能允许曝光;另一块是给调查者的单位施加压力,让我们少管闲事。我们走后,村里统一开会,要求24小时值班,要求党员要带头拒绝采访。陈光诚则几乎被软禁,走到哪跟到哪;接受我们调查的村民也不同程度地受到哄骗、威胁。他们在对我们实行“盯关跟主义”的时候,几乎不计成本。用纳税人的钱、用横征暴敛来的“学习费”来掩盖事实真相、打击维权行动,这是他们“出了事”之后的本能反应。这在反映了他们无耻的同时,更加暴露了他们的心虚。
在兰山区的调查被跟踪者破坏了。一次在宾馆,他们三十多个人则闯进房间内进行直接威慑。有临沂市的司法局副局长贺法利、沂南县计生局的副局长刘文冰,还有自称是公安局刑警队的人。他们对盲人陈光诚也动手动脚。滕彪说:陈光诚从三岁起,就完全生活在黑暗之中;本来这个世界已经对他极不公平,应该通过声音和心灵让他感到生活更温暖、更光明、更美好的一面。但他听到的是什么?是一个个让人揪心的故事,是计生人员砸玻璃和打人的声音,是孩子和老人的哭泣,是官僚们的官话、谎话和骂人话。而他仍然用欢乐的声音、用耐心和爱心来回报这个世界。他家的院子里种了无花果、石榴、椿树、柳树、梧桐、滴水观音,养了猫、狗和斑鸠;他知道哪一株月季是黄的,那一株是红的。他自学法律,为残疾人维权,卓有成效;他会操作电脑、传真机、复印机;他会英语,朋友分布在世界各地;他的大脑储存着大量的电话号码、声音和道路,去本村的村民家里根本不用别人陪伴,我们这些明眼人经常由他指路;他家的电话像是一个法律咨询热线;这一次他又路遇不平,临危不惧,决心揭开暴力计生的黑幕。他在电话里的声音总是很亲切、很乐观,即使在电话被窃听、行动不自由的时候。那一次他在听到李思怡的故事时痛哭不已;我攥着他的手,安慰他。那天我疲惫不已,他就在车上给我按摩脖子。我想陈光诚在当地的威望,不仅仅在于他的法律知识和行动勇气,也在于他那敏感而丰富的心灵吧。他们害怕真相。他们阻止陈光诚出门。他们阻止外人进入陈光诚家里。他们命令司机不让陈光诚坐车。他们派人昼夜监视。他们给村子瑞安装路灯,防止再发生明眼人看不住盲人的事情。他们掐断陈光诚的电话、手机信号。他们掐断陈光诚的网络。他们威胁陈光诚的亲属。他们把陈光诚自己的房间变成临时监狱。
全世界这么多人在看着临沂;看着陈光诚,看着他们把一个盲人的房间变成监狱。全世界这么多人看到了临沂计生人员的罪行和罪行后的荒唐表演。
2005年5月后,海内外多家网络媒体对此持续关注。8月中旬至九月初,萧瀚、solo192、江登兴、楚望台、王振宇、王彦、信天仁、张大军、川歌、昝爱宗、涂毕声等人写出评论文章,在网络上更加引起关注和讨论。9月初,关天、凯迪等多数国内论坛迫于压力,删除几乎所有关于临沂计划生育问题的讨论。数十家国际电台和报刊对此进行采访报道;包括华盛顿邮报、自由亚洲、BBC、纽约时报、新闻周刊、共同社、中央广播电台、美联社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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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方暴打陈光诚fficeffice" />


ffice:smarttags" />2005 812日开始,陈光诚夫妇在山东省沂南县东师古村的家中被监视居住。


825,陈光诚逃往上海、南京,并辗转来到北京。在北京多次险些被劫持。著名的中国法专家、为很多中国异议人士辩护过的美国律师柯恩在95晚上和陈光诚见过面,他讲述了陈光诚逃亡的经过。柯恩说:“上星期,他为逃往北京不得不在夜深人静时,躲过在他家四周监视的人,偷偷地跑到玉米地里。然后,他坐车到了南京,又从南京乘出租车到了上海,并在那里呆了几天。虽然他是个盲人,但还是想方设法坐火车到了北京。”


82891,王振宇、涂毕声、江天勇、李春富赴临沂协助当事人进行立案。


20059月初,国家计生委一名官员会同省、市、县计生官员在临沂进行调查。


96,准备就有关问题和中外记者及律师会面。96下午33050 分,陈光诚在北京市朝阳区丽都职工公寓6个男人绑架了。当时陈拼命的挣扎反抗,并大声喊救命,最后被按在车的后座上,嘴巴被捂住。小区的门卫及其它群众都非常积极地和参与阻止这起非法事件,迅速地把铁门紧锁,并拔打了110报警,北京警方到场后,以那伙人是山东省公安厅的为由命门卫打开大门,放走车子。而由始至终绑架者没有出示任何身分证明。


涂毕声说:96日下午330左右,我带着ersonName w:st="on" ProductID="陈光诚">陈光诚ersonName>先生从我的住处(朝阳区丽都职工公寓)出发准备去会见一位朋友,我们刚下电梯,出了楼梯口,我突然发现沂南县双堠镇朱洪国镇长和另外一位不知姓名的人站在距离我们不到二十米的另一幢楼的楼梯口守候我们。因为我上次去临沂做调查的时候就认识了朱镇长,在调查时他屡次带人跟踪拦截我们。我一看见他我就发现情况不对劲,我拉着陈光诚扭头准备回楼上房间去,但警觉的他们已发现了我们。我们还没走出三步,朱镇长和那人就跑过来了。他们两个一人一边抓住陈光诚的两只手。朱红国说:“兄弟,回去吧!”陈光诚问他们:“你们是干什么的?”我也问到,你们到底想做什么?朱镇长说:“小涂,你让开吧!”。这时,从不同的方向又冲过来了三个帮凶,陈光诚拼命的挣扎反抗,并大声喊救命。他的反抗没有任何效果,还是被他们强行拖上了停在旁边的一辆小车(桑塔纳2000,车牌号为:鲁B13237)。这时我马上反应过来,他们这是在劫持人质。我赶紧跑向小区门卫处,同时大声喊:快把铁门锁上,有人劫持人质!这时已有很多群众赶来声援,小区的门卫及其它群众都非常积极地和参与阻止这起非法事件,迅速地把铁门紧锁,并拔打了110报警。我也迅速地拔通了滕彪和李春富律师的电话,希望他们能尽快赶来现场。那辆车没法出小区,便在大门里边停着。小区的群众也为此打抱不平,有几个人上前敲车窗、拉车门,要求先把人放下来,等警察来了再解决。我也上前去拉车门,但他的车门却始终紧锁着,车窗玻璃颜色很暗,我们只能模糊地看到陈光诚被按在车的后座上,他一直在喊着救命,隔着紧锁的车门,陈光诚的声音显得很微弱;有时候听到的只是呜呜的声音,可能是嘴巴也被捂住了。 345分左右北京市朝阳区蒋台派出所的民警赶来了,但被临沂的那伙人中另外的一些人拦在小区门外没进来。我当时还守在那辆车的旁边,直到一位旁观的群众提醒我说,赶快出去和民警交涉,要不民警就听他们的一面之辞了。我走出小区的大门,看到来了两位民警,我过去向他们说:“这帮人没有任何合法手续,限制了盲人陈光诚的人身自由,这是严重违法的黑社会的行为,你们一定要阻止这种行为。”


这时,其中一位民警把我拉到一旁,并一起进了小区。民警到了那辆车旁边,敲了车窗示意司机把车窗打开,但司机并不理会。民警也不再敲了,径直走到门卫处叫门卫把铁门打开,355分左右那辆车就被放走了。我看到已是没办法再把车拦下了,便追问那位民警,你怎么就这样把他们放走了?我们目前还不知道这伙人是哪边的流氓。那位民警说:“你不知道,是吧,那我现在告诉你,他们是山东省公安厅的。”我和他争论道:不管是哪个公安部门的,他们来抓人怎么不出示证件,他们这个行为是违法的。民警继续说,他们的行为我们无权干涉,他们违法你就到公安部告状啊。我又说,那你们得就今天这个事情做一个笔录。民警丢下了一句不知所云的话:“他们都有合法的文件在车里。”之后就上了警车走了。


《华盛顿邮报》驻北京记者潘公凯当时约好和陈光诚会面。临出发之前,他收到陈光诚的打来的电话,说有人要把陈光诚带走。潘公凯急忙赶到现场,“看见一小群人正围着一辆车子,车窗灰暗。我凑近车窗,看见后座上有两个彪形大汉粗暴地把ersonName w:st="on" ProductID="陈">陈先生按倒在地,我还可以听见先生大声呼救的声音。北京市警方得到居民报警后派两人赶到现场,他们和抓捕先生的人商量后,把人群分开,让汽车通过。”潘公凯说:北京市警察告诉围观的群众,把陈光诚带走的几个人是来自山东省的警察,当时临沂市有几位官员也在场。


江天勇律介绍说,临沂政府最初允许第一胎生女孩儿的公民生第二胎,而且发准生证。但05411号前后开始又改变规定,对凡是生两胎的无论是合法的、还是非法的,全部实行强制结扎。“按照中国人口与计划生育法,公民对节育措施有知情选择权。但是,政府为了一次性、不可逆转地使公民失去生育能力,就强制公民去结扎,于是采取大批,不管白天也好,夜晚也好,到公民家去抓人,强制去结扎。在这个过程中,出现了很多侵犯公民权利的事情。陈光诚把这个事情揭露出来,所以当地政府就对他采取打击报复。”


陈光诚200596日下午 4点钟左右在北京被抓,把光诚硬塞到车里并向光诚被抓的小区的公安出示了山东公安的证件。陈光诚被地方当局押回山东老家时进行了26小时绝食抗议。他遭到刘杰手下人的毒打。临沂公安局局长刘杰讲,“你不要看到光诚浑身是伤,是让他从北京回来的时候他不配合,所以我们采取了一点强制措施。所以他有伤,我们这样做是想挽救光诚涉嫌出卖国家情报罪,接受《华盛顿邮报》的采访一次就可以判510年的徒刑。接受了两次,刑罚就还要重。因为他也可能是被利用的,所以我们为了挽救他,就从北京把他弄回来。”警方把他的岳父请去,劝说他回心转意,并停止向外界发表讲话。


978点,陈光诚被警方送回家中严密监视,陈的住房,政府派来的人通宵包围,无法出门。陈光诚于当晚奋笔写下一封公开信,其中谈到200597号上午9点,临沂市副市长兼市公安局局长刘杰对于他的训话:“我是临沂市的副市长,领导安排我来和你谈谈话,是平等的。停顿了一下又说,好,你不说,也不要紧,我现在跟你说三点,第一,关于计划生育的问题,有什么事情不能通过正常的渠道向政府反应解决,而去向境外的敌对势力说,向美国这样的敌对国家。你没有事他都想找事,把我们的党和政府搞垮。你这样一说,正好被他们利用了。第二点,不能因为社会还存在这样那样的问题,就说社会主义制度不好,也不能因为我们党存在个别的腐败现象就说我们的党不好,党把你培养这么大,上了小学上大学,不但不报答党,还反过来咬党一口,不行。第三,现在把你弄回来,没对你采取其它的强制措施。政府是为了挽救你,我们考虑到你还年轻,犯错误也是难免的,只要你认识到错误,政府也不会一棍子把你打死的。何况你是被境外利用了。让你留在北京,那么多外国记者都利用你,你现在已经涉嫌触犯刑法第111条非法向境外提供情报,你接受了华盛顿邮报的一次采访,就够判五年了。再接受一次采访,就够判十年的。接受的越多,判的越重,政府为了挽救你才把你弄回来,虽然你现在不理解,慢慢的你就会理解。对我的话有什么回应,我的工作很忙,你要是没有什么要说的,我还要去忙别的事,没功夫呆在这。”针对刘杰的训话,陈光诚反驳:“就临沂暴力计生的问题,别说我接受了华盛顿邮报的采访,国家计生委的工作人员也接受了华盛顿邮报的采访,我不知道他们应该判五年十年还是更多,用流氓手段把我从北京绑出来还说什么平等,真是大言不惭。临沂市三区九县有十多万人在他们的强制要求结扎之列。几十万人遭株连,这血淋淋的事实他不说,当事人被偷偷抓去,做结扎手术,其亲属被绑架做人质,并致遭到流氓的殴打,报警警察不管;起诉,法院故意刁难,或不给立案。到检察院控告,检察院的工作人员说,请示一下领导再说,便石沉大海。这些事实他不说。这些渠道难道不是法定的正确渠道嘛!这些渠道又是被谁堵死的!我想这是不言而喻的。……至于美国,我知道中国政府称其为伙伴国,并无敌对一说。关于外国媒体对临沂暴力计生的报导,只要看是否属实足矣。至于是谁报导,并不重要。既然做了还怕说吗?至于党和社会制度如何,我陈光诚你刘杰不管怎么认为都是个人看法。不是定论。因为我们不是裁判。关于上学,我是抱着二分饱的肚子读的大学,晚自习的时候看着别人吃着泡面,我只能在屋里挨饿踱步。就是这样,地方政府96年还向我征收了360多元的钱物。……看来我还得谢谢刘长官的宽容和挽救。原来把我弄回来还是网开一面的善意之举呢。”


当局每天百人24小时监视陈家。陈光诚的妻子袁伟静说:她丈夫被软禁起来后,家人一直生活在监视和恐惧中。“我们这个村子始终有人在看着我,每天大约有100个人,分4班倒,每6个小时换一次班,每次大约20个人左右,村口还有警车和刑警人员。刚才,光诚爸爸的一个好朋友告诉我妈妈,要见机行事,因为生命可能会受到威胁。现在,我担心我们全家人的安全。他们这种耍流氓、用大量的资源对付手无寸铁的人的做法是非常无耻的。”


99 ,陈光诚家电话线被掐断,并且不允许外人进入陈光诚家。电脑被搬走,亲友被禁止进入陈光诚家。


10日,手机信号被干扰,陈光诚与外界失去联系。


11日开始,陈光诚绝食60小时。1215时至1315时,苏永军等十余村民为抗议对陈光诚的软禁,绝食24小时。自由亚洲、美国之音、南华早报、时代周刊等进行报道。


914凌晨,陈光诚的妻子刚走出家门就被打手们殴打,制止过打手们殴打的村民苏永军、陈华中午被强行塞上警车带走。苏永军在被捕时遭毒打逼供,全身青色,苏永军当晚被放回。陈华被拘留17日;从915晚开始,陈华在拘留所绝食抗议。


村民韩延东916日晚19被抓走,并被拘留13日。


2005919,国家计生委新闻发言人、政法司司长于学军就临沂计划生育有关情况的初步调查结果发表谈话,指出:“国家人口计生委从今年早些时候开始,陆续接到一些群众的投诉,反映山东省临沂市部份地区在开展计划生育工作中存在侵害公民权益、违反相关法律法规的做法。对此,国家和山东省人口计生委立即采取了行动,先后派出两个联合调查组赴临沂进行深入调查。根据初步调查结果,临沂市个别县乡有关人员在开展计划生育工作中,确实存有违法行政、侵害公民合法权益的行为。目前,有关责任人已被免职,有的正在被立案侦察,有的已被依法拘留。……国家人口计生委将通过全面的努力,提高依法行政水平,坚决维护公民的合法权益(摘自国家人口和计划生育委员会网站)。


923下午1450,陈光诚再次被抓,公安人员在他家搜查至晚上10点;村民苏永军再次被抓。924上午,陈光诚被放回家中继续软禁。


929-30日,村民陈华、韩延东、苏永军拘留期满后回到家中。


10412点,许志永、李方平、李苏滨三位律师到东师古村看望陈光诚,遭到看守们的阻拦,后来陈光诚由20多村民护送冲出家门在村口与许志永等人见面。60多个看守故意发生肢体冲突,许志永说:“当家人帮助陈光诚离开家时,陈遭到监视人员的殴打,他的牙被打出血。”另一目击者说“陈光诚手臂严重脱皮流血,脚部擦伤,牙齿被撞至松脱。政府拒绝送陈就医,只派了医生前去为他量了血压。”光诚一直坐在村口,从12点多坐到晚上七点,不肯回去,由于长时间被软禁以及无法和前来看他的朋友说上话而感到非常难过。三位律师只见了光诚不到五分钟,就被当地司法局官员带走谈话;律师们劝说当局解除对陈的软禁,但没有结果。他们16点半左右返回村子,在村头的大马路边(据光诚家大约300),被一群不明身份的人阻拦、殴打,李方平律师险些被推到河里,又被按在地上打;打人者中有些是刚刚喝过酒的人。许志永也被推倒,被打。1728分,他们被双堠镇派出所扣留调查15个多小时直到105早晨。105他们被临沂警方送回北京。


许志勇证言:103日晚,我和李苏滨律师、李方平律师一起出发去临沂,104日上午,我们到达孟良崮下面一个有旅馆的村庄,这里距陈光诚所在不到3公里1140,我从旁边村里借了一辆自行车,骑车顺205国道去东师古村。远远看见国道岔向双狮谷村的路口有两辆车和四五个人蹲在路边,我知道,那一定是看守陈光诚的人。为避免他们怀疑,我路过的时候装作没看见他们。再往前大约100是一条河,桥上也有四五个人看守。过了桥大约100多米就到了村东口,村口停着三辆车和七八个人,我也是一路不看他们,直接进了村。这是一个受到强权严重压抑的村庄,几乎每一个看到我这个陌生人的村民眼神都有一种说不出的警惕和无奈。在村里骑车转了两圈,一个村民出现在我前面,开始我怀疑他是监视陈光城的线人,但他给我使了一个眼色,我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是在偷偷地给我指去陈光城家的路。此刻,我想到了一个古老的成语——道路以目。我骑车顺着一个小胡同来到陈光城家院子大门前,只见他家院子的大铁门紧闭,门口两排坐在小板凳上的大约九个不明身份的人,院子旁边胡同的另一信道处,一个40多岁的干部模样的女人撑起一把遮阳伞坐在那里,显然也是他们一伙的。他们看我停下来,就问干什么的,我说看一个朋友。没多纠缠,我骑车穿过了胡同。然后,我折回来,准备直接去陈光诚家里。但这时已引起他们的高度怀疑,几个人把我堵在了胡同里,问我干什么的,从哪里来,我说看望朋友陈光诚,从北京来。一个自称宣传部的年轻人过来向我打招呼,问我是哪里的记者,我说不是记者。周围迅速围过来五六个人,要我出去谈。我问面前的几个人,陈光诚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吗,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他,不觉得这样做是坏良心?他们不说话,面露无奈,一个干部模样的人叫郭齐是双堠镇党委书记低声说,不用再讲了,没有用的。我说,从你们的表情来看,讲良心还是管用的。跟他们一起来到村口,我拒绝再往前走。一些看守和村民围了过来,我继续给他们讲道理,一边电话告诉李方平带我的身份证过来。一些村民也开始质问那些看守,光诚到底犯了什么法?凭什么这样对待他?陈光城的母亲哭着来到我面前,拉着我去她家。一些村民过来把我围在中间,保护着我往前走,看守们拼命阻挡,其中镇党委书记郭齐拼命地掐着我的脖子拽着我的胳膊,还有人用棍子在下面绊我的腿。而我,依然不断地与看守们握手,善良地提醒他们要讲良心,要他们让开,这样拥挤纷乱中我往前走了大约20。突然,一个恶棍看守冲上来开始殴打村民,显然他是一个负责的干部,是故意要挑起事端,试图制造大规模冲突,以给我罗织罪名。我立刻大声告诉村民,不要拥挤,放弃一切努力。我本人回到原地。一辆增援看守的面包车开过来了,车上跳下七八个男子。一辆警车也开过来了,四名穿制服的警察过来。这时,李方平律师赶过来了,我们给警察看了身份证明,他们做了记录。突然,人群一阵骚动,陈光诚在家人的搀扶下冲过来了!我大声告诉他我是许志永,我们紧紧拥抱在一起!无尽的委屈和愤怒那一刻让我们相对无言。他永远也不会知道我长得什幺样子,但此刻,我们紧紧拥抱,他是我受难的兄弟!……他原本就看不见这个世界,现在,地方政府为了掩盖自己的非法行径,把他与世界彻底隔绝了。为了生他养他的山村和百姓,为了心中不泯的良知,他再一次成了受难者。他给我看了他受伤的牙齿和双腿,他的面部遭到了拳击,他的双腿有青紫块和新鲜的挫伤,那是他冲出重围冲出来的过程中被打伤的。这是他熟悉的家,可流氓恶棍把他的家变成了监狱,这一刻,当他要冲出监狱的时候,他受到了那些灭绝人性的流氓恶棍们的毒打。我说,光诚,保重!如果有人敢给你罗列罪名,我们绝对不会不管的!李方平律师也和陈光城拥抱握手,这时,警察过来把他们扯开了。为了避免恶棍们制造事端,我们只得离开这纷乱的村庄。一个镇干部和一个司法局的干部带我们来到镇里。两个干部请我们吃饭,他们的意图是劝我们离开,大概这叫“先礼”吧……三位了解我们立场的干部心情沉重,最后一次劝我们不要去村庄,并说原谅他们不能送我们了。从他们的语气里可以感到他们的无奈以及我们可能的遭遇。我们乘公共汽车去双狮谷村,后面一辆汽车尾随。下公共汽车,看到路口处已经聚集了二三十人,有农民模样的,更多的是干部模样的人,他们堵住了通往村庄的道路。路口两边停着五六辆汽车,其中有两辆警车。看来他们是做了充分的准备。我们刚走到路边,几个自称村民的人拦住了去路,其中两个表现最积极的满身酒气,一边嚷嚷着不让进村,一边往外推我们。我们站在那里给他们讲道理,我说良心比命令更重要,他们听了一会儿没说话。一个干部模样的人说我们不能堵住路,我们就站到一边。僵持一会,我们按原计划暂时撤退。满身酒气的人跟上来推搡我们。我们向路边警车旁边的两个警察报警,一个说他是交警,不管这事,另一个干脆装作没听见,背过脸去。我们离开路口往南走,一辆白色小汽车走在我们前面,一辆黑色小汽车跟在后面,那些推搡我们的地痞流氓远远地跟着,其中一个喝过酒的矮个子不断接电话,显然是在接受指示。走出几百米远我们也未能搭到车。


这时滕彪打来电话,我正接电话,突然那群地痞流氓追上来对我们拳打脚踢,我们被打到河谷底,几乎到了水里。当对方再次冲过来的时候,李方平突然站起来冲他们大喊:过来打,有种把我们打到河里去!对方住手。我们沿着205国道继续往前走,走出几百米到后崖子村的时候,那群流氓又追上来,分别围着我们打。在后崖子村众目睽睽之下,我看见四个流氓把李方平律师按倒在地,一只脚踩在他身上,残暴殴打。我也被四个人野蛮殴打,其中两个留着短发的看得出明显是训练有素的便衣警察。他们几次试图把我打到在地,但我都没有倒下。我突然站直了说,你们打吧,我拒绝任何反抗!他们又朝我的前胸后背打了几下,停止了。我能明显感觉到,这样的殴打是有预谋有计划的,什么时候打,打到什么程度,都是有有人指挥的。很可能的是,前面那辆白色面包车就是现场指挥车。我们的心情依然平静,向路边店铺里旁观的村民挥手致意,然后继续往前走。一辆公共汽车迎面开过来,我们上车,准备向相反的蒙阴方向去。但地痞流氓马上拦住车,逼迫司机让我们下来。司机很为难,害怕凶恶的流氓,我们只得下车。看来,我们是走不了的。我们只得顺着原来的方向望南走。走出不远,一辆几乎满载迷彩服警察的依维克警车停在我们身后,不由分说,我们被粗暴地推上了警车。在警车上,一个穿迷彩服的警察要在长官面前表现一下他的凶猛,在我找座位的时候也借机在后面推搡我一把,我禁不住扭过头去轻蔑地看了他一眼。车很快开到双堠镇派出所,我们被分别带到两个房间里。真的没有想到的是,把我们带到派出所的理由居然是“有人举报我们打了人”,涉嫌寻衅滋事。荒唐啊,看起来幸亏我们没有正当防卫,如果正当防卫还了手,在这鬼地方恐怕我们有口难辨了。被人追着打,所谓“人民警察”不追究打人者,反而扣留了受害者,面对这样的流氓公安局,你还能说什么?其实,公安局与刚才打人的流氓黑社会是一伙的。派出所问话其实主要是拖延时间,翻来覆去问怎么发生的冲突,被打的情况,后来又问跟谁一起来的,谁去车站接的我们,等等。对于打人的过程,我详细讲,但和谁一起来的,谁接的我们跟“打架”案件没有任何关系,我拒绝回答。负责盘问我的谢警官向上汇报,然后回答说,陈光诚不可以见,理由是他涉嫌犯罪正在查,而且他的犯罪涉嫌国家机密。其实,稍微懂点法律常识的人都知道,一个人被限制人身自由需要法律手续的,可地方政府限制陈光诚没有任何法律手续,这只能是非法拘禁。我多次告诉谢警官——他正是办理陈光诚案的警察,如果你们敢把陈光诚定罪,我们绝对不会不管,我会不惜一切代价为陈光诚辩护,很多律师也都会来的。最后出丑的肯定是你们。他威胁我可能要把我们行政拘留,说等把拘留手续拿来让我签字的时候可能我就会后悔了。“说拘留就拘留,拘留错了大不了最后国家赔偿。”一副活脱脱流氓无赖嘴脸。我说,别说行政拘留,怎么处置你们随便。后来我知道,李方平也和我一样,告诉他们行政拘留刑事拘留随便。以至于他们慨叹,你们两个真是志同道合啊。一直到凌晨三点半,所谓的盘问才告结束,让我签字盘问手续。但剩下的时间仍然不许我们走出派出所,理由是为了“保护我们的人身安全”,如果说过去的12个小时他们还找到了一个限制我们人身自由的理由的话,随后的时间我们遭遇的是彻底的非法拘禁。办公室里没有床,李方平在隔壁躺在沙发上睡了几个小时,我一夜没睡。直到天亮六点多,他们才把手机还给我,此前一直关机状态。我提出要去看陈光诚,对方干脆耍无赖,说只要我们想去,就不许我们走出派出所。


105中午,为许志永博士、李方平律师指路的村民陈光理被便衣人员强行带走。他的妻子也被镇政府指派的打手殴打。陈光理、刘乃春、陈庚江被行政拘留。


109,杨在新等人赴临沂准备参加开庭,但被告知推迟开庭。


10 24日 ,陈光诚妻子的朋友梁晓燕女士从外地来陈光诚家探访,陈光诚夫妻想出来和朋友们见面,被看守禁止,陈光诚遭到当地干部和打手的毒打,右眼角被打伤当场流血、太阳穴被暴徒击打得至今还常伤痛、腿被打得差点永久性残废。


陈光福说:1024,梁晓燕赶到临沂市沂南县双堠镇东师古村陈光诚家所在地,以陈光诚朋友的身份要求见见光诚的孩子。但是守在门口的官员不让见面。陈光诚在屋里听到院子外面有动静,知道是朋友来探望了,于是冲出来,但是一出院口即遭毒打。动手毒打的是守在院门口的七、八个政府雇佣的打手。副镇长赵峰亲自出手对光诚推推搡搡。另外,脱产干部李先乾躲在打手身后偷袭,用穿皮鞋的脚猛踢光诚,还捏紧拳头猛打光诚右太阳穴。旁边有村民看不下去,喝道:李先乾,你怎么能动手打人!李先干恶狠狠的说:狠打!狠揍!打断腿,让他一块去告!在李先乾的鼓动之下,那七、八个原先赤手空拳毒打陈光诚的打手纷纷抄起家伙,有些人拿起棍子,棍子有两只手拇指、食指并起来那幺粗,还有的拿着板凳,对陈光诚进行暴力殴打。陈光诚被打倒在地上五、六次之多,身上多处负伤。右太阳穴依然流血不止,左太阳穴、左眼一直发疼,手指关节被揪受伤而不能动弹。腿也挨袭发疼。陈光诚的妻子也遭到殴打。在陈光诚受伤之后,家人希望能将他送至医院医治,但遭到阻止。


政府授意打人,地方官默认。陈光福见到镇长朱洪国时问他:陈光诚被打,是政府授意的还是他们的个人行为?朱洪国说,我不回答,沉默是我的一种权利。陈光福又问政法委副书记张健,他说:无可奉告。并对陈光福提出威胁。陈光福表示,如果没有“上面”授意,他们绝对不敢这么肆意妄为。这不不仅仅是双候、沂南县的事,而是整个临沂的事。


当局捏造证据,罗织罪名。陈光福说,整个村四百五六十口人,公安局的人挨家挨户地做工作,要捏造证据,罗织所谓的罪名,要以刑法110111条给陈光诚定罪,说他叛国。 他们作了大量的工作,但是一直没有找到证据。他们调查了很长时间,挨家挨户都去了,听到的都是对陈光诚的赞扬。他们就不耐烦了,诱供道:你们光说好,他就没有坏的地方吗?他就没有偷摸行为?他就没有打架什么的?农民说:好就是好,坏就是坏。我们都很清楚。


陈光诚被殴打后,他的律师滕彪决定采取法律行动,起诉打手。陈光福说:殴打陈光诚的不只是官员,还有当局花钱请的地痞:“他们三班倒,30块钱一班,管两顿饭。打人时特别卖力的,还有特别奖。”滕彪给陈光诚写信说,现在有些人想要扼杀和篡改真相,但是他们无法得逞。我们有那么多录音、控告信和照片,那么多文章和评论,那么多用不同文字报导的你的故事。我和范亚峰博士整理了“临沂野蛮计生事件文集”,已经收集了一百多篇调查报告、评论文章和媒体报导,有24万多字,过一段时间我一并寄给你。还有,我们一定还要去和政府谈判、去法院起诉,但是你不要冲出来;我们不忍看到你再被他们毒打。


1024北外女教师梁晓燕:我见到了陈光诚


24日清晨,火车还在齐鲁大地上奔驰,我和同行的朋友寇延丁早早的起身了。我们的心充满了不安和期待。我们不知道,几个小时后,在陈光诚的家门口,会面临什么样的情境。


十点多钟,我们见到了村里的老乡。他们告知,进村的几个路口,都有干部把守,肯定进不去。话说着,我们转进了一条田间小路,沿着田埂向前走去。走了一会儿,另一个老乡来打招呼,原定的那条道上有人了,不能走。马上,我们又换了条道,和领路的老乡间隔一段距离,心情紧张地在庄稼地里七转八转。此时,生出一种很滑稽又很悲哀的荒谬感:我们在干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去看望一个朋友,竟要象战争时期的你死我活?这种戏剧性的场景,真是有点搞笑,然而,看着老乡们紧张的神情,我一点也笑不出来:什么样的暴力统治让这里的老乡们如此恐惧?!


进村了,中午时分,路上没什么人。在一个村民家里,几个人围着我们,诉说着光诚的近况和村民们的担忧。从他们的嘴里,我大约知道了陈光诚的近况。快两个月了,陈光诚被拘禁在他家的小院子里,不能出门一步。每天24小时,都有二十个左右的精壮汉子守在门口,阻挡任何想要进入的外人。他是个血性的汉子,又是个盲人,无边的黑暗(那不仅是没有眼睛的黑暗,更是内心的绝望和极度愤怒制造的透彻心底的黑暗)笼罩着,他吃不下、睡不着,有时一天只吃一顿饭,人迅速地消瘦。得知许志勇他们去看他被打,他掉泪了,嘴里不断的念叨:他们凭什么打我的朋友?凭什么打我的朋友!上次被打以后,他的伤口还没有好转,阵阵的疼痛时常袭来。


令我意外的是,在交谈中得知,光诚的小女儿刚刚出生,今天恰是来到人世100天的日子。这是造了什么孽,100天的婴儿,竟要陪伴她的父母在拘禁中生活!老乡告诉我,孩子的妈妈,光诚的妻子伟静,因为多次的惊吓和忧愤,几乎没有奶水了。孩子现在需要的奶粉,是伟静的妹妹从上海寄来的,用她打工挣的那一点微薄的工资。伟静现在也处在被拘禁的状态中,不能出门,不能见外人。产后的身体还没来得及调养,就一下子陷入了绝境。她要面对一个巨大无比的残酷现实,还要劝慰光诚、哺育婴儿,操持生活中所有的一切。可是,她和光诚一样,不知道这无边的黑暗什么时候能透进亮光。她只有承担着,一天,一天……


在这样艰难的时候,外面的消息、朋友的关切、可能得到的任何一点帮助,对光诚和伟静来说都是那么重要。“可盼着呢”;“光诚每天在念叨着,听着门口的动静”;“你们的电话、口信、捎来的东西都让他激动和高兴”;老乡这样告诉我。听着老乡们的诉说,我心里一阵阵揪心的痛。真的,如果我们暂时做不了别的,让光诚和伟静感受到一点舆论的关注,朋友的祝福,得到一些坚持下去的精神力量,总还是力所能及的。可是,我们做得那么少。


我把带来的营养品和一些钱交给了一个乡亲,他推辞了钱。我说,请收下,今天是孩子100天,就算是长辈给她的贺礼吧。寇延丁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小块红缎子,递了过去:这是我离家工作的时候,我妈妈为我到泰山老母那里求来的吉祥符。给孩子缝在衣服上,保佑孩子,保佑她的爸爸妈妈平安。几个村民都站了起来,起身感谢。我这才知道,求泰山老母的庇佑,是当地一个重要的风俗,真的感谢寇延丁的周到。赶了几分钟时间,我给光诚写了一张条子,告诉他,很多他相识和不相识的朋友在关心他,我们会尽力!也劝他尽量调整状态,保护自己的身心。我在写着,知道这些文字的苍白,心里充满了无奈和感伤。光诚的家人先走了。老乡给我们指点了路,我们向陈光诚家里走去。快到院门口了,果然,大约20个男人散坐在那里。看到我们,他们显然有点惊愕,没有马上阻挡。又向前走,他们围上来了,伸臂把我们往后挡。我们说,我们是陈光诚的朋友,来看看他。


“往后,往后!”一个人大声呵斥着,要我们去侧面的办公室。当然,我们不会去。拉拉扯扯中,就看见陈光诚冲出来了。呼啦一下,那群人把他围了起来,动手了。盲眼的光诚没有办法防御,他甚至不知道打他的人是谁!我们大叫“不许动手”,这边的几个人就开始推我们。一看这样,我说,我们不见陈光诚,你们让她妻子抱着孩子来,让我们看一眼,我们马上就走。那里,伟静抱着孩子也出来了,同样,被蛮横地挡住了路,她声嘶力竭地喊着。这时,我看见陈光诚倒在地上,有几个人还在打,我也喊起来了。在混乱当中,光诚的弟媳妇接过了孩子,跑了过来。这个初入人世才100天的孩子,好奇怪,没有哭,睁着亮亮的眼睛。也许,她想替她爸爸看清这个罪恶的场景!我们低头亲了一下孩子,忽然看到,那个泰山老母的护身符,已经缝在了她的衣服上,寇延丁的眼泪一下子涌出来了。


这时,又来了好几个看样子是官员摸样的人,声色巨厉地问我们,你们是什么人,从哪里来?一边把我们往外拉扯。我们说,我们马上就走,你们住手,让光诚回去。他们不理。就这样,在我们还能看见的最后一刻,光诚仍在地上躺着,殴打还在继续!


我们被驱赶着,转了一个弯,看见迎面来了两辆面包车,第一辆车上是四个女人。这时我们才意识到,也许因为我们是女人,他们动手有点顾忌,刚才对我们才比较 “客气”,马上紧急调遣了女人来对付我们。我们往前走着,车在我们的身后停下了,没有追赶。走到村口,大约二、三百米的路,沿途有三、四辆小车,还有一些警察模样的人,国道边上的村口,还停了一辆警察的指挥车。我们真的不明白,这是要干什么?!对付一个手无寸铁的陈光诚,犯得上使出这样力气吗?陈光诚犯了什么天条,不就是按真实说了话?难道拥有和显示这样的暴力,真实就不再是真实了吗?


出村了,我们沿着国道走着,不一会儿,一辆小车跟上来了,离我们十几米,跟着。我们上了公共汽车,它还跟着;到了蒙阴,我们去吃饭,它还跟着;我们又上了另一辆公共汽车,它仍然跟着。什么时候不跟了,不知道,因为我们懒得去看。


回途中,我们两个人心情都很沉重,不知道那边的情景会是怎样?看到光诚,消瘦得厉害,想想他回到小院以后的生活,还不知要持续多久。真怕在非法拘禁的状态中,他会经受不了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出现什么意外。我们商量,多给他写点信吧,给他的孩子寄奶粉。方便的时候去给他送东西……不管用什么方式,能够让他感到来自外界的温暖与支持,就是帮助他支撑起调整身心、坚持下去的信念。他的坚持,不仅仅为他和他的乡亲们,也为了我们寻求中国大多数人美好前景的努力!    梁晓燕(北京外国语学院青年教师梁晓燕,在党员重新登记时,宁可丢掉党籍,决不放弃原则)


8  绝不屈服于暴力恐怖


陈光诚再次被毒打的事件引起众多媒体关注。1025,大赦国际呼吁国际社会关注人权卫士陈光诚。1026,“关注陈光诚”博客成立,呼吁公众为陈光诚写信。1031,郭玉闪寄出第一批信件共15封。


2005112陈光诚通过他哥哥传出一封信:《写给所有关心和支持我的人》。


世界各界的朋友们:


陈光诚在此对所有关心、支持我的人表示深深的谢意,谢谢你们了!


我坚信正义一定会战胜邪恶的,只要我们团结一心,不断努力,那些为了掩盖罪行、无视国家宪法和法律,采用黑社会的暴力手段、滥用职权、操纵公检法司,企图打压律师、法学家、学者等知识分子的社会活动空间的阴谋注定不能得逞,迟早会受到历史的审判。我虽身残,但志仍坚。有各位的真诚相伴,我的脊梁不会弯。


人们常常会把抱怨世道的不公、世道的黑暗,很少想想自己都为改变这些不公和黑暗都作了些什么?一个爱憎分明的眼光,一句公道的语言,都会是改变这些不良现象的力量源泉。如果总是这样,今天我的权利被侵害,你无动于衷;明天你的权利被侵害,我视而不见;后天他的自由被剥夺,你我都冷眼旁观——结果我们所有人的权利都不能够被保全。我认为所有这一切,只有用行动来扭转。维权和求生一样,应该是人的一种本能。因此,本能以外的、直接为他人的维权也就是间接为自己维权。朋友们,我们不要怕眼前的艰险,只要我们坚持不懈地努力,理想就会实现。愿我们早日如愿!


陈光诚     2005-11-2


116,临沂传来消息,寄给陈光诚的奶粉和信件均遭当地政府扣压。


20051118是陈光诚父亲的周年忌日。他的父亲生前是一名党校教师,在没有盲校供儿子读书的情况下,他在家中坚持不懈地阅读各种名著给儿子听,使双目失明的儿子从小就读懂了侠义之气,并且一直崇尚自由、民主、独立的现代意识。在此基础上,19岁的陈光诚于1989年到临沂盲校就读小学一年级,并且逐步成长为国际知名的“英雄与偶像”。这一天,陈光诚和刚刚生育孩子的妻子坚持要到坟地去祭奠父亲,临沂当局竟然出300多人跟踪监视。1130沂南县唯一不肯撤诉的刘乃春再遭报复,第三次被行政拘留。


11月底,联合国酷刑专员诺瓦克访华时致电陈光诚家人。


2005114,女记者花费一整天的时间电话采访沂南县双堠镇政府办公室、沂南县计生委办公室、临沂市计生委办公室、临沂市委宣传部新闻科、山东省政法委办公室、临沂市政法委办公室及东师古村村民,希望这场冲突及早理性地被化解。采访记录随后发表于《法律与生活》200511月下半月刊,这是国内媒体惟一公正报导临沂计生事件的文章。


2005年年底,香港亚洲周刊评选的亚洲风云人物为14个“中国维权律师”,陈光诚名列其中。由于他不屈不挠的维权努力,临沂当局对他十分恐惧和忌恨。8月以来,他们就通过对他进行盯梢、威胁和限制人身自由等方式,阻止他的维权工作。他所在的双堠镇东师古村的巷子瑞安装了路灯,严防他出走。村子里有数十名工作人员昼夜看守,多时甚至上百人。出租车司机全部被召去开会,不允许让陈光诚坐车……


20051227,陈光诚的妻子袁伟静受到了以李先乾为首的那些爪牙们的虐待。


1227下午4点多,袁伟静想出门去离家30多米远的邻居家摊煎饼,监管他们的警察不让出去,说要请示领导,袁伟静坚持出去了。刚在邻居家摊了两张煎饼,以李先乾为首的走狗们又呼拉拉的冲进这位村民家里,将袁伟静围起来,叫道:“快回去!书记说了,抬也要把你抬回去!”袁伟静根本不予理会,义正词严地说:你们敢!李先乾骂道:“你别以为我们不敢,别给你脸不要!别自找难看!”伟静生气了:“我凭什么听你们的!”


她还是不为所动,没有服从。于是,有人冲上来摁住她的胳膊,要拉她走。袁伟静生气于这些人的流氓,就将摊煎饼的面糊摔到这些人身上。结果,十几个人一拥而上,一起下手,把袁伟静按倒在地,拳打脚踢。在场的村民表示抗议,质问便衣道:“你们凭什么打人?”结果,打手们用拉拽、殴打的方法将在场的民众强行赶走。


打完后,这十几个人强行把袁伟静抬出了摊饼者家里,抬出来后因为嫌费力气,为了节省力气,居然索性只抓着袁伟静的手和脚,让袁伟静保持面朝天、背在地上的姿势,在地上拖着走了20多米远,袁伟静的背部被拖破,造成大面积擦伤。拖到大门口,其中一个便衣警察恶狠狠地说“把她扔在大门口,让她自己进去!”袁伟静被狠狠的摔在地上,背部和腰部当即出血,感到非常地疼痛。袁伟静气愤的骂这伙便衣“没有人性的狗!”曾经因殴打陈光诚而受到当局奖励的李先乾,破口大骂,并且威胁袁伟静说“早晚要把你弄死”。李先乾再一次在全世界面前展示他身为当地政府急先锋、打手的“重要”身份。


事发第二天,袁伟静在上海工作的姐姐,来到临沂看望陈光诚家,当看到袁伟静身上的伤时,姐妹俩抱头痛哭……袁伟静的姐姐心疼的喊道:“你究竟犯了什么罪?有罪他们为什么不判刑把你关进监狱?竟然采取这种手段,他们有什么权利?!”


人说“男儿有泪不轻弹”,陈光福在电话中一直悲愤地哭诉着:“对于一个哺乳期的妇女,他们居然采取这种不人道、无人性、失人伦的做法,完全是流氓的野蛮行径。我们感到非常气愤!对于一个妇女,仰面朝天地被十几个人拖着,被扔在地上……在大庭广众之下,众目睽睽之下,公然侮辱一个妇女的人格,严重侵犯人权……而这是一个共产党的书记公开下令让做的,李先乾具体野蛮执行的,这难道不值得每一个有良知的人进行反思吗?!”


200618博讯报道了陈光诚的声明:以暴力迫使我屈服,是绝对不可能得逞的。


“我们家已经两天没有面粉,今天(17)趁天好,准备收起麦子磨面粉,我们在下午一点钟到平房上打算收起麦子,这是在我们的门外,以李先干为首的几名暴徒便指指点点发出嘲笑声。1227殴打我爱人小袁的,就是他们这个班。因此,我们便与他们理论起来。他们恶语伤人,不堪入耳。我爱人十分恼羞,想快点儿收麦子下来。就听见他们说:“打!”于是,就发现大小不等的石块向我爱人飞来。我爱人吓得赶紧往后退。石块纷纷飞向我们院子。此时,我的妈妈和儿子都在院子里,我爱人见状让他们赶紧进屋。妈妈见那么多石块飞向家中,吓得都不知道该向哪儿跑。暴徒的这种行径,若没有政府和政治官员的支持,怎敢如此猖狂,有恃无恐。地方政府的这种长期的普遍的流氓行径,胡锦涛、温家宝,你们难道真的不知道吗?中国不断出台法律法规,但并不真正实行,再多也没有用。政府的行为仍然像横行的暴徒。我不知道你们到什么时候才能真正清醒,并为中国人民的安危、国家的自由与法治,有一些实实在在的行动?政府想用这种暴力的恐怖行动来达到使我屈服的目的,是绝对不可能得逞的。政府公然使用黑社会的手段,雇用暴徒,掩盖真相,打压民间的维权力量,实际上使中国的政治出现了倒退。中国政府正走在反现代文明、反人道主义的道路上;他们正在把中国社会带到暴力血腥的深渊。”


打手们与村民发生冲突。监视陈光诚的官员和打手们在村民谭荣芹家的院子里大小便,把院子变成了大粪坑。2006127,谭荣芹得知此事后要求指挥部(镇政府为软禁陈光诚而设在该村的办公室)的人给打扫干净并赔礼道歉;但双堠镇副书记张健不但不听反而提出了继续使用的要求,并且威胁说:“你们的孩子还想不想考学,还想不想入党,要明白考学入党都要搞政审!”此事引起了谭荣芹的抗争,并引发村民的公愤。


陈光诚的侄子陈华家临近陈光诚居住的院子的西墙,他们为防止陈光诚越墙跑掉,一直在这里设岗看守,有三个人看着。三个多月来,每天都把煤气炉、遮阳伞等摆在他家门口,几个人在伞下打牌。陈华说,过年了,你们打一把太阳伞在这里,像个灵棚,真不像话。因为当时陈华说话口气挺硬,所以他们就搬走了。然而,不到初四他们又搬回来。22日晚8,陈华送客人出来时,就让他们离得远一点,不要堵在家门口影响客人出入。他们非常恼火。陈华把客人送走后,转过身来又到光诚家门口,他们就藉着这个机会追打他,拿着棍子、铁掀、铁杷子,追打他。当时陈华就一个人,他就赶紧跑,从光诚家跑到他家门口时,被他们打倒了,嘴和鼻子都被打破了,出血了,头也被打伤了,脚和腿被他们弄伤了。陈华就想跟他们拚命,拿起东西,被陈华家人给夺下来了。


陈光诚说:“村民越聚越多。民警来了,不管打人的人,只是不停地把陈华往家里劝,叫嚣着:别喊,别喊,快回家吧。陈光春指责他们说,你来是不是处理事情的?打人的人你不管,你老是在这儿围着个被打的人纠缠着,什么道理?!后来警察还派十几个人抓陈光春。村民越聚越多,都非常忿忿不平,民警就把打人的人支走了,陈华要求派出所拿出这一班值班的名单来,以便辨认打人者;但被民警拒绝。晚11点,沂南县公安局来了89辆车,450个防暴警察来了什么都不干,就是看着我不让我走,只要我走,他们就围着人墙拦截。我质问他们,你们在执行什么不光彩的任务吗?有的警察说,无可奉告。”


陈华的姨姐陈询告诉记者:“4号下午2点半,来了3个人,有两个穿着警服,一个穿着便衣。当时他们进屋的时候说,让陈华到村办公室那里谈,核实一下情况,带他去指证打他的那几个人,就把他带走了。带陈华走的时候,问他们姓什么,他们也不说。不管因为什么原因,超过24小时也应该放人,如果不放人,怎么处罚也应该通知家人。到5号(正月初八,当天下着大雪)下午,陈华的家人去警局询问,才知道陈华被拘留,但不知拘留的理由、时间和地点。5号晚,因得不到陈华的消息,陈华的奶奶就到村里的‘看守陈光诚指挥部’,说你们把我的孙子抓到哪里去了,大过年的?指挥部里的人不理她,陈华的奶奶在户外痛哭,直到休克。围观的村民要求警察开车送老人去医院,有的警察说钥匙不在我这里,有的说我不会开车。这么一闹,庄里的人几乎都出来了。警察为了驱散民众,就向村民扔石头,村民杜德海的脑袋被打破了。”另一位村民陈庚江说,围观的三百多村民当时非常愤怒:“政府见死不救,不为老百姓办事,要这样的政府干嘛?把他们的车给砸啦,给掀啦!村民愤怒之下把三辆警车推翻到沟里(共造成了价值5315元的车辆维修损失)。我们找打杜德海的人,没有找到。他们都躲起来了,藏起来了。”陈庚江告诉记者,在冲突中警方无人受伤,村民们则有五、六人受轻伤。双方对峙到凌晨12点多,在群众的压力下,警察送杜德海去了医院,并预交了一千元医疗费。之后村民们各自散去。


陈光诚趁混乱逃离自己被完全隔绝通讯的住所,到邻居陈光余家暂避。虽然在陈光雨家门口有拿着铁棍和木棍的670名打手,其中450人是雇来的地痞,其它是警察;但在陈光余家起码能与外界通上电话。光余因为很同情光诚,一直让光诚住在他家。官方多次要求陈光余把光诚赶离家门,遭到拒绝。看守们因此恨透了光余。


为防止村民再次聚集与警察对峙,6日下午,当局增加警力上百人左右,在村口随时待命。6日下午,陈华家人再次去派出所询问,才被告知陈华犯了破坏公物罪,被拘留10天,而陈华破坏的公物则是在陈华和陈光诚家门口的煤球炉和遮阳伞。


陈光诚说:“5日晚上7点多,我在家里听到外面声音不对,就冲出来,发现陈华的爱人被十几个他们雇来的地痞围着欺负,我非常气愤,就要找他们的领导问原因。他们拦着我不让我出去,还骗我说,领导来了。我说,不行,领导不来,我不回去。他们说,领导就在指挥部里,他所说的指挥部就是我们村办公室。因为长期以来那么多人看我,就设立了一个指挥部。我硬往外走,他们围人墙堵我也没堵住。很多村民赶来帮我。我们经过几次突围,来到村办公室,里面没有人。等了一会儿,陈华的奶奶来了,她非常气愤,又哭又叫,我对她说:你别哭了,天那么冷,又下着大雪。我让她回去,她不听,我就扶她到村部后面的亲戚家。她待了一会儿又出去了,我进来以后,就没再出去了。后来听说她在外面露天哭昏过去了,看到那么多人,还有后来赶来的民警,老百姓就要他们帮送医院,他们不送。百姓非常愤怒,指责他们没有良心,没有人性。村民们照顾老人的时候,那些打手们就开始扔石头,村民杜泽海头部左侧被打伤的很厉害,伤到颅骨了,流了很多血。我们让他们帮着送医院,他们也不听,说什么“他们没有车钥匙”、“司机不在”等,以各种非常荒谬的理由拒绝送医院。村民们非常愤怒,就追着打人的凶手到处跑。因为警察不主持公道,村民就把警察的车掀翻在沟里。人最多的时候,估计有300-400人,我们村几乎都出动了。


陈光诚说:到8点多钟的时候,公安局、派出所赶来一批人,究竟多少人,也无法确定,反正人越来越多。到了晚上10点以后,他们雇来的流氓,总共4个班全都来了,每个班10-20人,他们平时轮班看我。路上很多车,有人告诉我说,至少有100-200警察,也有的人说,他们派来的人数超过我们村的人数,400-500人都有可能。警察都带着凶器,铁棍、木棍,有的警察拎着包,口袋里鼓鼓囊囊的,不知道提着什么东西。今天早上非常明确的看到,在这外面有穿着防暴衣、戴着防暴头盔的防暴警察。其实5号晚上防暴警察就来了。当天晚上发生冲突后,邻近的村民也都陆续赶来声援,等6号的时候,虽然冲突过去了,邻村还有人来声援,他们说,这种非法的土匪的勾当,早就应该把他们的车给推翻了。6号下午,陈华爸爸到派出所去问,他们说,陈华被拘留了,理由是他破坏公物,他们所谓的公物就是未经陈华允许而摆在他家门口的遮阳伞、煤球炉等。这是什么混蛋逻辑!他们去打人可以,花老百姓的钱雇来的打手,非法限制人身自由,非法对别人进行殴打,而别人把未经许可放在家门的东西弄到一边,他说人家破坏公物?这是什么道理?太可恶了。


陈光诚说:是的。这半年来,这些土匪对我的非法软禁、非法的迫害,村民心里早就忿忿不平了。……像我这种从最基层成长起来的维权人士,他们是最害怕的,就惧怕我们继续和百姓接触。他们搜来搜去,在我家里连一千块钱都没有搜出来。他们开始搜得很仔细,连我屋里头房顶上一个巴掌大的燕子小窝,他们都搬着东西扒着燕子窝的门往里看,看有没有东西。他们看到我家的衣服都在纸箱里,被子没地方放,就摆在床上。屋顶都塌了,墙皮都大片脱落了……他们永远没有办法理解,对于有的人来说,人的权利意识和尊严,比生命更重要。他们以为,只要有东西吃,有房子住,挥霍,可以像蛀虫一样生活,就达到人生目的,我觉得他们很可怜。这就说明他们的愚昧。他们做了很多手脚,很多村民都被盘问了。包括外界对我的声援,他们曾经都想利用来给我定罪。他们找到所有我帮助过的人问,他到底收钱了没有?拿了钱也可以,只要你去告他就行了。我从来没收过人家一分钱,问心无愧,所以我什么都不怕……初期对我迫害的时候,他们分成好几十个组,到每个村民家里,告诉老百姓说,陈光诚是间谍、特务,是汉奸,在向美国出卖我们的情报,他们家里有三台电脑,你们知道电脑是什么吗?电脑就是你们以前在电影里看到的特务用的发报机。他们以为只要一骗,老百姓就信。其实老百姓什么都知道。去年923日,他们来抄我家的时候,看到英文报纸,居然说,你看,你看,说你是特务你还不承认?汉语都学不过来了,你还学英文?你说这多可笑啊?他们已经愚昧到何等地步了!……我们一谈到民主,他就说,民众还不行啊,文化水平低,素质低,不能实行民主。它们自己愚昧到这种程度,反过来说人家水平低,真是开国际玩笑,到了极其荒唐的地步。这是典型的党徒形象,被共党工具化了。他根本不会有自己的思维,就是一个工具,跟杓子头、铲子把没什么区别……去年96号他们在北京绑架我的时候,四个人把我硬按在车座上,让我呼吸不过来,我们县的治安大队长,可能是在口袋里装了一个随身听,当时就按开了,里面传出一个非常标准口音的播音员说,“毛主席教导我们说,要维护人民的政权,就要靠武装斗争。离开了武装斗争,我们的权力就没有保证。要靠人民,要发动人民进行武装斗争。”从这个说明,从15年前,还是30年前,共产党都是利用斗争哲学教育他们的工具,尽可能少保留一点人性,而成为一种工具。


自从被软禁这半年以来,只有我哥哥可以看,我嫂子想来看我们都多次被他们拦回去,其它人就更不用说了,陈华不就是因为要来看我被他们打伤了吗?根本不允许我出门。我们县里的政法书记周少华,非常明确地命令说,绝对不能让他出这个院子……去年817号的时候,我四嫂来看我,走的时候,有一辆白色警车但没有牌子,拚命地追她的车,最后把我四嫂坐的那辆车给追翻了,翻了好几个滚。他们可能以为我在那个车上。我不排除他们有想制造车祸的可能。他们当时看到车翻了后,就跑了。我四嫂和车上的人受伤不重,皮外伤。北京的朋友也非常担心我,说,万一他们搞出个车祸来,怎么办?


记者:您的家人一定也受到很大的压力吧?陈光诚:是的,他们变着法子、派了很多人吓唬我的家人,让家人给我施加压力。他们找到我哥哥孩子的学校施加压力,还对孩子说,你叔叔是反革命,你们考学也没希望。还对我说,你们孩子上学都没地方,哪个学校敢要你?也就是在他们的威胁下,我哥哥嫂子才不得不离开我们出去打工。


我对官方说,别说你们采取这种手段。最后就只剩下我一个人,我也不会屈服。你们这些整人的手段,我早有准备了。


记者:您太太上次被他们拖伤,现在好一点了吗?陈光诚:现在基本恢复了。她那天刚出门不远,就被那帮流氓拖着在地上,腰左侧胯骨上面,拖破了一大片。当时疼得很厉害,皮肤在沙地上磨的感觉是很可怕的。记者:孩子还好吗?陈光诚:自从被他们惊吓以后,我太太奶水很少,一直很少很少的,不够孩子喝的。大孩子3岁多,小的半岁。这几天我不在家,我爱人今天说,晚上孩子就不睡觉,哭着要爸爸。早上起来,好不容易快天明了,睡了一会儿就爬起来告诉奶奶说,昨天晚上在门外打爸爸的棍子全让我给拿回家了……


记者:平时怎么生活呢?陈光诚:家里存了一些麦子,有时候赶上心肠好点的人看着我们的时候,他们也帮着买点菜。虽然吃不好,但是也饿不死。李先乾那次领着一群流氓往我家扔石头的时候,就是因为我家好几天没有面粉了,我爱人拿来一些麦子上房顶晒,晒完到邻近村子里去磨点面粉,就被挨打了。后来我爱人又在顶房上晒麦子,之前打过我爱人讥笑她,我爱人就很气愤地对他们说,你们做了这样没有人性的事情,你们还觉得自己强大?十几个人就一起扔石头打我爱人,孩子吓得一个劲儿的哭。我当时真想冲出去跟他们拼了,但又想想,跟这帮奴才的奴才,走狗的走狗,跟他们有什么道理可以讲得清楚呢?我经常安慰我妈妈和爱人说,咱们什么都不用管,咱们现在的任务就是,看好孩子,吃好饭,想想该想的东西,写写该写的东西,学学该学的东西,其它的什么都别操心,邪终究不会压正的。


记者:请您相信,全世界正义人士的心和您在一起,大家都非常关心您和您的家人。您的义举也在鼓舞更多的人加入正义者的行列。我代表大纪元的同仁们,及更多的海内外的朋友们,衷心祝福您和家人,吉人自有天相,好人福星高照。


陈光诚:非常感谢您,感谢所有海内外的朋友们。请大家相信,我永远不会屈服的。让我们一起努力。


26,高智晟发起的接力绝食活动在声援对象中加入陈光诚和陈华、杜德海。大赦国际呼吁释放陈光诚、陈华等人。


28,东师古村贴出《沂南县公安局致全体村民的公开信》。大意是:村民陈华因故意损坏公私财物被我局依法予以治安处罚。陈华之妻陈登举将镇政府工作人员和东师古村民兵工作用具砸坏,与他人毁坏村委办公室物资,并追打政府工作人员。


陈华的妻子陈登举(又名陈春)驳斥说:“那些所谓民兵是官方派来的打手,东师古村根本没有民兵。我前去和他们理论,没有故意破坏公私财物,更没有打人。我奶奶晕倒了,叫他们车送医院,他们不肯,村民杜德海来看看,就无辜被他们打破了头。民众很气愤,砸坏那些东西是因为他们激起民愤。”官方劝家属前往公安局交待情况,换取陈华早日释放。遭到了陈春的拒绝,她说:“他们保证放我回家,陈华也能提前释放。我不去,因为和他们没法讲理,就像陈华被打了还要被抓,是被他们骗去的,再随便找个理由拘留起来。”


村民反映,当局派出工作组挨家挨户派发这份公开信,企图恐吓村民。女士说:“就说下次有这种事不准出去了,还问问一些嫌疑犯,听说有陈庚江、陈可贵,还有三个我不记得了。就像我爱人,不管有没有做,只要一站出来就是头号嫌疑犯。”她的丈夫陈庚江因帮助陈光诚,曾两次被抓,这次听说又是官方头号要抓的人。为了避风头,近日出去打工了。


2810点半起,陈光诚暂住的亲戚家电话也被掐断,加上新设的干扰器,手提电话也无法使用。袁伟静在恢复自由几天后,于29中午再度被看管在家,不许外出,邻居徐女士说:“可能之前光看光诚,忽略了她这边。那天有个什么新华社记者来了。今天他爱人就又被看起来了。”村民普遍认为当局正在堆砌罪证,并会于近日抓一批人。同样传被官方列入黑名单的还有陈光诚的侄子陈可贵,他说:“现在再展开调查,用不了一两天他们就会抓人。顺其自然吧,不用避,因为我没有做什么坏事。”289日,许志永博士发表两封致临沂市委书记李群的公开信。212,陈华被放回家。213上午,70多名防暴警察进入东师古村,陈光东和他的父亲陈庚全被抓。陈庚全当日被放回。214,“维权网”谴责临沂官方继续任意羁押陈光诚、镇压威吓参与抗议此违法行径的村民。215下午,袁伟静出门买菜,走到村里桥头时,被双堠镇书记贺作海指挥的30多名打手殴打,袁多次被打倒,并被推倒路沟里摔伤。村医生说她肝脾的位置疼痛,不敢给药,需要去县城拍片,但216时上午,袁伟静欲出门去县里看病时,遭到了当局阻拦。216,陈庚江被沂南警方从山东淄博抓走。村民陈华家电话被切断。223,村民陈光合被抓。22615-278时,陈光诚再次绝食27小时表示抗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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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让生也生不起,生起也养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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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光诚被逮捕
2006年3月7日,陈光诚和临沂费县的盲人李富建参加了全球同步的绝食维权护宪行动。他们声明:绝食的目的是为了维护法律的尊严,抗议地方政府的野蛮暴行。陈光诚呼吁政府释放狱中的作家、记者、良心犯,同时呼吁人们采取非暴力的切实行动来争取中国人的基本人权。3月9日,“维权网”将陈光诚逾期软禁案申报联合国。3月11日19点,陈光余到村小卖部买烟,回家的途中,四个打手用一件棉衣把光雨的头包起来,用棍子猛打,他们打光雨的目的就是要把光诚激出来。因为光诚曾对光余说,法律有规定,他人不可以随意进入公民私宅。在看守们要挟光余赶出光诚时,光余就对那些看守们说,你们不能闯入我家院子抓人,如果你们敢闯进来,我就要用斧头劈死你们。于是,他们就选择在光雨出了院子后,对光余大打出手。光余满脸是血,脖子到手多处受伤。行凶者随后混到看守陈光诚的人群中。
屋内的陈光诚听见叫喊声出门声援,后又和妻子袁伟静、陈光余、陈光军及陈光诚的妈妈去营后村看守总指挥部讨说法,结果,不被理睬。在陈光军的率先提议下5人一起到公路边等车,想搭坐过路车到县里向领导反映。最初从北面驶来了一辆小出租车,陈光诚等5人还没来得及招手,就听到前面有人喊“别让他们跑了”,接着沂南县公安局工会主任孙学农带领的上十个警察及近百个流氓打手,先行一步堵在路上拦住了来车,不准来车搭运陈光诚一家人走;这样一来,两边的车就自然全被挡住停滞下来了。马路就堵住了,很久都没有疏通。他们惧怕陈光诚摆脱控制后,可能还会迅速去北京上访!陈光诚一家5个人与这100多个流氓打手在公路上发生了长达三小时左右的言语争执。袁伟静对记者说:“我们这几个人就在路上等车。软禁光诚的人,加软禁我的人加公安一共有100多。我们在路上就一个要求,不去县城也可以,你们要找出谁下达的打光余的命令,并告诉我们为什么。但是他们没有任何一个人出面,以至于两边车辆无法通行,最后沂南县又来了4、50名防暴警察排成两队。沂南县公安局副局长刘长吉下令:‘都抓起来!’就抓了光诚他们。我当时抱着孩子,没把我塞到警车里,就把我和孩子扔进路沟里,而光诚70岁的母亲也被扔到沟中。现在我比较着急他们三人的状况,像光诚,当时抓他时他极力反抗,是四五个警察把他摁到车上的,反抗是要挨打的。再有一个,光诚这人我知道,被抓后一定会绝食的。”
事情的蹊跷之处在于:一直被软禁在家的陈光诚,官方怎么会突然让他走出门口呢?袁伟静分析道:“19点光余被打,警方18点,车已经到达,等天黑动手。打陈光余的目的是要引陈光诚出来,以至于光诚与这些站岗的人发生冲突时,他们就抓他。他们已经蓄意很久了,他们很想抓但没有任何理由。以前一个看光诚的人跟我说过,沂南县公安局刑警大队的人问站岗的说如果陈光诚骂人,就可以抓他。”据了解,当晚在公路边围观的东师古和营后村村民有近百人,同时一些村民被官方劝阻在家中不许出门。这两天官员又开始挨家挨户的调查当晚围观的村民,同时起到吓唬村民的作用。上个月抗争发生后,已有三位村民被刑事拘留,加上此次被抓的陈光余和陈光军,都是一直协助陈光诚维权的人。一位村民说:“关心这个事的,你看一个个都被拘留。你关心厉害了,接着就来抓你。”
3月12日15点,陈光诚的妻子袁伟静收到县公安局的《继续盘问通知书》,上面写道:陈光诚因非法拦截机动车辆,造成严重交通堵塞。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人民警察法第九条规定,决定于2006年3月11日21时予以继续盘问,现继续盘问于双堠派出所,继续盘问到3月12日21时止。然而,3 月13号晚记者致电袁女士询问时,陈光诚仍未被放回家。
3月12-14日,沂南县公安人员对陈光诚实施酷刑,三天不让陈光诚睡觉,光诚绝食绝水抗议这些警察败类的暴行!4月2日前,陈光诚被非法拘禁在沂南维多利亚度假村。
3月23日,陈光诚的妻子袁伟静发出给胡锦涛和温家宝的公开信。
3月26日,被拘捕的村民陈庚江、陈光东、陈光合家属收到逮捕通知书,签发日期2006年3月22日。通知书称他们“涉嫌故意毁坏公物罪”。
4月2日至6月11日陈光诚被正式送进沂南看守所之前,陈光诚是被数十个说不清名字的镇政府和公安局工作人员非法拘禁在民警培训中心!
4月18日,陈光军、陈光余被取保候审。两人被警告不准继续参与陈光诚的维权活动。
5月1日,一年一度的美国《时代周刊》2006年全球最有影响力百人榜揭晓,包括总理温家宝和维权人士陈光诚在内的5位华人入选。除了温家宝和陈光诚外,还有台湾导演李安,电器零售业富商、国国美企业的黄光裕和着有《中国水危机》一书的作者、环保专家马军。《时代周刊》的评选人物来自五个方面。温家宝来自“领袖及革命家”,陈光诚分属“英雄及先锋者”,李安出自“艺术家及娱乐人士”,企业家黄光裕来自“创造家及重量级人士”,环保专家马军则属于“科学家及思想家”领域。2004年,中国篮球明星姚明、电影明星章子怡和华为科技公司总裁任正非在去年都曾荣登《时代周刊》全球最有影响力百人榜。
2006年5月4日,地点:临沂市火车站附近某饭店;访问对像:陈光富(陈光诚大哥,东师古村村民)。陈光富对记者杨子云谈自己的弟弟陈光诚:
昨天我回去的时候,发现在205国道边,进我们村的地方有一辆车,车里有三个人。他们主要是为了防止北京来的记者或律师,他们最怕的就是北京来人。陈光诚在3月11日晚上9点被带走,在12号下午给了一个继续盘问通知书,说是到12号9点为止。继续盘问通知书是沂南县公安局开的,盘问地点说是到双堠镇派出所。之后就没有任何消息了,也没有说是怎么处理的,也没有说把陈光诚带到哪里了。至今是任何消息也没有。
我昨天回家数了一下,大门口有9个人在守着,出了大门口往我们家拐弯的地方有3个人,在村口有3个人。和陈光诚在家里的时候一样。他们曾经威胁我说,陈光诚继续这样下去,第一个死的是陈光诚和他的全家,还有就是你的全家,他们直接这样对我说。还有,我有两个女儿在沂南一中上学,我大女儿今年高三,他们直接找到学校,对我女儿说,你5叔这个人做的这些事,是危害国家安全的。即使你学习再好,你考上了也没有学校敢录取你。这给了我的孩子很大的压力。我离家到临沂打工后,没有被骚扰了。但是他们时常造舆论,说我被抓起来了。我还有一个弟弟陈光军,被抓到看守所关了37天,现在放出来了。
春节后除了陈光诚还有4个人被批捕了。陈庚江、陈光合、陈光东、陈光军,因为他们支持陈光诚。一是《法律与生活》半月刊2005年11月下半月那篇《临沂计生事件中的陈光诚》的文章,村民们争着去看,因为只有一本杂志,陈光军和陈光合便找了地方复印出来,让村民们传阅。政府则说他们这几个人是在发放反动传单,这成了给他们治罪的罪名之一。不过,他们被抓的主要罪名损害公共财务,春节时村民砸车,砸了三辆警车。他们是以故意损坏财务的罪名被抓起来的。…………
今年春节后,当局在我们村对面的公路上设固定岗哨,只要看着外地来的,不管你是否找光诚,一律检查提包和行李,问讯你的姓名,你是来干什么的。然后才放行,邻近几个村子里的人都受到惊扰。迄今为止,因陈光诚的事,村子里前后有19人次被抓。其中有的是抓了又放了,放了又抓,不止一次被抓。他们还吓唬老百姓,说:陈光诚的事你们不要参与,谁参与谁被抓进去谁都没有好处,他们说的是实话。现在村里人打个电话都害怕被怀疑。
看守光诚的都是邻村的一些无业青年,也就是老百姓口中的地痞流氓的那种。不过,他们也有人对我们说,我们也知道这样赚的钱是昧良心的,但是他们说,我们不来干这个事,总会找到其它人来干。看守一天有30元人民币。比外出打工强多了。…………
谈话过程中,杨的一位朋友问:“我看到新华网山东分部的文章《盲人维权斗士的真面目》,文章里说陈光诚和妻子,放着国家分配的工作不干,不干活不种地,然而两个人的生活却很好,很有钱,这是怎么回事?你可以解释吗?”陈光富回答说:“政府到现在还是这么说。……临沂市残联一个叫纪大连的,似乎是残联主席,也这样说,说陈光诚两口子都不干活,然而生活得很好。甚至说光诚是拿着境外资金。其实陈光诚没有什么收入。因为他最小,眼睛又不好,我们弟兄几个一直让着他。2005年之前他一直靠父亲800多元的退休工资生活。我父亲是个很能干的人,他去世时71岁,给家里留下了很多粮食。到现在,光诚、小袁和我母亲,吃的都还是父亲04年留下的粮食。小袁是临沭人,结婚后就把工作辞掉了,因为当初是打算要和光诚一块为残疾人做点事的,光诚曾想做一个残疾人自己的NGO组织,由残疾人自己来推动做关心残疾人的一些活动。后来因为一直没法注册,没有做成。当局不让小袁出门,大门口也不让出。目前,他们吃的粮食还是父亲留下的粮食,买菜是小袁要买什么,列清单给看守们着,看守们就去买,也不要小袁给钱。陈光诚是一个特别爱管闲事的人,小袁也是。所以,他们现在成了这个样子了。我昨天回去,伟静对我说,这次陈光诚被时代周刊评为影响全球的一百名人物,最开始得到的消息陈光诚的名字是在温家宝总理之后的,属于第二位的。结果在我们国内的报导中,陈光诚的名字就被省略了。”
谈话结束,2位记者共赞助了300元,委托陈光富转给还在哺乳期的袁伟静,算是一点祝福。上帝啊,您曾经亲自应许:“我要引瞎子行不认识的道,领他们走不知道的路;在他们面前使黑暗变为光明,使弯曲变为平直。这些事我都要行,并不离弃他们。”今天,我们看到了您的话语又真又活,必然成就。阿们!杨在返程的途中借用陈光诚公开信中的原话说,“这不是陈光诚与临沂的斗争,实际上是权力与法律的公开较量,是人治与法治的博弈。也是正义和邪恶的角逐。也是人道和残暴的交锋。这种公然践踏国际法,无视国家宪法和法律的行为难道任其猖獗下去吗?宪法中国家尊重和保障人权的条款对他们来说真的就是废纸吗?难道临沂独立于中华人民共和国之外建立了临沂国吗?”
5月8日,受家属委托为陈光诚及所谓同案嫌疑人陈光和、陈光东、陈更江提供法律帮助的六位律师赴沂南要求会见陈光诚等人,沂南县公安局答复没有抓陈光诚,也拒绝在48小时内给律师安排会见其它二位所谓同案嫌疑人。魏汝久、张立辉等四名律师受到当地公安局的威胁。当地政府加强对东师古村的监控。
5月15日,仁之泉对政府监禁盲人维权活动家陈光诚提出抗议。
5月17日,袁伟静发出给安南先生的一封公开信。
6月11日,袁伟静收到沂南县公安局的刑事拘留通知书。声称陈光诚涉嫌“破坏公共财物罪”和“聚众扰乱交通秩序罪”。
6月11日,人权卫士陈光诚的妻子收到刑事拘留通知书,文件中声称警方于2006年6月10日带走陈光诚,刑事拘留,罪名是“故意毁坏财物”和“聚众扰乱交通秩序”,现关押在沂南看守所。在此之前,沂南警方在没有任何法律手续的情况下将他强制软禁6个多月、非法羁押其长达89天,然后才作出如此野蛮和荒唐的刑事拘留决定的。
6月11日,《沂蒙生活报》上注销如下沂南讯:双堠镇东师古村村民陈光诚 (男,35岁),于2006年2月5日晚,煽动指使本村陈光和等人砸坏镇政府车辆,并暴力阻碍公安民警依法执行公务。3月 11日晚,陈光诚纠集煽动陈光余、陈光军等人,窜至205国道营后村路段拦截过往车辆,导致290余辆车滞留现场,致使该交通干线中断达3小时之久,造成很坏的社会影响。陈光诚的行为已涉嫌故意毁坏财物罪和聚众扰乱交通秩序罪,沂南县公安局通过立案侦查,于 2006年6月10日将陈光诚依法刑事拘留。
6月11日,陈光诚的妻子袁伟静发表要求立即停止对陈光诚迫害的呼吁书
6月12日残疾人王立新就陈光诚受迫害致中国残联暨邓朴方先生的公开信,真诚地希望邓朴方能出面纠正沂南县不合理的做法。关注陈光诚志愿者:王立新(天津友爱家园即天津市血友病联谊会负责人,电话:022-24142771)
6月16日,陈光诚的母亲和妻子呼吁公众签名声援陈光诚。
6月17日,许志永、滕彪、万延海、李和平、李方平等发出援助陈光诚志愿者致中国公民的公开信。
6月18日,陈光诚的妻子袁伟静发出致中国残联主席邓朴方的公开信。
6月19日,“盲人陈光诚事件”中外记者见面会被迫取消。北京的一批维权人士原来准备在6月19日下午举办“关注陈光诚”志愿者见面会,向外界披露一些相关信息。但是临沂当局把手伸到京城,使尽混身解数阻止了这次会议。筹办者当日均被谈话、跟踪或软禁。
6月19日,陈光诚的母亲和3岁的儿子在北京滕彪家楼下被不明身份的十个人绑架。滕彪对外界介绍了大致经过:19日下午7点半,远途来京的陈光诚的母亲和孩子,到滕彪家的楼下去,只见有10来人冲上来将老人孩子塞进一辆没有牌照的面包车。滕彪等人试图阻拦并报警。警察来到后,非但没有阻拦绑架者,反而拉开滕彪,绑架者在警察面前“逃离”。过程中,滕彪博士被推倒在地,身体受到暴力侵袭。滕彪认为,这是公然的绑架行为。不像政府行为,事实上是政府行为;不像黑社会行为,事实上正是公开的黑社会所为。
6月20 日,陈光诚的母亲和儿子被强行带回沂南县党校陈光诚四哥的家里,同时安排多人看守,不准老人孩子出去,即使是生病看医生!当天晚上北京朋友接到光诚夫人袁伟静电话,她哭着说:“光诚72岁的母亲一直呕吐,早晨倒吊瓶到现在没有任何好转,要求去看病,看守坚决不让。我怕她年纪大了受不了,我心里很难受……”6月21日袁伟静接到公安机关通知,说陈光诚已于2006年6月21日被沂南县检察院批准逮捕。
6月20 日、22日,张立辉、李劲松、李苏滨、程海等6名律师分两批到达沂南。
6月21日11:40分至12:30分,张立辉、李劲松在沂南县看守所会见了陈光诚。陈光诚在被关押期间受到虐待侮辱及死亡威胁。会见现场有5位警官,期间在场警官多次以“要立即终止会见、把陈光诚带离会见室”的动作,制止律师“向陈光诚了解其是否参与所涉嫌的案件”、制止陈光诚“向律师详细陈述无罪的辩解”、制止陈光诚“向律师陈述3月12日警方盘问期满至6月10日被刑拘前遭到非法拘禁事宜”。陈光诚控告侦查员6月11日上午的死亡威胁:“在看守所里死个人很容易、前不久就死了一个、这次你要是不好好地认了这两个罪就不能活着走出这个看守所、你别指望北京律师来救你、他们都已被抓起来了”。
21日下午3点左右,李劲松和几位陈光诚的同村村民(一男三女一小孩)一块,在沂南县城交通酒店206包间吃饭时,有7个不明身份的年轻陌生男子闯进来滋事。
6月21日15:21分,李劲松接到了死亡威胁电话。临沂杀手威胁杀死李劲松。杀手的电话为0539-7902467。而李的手机号,只告诉过当地警方的相关工作人员。
6月21日晚21:02,李劲松接到求助短信:陈光诚的妈妈现在陈光诚的四哥家,今天这位已70多的老人在家呕吐了一天,家人本要送她老人家去医院治疗,却受到一些人以需请示上面批复为由延碍至今。21:46-22:05,李劲松和陈光诚的四嫂以及袁伟静通电话,得到确证。之后,李于23:40左右向沂南县公安局的谢立伟等四位警官发出了一个求助短信:刚刚获知陈光诚的妈妈现在陈光诚的四哥家,今天老人家在家呕吐了一天,家人本要送她老人家去医院治疗,却受到一些人以需请示上面批复为由延碍至今。我特此吁请相关责任人:拿出你们做为人子人女的天良,立即允许光诚家人“送光诚的妈妈尽快去医院诊治”!否则,我明天一家要去沂南县委党校家属院探望光诚妈妈并要不顾一切地争取护送光诚妈妈至医院诊治!祈请您能“尽力帮助将我本短信及时向有关负责人汇报”!
于是,当夜3、4点左右,陈光诚的四哥所在的沂南县委党校的一个领导便亲自到了光诚四哥家并安排沂南县委党校的车把光诚妈妈送去医院诊治好了!
6日22日下午15:32分,沂南县公安局治安大队三位警官进入东方宾馆203房,以沂南县公安局法制科谢立伟指导员等人已正式向公安局报案说李劲松咋晚半夜发送短信干扰公安人员的休息为由,正式传唤了李劲松。在沂南县公安局治安大队办公室一直被讯问至至晚上九点半左右,警官告知:沂南县公安局主管领导确认李劲松咋夜发紧急求助短信给四位警官的行为干扰了他人生活,决定治安拘留李劲松4天。但考虑到李劲松身份特殊且在下午被传讯前便已主动于上午9:00左右发短信向四位警官道歉致谢,态度很好。所以暂不发正式拘留通知,李劲松现可直接回宾馆去。有必要时再依法传唤过来。
6月22日,程海等律师被警方扣留。6月22日下午,第二批抵达山东临沂的律师孟宪明、李克昌、程海三位,在山东临沂被一辆无牌照车跟踪,并被不明身份的暴徒当街公开殴打。当时律师拨打了110和120,警察把律师带到公安局问讯,用各种理由把这三名被殴打的律师羁留在派出所。22日晚上21点41分,几十名暴徒冲进公安局办公大楼的二楼,公然抢劫了律师程海的照相机,当着警察面毁坏。22日晚上23:48分,程海回到宾馆。李劲松即到程海的房里询问。不到十分钟,这十多名暴徒、流氓便气势汹汹的冲进房间并关上房门,强行从程海律师手里夺走手机放到一边后,声称程海律师的相机今天曾偷拍过其中一人,寻衅围攻程海律师达一小时左右,这伙人直到凌晨1:13分才离开程海律师房间。
6月23日下午2:00,李劲松、李苏滨从沂南县城出发坐出租车想去陈光诚家所在村里见陈光诚的妻子袁伟静和她商议替陈光诚申请取保候审等事。但在从205国道转向陈光诚家所在村庄的路口,车便被数十位始终不敢亮明自已身份的男女围堵住,所坐的出租车的牌照被几位始终不敢亮明自已身份的男无赖强行掰下,被十来位女无赖阻挡住无法进入村里。
6月23日,律师们返回北京。23日深夜或次日凌晨,郭玉闪、滕彪、许志永在北京被传唤。印有陈光诚照片的T恤衫被警方搜走。
6月24日,袁伟静收到陈光诚的批准逮捕通知书。陈光诚6月21日被批准逮捕。
6月24日,仁之泉发布声明:《国家应确保陈光诚及其律师的人权得到保障》。
6月25日,陈光诚案提交联合国人权高级专员、联合国秘书长人权卫士特别代表及任意拘禁工作小组。
6月26日,越来越多的人身着陈光诚头像衫出现在公共场所。26日,北京爱知行研究所发布给联合国人口基金会的一份公开信,呼吁关注陈光诚事件,并与中国政府有关部门进行交涉,要求释放陈光诚并善良地对待其家人。
6月27日,李劲松、李苏滨、胡佳等4人到达临沂。李劲松和助理李苏滨自驾车于6月27日中午12:30左右再一次到了205国道转向陈光诚家的路口,要去陈光诚家找到袁伟静商议取保候审等相关事项。车刚到路口,就又被数十位始终不敢亮明自已身份的男女无赖封堵住了。李劲松多次打110报警。接着几个男流氓过来嚣张的要拉李劲松们下车,说“要把他们的衣服扒光放在马路上烙烙”。这些暴徒竟然不顾正坐在车里等待110警员的李劲松和李苏滨的死活,用力掀翻了汽车!在警察到来之前,这伙暴徒又把车推回原状。但右侧车身及车顶已被毁坏,伤痕累累,维修损失绝不止5440元。4个警察到来之后,李劲松向警员现场指证仍滞留在场的数十个堵车掀车暴徒,并要求警员将这些暴徒全部带回警局或至少将现场状况及仍在场的被我指控的犯罪嫌疑人的照片拍下来。可警员回答说他们没有带照相机来。李劲松从车上取出自己的摄相机,将摄相机递给警员,要求他们拍摄现场。但警员拒绝。于是,李劲松只得自已动手拍摄现场。此时,其中几个男暴徒竟然当着四个警察的面抢走了摄像机、挥拳砸李劲松的脸部并用车门挤卡他的躯体,致他右下唇伤肿、眼镜被砸落地。之后,其中一个暴徒当着四个开着鲁Q1931号警车过来的警员的面,带着抢走的摄像机,骑着一辆摩托车离开现场。李劲松当即要求在场警员赶快去抓捕这个现行抢劫犯!可这四个警员却置之不理。7月6日李劲松用特快专递致送“报案控告函”及“当时在现场实施犯罪行为的部分歹徒的图片”给沂南县公安局。向公安机关再一次报案控告这伙暴徒涉嫌“故意(直接或间接)杀人(未遂)罪、故意毁坏财物(本田飞度汽车)罪、抢劫(摄像机)罪”的行为!并告知公安机关“被这伙暴徒故意毁坏的这辆本田飞度汽车物证,现在北京由我保存着。如需要我进一步补充提供相关事实证据或证据线索时,盼请公安机关及时书面通知我”!但直到今天,山东省沂南县公安局也没人跟李劲松联系。
6月27日,来自中国民间的维权人士和律师滕彪、李健、万延海、夏浓等向联合国有关人权机构提出关于人权捍卫者陈光诚被任意羁押的申诉。这些机构包括:联合国(反对)任意拘留问题工作组、联合国总秘书长保护人权捍卫者特派代表、联合国“法官和律师的独立性问题”特派报告员、联合国人权高级专员办公室。
6月29日,“关注国内法治环境健康发展专题讨论会”被迫取消。会议场所被当地派出所调查,研讨会的主办人汉涛连夜被国保提审。警方强迫房东让汉涛搬家。
7月2日,袁伟静的父母被跟踪监视。
7月5日,美国国会暨行政当局中国委员会主席、国会参议院共和党议员查克.哈格尔(Chuck Hagel) 在“中国人权和法治信息”月刊上发表书面声明表示,美国国会暨行政当局中国委员会对山东省失明维权人士陈光诚被逮捕感到关注。哈格尔呼吁中国政府尊重陈光诚的权利,允许陈光诚恢复从事宝贵的人道主义工作。
7月7日,陈光诚的母亲和儿子在被软禁在沂南县18天后,被允许回到村中。
7月上旬,李劲松律师、程海律师就律师执业过程被殴打、抢劫和威胁等事项向检察院、公安部提出控告。
7月9日,李劲松律师、李苏滨、张立辉律师、胡佳等再赴临沂,进行阅卷、会见等工作。滕彪律师被学校和有关部门阻拦。
7月10日,关注陈光诚的民间活动人士胡佳,前往东师古村看望陈光诚家属时,在村口和陈光诚的妻子袁伟静一起遭到地方干部及地痞的暴力围攻,胡佳当天向记者讲述当时情况:“我下了车就到当地的集市去买东西,想带些东西进村里去。就在这个集市上,袁伟静居然在那里,她推着自行车,后面是她的小孩子,旁边有6至8个人围着她。我们两个人一直走到村口,黑压压的一片人,三十个左右,一群人上来,马上劈头盖脸的,拳头什么就下来了。过程中,嫂子用她的身体挡住小孩,要来拽嫂子时,我就上去把他们的手推开。我们僵持了有半小时,他们对着我们谩骂恐吓,很流氓的说你就是进不去。”
约下午1点半,警察到场,以传唤之名强行带走袁伟静,胡佳说:“下来一个穿制服的警察,出示了一张传唤通知单,说‘袁伟静啊,依法对你进行传唤,你必须得跟我们走’,下面盖着沂南县公安局的章。紧跟着旁边几个人一起上来,就把嫂子拖着,毕竟小孩子都在旁边,看着我们这样冲突。她就在喊‘我的孩子,我的孩子还在那儿呢’,那帮人就说‘你不用管’。”后来胡佳被迫离开当地,一路上仍有不明身份的人跟踪。
陈光诚的母亲,下午带着2个孩子,到双堠镇派出所找到了袁伟静,然而官方没有告知传讯所谓何事,以及什么时候才放人。陈光福说:“我妈妈是在远距离的情况下看到她,但是不能和她说话,不能靠近,就连光诚的儿子也没有靠近。把她的女儿送进去,是公安的人接过去,然后递给袁伟静的。因为她太小还在吃奶,离了她妈,别人谁也看不了。如果今天晚上不能把袁伟静放回来的话,光诚的女儿明天刚好是她的生日,生日可能就要在监狱里面度过了。老太太只是哭,什么也不能说。”袁伟静当晚8点半被放回家,由于官方封锁了她对外通讯,记者无法直接与她联络。刚去过她家的陈光福当晚向记者转述:“与光诚的罪名是一样,也是以‘故意损害公共财物、聚众阻碍交通罪’传讯的,还说随时可以再传讯她。说她现在是一个犯罪嫌疑人,不要以为了不起,谁也救不了,再好的律师也没用。”
陈光诚的两位代理律师张立辉、李劲松以及助手李苏滨于10日到达沂南县,进行有关的司法工作,包括阅卷及会见当事人陈光诚。在等待了近两小时后,看守所方面仍然不让他们会见陈光诚。7月11日,李劲松律师会见了陈光诚。陈光诚在3月12日至3月14日被非法拘禁期间曾经绝食绝水来抗议所遭受的酷刑虐待。法院通知,开庭时间改为7月20日。
7月13日,民间人士发布《致全国人大常委会、山东省人大常委会,中华人民共和国最高人民检察院和山东省人民检察院,中华人民共和国监察部和山东省监察厅的紧急呼吁书》,要求立即结束对陈光诚的羁押。
7月15日,冯兰瑞、应松年、姜明安、张思之、茅于轼、吴思、杜光等七人公开《就陈光诚被捕事件致胡锦涛总书记及中共中央常委的信》。
7月15日、17日,许志永、李劲松等赴沂南调查取证。同时十几位民间人士赴沂南准备旁听。17日,许志永进村调查取证遭纠缠阻挠。
7月18日,对华援助协会呼吁全球基督教会特别关注盲人维权人士陈光诚一案。
7月18日,胡佳呼吁关注者们到法庭旁听。高智晟和马文都于18日下午1点从北京家中开车出发“秘密”奔赴山东,欲参加著名维权人士陈光诚一案的开庭。赵昕也于18日摆脱了当局的监控,亦在赶往山东的途中。沿途,跟踪高智晟的当局车辆浩浩荡荡七八辆:沿途始终跟踪的北京车辆牌照是“京EP-0030”、“京A-34863”、“京G-24758”,另外两辆北京车辆的牌照没有记清;进入天津地界时上来了的三辆跟踪车是牌照“津B-A3271”等;到了山东地盘时接力的跟踪车辆是“鲁A-12423”、“鲁A-6A128”。高智晟和马文都计划18日晚间在山东省泰安市过夜,19日赶往临沂,申请参加20日的陈光诚案的旁听。
7月19日,高智晟、赵昕、孙文广、赵晖、李海等20余人赴沂南县准备参加旁听。数十名当地盲人前往法院准备参加旁听。
7月19日,法院口头通知律师,再次推迟开庭。但没有告知具体开庭日期。
7月19 日,人权观察(Human rights watch)呼吁中国释放陈光诚。
7月20日,准备参加旁听的民间人士被殴打、所穿的光诚头像衫均被撕破。下午他们去看望陈光诚家属,再次被拦截殴打,警方在他们到达前抓走了陈光诚的妻子袁伟静。陈光诚的辩护律师李劲松律师当天询问法院延期至何时开庭,答复是,开庭三天前会有通知。
虽然法院口头通知延迟审讯陈光诚,赵昕、孙文广、高智晟等十多位维权人士,7月20日早上依然身穿印有陈光诚肖像的文化衫,到达沂南县法院等候开庭。当天去法庭外还有陈光诚的一些其它支持者,有30多个盲人,总计近200人。
就在赵昕一行在拍摄现场照片时,数十名20多岁的便衣冲上来抢夺摄像机和照相机。维权人士试图保护摄影的同仁,结果被冲上来的便衣推倒在地,并被殴打。赵昕鼻子被打破,浑身是血。这群彪悍的便衣连续几次抢夺照相机、摄影机、手机和提包等个人财物,并殴打维权人士,整个过程持续1个半小时左右,警察就在旁边,不闻不问。当地人说,这些人是刑警大队的。赵昕表示:光天化日之下,公开抢劫、施暴,而且在警察面前。
山东大学教授孙文广说:“我们在法院外面照相,大概30个暴徒,抢我们的摄像机和照相机,把好几个人打倒地上。后来还抢走了车里一个笔记本电脑,还有高智晟律师的一万多块钱。很多人被他们连推带摇,胳膊上、背上被抓伤。”在高智晟律师等人准备开车离去时,轿车被这帮人拿着石头拦住,把高律师从车中拖出来。赵昕说:“8点40分就开始打电话报警,警察9点半才过来。抢匪当着前来的警察继续施暴”。警察不但放走了歹徒,反指这批受害者在法庭外拍照侵犯肖像权。孙文广说:“我们拍自己有什么侵犯肖像权呀?侵犯肖像权也不该出来二、三十个人呀!都是年轻小伙子,武打高手。”警察没有制止施暴者,也没拘捕“抢匪”,却把维权人士分别带到2个派出所(警察局),指责他们“扰乱交通”,直到下午一点多。其后,一行人驱车前往陈光诚家所在的东师古村探望家属及送一些物资。
就在这些志愿者进村之前,当局已做好了隔离准备,警方把袁伟静抓走了。陈光福:“3点半左右袁伟静又被他们抓走了,北京朋友要来,官方把她强行推到车上拉走了。”袁伟静在傍晚6点半,维权者们都走了以后,被放回家。
陈光福20日一早和母亲坐客车出县城去法院,他们想着即使不开庭也得去见见全国各地赶来声援陈光诚的人,不料途中被警察送了回家,陈光福说:“坐公交车去,还不到县城,公安局的人来把车拦住,让每个人出示身份证件,认出我们以后就让我们下车,明确对我们说不开庭了,叫我们别跟律师掺和,让我们回去。”
维权人士再次被殴。赵昕说:“我们四个下车走到陈光诚家的村口,看见那里已经堵着几十个彪形大汉。我们说想进去送点东西、送点钱,他们说不行,后来我们说请你们转给他们行不行,也说不行,然后开始踢我们、打我们。把我们往外赶,不断推、踢、打我们后背和腿。我们正往回走,忽然有人喊了一声:打他们!那些人就都扑上来,我们每个都被打了。我们的车在一公里外,高律师和其它十多个朋友还在那边等着我们。那些人冲到这里的时候,把他们的衣服,我们的衣服、光诚衫都脱下来撕碎了,每个人都被打,然后还威胁要推翻车。北京、济南跟踪过来的车就在后面笑嘻嘻的看洋相,还包括他们本地的警车。”
围绕着陈光诚,一场温和的非暴力民间维权运动正静悄悄地拉开帷幕。以许志永、滕彪为首的北京律师和知识分子说,他们已经做好了挨打的准备,正一批一批地把最优秀的律师送到山东去,为陈光诚提供法律援助。哈维尔曾说:“民主和专制的较量,最终的较量是人格的较量。”为一个坚守良知的盲人免于迫害,这些律师和知识分子,正以他们闪光的人格和法律专业精神,和践踏法律的政府进行较量。陈光诚一介盲人,他为什么会被当局视为大敌?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为他的命运揪心,为他的案子前赴后继?这是因为,做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农民律师,陈光诚以与受害者分担苦难的无畏精神,触及了有关当局忌讳的敏感问题——中国计划生育中的野蛮侵权问题。幼时因一场高烧烧瞎了眼睛,看不见世界的陈光诚,以他的心灵去感受这个不公正的世界,以他自学的法律知识去关爱和维护他的同胞,因此入选美国时代周刊2006年“塑造世界的一百人”。陈光诚身上展现的巨大的道德力量和坚韧的理念,感染和鼓舞了一批又一批关注人权事业的人们。
第10节   共党流氓集团制造冤案
2006年8月14日晚,律师接到法院电话,通知8月18日开庭。
8月15-17日,许志永、张立辉、李劲松、李方平、滕彪分别赴沂南县准备参加开庭。
8月17日下午和18日上午,李方平和张立辉律师两次到沂南县看守所要求会见陈光诚,公安部门不予安排。张立辉律师对8月17日至8月18日下列经历和遭遇的回顾:
“2006年8月16日晚11:43分,我和李劲松律师、李方平律师坐上了北京开往临沂的列车。李方平是作为陪同会见的律师一同去的。列车于第二天上午近11点抵达临沂火车站,我们三人打车直接来到沂南县城的东方宾馆,许志勇博士已在宾馆等我们,他于16日抵达沂南。因旅途疲劳我们各自休息了一会儿。17日下午3点,我们四人来到沂南县法院。到达沂南县法院后,合议庭王军法官(审判长)、于洋法官(审判员)接待了我们。接待法官向我们提交了检察院的新证据,包括同案人供述、3份证人证言以及视听资料两张光盘。当我们要求复制该视听资料时被拒绝。因控方提交了新证据以及第二天就要开庭但法院还在为难许志勇不肯明确决定是否许可陈光诚指定的主要辩护人许志勇出庭,我和李方平于4点左右离开法院来到沂南县看守所准备会见陈光诚,到达看守所的时间为下午4点15分。我们提交了会见手续。看守所一位工作人员称检察院有人正在监所内提审陈光诚,让我们等待。过了约半个小时,我们追问为什么还不让我们见,该工作人员让我们去看守所办公大楼找大队长。于是我们来到外面的办公大楼,但除一位正在打字的办公人员外别无他人,问其大队长在那里时,她回答领导都出外开会了,让我们到里面接待会见处办理。我们又回到了接待处,该工作人员告诉我们会见必须大队长或中队长批准才可,我们肯定见不到陈光诚了。但为对当事人负责,我们一直等到下午6点半工作人员下班才离开,但我们始终没看到检察院人员,我们告诉该工作人员明天上午我们会继续要求会见。”
“8月17日晚饭后当我们三个刚走出门口时,突然有6个不明身份壮汉围住我们,并直指许志勇以前偷过他的包,开始动手推桑用脚踹。许志永博士又一次遭到殴打。许志勇称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并说你们想要打就动手吧。我和李方平跟他们理论就立即被其它几个围住。约20分钟后(19时30分),110警察(我们没报案)共6人把许志勇和声称包被偷的那人带离,将许志永先生羁押在界湖派出所,在派出所我和李方平被控制了2个小时,分别做了笔录。18日一早,我和李方平再次来到沂南县看守所要求会见陈光城。本想和光诚紧急商定:光诚原指定必须出庭的主要辩护人许志勇现被关押可能无法出庭辩护,需办理手续重新授权李劲松律师担任必须出庭的主要辩护人等事宜。中午12点半,我和李劲松律师继续到界湖派出所要求释放许志永,派出所警员居然告诉我们许志永已经释放,我们无法相信继续等待至3点左右,竟遭到7、8位不明身份人员围攻,事发地就在派出所!陈光诚案当日下午4点半左右庭审结束;下午五点半,许志勇被释放出界湖派出所(被拘传22个小时),然后来到宾馆与我们会合。晚上,我们离开沂南。”
8 月18日,陈光诚的母亲和妻子要求参加旁听,被警察强力阻止。泛蓝联盟代表杨在新律师与黄晓敏前往山东声援。8 月18日,要求旁听的杨在新、黄晓敏被强行带到派出所,杨在新受到警察凶狠殴打。张鉴康、邓永亮被软禁在宾馆,之后失踪。辩护律师张立辉不被允许进入法庭。18日下午,沂南县法院周边安排了“交通管制 ”,禁止任何人前往法院旁听。在陈光诚明确拒绝法院指定的律师为其辩护的情况下,沂南县法院不依照法律规定休庭而强行开庭,陈光诚被指控犯有故意破坏财物罪和聚众扰乱交通罪,当天法庭没有做出裁决。
8 月18日,沂南法院秘密审判陈庚江、陈光东、陈光和三位村民,三位村民被判刑7个月,缓刑1年。24日被释放。三位村民在被刑讯逼供17天。
8月24日,沂南县人民法院以故意破坏财产和聚众扰乱交通罪,判处盲人维权人士陈光诚有期徒刑4年零3个月。
8 月24日,大赦国际发布声明,称人权卫士陈光诚成为良心犯。
8月26日,欧洲议会副主席爱德华.麦克米兰.史考特和香港立法会议员何俊仁在香港维多利亚公园的集会上,呼吁中国当局立即释放维权律师高智晟和山东维权人士陈光诚。
8 月28日,李劲松、李方平律师赴沂南准备上诉;并于30日在看守所会见了陈光诚。
8月29日,美国国会人权事务议员团主席、著名参议员布朗贝克发表声明,呼吁中国政府立即释放陈光诚,并停止骚扰其它维权人士。8月29日,来自30多个国家的人权、宗教、生物伦理等领域的100多位领导人联署致胡锦涛的公开信,抗议对陈光诚的迫害。
9月1日,陈光诚案律师团提出上诉。
9月1日,位于日内瓦的的人权组织“反酷刑世界组织”对陈光诚的律师遭阻扰出庭及庭审仅历时2个小时的整个司法程序的非正当性表示关注,并认为该案的判决违反了联合国人权捍卫者宣言有关条款。9月7日,欧洲议会一致通过了对“欧洲与中国”报告的修正案,要求中国当局释放陈光诚等三人。
9月8日17:38分,陈光余打电话给李劲松说:“从3月11日被抓后,被警员绑在椅子上审讯逼供5天5夜不让睡觉。在此期间,我在这种状态下所签名的讯问笔录里面的词和和我说的肯定有差距。我只说了一两句但他们就写出一大堆。当时他们是轮流审问,同一个问题他们能问你一千遍,问得特别烦。他们基本的目的就是想什么事都往光诚身上推。实际上,陈光诚根本没有叫我们去堵车。我们当时上公路边就是想搭车去县里,根本不是想堵塞交通,根本就没有我们想堵塞交通这回事。当时堵塞交通而且一直在公路中间站了二个多小时的,其实是“几十上百个一直在公路上围困着我们五个人、使我们五个人无法搭上便车离开现场去县城”的“沂南县公安局的警察、看守陈光诚的镇村干部、被雇用来看守陈光诚并动手打伤我的这些流氓地痦”。9月14日陈光余向自由亚洲电台表示:他在刑讯逼供下作假指证陈光诚,做了虚假口供:“他们给你熬夜,不让你睡觉,我的时间还算短,5天5夜。熬夜熬的当时脑子一片混乱。他们就说什么都推到陈光诚身上。有没有给你录像?什么事都完成之后才给你录像,演戏一样,做样子给别人看的,反正他说什么你答应就是,不答应就不完事。就是有理没法说,把谎言当理了。官方随时会殴打你,立马逮你。
9月10日15:49分,李劲松收到了陈光军发出来的传真。陈光军的这份证词全文如下:
“2006年3月11日晚,我和陈光诚、陈光余三个人被沂南县公安局的人员抓到沂南县刑警队后,他们用铁链把我绑在椅子上,开始对我讯问,我不理他们,他们问什么我也不回答,他们虽然没有打我,但他们三班倒。每班两个人,不让睡觉,不让吃饭喝水。他们说态度好就给一点吃,每天有吃一顿的时候,也有吃两顿的时候,最不能忍受的是,他们不让解手。每次解手,都要多次请求。他们总是说:等一会、等一会。有一次他们说大便不行,只能小便,后来我想起了政府工作人员和公安人员在陈光诚问题上的所作所为,我就情绪激动,很生气的跟他们讲理。他们就说我态度不好,超过24小时后,经过商量,他们就对我说本来想行政拘留你,由于态度不好现在对你刑事拘留,又把我反背手拷在了椅子上,一直到3月14号晚8点多钟才把我送到了沂南县看守所。由于我身患严重的腰肩盘突出症,05年麦收后就开始治疗三次,最后一次手术回家是在阴历的11月26日。时间太短身体远没有复原,这样长时间的坐着我的身体实在受不了。对我的回答他们一直不满意,总是让好好想一想,后来他们问怎么上的公路,拦车是谁提出来的。一、我的身体受不了。二、我考虑,陈光诚干的事我认为是正义的。他又没有犯法、他们把他放在了维多利亚(被抓上车后,我听他们打电话知道的)他们不会把他怎么样可能是回家了。三、我考虑陈光诚是个残废人,就是真有事根据我国的法律也会从轻处罚的。所以,在他们问是谁提出拦车的时候,我就说是陈光诚提的,也是他喊把车拦下,把事情闹大逼领导出来解决问题的。其实是我小声提出来谁也没有喊。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的。有我们村和营后村的好多村民可以作证,但是他们不敢。”
9月12、14日,陈光诚案律师团分两次将证据目录寄往临沂中级法院,共要求137位证人出庭。
李劲松给法院的报告:陈光诚案关键证人受酷刑逼供,律师申请91人出庭作证。
控方提供了数十个证人的证言,指称陈光诚组织指挥两男两女于3月11日晚站在公路上长达二个多小时严重堵塞了交通。但是,在这数十个所谓的在场证人的证词中,竟然没有一个如实陈述出“在3月11日晚上这长达二个多小时里,除了陈光诚一家5个人外,当时还有上十个警察及近百名镇村工作人员和受雇长期暴力看守陈光诚的流氓地痞也都站在公路上,围困着陈光诚家这五个人”这一客观重要的事实!!!
即:除一审认定的两位同案人陈光军陈光余的所谓供述,本律师现已确知其是不真实的审讯逼供产物外;本律师还发现,一审所谓的其它87位证人的书面证言亦并非“客观真实全面”的。本律师认为:只要这89位控方所谓的证人及本案的另二位不在控方证人名单之上的关键知情证人“陈光诚的妻子袁伟静、陈光诚的妈妈王金香”在二审开庭时到庭来履行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的法定作证义务;只要这些证人到庭就自已所知道的与本案有关的事实“全面陈述作证并接受庭审质证”,二审法院就肯定能确知“一审控方所提交法院的这89位证人的证言是不全面不准确的不实证言”。二审法院就肯定能判明“一审认定的所谓相关事实是错误的、一审判定的陈光诚罪名根本不能成立”!
本律师并此特郑重申请二审法院通知“袁伟静、王金香、陈光军、陈光余、陈光和、陈光东、陈更江等共91位有义务作证的证人”出庭接受二审庭审质证。…………
本律师申请这91位证人出庭作证并接受二审庭审质证,是由于只有“这91位证人到庭履行作证义务并接受庭审质证”才能“充分证明如下事实”:
1、一审认定的陈光诚的同案人陈光军、陈光余、陈光东、陈更江、陈光和“指证陈光诚有罪的供述”是不真实的,是审讯逼供的产物!
2、一审认定的其它84位证人的证词内指证陈光诚涉嫌犯罪的相关证言全系“不符合客观事实经受不起推敲及当面质证的谎言和伪证”!
3、一审认定的其它84位证人的供述或证词并不是这些证人“就自已所知道的与本案有关的事实的全面陈述”!侦查机关相关办案人员给这84位证人作相关询问谈话笔录时并没有“全面记录这些证人对自已所知道的与本案有关的其它重要事实的全面陈述”!
4、“一审认定的所谓相关事实是错误的、一审判定的陈光诚罪名根本不能成立”!
综上所述,维护国家法律尊严及陈光诚的合法权益。本律师现将本案有关的新证据及证据线索于此提供给二审法院并特此书面申请二审法院通知“袁伟静、王金香、陈光军、陈光余、陈光和、陈光东、陈更江等91位有义务作证的证人”到庭接受二审庭审质证!
陈光诚案律师团提出二审时第二批46人到庭作证名单。其中,包括:临沂市暴力计划生育受害者证人名单(22人)……视听资料证据(1份刻录光盘)证明事项:李劲松律师、李苏滨到沂南县双喉镇营后村调查取证时,遭到国家工作人员和村妇女主任阻拦,人在车里时,车辆被掀翻。
9月14号,美国会议员马克﹒肯尼迪(Mark Kennedy)联合众议院国际关系委员会主席亨利.海德(Henry Hyde)、人权小组委员会主席克里斯.史密斯(Chris Smith)以及维吉尼亚州众议员兰迪.福布斯(Randy Forbes)联名写信敦促中共主席胡锦涛,要求停止骚扰中国人权律师高智晟和陈光诚。
9月15日,陈光诚涉嫌聚众扰乱交通秩序罪一案控方的两位最关键证人陈光余陈光军受酷刑逼供的情况在互联网上公布。
被拘留13天的村民韩延东说:“当天下午四点,我被送进拘留所。在拘留所3天以后,又被公安局蒙着头不知带到了什么地方,让我坐在椅子上用铁链子锁住。就这样在椅子上呆了90多个小时,在这期间不让睡觉。吃饭给我一点点,以后他们又把我送进了拘留所。”
村民陈华的证言更证明了侦查机关存在的非法逼供行为令人发指:“在2005年农历的8月11日把我传唤到县公安局,做了笔录,说我扰民,拘留13日。在拘留期间的农历8月17日下午8点左右,我被带到门口的一辆车号为8531的车里,被他们把头蒙住带到一个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一间屋子里,被他们锁在一张椅子上,讯问了60多个小时。在这期间,他们不让睡觉、不给吃饱饭、小便不让出门,有时锁都不给开他们把椅子竖起来就这样解手。大便他们把我头蒙住,铁链拴住我的腰,两个人看着解手。最后给我做了讯问笔录让我签了字按上手印,才把我头蒙住,坐上辆车给送了回去,他们没给我任何手续。”
2006年 8 月18日,沂南法院秘密审判陈庚江、陈光东、陈光合三位村民,三人均被判刑7个月,缓刑1年。在他们8 月24日被释放后,律师辗转了解到他们被严刑逼供的情况:“3月11日晚,我被沂南县刑警队抓进去之后,用农村拴狗的那种铁链子把我绑在椅子上,脖子一道、腰一道、腿一道,共三道。……他们连续15天不让我睡觉。困得实在受不了要睡的时候,刑警就用带刺的橡胶棍砸我的脚。他们轮班审讯,反复诱供,他们对我说的话不满意,就让重说,直到他们满意为止。”“有一次连续20多小时不给吃饭。警察说忘了,实际是故意不给饭吃。……连续15天不让睡觉,实在受不了,痛苦之极。到后来他们想让说什么就说什么。”“他们逼我说光诚不好。……警察自己写好材料让我背下来,背不下来就放在一边照着念,还不能总看。让读什么就读什么,读不好就打。他们在一边摄像。” 控方提交法院的所谓陈光诚“指使”、“煽动”砸车的主要“证据”陈光东、陈庚江、陈光和三人的证言,是在被酷刑逼供下的不实之言。是刑讯逼供下的非法无效证据。
陈光诚自己也曾遭到非人道的虐待。3月12日至3月14日,沂南县公安人员三天不让陈光诚睡觉。他为此曾绝食绝水三天,抗议这些警察败类的暴行。加上陈光余、陈光军、韩延东、陈华、陈庚江、陈光东、陈光合,至少有8人在陈光诚案件中受到刑讯逼供!
这不但是一个丧失人性的问题,而且是一个相关警察构成犯罪的问题!
刑讯逼供,是指司法工作人员在办案过程中对公民使用酷刑(肉刑或变相肉刑)逼取口供的行为。我国刑事诉讼法第43条规定:“严禁刑讯逼供和以威胁、引诱、欺骗以及其它非法方法收集证据。”刑法第247条规定:“司法工作人员对犯罪嫌疑人、被告人实行刑讯逼供或者使用暴力逼取证人证言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中国也是《禁止酷刑和其它残忍、不人道或有侮辱人格的待遇或处罚公约》的缔约国,这类酷刑的实施者显然是在挑衅刑法的尊严、挑衅中国政府的郑重承诺和人类文明的底线!
9月20日,陈光诚案律师团向联合国有关人权机构提出补充报告,报告了陈光诚被任意羁押、非法审判,证人被刑讯逼供,律师独立行业受到干扰等情况。这些机构包括:联合国(反对)任意拘留问题工作组、联合国总秘书长保护人权捍卫者特派代表、联合国“法官和律师的独立性问题”特派报告员、联合国反酷刑特派专员、联合国人权高级专员办公室。
10月4日,袁伟静准备中秋回娘家遭强行拦截。
10月12日,袁伟静在《华盛顿邮报》发表文章《因为光诚,我会更坚强》。
10月 30日,临沂中级人民法院就陈光诚案发出了2006临刑一终字第193号刑事裁定书。裁定书的主要内容为:第一、撤销山东省沂南县人民法院2006沂刑初字第 193号刑事判决!第二、将此案发回山东省沂南县人民法院重新审理。
10月31 日,维权网发布声明,欢迎临沂中院撤销对陈光诚案的一审判决,敦促沂南法院重审实践司法正义。
11月3日,李劲松、李苏滨、黄争荣律师一行三人到沂南办理相关手续并会见陈光诚。
11月15日,李劲松发出《紧急律师函》,要求沂南县人民法院立即查纠陈光诚案重审主管法官张玉祥、盛洪玲的违法行为,并责成其立即将陈光诚案控方提交法院的所有视听资料复制寄送给辩护律师。
11月18日,沂南县公安人员到东师古村找到陈光东、陈光和的妻子,对她们进行威胁,企图以此来阻止陈光东、陈光和出庭作证。陈光和曾表示愿意在陈光城一案重审时出庭,说出自己一审时在刑警队员刑讯逼供下被迫指控陈光诚的事实。
11月23日,法院通知律师陈光诚案将于11月27日开庭。沂南法院精心挑选了11月27日作为开庭日期,因为那时李劲松律师在美国访问。
11月24日,李劲松为了他对光诚的一句承诺,他提前结束访问回来了。他在给朋友们的短信中说,这次一定要去村子里把袁伟静和其它证人带出来。李方平律师会见陈光诚。
11月26日10:40,李劲松、李方平、滕彪律师在东师古村遭到28名不明身份人员阻拦骚扰,李劲松多次向沂南县110报警:“我是北京来的律师李劲松,我们在双堠镇东师古村会见证人、查看现场、调查取证,很多不明身份的人试图阻拦我们进村,请你们出警保障律师的正常执业权和我们的人身安全。”县、市110接警20余次拒不出警,调查取证受阻。
11月26日早上,证人陈更江被警察强行带走。
答应律师准备出庭的证人陈光余、陈光东失踪。陈光余和陈光东都是陈光诚案的关键证人,他们手上有法院的出庭通知,而且此前一直和律师保持联系并答应出庭作证。陈光余在同律师的谈话笔录里还明确表示会按照法院通知及时出庭如实说明相关事实真相接受法庭质证。但开庭前一天,他却突然失踪了!被官方非法控制而无法出庭!
陈光和在被警方羁押期间,遭到刑讯逼供,被迫承认自己“有罪”,并按警方的压力“指认”受到陈光诚和袁伟静的“教唆煽动”。被释放后他和家人每天担惊受怕,不堪回首在看守所尤其在刑警队的非人日子。但陈光和在光诚案件第二审开庭前夕,还是为律师团提供了一份书面证词,证明警方刑讯逼供屈打成招。并且他甚至勇敢的决定为光诚出庭作证。
11月26日晚18:40,证人陈光和在临沂陶然居酒店大门口准备与律师见面时被十几名不明身份者绑架。离出来接他的李方平律师等仅仅差了几米。当他被架上车之后,李方平律师冲上去拦阻,扒住前排车窗,便衣警察把车窗玻璃摇起,甚至夹注李方平律师的手指。车中便衣警察得意狂笑不止。很快脱离现场扬长而去。直到2006年12月3日中午方收到沂南县公安局发来的刑事拘留通知书。
11月27日,陈光诚按重审一审开庭。除陈光福外,法院拒绝陈光诚的任何亲友旁听。滕彪律师要求旁听时被法警扣留之后被警察带走,限制人身自由5个小时。
李劲松、李方平律师出庭辩护。李方平律师被驱逐法庭一次;李劲松律师下午3点退庭抗议。庭审至下午6点15分结束。
陈光诚案的辩护词
盲人律师陈光诚案以“故意破坏财产和聚众扰乱交通”的名义被判处4年3个月有期徒刑。该判决出炉后,引发多方质疑。而受陈及其家人委托之律师李劲松和张立辉,因遭法庭拒绝无法进入为陈辩护,故在法庭外公开发表这份辩护词。强调陈光诚案的真相是,临沂地方政府在推行计划生育工作过程中大量存在违法现象,陈光诚揭露了违法事实,反遭到地方政府官员报复,而当局以法律手段给陈定罪实属非法。以下是辩护词全文:
审判长、审判员:
我们受陈光诚及其家人的委托,今天在法庭之外发表这份辩护词。首先我们必须声明,2006年8月18日沂南县法院对陈光诚的审判违反了法律程序。李劲松律师、张立辉律师在8月18日开庭之前已经给沂南县法院发去律师函,以非法阻挠律师取证、不准律师会见当事人、非法限制辩护人的人身自由等正当理由要求延期审理,但沂南县法院继续开庭审理,并给陈光诚临时指定了两名辩护律师。陈光诚当庭拒绝了法院指定的辩护人。按照最高法院关于刑事诉讼法的相关解释,当事人当庭拒绝辩护人的,法庭应当休庭,延期审理,但沂南县法院违法继续进行审判,因此,这次审判违反了法定程续。
不合法的审判并不妨碍我们发表辩护意见。通过阅卷、会见当事人以及艰难的调查取证,我们认为,陈光诚无罪,指控他的两项罪名根本不能成立。陈光诚是一个优秀的中国公民,仅仅因为坚守良知和正义,揭露地方政府的野蛮违法行为,竟然遭到长达一年多的迫害,违法犯罪的不是陈光诚,而是那些以流氓的手段或法律的名义迫害他的贪官污吏们。
一 指控陈光诚的两个罪名不能成立。
1、关于故意毁坏财物罪。
控方指控陈光诚“指使”、“煽动”陈光余等人故意砸坏了政府车辆的玻璃。但事实上,砸车玻璃是愤怒的村民自发行为,与陈光诚无关。
控方指控陈光诚“指使”、“煽动”砸车的主要“证据”是陈光东、陈庚江、陈光和、陈光余等人的证言。陈光东在警方的讯问笔录中说,他在陈光余家里听陈光诚说“弄车都砸它,砸的干净的,给掀沟底里!”然后,他出了陈光余的家门,然后发生了陈华的奶奶休克在雪地里,村民群情激愤的情形,然后走到村民陈纪运家东面的胡同里,迎面碰到了村民支付金,“支付金对我和陈光利说:‘你们怎么不把车给砸它?’俺说:‘还没开始砸’。”“过了一霎霎,袁伟静吆喝去砸车,陈更江也吆喝去砸车,俺也跟着吆喝砸车去,陈光和、陈更江、我、袁伟静等七八个人就去庄东头砸车。”
陈更江在警方的讯问笔录中说,他在陈光余家听到陈光诚说“去把车掀他,事闹得越大越好,出了事我负责。”后来他们出了陈光余的家门,然后发生了陈华的奶奶休克村民群情激愤,然后和袁伟静他们一起去找“当官的”,碰着的所有的干部都说自己不是当官的,然后,袁伟静说,“去把车给砸他。”我们其它人也吆喝“把车给砸她”,然后去砸车。
陈光和在询问笔录中说,“陈光诚和俺这几个人,从大队院里拐弯出来往北走的,边走,陈光诚边大喊:‘他们没管事的,把车给砸它’。”然后发生陈华的奶奶休克,袁伟静从陈光余家里出来说,“去把车砸他”,然后很多村民和“当官的”争吵,要他们救人,“光听着吵闹厮打的声音,持续得有二十多分钟。……过了大约半个小时,陈纪运从西边过来了,吆喝着:‘没管的吗?没管的去把车给掀沟去。’我随后也从东面走过去了,看见‘在桑塔纳旁边有一辆浅色的面包车,已经被掀翻了’。”
陈光余在警方的询问笔录中说,“陈光诚打完这几个电话回到炉子边的小椅子上坐着,袁伟静这时候就出去了。陈更江、陈光东、陈可贵围坐在炉子跟前烤着火。陈光诚说:‘你们出去闹,看着有车,把车给砸它,掀它’。后来,袁伟静又来了一次。”
首先,这四个人的证言不可信。陈更江、陈光和至今仍被关押,他们的辩护律师申请会见他们,有关部门违法拒绝律师会见。我们作为陈光诚的辩护人申请他们出庭质证,法院不许可。本来他们和陈光诚是同一个案件,应该一起审理,但法院却把故意他们分开。陈光余及其家人受到警方恐吓,不敢出来作证。
其次,这四个人的证言相互矛盾。陈光东、陈更江、陈光余说陈光诚是在陈光余家让大家去砸车,陈光和说陈光诚是大队院里出来的时候说“把车给砸它”。陈光和在笔录中的意思是,袁伟静从陈光余家受到陈光诚煽动然后号召大家去砸车,但陈光余的供述说陈光诚说让大家去砸车的时候,袁伟静已经离开陈光余家,没听到陈光诚讲让大家去砸车。
第三,即使法庭采信了他们的证言,这四个人的证言不能证明砸车和陈光诚的“指使”、“煽动”有直接因果关系。四个人都曾供述陈光诚说过要大家去砸车,但是,陈光东供述说他是在陈华的奶奶休克,村民支付金和陈光利说“怎么不把车给砸它”以后才吆喝着去砸车。即使陈光东的供述是真实的,直接煽动指使他砸车的不是陈光诚,而是村民支付金和陈光利。陈更江是在袁伟静说“去把车给砸它”之后才去砸车。陈光和听到村民陈纪运说“没管的,去把车给掀沟去”的时候看见车已经被掀翻了。陈光余说陈光诚让大家砸车掀车,但事实上他们几个并没有立即出去砸车掀车,而是在发生陈华的奶奶休克在雪地里,政府那么多车那么多人却不过问,村民自发去砸的车。
总之,控方现有的证据完全不能证明是陈光诚指使煽动村民故意毁坏财物。
相反,大量村民的证言表明,砸车玻璃是村民群情激愤情况下的自发行为。村民魏xx作证,“2月5日晚上,陈华家人去找政府要人,村民越聚越多,大家很气愤。陈华的奶奶休克了,躺在雪地上,村民有的跪下求政府的人用车救人,但他们不理,大家把老太太抬到屋里。这时,我听到有人说,咱们去砸车吧。当时陈光诚不在现场,在陈光余家。后来政府的人把杜德海砸伤了。”村民徐xx也证实,“有人求政府的人用车救人,但他们不理。”村民刘xx作证,“老太太说着说着晕过去了,老太太的儿子更着急,叫公安的人送,好几个公安人员都说不。”还有更多的村民私下里敢说出真相,但不敢向法庭提供证言,因为他们害怕打击报复。经过调查取证,我们认为,2月5日所谓陈光诚故意毁坏财物的真相是:政府方面非法拘禁陈光诚的人员在春节期间殴打并拘捕了陈光诚的邻居陈华,陈华的家人以及村民向政府要人,陈华的奶奶因情绪激动而休克躺在雪地里,村民央求政府的人派车救人,他们不理,群情激愤之下有人去砸了车玻璃。这起群体性事件的背景是当地政府的非法行为,事件的起因也是因为政府见危不救,村民虽然砸车是错误的,但主要责任应该在于当地政府。
2、关于“311”聚众扰乱交通秩序罪。
控方指控陈光诚聚众扰乱交通秩序,主要证据是陈光余、陈光军的讯问笔录,王庆玉等出警警察的询问笔录,非法软禁陈光诚的政府雇用人员刘元成等人的询问笔录。
陈光余在讯问笔录中说,他和陈光诚一行人在营后村没有找到领导,只好回东师古村,路过205国道的时候,“陈光诚站在公路上喊:‘把车都截住,上县里找领导去’,喊了几声截车。我见陈光诚和袁伟静先站在公路东侧,这时候来了一辆到蒙阴方向的大头货车,陈光诚站在车前边把车给拦住了。”
陈光军在讯问笔录中说,“我们上了205国道后时间不长,我看见从南边临沂方向来了一辆大货车,到了陈光诚南边两三米远的时候,我们四个人都上去堵到了这辆车前边,司机看到有人挡着路没法走就停下了。”
警官王庆玉在询问笔录中说,陈光诚站在公路上,这时从南边来了一辆大货车,陈光诚听到有车来了,赶紧张开两手,不让那辆车走了,开车的司机被迫把车停下了。警官李洪星在询问笔录中说,陈光诚在公路上吆喝着“上县委,上市委”。“一辆从南边来的拖挂货车准备从路的东边空里穿过,陈光诚吆喝‘堵住车’,一边叫陈光余领着上了那个大货车前头,大货车无路可走,停下了。”
沂南县双堠镇双堠村刘元成(政府雇用的非法限制陈光诚人身自由的人员)在询问笔录中说,“陈光诚等人上了营后村大队办公室,没有找到工作组的人,陈光诚就说:‘走,上公路截车去!’接着他就领着陈光余这几个人上了205国道。这几个人横排在公路上拦截过往车辆,车越堵越多,交通就完全堵塞了。”
这些证人中,陈光军已经提供了新的证言,推翻了在警方刑讯逼供下的证言,他作证说事实真相是公安局的工会主席孙学农拦下了第一辆大货车。陈光余受到警察威胁已经离家出走不敢作证。其余的证人都是长期参与围困陈光诚的人。
但是大量的村民作证说,拦下的第一辆车不是大货车,而是小汽车,最先拦下车的不是陈光诚,而是公安人员。
袁伟静在证言里讲述了事情的经过:“我们准备搭乘一辆去沂南县城的车准备找县领导说理,这时从北面过来一辆由北向南行驶的带有出租二字的计程车,计程车在距我们还有四五十米远的时候,我们正准备招手搭乘,这时,站在人群中的一位站岗的公安人员喊‘别让他们跑了’,刹那间,一个身材高大比较奥魁梧的方脸的公安人员孙学农(音)快步冲上前,举起右手并和左手配合做了一个停车的姿势,那辆计程车就被拦下了。
接着后面又来了一辆小车就自动停下了。这时孙学农见车被拦下后又返回来向南走,被拦的计程车见状就向东掉头然后转向北面走了。这时我们继续站在路上等待由北向南行驶的去往沂南县成的车,但此时已经有近20位公安人员和三、四十站岗人员都围在我们周围,况且还有一些东师古村村民和营后村村民远观,这样一看,路上都是人了。
这时,由南向北驶来了一辆大货车,公安人员和站岗的连同我们一起在路上,但没有人冲上前作停车姿势,但由于人太多,车还是自动停下了。”村民巩xx提供证言说:“陈光诚等人一起去营后办公室,但是没有找到人,便有人提议去县城找县政府,可是他们被镇上的人围住,不让离去。这时一个很黑方脸的人拦下一辆小车,后来人越来越多,交通阻塞。”村民刘xx等也证实“有一个长得很黑很胖的人拦下了一辆小车”。
在这起“聚众扰乱交通秩序”行为中,有这么几个关键疑点:第一,陈光诚最初拦车的动机是什么?为什么他没有拦到车去县委市委?第二,到底是谁拦了第一辆车?第三,当时站在公路上的是只有陈光诚等几个人,还是有大批的看守人员和警察都在?第四,陈光诚长时间一直被限制人身自由,现场有那么多警察和看守在,为什么那一天他能够自由上公路并且没有被及时带离公路?
从现有证据看,“311聚众扰乱交通秩序”的真相是,陈光诚他们打算拦车去县里,但遭到大批政府工作人员的非法阻拦,这是交通堵塞的起源。陈光诚他们无法搭乘车辆去县里,便在公路上等待领导过来解决问题,这时,政府工作人员上百人完全有能力把陈光诚、陈光余等人带走,但他们却一直站在公路上给陈光诚他们拍录影,以制造陈光诚拦车阻塞交通的假像。所以说,交通阻塞的主要责任在于政府工作人员。
二,本案在程序方面存在大量严重违法现象。
1、侦查机关存在重大违法行为。
第一,2006年3月11日至6月10日,侦查机关沂南县公安局对陈光诚进行了长达三个月的非法拘禁。陈光诚在3月11日被带走,陈光诚的妻子在3月12日收到“继续盘问通知书”,而之后陈光诚一直处在失踪的状态,直到6月12 日,陈光诚的妻子收到沂南县公安局的对陈光诚进行刑事拘留的通知。这期间,沂南县公安局对陈光诚的家属和律师拒绝承认陈光诚被他们关押。据陈光诚回忆,今年3月12日至4月2日他被非法拘禁在沂南县维多利亚度假村,4月2日至6月10日被送进沂南县看守所之前,他被非法拘禁在民警培训中心。这不仅仅是程序违法的问题,而是一个犯罪的问题,沂南县公安局有关人员已经构成非法拘禁罪!任何公民非经法定程序不得关押,公安机关没有超越于法律之外的特权。
侦查机关虽然在2006年6月10日出具了“刑拘通知书”,但刑拘本身是在非法状态下进行的,而且三个月的非法拘禁就是针对本案实施的,侦查机关已经无法做到刑拘后的侦察行为客观公正。
第二,在沂南县看守所,侦察机关办案人员对陈光诚实施了漫骂、侮辱和死亡威胁。我国刑诉法规定,因程序违法所取得的证据为非法证据,不得使用。
2、沂南县检察院将共同犯罪案件分案起诉违反了《刑事诉讼法》第137条、《人民检察院刑事诉讼规则》第280条规定:人民检察院在办理公安机关移送起诉的案件中,发现遗漏依法应当移送审查起诉同案犯罪嫌疑人的,应当建议公安机关移送审查起诉。本案涉嫌共同犯罪而且所有犯罪嫌疑人均被采取了强制措施,没有分案处理的任何理由。因此,根据《最高院关于审理刑事案件程序的具体规定》第89条、91条的规定,人民法院应依法退回本案,不予审理。
3、有关部门非法阻挠律师调查取证及会见当事人(省略)。
4、本案审判程序违法
本案开庭之前陈光诚已经委托辩护人,但辩护人被诬告为盗窃并被非法限制人身自由以至于不能出庭辩护,陈光诚当庭拒绝了法院为其指定的辩护人。根据最高法院关于执行《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若干问题的解释第165条规定,“被告人当庭拒绝辩护人为其辩护,要求另行委托辩护人的,应当同意,并宣布延期审理。”但沂南县法院不顾陈光诚的一再抗议,继续审理,严重侵害了被告人的辩护权利,违反了法律,是一场非法审判。
三、陈光诚案真相——犯罪的不是陈光诚,而是地方政府某些官员。
从2005年8月陈光诚被非法软禁到2006年8月辩护人被诬告盗窃,临沂市某些官员的犯罪行为包括:
1、非法拘禁罪。2005年8月20日到2006年6月10之间,除3月11被传唤外,陈光诚一直处于被软禁或者拘禁状态,其间没有履行任何法律手续。其中,3月12日到6月10日之间,陈光诚被警方带走后处于“失踪”状态,这更是典型的非法拘禁行为。从2005年8月20日到2006年8月21日,在长达一年多的时间里,陈光诚的妻子、分别三岁和一岁多的两个孩子被非法软禁,至今仍在继续。我们认为,沂南县公安局以及政府有关部门在没有任何法律手续的情况下长期拘禁具有合法身份的公民、妇女以及儿童,给陈光诚及其家人造成了严重的身心伤害,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238条之规定,已经构成了非法拘禁罪。
2、寻衅滋事罪。2005年2月3日,政府雇用的非法拘禁陈光诚的人员殴打东师古村村民陈华,直接导致了2月5日村民愤怒砸坏政府车辆玻璃的行为。2006年3月11日,这群政府雇员又殴打了东师古村村民陈光余。这群政府雇员还多次阻拦、殴打陈光诚的朋友探望其家人。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293条之规定,沂南县政府有关人员构成寻衅滋事罪。
3、故意毁坏财物罪。2006年6月22日晚上21点41分,几十名不明身份的人冲进沂南县公安局办公楼内,公然抢劫了律师们的照相器材,并当着警察的面强行摔碎。2006年6月27日,李劲松、李苏滨等律师去东师古村调查取证。在村口,李劲松、李苏滨在车里时,不明身份的非法拘禁陈光诚的人把他们乘坐的汽车掀翻,造成玻璃及车身严重毁损。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275条之规定,有关人员构成故意毁坏财物罪。
4、聚众扰乱交通秩序罪。2006年3月11日,陈光诚等人准备在205国道拦计程车去县里找领导说理,受到政府有关人员非法阻挠。他们数十人在公路上把陈光诚围在中间,造成205国道严重阻塞,如果该阻塞交通的行为构成聚众扰乱交通秩序罪的话,犯罪的是沂南县政府现场指挥的有关领导。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291条之规定,有关指挥人员构成聚众扰乱交通秩序罪。
5、抢夺罪。2006年6月27日,李劲松律师向110警员现场指证仍滞留在场的数十个堵门掀车暴徒时,其中几人当着四个警察的面抢走李劲松律师的摄像机。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267条之规定,该暴徒构成抢夺罪,指示其行为的有关政府官员构成共同犯罪。
6、诬告罪。2006年8月17日晚,许志永博士、张立辉律师、李方平律师被沂南县公安联防队员王义山(音)诬告盗窃,两位律师被非法传唤两个多小时,许志永博士被非法限制人身自由22个小时。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243条之规定,捏造事实,故意试图使他人受到刑事追究,构成诬告罪,指示王义山的有关政府官员构成共同犯罪。
陈光诚案的真相是,临沂地方政府在推行计划生育工作过程中大量存在违法现象,陈光诚揭露了违法事实,遭到地方政府某些官员的忌恨和报复,为了掩盖他们的非法行为,他们非法限制陈光诚的人身自由,并且在限制陈光诚人身自由的过程中寻衅滋事,导致村民和非法拘禁陈光诚的政府人员发生冲突,而临沂地方政府又以这些冲突为借口给陈光诚定罪。
一个盲人,仅仅为了维护当地村民的合法权利和尊严,却遭到了长达一年多的打击报复,他已经为良知和真相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如果法院还以法律的名义把他投入监狱,这将是法律的耻辱,中国人的耻辱。我们恳请法院以事实为根据,依法宣告陈光诚无罪。
李劲松律师 张立辉律师 李方平律师 滕彪律师 许志永博士
11月28日中午,袁伟静被沂南县公安机关传唤,之后被出具“监视居住通知书”。被传唤期间,袁伟静受到刑警大队有关人员的侮辱虐待。
陈光诚辩护人李劲松律师之书面辩护词(为部分摘要)
关于“刘长余的证言”。 当时是晚上八点左右,当时从北往南的车已被堵了有十多辆车,我见有个六十多岁的妇女在一车前抱着个小孩子哭,当时那个地方不少人,从南往北的车也被堵在这地方,其中前面的是一排三辆车在公路上,最东边我看见是辆斯太尔货车,在这的两边并排着还有两辆解放货车。车前方也不少人,我不认识。其中有个妇女在公路上停的车前边来回走。
本律师提请法院注意:A、当时那个地方不少人、车前方也不少人这,即证明“当时站在公路上客观上堵塞交通扰乱了交通秩序的还有不少人”!
B、原一审枉法裁判的法官“企图不让关注着本案的中央政府领导及全国全世界人民知道”的就是:在3月11日晚上客观上站在公路两个多小时的;除了被控的陈光诚家的一个盲人二个妇女二个三十以上的男人这5个人外,其实还有“孙学农、李洪星、张升东、王庆玉、姚明立、于成录”等上十名警察!其实还有“刘洪军、苏彦国、徐盛厚、黄桂盛、黄宝强、刘虎、刘长彬、刘元成、刘长伟、武玉平、郑洁多、周业洪、刘玉海、于祥杰、张志栋”等近百名“长期非法暴力看守限制陈光诚行动自由”的镇村工作人员和受雇流氓地痞!!当时正是这批肩负“不能让陈光诚等搭上便车去县里去市里去省里去北京、别让陈光诚搭上便车跑了”之责的“不少的人”, “不惜制造事端堵塞交通”首先站在公路上“挡住两边的过往车辆、围困着陈光诚家这五个人”!!!
关于“刘泽山的证言”。11日晚上8点多钟时,我们四个人往北走到营后村村办公室路口处时发现有不少人在路上,从北边来的车也排成了两排。
本律师提法院注意:有不少人在路上,这即证明“当时站在公路上客观上堵塞交通扰乱了交通秩序的还有不少人”!当时正是这批 “不少的人”,“不惜制造事端堵塞交通”首先站在公路上“挡住两边的过往车辆、围困着陈光诚家这五个人”!!!…………
关于公安局工会主任孙学农的证言。3月11日晚,我正在局办公室带班值班,出警民警反馈信息陈光诚等人在205国道上堵车,不听劝阻,情况严重。110报警台不时接到被堵司机的求援报警,于是我同驾驶员驱车赶到现场。有陈光诚袁伟静等站在公路上不让车辆通行,在其南北两侧的国道路段上,各被堵二三百米长各种车辆一二百辆,公路被堵实。这时有一辆救护车出诊想通过,陈光诚袁伟静不让,我又让出诊医生自已上前做工作让开,他们还是不让。我就在路边向领导联系汇报。这时县交警大队出警民警到达现场。陈光诚等人还是不听制止,到晚上9点多钟经请示领导同意,将陈光诚等强行带离现场。交警才疏导交通。
本律师提请法院注意:A、陈光诚等人被指控拦的都是从“南边往北”走向的车。他们都是站在从南边往北走向的两排车的前边。B、救护车,是从“北边往南”走向过来的车。C、救护车司机刘长冬的证言及医生王静的证言,确证孙学农所谓“这时有一辆救护车出诊想通过,陈光诚袁伟静不让,我又让出诊医生自己上前做工作让开,他们还是不让“救护车的医生想过去,陈光诚他们也不放”完全是诬陷陈光诚的“伪证”。
救护车司机刘长冬及医生王静的证言证实:救护车司机刘长冬及医生王静当时根本没看到陈光诚和陈光军陈光余,只看到了袁伟静;而且,救护车司机刘长冬及医生王静也根本没有同袁伟静和陈光诚及陈光军、陈光余这四个人之中的任何一个人说过一句话!
站在从北边往南走向的车的前边,和救护车司机说这边过不去的这个二十多岁的男青年、拦住救护车和医生说这边不让过的这个人,根本不是袁伟静和陈光诚及陈光军、陈光余这四个人之中的任何一个人。显然是肩负“不能让陈光诚等搭上便车去县里去市里去省里去北京、别让陈光诚搭上便车跑了”之责的数十近百名“长期非法暴力看守限制陈光诚行动自由”的镇村工作人员和受雇流氓地痞之中的一个!!
救护车司机刘长冬的证言如下:我咋天在孟良崮卫生院值班,咋天晚上将近8点时,沂南县双堠镇东梭庄村的一个男的打给我们卫生院的急救电话,说是他老婆生孩子,然后我就驾驶着我们卫生院的救护车(是一汽佳宝)拉着我们卫生院的妇产科大夫王静一起往东梭庄去,我们走的205国道,从北往南,行至东师古村路阶段时堵车,当时是晚上8点10分左右。堵车的路阶段位于东师古村东,堵到营后村办公室西边,从北向南方向行驶的车大约有二三十辆左右,也没有从南往北的车过来。被堵的车有大货车农用车等,什么号我也没往心里记,因为我们是去拉生孩子的,非常急。我就从被堵的车里钻进去往前开,一直到堵车的中心位置,见从南往北的车也很多被堵着。这两个方向的车中间有很多人,都是谁我也不认识。我下了车想问问是什么事,就过去了,我见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挡在从南往北开方向的一辆货车前,挡在车前方正中间,我又问了一个二十多岁的男青年,说能过去吧,他说过不去。我非常着急,就又上了车把车往后倒了倒,我想转路走。这个地方我也比较熟悉。我倒了倒车后有条小路往东的,我从205国道上下来开上这条小路,围绕到营后村东又往南走的一条土路,然后再围绕到205国道东师古村东杨水站处,上了205国道我见从南往北的车也堵到了杨水站北边十多米处,也大约有十几辆车。具体是因为什么原因堵的车我不清楚,我就见有个三十来岁的妇女挡在一货车前方,她为什么堵车我不清楚,这个妇女我不认识,当时可能穿个红上衣,其它没有细看。被堵的车辆我都没细看没注意。
本律师提请法院注意:A、这份证言的内容是完全真实可信的。B、这两个方向的车中间有很多人、我又问了一个二十多岁的男青年,说能过去吧,他说过不去、具体是因为什么原因堵的车我不清楚,我就见有个三十来岁的妇女挡在一货车前方。
关于韩传旺的证言。咋晚7点来钟,我接到镇里领导的电话,8点来钟我就出去了,当时陈光诚这几个人一排横排在公路上,从东往西依次是陈光诚、陈光余、陈光军、他老婆、他娘。其中有辆救护车,从北边过来的,往梭庄去接生孩子的,救护车的医生想过去,陈光诚他们也不放。那救护车没办法,只好又调头回去了。
本律师提请法院注意:该证人到庭接受本律师当庭质证时多次坚定确认“我当天根本就没看见什么救护车”!!该份证言是控方枉法陷害陈光诚的铁证之一!!!
关于刘详有的证言。11日晚上8点半左右,我到了营后村办公室西边的205国道公路上,我见这地方有很多人,我见陈光诚站在公路上,堵在公路上靠东侧的货车前,当时周围还有很多人,我也分不清都是谁。
本律师提请法院注意:这个地方有很多人、当时周围还有很多人。这证明“站在公路上客观上堵塞交通扰乱了交通秩序的还有不少人”! 这些人显而易见正是“孙学农、李洪星、张升东、王庆玉、姚明立、于成录”等上十名警察及“刘洪军、苏彦国、徐盛厚、黄桂盛、黄宝强、刘虎、刘长彬、刘元成、刘长伟、武玉平、郑洁多、周业洪、刘玉海、于祥杰、张志栋”等近百名“长期非法暴力限制陈光诚行动自由”的镇村工作人员和受雇流氓地痞”!
关于赵德凤的证言。咋晚约8点多钟了,我看陈光诚的母亲站路上哭,哭什么也没听清,有人拦着不让上跟,我就掉远看看。我接着就回来了。
本律师提请法院注意:A、有人拦着不让上跟。这证明正是“孙学农、李洪星、张升东、王庆玉、姚明立、于成录”等上十名警察及“刘洪军、苏彦国、徐盛厚、黄桂盛、黄宝强、刘虎、刘长彬、刘元成、刘长伟、武玉平”等近百名“长期非法暴力限制陈光诚行动自由”的镇村工作人员和受雇流氓地痞”站在公路上围困着陈光诚等四个人并“在这三个小时里自始至终牢牢控制着现场不让任何其它一位村民进入控制区域”!
B、事实上,自陈光诚从陈光余家出来开始,陈光诚家这四个人身边始终紧随着执行跟踪和包围任务的3名警察和11名以上长期暴力看守陈光诚的乡镇工作人员及流氓地痞。但是,看到第一辆汽车被拦截后,3名警察却“放弃维护正常交通秩序的职责,放弃对被拦截的汽车司机等提供有效的法律救助的职责,放弃将陈光诚等四人依法强行带离现场的治安管理职责,放弃对陈光诚依法及时采取强制传唤的职责”,反而是迅速地和11名以上长期暴力看守陈光诚的乡镇工作人员及流氓地痞一块“将陈光诚先生紧紧地包围在公路中间”直到 3小时之后的21点30左右,才履行应当在3小时之前应当履行的法定义务。
在其背后,显而易见有一只“指挥和掌控案情进退的黑手”,其目的就是想“将陈光诚等四人站在公路上不肯离开这一违反治安管理处罚法的行政违法行为”构陷成“情节严重的聚众扰乱交通秩序罪”。这只“指挥和掌控案情进退”有权有势黑白两道通知的懂法黑手显然清楚“聚众扰乱交通秩序罪的构成要件有三个:一是必须要聚众,二是必须要达到情节严重,三是只能对其中的首要分子定罪而不能对所有在场的从众定罪”。他知道“要是警察及时将陈光诚家这五个人依法及时强行带离公路”的话,就肯定“只能依法对陈光诚家这四个人进行批评教育,或给予一千元以下罚款及15天以下拘留的处罚”。
所以才会有:当日3名警察“放弃维护正常交通秩序的职责,放弃对被拦截的汽车司机等提供有效的法律救助的职责,放弃将陈光诚等四人依法强行带离现场的治安管理职责,放弃对陈光诚依法及时采取强制传唤的职责”且“迅速地和11名以上长期暴力看守陈光诚的乡镇工作人员及流氓地痞一块将陈光诚先生紧紧地包围在公路中间”直到 3小时之后的21点30左右,才履行应当在3小时之前应当履行的法定义务!
具体辩护意见之一:“控方指控陈光诚的两个罪名不能成立”。
1、关于故意毁坏财物罪。控方指控陈光诚“指使”、“煽动”陈光东等人故意砸坏了政府车辆的玻璃。但事实上,砸车玻璃是愤怒的村民自发行为,与陈光诚无关。控方指控陈光诚“指使”、“煽动”砸车的主要“证据”是陈光东、陈庚江、陈光和三人在被关押期间的所谓相关供词。首先, 8 月18日,沂南法院秘密审判陈更江、陈光东、陈光合三位村民,三人均被判刑7个月,缓刑1年。在他们8 月24日被释放后,本律师获知他们被严刑逼供的情况。……三个人受到虐待的情节大同小异。本律师已要求法院必须通知这三个本案关键证人今天到庭来陈述事实真相接受法庭质证,法院也确已在开庭前三天按规定向这三个证人送达了出庭通知书,这三个关键证人在开庭前也均已决定按法院要求到庭来接受质证。可本律师难以置信的事,竟然就在开庭的前一天突然发生了!关键证人陈更江和陈光东在开庭的前一天,突然失踪音信全无了。当晚6:59,我即向临沂市公安局110报案:陈光诚案的关键证人之一陈光和在陶然居宾馆门口被一伙身份不明的便装男人非法绑架走了!当晚7:10左右,110处警警员刘相习、刘金辉等警员到达宾馆,进行了对相关报案初步调查。11月28日8点17分左右,沂南县公安局110指挥中心刘科长在电话里明确回复我“陈光和被非法绑架之事与沂南县公安局无关,沂南县公安局领导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沂南县公安局11月28日没有对陈光和采取任何行动,陈光和在临沂市区内被绑架你得向临沂方面报案”。
这三位证人在开庭前一天的失踪和被非法绑架进一步证明:控方指控提交法院的所谓陈光诚“指使”、“煽动”砸车的主要“证据”陈光东、陈庚江、陈光和三人的证言,肯定是陈更江、陈光东、陈光合三人在被酷刑逼供下的不实之言。是刑讯逼供下的非法无效证据。
2、关于311聚众扰乱交通秩序罪。控方指控陈光诚聚众扰乱交通秩序,主要证据是对关键同案人陈光余、陈光军的讯问笔录,对王庆玉、李洪星等出警警察的询问笔录,对非法软禁陈光诚的雇用人员刘元成等人的询问笔录。但关键同案人陈光余、陈光军已书面或当庭说明相信他们的所谓供词也是非法逼供的产物。……
此外,控方证人警官李洪星在询问笔录中说,陈光诚在公路上吆喝着“上县委,上市委”。
本律师认为这恰恰佐证了陈光诚根本不是聚众扰乱交通秩序,陈光诚只是想搭路过车“上县委、上市委”找管事的领导反映情况要求查处打陈光余的暴徒,陈光诚的动机和目的就是“想搭路过的车到县委上市委”而根本不是“想堵住路过的车扰乱交通秩序”。……半年来长期被暴力限制失去了走出家门的自由的陈光诚,311晚上为何却能够自由走出家门走上公路并且在长达三小时内这数十个看管陈光诚的暴徒及至少五六位警察竟然也不采取行动及时将陈光诚带离公路?!所谓的311聚众堵路事件里的众,其实自始至终仅只是四个人:陈光诚的妈妈、陈光诚的妻子、陈光诚的哥哥陈光军及当晚事件的诱因受害人陈光余。除此四人外,三个多小时里,并没有任何一个群众走到公路上和陈光诚聚一起。在公路上围着这五个人长达三个小时的,是“数十近百个看管陈光诚的暴徒及至少五六位着防暴装的出警警察及上十位着便衣的警察”。难道这“数十个看管陈光诚的暴徒及至少五六位着防暴装的出警警察”都算是陈光诚聚的众吗?为什么这数十个平时如狼似虎暴力看守陈光诚的恶徒和警察这三个小时却竟然变成了对陈光诚等三男二女人只会动口不会动手的木偶人?!当日出警的人民警察的法定职责是什么?!如果他们不违法限制陈光诚的行动自由非法阻挡路过便车搭坐陈光诚去县城,怎么可能出现所谓的311陈光诚聚众堵塞交通事件?如果他们履行了法定职责及时将陈光诚家五个人带离开公路边,又怎么可能出现公路被堵长达三个小时这一情节严重的后果?当日从陈光诚上公路边搭车前便始至终跟随着陈光诚、一直在现场出警却不及时履行法定职责的上十名警察才是该对交通被阻塞长达三个小时这一情节严重事件负完全责任的首要责任人!!……最先聚众将由南往北前往沂南县城方向的车拦截下来堵塞了由南往北方向交通的人,是惧怕陈光诚搭上车离开现场去沂南上访而大喊“别让他们跑掉”、站在由南往北方向的来车前面拦截由南往北前往沂南方向的车、指令阻挠自已和陈光诚这四人搭坐由南往北方向的车前往沂南上访的公安局工会主任孙学农。…………
陈光诚一案真相——犯罪的不是陈光诚,而是地方政府某些贪官污吏。
综上所述,控方对陈光诚的罪名指控根本不能成立!
    陈光诚的一审辩护人   李劲松律师
11月29日凌晨,李劲松、滕彪律师自济南去孟良崮医院探望袁伟静。
12月1日,沂南县法院再次做出判决,以“故意毁坏财物罪”和“聚众扰乱交通秩序罪”判处陈光诚有期徒刑四年零三个月。
12月1日,维权网发布公告:《强烈抗议沂南县当局对陈光诚重审再次定罪》。
12月1日,李劲松、李方平律师会见陈光诚,并办理上诉事宜。
12月3日收到消息,11月26日被不名身份的人绑架的陈光和,11月28日被沂南县公安局刑事拘留。而在他被绑架当天、27号以及28号李劲松律师打过三次电话到沂南县公安局询问,一个姓刘的科长说沂南县公安局不知道陈光和的下落;现在对他刑事拘留,恰恰证明沂南公安犯罪集团实施了对陈光和的绑架!据了解,此次犯罪活动由沂南县公安局副局长刘长杰负责指挥。这是沂南县公安局继去年9月6日在北京绑架陈光诚、今年6月19日在北京绑架陈光诚的母亲和孩子之后又一次实施犯罪!刑事拘留的理由竟是涉嫌“伪证罪”!——先是刑讯逼供使陈光和在无法忍受酷刑的情况下作假证,然后把陈光和获得自由之后向律师说出真相的行为说成是作伪证!为了阻止他出庭作证,用下三烂的手法将他绑架,绑架之后不敢承认,现在又将他刑事拘留!沂南当局不仅仅是在玩弄法律,而且是在颠倒黑白,指鹿为马,挑衅世人的容忍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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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4日,维权网发布《关于沂南警方非法绑架拘留村民陈光和的声明》,对绑架行径表示强烈抗议,并要求立即释放陈光和。
12月4日,中国十位杰出人士获新西兰亚太人权基金会奖,陈光诚和高智晟、郭飞雄获得其中的维权斗士奖。
12月6号,李劲松律师向临沂市兰山区法院递交对临沂市公安局的行政起诉状。
12月8号,李劲松律师会见陈光诚。
12月9日,高智晟、陈光诚、严正学、力虹获“中国自由文化运动”2006年特别人权英雄奖。高智晟律师获得一等奖4万元,陈光诚律师获得2等奖,奖金2万元,艺术家严正学和诗人力虹三等奖各获得1.5万元。
12月27日,李劲松、李方平、程海、黄开国律师临沂办案途中被不明身份的暴徒袭击,李方平律师被铁管打得头破血流,缝了几十针。李劲松律师左眼及左手受伤。过程如下:
这次是李劲松第十次前往临沂,是接到临沂市中级法院二审主审法官的电话,对方称是转达光诚的请求,希望辩护律师再到沂南县看守所会见一次光诚。随即,李劲松、李方平就决定12月26日周二晚上19:30前往山东。并且把行期告知了二审法官。12月26日晚19:30,李劲松、李方平,以及程海和黄开国上了从北京开往临沂市的长途客车。客车上有一个穿着警用防寒服的女子来给他们安排铺位,看不出此人是便衣警察还是长途车的乘务员。但从她给安排铺位的举动,让人不得不认为她是乘务员。因为普通乘客没有此权力。她把李劲松和李方平都安排在她旁边。李劲松和李方平在紧邻司机后面靠近前方车门的位置。李劲松看着车前部的电视DVD到晚上22:00前后就完全休息了。12月27日凌晨4点,那女子推醒劲松,说着劲松听不懂的山东话,劲松不明其用意。此时车已经进入临沂市境内。不久就来了两辆无牌车辆,把长途车阻拦到路边,车上下来了约8个不明身份的人,要求司机开车门,并说如果不开那么就砸车的玻璃。司机打开车门,他们上了车就找到该女子,此女子居然指认劲松对其进行性骚扰。劲松大惑不解,毕竟李劲松乘坐长途车往返于临沂已经多达十余次,从未遇到过这类陷害。随即那群不明身份者要把劲松揪下车,李方平律师在劲松旁边的上铺,立即上前阻止对方,几个人就开始对李劲松律师和李方平律师进行围攻,用的是铁棍。劲松感觉他们俩被暴力围攻的时间大体在5分钟前后。随即他打电话报警,此时方平头部被凶器打中,已经流了很多血,那几个不明身份者和该女子下车扬长而去。警方也未曾出警。事后长途车司机竟然说不认识该女子,还说此女子穿的警用防寒服是向司机本人借的。很难想象有女子会向素不相识的男子借衣服。并且司机称该女子半夜在济南时就声称有人对她性骚扰,但没有指是劲松。这个情况,比8月17日许志永博士在沂南县被一群便衣警察扮装的人员诬称为偷包贼更胜一筹。从所有迹象来看,对方是从北京就安排好的,目标直指李劲松律师,他是陈光诚律师团的总协调人,前往山东和公检法机关打交道最多。并且这群袭击者不图钱财,只是为了找理由用暴力“教训”陈光诚的辩护律师。07:24 方平刚做完手术头顶有三厘米的不规则裂口,深达骨面。拍片显示颅脑没有骨折。
2006年12月27日,益仁平信息咨询中心、中山大学性别教育论坛影像工作室、北京爱知行研究所、公民维权网发布《关于李方平律师、李劲松律师 2006年12月27日凌晨被殴致重伤事件的声明》。27日,维权网发布《纵容暴徒殴打辩护律师国法、国际法难容》。
12月27日晚,李劲松、李方平、程海、黄开国律师回到北京。
2006年12月29日,被绑架及刑拘的陈光诚案证人陈光和获释。
第11节  陈光诚全家遭迫害
2007年1月4日,陈光诚的辩护律师接到临沂市中级法院二审举证通知书。
2007年1月10日,程海律师对沂南县9名公安人员提出刑事控告。
2007年1月12日,临沂市中级法院对陈光诚案作出终审判决,维持原判有期徒刑四年零三个月。
1月15日,李劲松、李方平律师会见陈光诚,并申请监外执行。
2月25日,家属探视时被告知,陈光诚已于二月初被转往临沂监狱服刑。至今未收到书面通知的家属和律师强烈抗议当局黑箱作业。自从2月25日以来,山东临沂警方在没有任何合理理由情况下,用非法拘禁和恐吓方式阻挠陈光诚的妻子和亲属去临沂监狱探视。
2月27日上午,袁伟静准备探视丈夫遭到拒绝和刁难。监狱通知说“要给光诚打扮打扮归置归置”?袁伟静说:因为这个话我更想去看他,但最后他们恐吓我如果你硬要去就传唤你。基于这种情况,我就不去,先让光诚的大哥去了。监狱方面拿出一个会见卡,会见卡上只贴着我一个人的名字,意思是只有我一个人有权利见(陈光诚),其它人都不能见。狱方说:想见我一个人说是光诚自己写的。大哥当时马上反驳说光诚不会写字,狱方马上说他(光诚)不会写还会说。实际上这种情况很明显,官方是拒绝任何一个人去见光诚。光诚不可能提出只想见妻子,儿女母亲不想见,这是不可能的,大家都知道光诚是非常孝顺母亲的。
3月1日上午,袁伟静向警方发出严正的交涉,强烈要求母亲和两个孩子一道探视光诚。最后警方不得不做出妥协。让袁伟静带上光诚的母亲和3岁半的陈克睿,一岁半的陈克斯乘坐警方的车辆前往临沂监狱。袁伟静9:30乘坐“鲁Q86458”,后面还有警车“鲁Q2883警”跟随,于10:50到达临沂监狱。袁伟静一家五口终于在临沂监狱的探视室内短暂团聚了10分钟。警方人员也都在场,并且监狱方面对光诚态度极为恶劣。“一开始跟我进到会见大门的时候,一直跟踪我的,当时我车上的加上司机应该是五个人,另外一个警车上,还有派出所的所长,双堠镇的书记张健,还有政府人员一个姓曹的。”光诚还跟我说,自从他到临沂监狱,到今天为止,一直吃不饱,他很饿。还有,别人做工的时候,因为他不能做工,他也必须在那个地方坐着,陪着人家。人家做多长时间,他就在那儿陪多长时间。
3月20日,李劲松律师和李苏滨从北京前往临沂再次提交监外执行申请书,并在临沂监狱会见陈光诚。
2007年3月14日,陈光诚获得英国人权组织查禁目录颁发的言论自由奖。
2007 年4月3日,陈光诚的亲属再次被剥夺探视权。5月8日,陈光福前往临沂监狱探望服刑的陈光诚受阻,狱方拒绝收转他带给陈光诚的盲文书籍。
5月23日下午,袁伟静和家人前去探视在临沂监狱服刑的陈光诚,得知近一个月来,陈光诚经常挨饿,91次正式向狱方要求安排适当的人来代他写申诉书,至今没有结果。“因为监狱里边使用的是犯人管犯人的制度,别的人都去伙房吃饭,因为光诚不方便,不能去,他们就让吃完饭的服刑人员给他捎回来。但是,经常忘了给他捎。出现这种情况他就吃不上饭了。一共不去伙房吃饭的是五个人,这五个人里还有两个小组长。捎来的饭有时不够,就要先给小组长,最后不够的,肯定就是光诚了。”
袁伟静说,家人最担心就是陈光诚的吃饭和生活问题,他二月中期刚被送到临沂监狱时,亦是经常吃不饱,后经媒体报导后,情况有所改善。但不到两个月,同样的问题又再发生。她批评狱方漠视陈光诚的基本权利。家人每次都会给陈光诚留下生活费,让他可购买一些额外需要的东西,如水果、一些有营养的食品等。陈光诚每次都在心中记录所花费的金额,后来核对下,发现狱方扣了双倍的钱。袁伟静相信因丈夫是失明人士,狱方以为可以瞒天过海。此外,陈光诚又向她表示,有工作人员禁止他与其它犯人与接触,刻意要孤立他。袁伟静说,家人很担心陈光诚的处境,除了经常捱饿之外,他不能看书,又无人和他谈话,日子很难过。
5月28日,在袁伟静严正交涉下,山东警方被迫正式解除对她实施半年的的监视居住。
6月16日,陈光诚在狱中遭到六、七个人的殴打。遭到毒打后,曾绝食4天表示抗议。
2007 年6月19日陈光诚告诉前来会见他的家人,16日他在狱中遭到六、七个人的殴打,家人看见陈光诚的肋间和腿部有伤。妻子袁伟静转述:“主要打他的有一个人,六七个人参与了,用脚踢他。主要是肋骨和腿,我们明显看见左边肋骨肿起来了。从他走路迹象来看很疼痛。我看了以后受不了。我听光诚意思说理发也有关系,光诚不愿意,他们就动手打了。但是光诚说提前好几天就有迹象,他们说话就已经很粗鲁了。因为光诚一直在写控告申诉,他说这些都是在报复他。他们打了他一顿以后,还把他按趴在地下,六、七个人用脚踩他踢他,然后强按着他趴在地下给他剃了光头。”袁伟静说,陈光诚遭到殴打后表示抗议,到和家人见面的时候,陈光诚已经绝食绝水72小时。袁伟静说:“我们劝他‘你千万别这样,我们家人受不了,这样你身体垮了的话,监狱那边还可以说你自杀呢’。今天是端午节,别人(家人来探视的)都可以一起吃饭,我不可以,他说光诚属于‘严管’。”
陈光福说:“首先他被剃了光头,面部表情非常沮丧的样子。他第一句话就告诉我们‘我被他们暴打了一顿’,随后把上身的衣服掀起来,让我们看他肋部,说这个地方现在特别的疼。我发现他那个地方有点肿,他说疼得受不了。然后把裤子往上撸了一下,让我看到他的膝盖一边明显的踢伤,就是把皮踢掉一块那种样子,脚脖子也有同样的伤痕。
据光诚分析,他这次挨打是监狱方面默许的。因为这次挨打前,他曾经向一个管理干部报告过,说谁谁可能要动手打他,他们说没有的事。然后时间不长,他就被打。光诚讲,当时把他暴打一顿以后,有好几个人抬着他,把他转移到一个地方强行按在地上,他感觉背上有脚踩着他的背和腿,然后强行给他剃了光头。他被打以后,曾试图找监狱里边的管理人员,但是始终没有找到。他感觉这是管理人员故意避而不见。因为他看不见,问别的人,别的人也不会给他讲。因为找不到管理干部,为了抗议被打,他从16日九点钟以后直到我们见他的时候,水米未进。陈光福说:“光诚说这些人边打边讲,打你怎么了,打你共产党还给我们加分。……实际上他们是在歧视和欺负一个盲人。”事发三天,狱方竟没有采取任何措施。家属已向监狱相关部门提出要求处理事件,并允许陈光诚去医院验伤,狱方未有回复。
在香港的中国维权律师关注组主席何俊仁律师说:“他是个盲人,你怎么可以用这种方法来对待一个身体已经有残缺的人?还把他压在地上,剃光他的头,明显就是对他的人格、尊严的侮辱”。在北京的胡佳先生说:“2004年因为拆迁维权被捕入狱的刘安军,去年9月份才出狱的,他也很关心光诚的事情,他说‘我在监狱里,我还不知道吗,司法部早就有规定,不再要求监狱里的服刑者非要剃光头了,可以选择寸头、平头啊…’根据他的转述我立刻上网去查,结果的的确确发现司法部第88号令‘监狱服刑人员行为规范’里边已经说得很明白,就是说服刑人员并不需要剃光头。在2004年5月1日之前,在司法部的一个旧的规定里边就曾经提到过,可以剃光头,也可以选择其它的寸头啊;2004年5月1日之后,新的司法部规定里边,只提到了理发,就不再更多的提剃什么头这样的要求了。那就证明了,临沂监狱所谓的要求陈光诚认真改造,服从管理中,强行给他剃光头这个没有任何法律法规的依据。在这个诱因之下,对他用强制手段、动用暴力进行殴打,明确是违法违规的。
胡佳先生还说:伟静本人还有金燕和我,我们都是光诚这个人权卫士案例向联合国举报的举报人之一。19日晚上,我们和维权网的夏浓女士,还有大赦国际的朋友,我们都谈起这个问题,后来我的网络就被切断了。即使这种情况下,我们还用国际手机短信的形式进行沟通。我们所作的这种推动,就是要把光诚案例原来给联合国的举报书在这一次恶劣的事件发生之后再补充进去,给联合国的人权专员。
6月21日,袁伟静再次去临沂监狱。她当晚接受采访说:“19日那天看完光诚以后,我们提出要求‘当天要给光诚看病’。我们留下电话号码,让他们检查以后告诉我们,光诚到底伤到什么程度。但是一直没等到这个答案。今天我去了以后,到了狱政科,他说给光诚全身都检查过了,没有任何问题,没有任何伤。我说‘我明明已经看到了,当时光诚腿上的伤和肋骨那地方的肿胀,都看到了呢!’后来他又说‘这件事情我们已经调查过了,是因为理发的问题造成的,是光诚打了别人,不是别人打了光诚’。法律上没有规定服刑的人员要剃头。我说‘那这样光诚身上的疤,还有肋骨处的肿胀,是光诚自己打自己吗?是光诚打别人的时候打的吗?退一万步讲,是光诚打了别人,当时我们去看已经是第四天了,在监狱出现打人的情况监狱能不知道吗?被打的人员能那么老实,能不告诉打人?一直到我们看完,我们说了以后,你们才知道?’他说‘这个给你解释不清楚’。 全世界都不相信光诚会去砸车、拦路,但是他最后以这个罪名不就判了吗?最令人担心的就是,如果是这样认可了的话,纵容的话,就使以后的服刑人员更加重了对光诚的暴力行为。我当时提出,光诚受伤这个特殊情况,今天还希望再见一下光诚,看看他现在怎么样了,他们不允许。又说‘本来你不来我们也想找你,因为你们(19日)当天看完了,把坏的这些情况都发出去了,他说有那么多的电话打进来……有些媒体香港的、美国的、北京的,这对我们监狱造成很大影响’。他还说‘光诚现在向外发出这样的错误信息、编谎,还让光诚负责呢’。他说出于这种原因,很可能下一个月就连这种隔着玻璃的会见都有可能会不让我们见。”
李方平律师认为:“首先,任何法律都没有写明,进入监所的犯人,特别是像陈光诚这样所谓‘犯人’,就进行以这种有辱人格的方式去剃光头。他们可能就是以什么‘管理方便,从卫生考虑’,但实际上是没有必要的。我们这么多公共宿舍,都没有说必须剃光头,因此我觉得这种过时的管理制度必须改变。”“我们现在向山东省的监狱管理部门呼吁,他们应该尽快去进行法医鉴定,看陈光诚是否够成伤残。假如构成伤残,应该尽快侦破这么一个伤害案件,要拿出令人信服的调查报告来,如果确实构成伤残的话,应追究那些伤人者及其幕后指使者。监狱管理部门对一个盲人应该采取关注的措施,因为他是个残疾人,需要更多的保障。比如他说吃饭吃不饱,有可能是陪同他的犯人把他的饭吃了,或者是趁他不小心殴打他。这种情况都可能发生。因此我们希望能够有一个专门的干警对他有更多照顾。”
现在居住在法国的学者夏浓女士表示:“事件比较严重,正好是中国政府今年向联合国提交了它的政府报告,就是关于它如何落实联合国的《反对酷刑公约》。它因为签署了加入了这个公约,以后每四年要给联合国反对酷刑委员会提交一个报告。今年提交了这个报告,明年5月份联合国大会人权理事会要对这个报告进行评审。我觉得在这种时候,还发生如此严重的事件,就清楚地说明了政府在落实这个公约上面还做得相当不够。”“民间组织都有责任向国际人权机构举报,比如说联合国的人权理事会和它里边那个条约组织下边有一个专门的反酷刑委员会,还有就是在人权理事会下边有一个特别程序,专管反酷刑的一个独立专家,他有个特派专员。民间有责任向这些机构及时举报申诉,使这个国际机构它有不仅是来自官方的信息,也有来自民间的信息。维权网做的事情就是向这些机构提供了这样一些信息。比较详细的对事情经过的描述,具体地分析在哪些方面、哪条哪款违背了国际人权公约。”
“酷刑的定义按国际人权法里边的定义比较广泛,包括毒打、刑讯逼供、很多行为对受害者施加的都可以算在酷刑下边,酷刑有时候还不止包括肢体伤害,也包括精神上的折磨。现在中国签署了这些条约,它想在国际舞台上树立一种崭新的形象,使它受到尊重。中国政府当时在竞选这个成员的时候也非常主动的承诺,就说要按照人权的最高标准,去在中国推进和落实人权,那么它就不能说话不算话。现在它是成员了,就有责任去按照这个普世的人权标准去保护人权。如果这些联合国机构能够得到民间的信息,尤其是比较准确可靠信息,他发布了这样一些文件,跟政府去交涉,政府的回答最后再形成一种报告的形式公布开来,是可以起到相当大的舆论作用。比如说其它政府,它可以拿了这个报告,通过双边关系,去推动人权,那么国际民间组织也可以拿了这些报告,去推动、监督中国政府去执行。”
6月21日,维权网发布声明,对陈光诚在狱中被虐待一事表示强烈抗议。
6月26日,律师会见陈光诚,看到陈光诚肋间和腿部有伤,证实他遭到毒打。
7月4日,袁伟静带着女儿克斯逃脱软禁,从山东老家来到北京,并被软禁在胡佳家里。袁伟静:“按照中国法律,生活不能够自理的人可以‘监外执行’,但是监狱又说他能够生活自理。所以,我希望能有一个官方的或世界各国的‘生活不能自理’的定义,我这次再和律师一起努力。陈光诚能监外执行。”
7月7日上午,胡佳陪同陈光诚的妻子袁伟静前往美国使馆会见人权官员时遭国保阻拦。当天下午有几批国外媒体的记者到胡佳的家里采访了袁伟静。北京杨靖、张文和、李海、刘京生、刘荻、齐志勇、刘安军、王国齐等十多人到胡佳家中看望袁伟静。当天傍晚,胡佳夫妇和袁伟静打算出去散步时,再度遭阻拦,胡佳穿的光诚衫肩膀和腋下都被国保撕烂了,同时发现小区内有山东的政府工作人员,袁伟静的人身自由再度受到威胁。袁伟静在北京期间内,多名维权人士、海外记者、驻华使馆官员看望或采访了袁伟静。
7月16 日,袁伟静获得美国21世纪基金会第五届“受难者家人奖”。
2007年7月31日,陈光诚获得由纽约“洛克菲勒兄弟基金会”的信托人创立,享有“亚洲诺贝尔奖”之称的菲律宾的雷蒙.麦格塞塞奖——“新兴领袖奖”。麦格塞塞是菲律宾从第二次大战独立之后的第二任总统。他致力土地改革和农村建设,贡献非常大,菲律宾人民非常爱戴他,1957年就成立这么一个奖项去纪念他,每年颁发一次。麦格塞塞奖已颁给了263个人,而得奖最多的不是菲律宾人。是印度人,一共是45人,然后菲律宾人才占38人,近15%的比例;日本大概是22,其它像泰国、印度尼西亚、南韩、台湾等等都有。
8月5日,负责绑架袁伟静和陈克斯的山东警方和其它政府人员离开北京,返回山东。
8月18日,袁伟静向最高法院提交《民事起诉状》,列出39位被告人,其中包括多位在沂南县公安局等部门任职者。袁伟静要求法院确认被告侵犯原告和相关人士的权利,并要求赔偿相应损失。袁伟静完成起诉书的这天,正是陈光诚案开庭一周年的日子,陈光诚的母亲、大哥带着陈光诚两岁的小女儿,前一天前往监狱,看望了陈光诚。陈光福说:“光诚讲,他的肋骨到现在还疼,对他被打这件事情,他们也一直没有给一个明确的答复,没有一个结果。从上个月21日到现在,有七次,早饭不给他吃饱,因为光诚的饭是要别人带给他,明确告诉他,要‘卡’他的饭。我告诉他在菲律宾获得麦格塞塞奖,他感到非常惊讶,我说,你可以要求去领奖,他当时就说‘我现在明确提出,我要去领奖’,在场的狱政科王科长说‘不行,监狱方面没有得到这样的通知’”。
8月23日傍晚山东的警察给陈光诚大哥施加压力,要求袁伟静不要出国。山东的外事办打电话到胡佳家里,宣称袁伟静护照作废。
8月24日,袁伟静准备去菲律宾为陈光诚领奖。9点左右,陆陆续续来了一些外国媒体记者,要报导袁伟静的菲律宾之行,英国大使馆的人权官员和李劲松律师也来送行。9点15分,袁伟静等在院子围合口,被一批警察拦下,同时一批便衣国保直接进入院子,一共有30人。警察要求记者们不要对袁伟静拍摄采访,要求所有人去警务工作站登记协查——记者进来的时候,大部份已被“登记协查”了一遍。进入院子的便衣国保王海旺等5人,已经把胡佳拦下。胡佳力争并捍卫他外出的权利,记者们一边忙着摄像和采访,一边应付警察的盘查,又有围观邻居若干,现场好不热闹。警方声称登记只要10分钟,然而大概一小时后,记者们的身份证明登记才结束。怕延误飞机,袁伟静和曾金燕、李律师等一起乘出租车去机场,车后跟着北京市国保的车队。大概11点,袁伟静取了护照和菲律宾方面买好的机票,直接进去了。我们在候机厅等着。办好登机牌,在边防过关的时候,边防警察声称袁伟静的护照已经被挂失作废无效。可是,袁伟静从来没有“挂失作废”过自己的护照,因此警察的指控没有事实根据。袁伟静还说警方试图抢走她的手机。下午3点15分,袁伟静给胡佳电话说“我被绑架了……我的东西被他们抢走了……”。
下午四点半,曾金燕离开机场返家。到了家,国保的一群便衣警察和车辆仍然在楼下守着。晚上9点,袁伟静打来电话,声音非常痛苦,说已经回到山东的村庄了。下午她在机场,被机场公安人员骗到地下室,然后被等候在地下室的十几名山东警察绑架回山东。9点21分时她还在东师古村村口,静因拒绝下车遭到政府人员殴打,全身多处软组织受伤。绑架者一度抢走袁伟静的手提电脑和手机等财物,后经交涉取回。
从2007年9月23日袁伟静探望完母亲回到东师古村,就被山东政法当局拘禁在给她设置的家庭监狱内。不能买换季衣服,不能前往临沭看望父母和儿子,不能探视狱中的丈夫陈光诚、甚至不能看病。这最后一条已经低于在中国监狱中死囚的待遇。毕竟哪怕是死犯,在没有被行刑之前,如果有病,还是会得到医治的。
10月23日清晨,袁伟静想要前往探视自己的丈夫陈光诚,被14名山东地方政府人员非法阻挠。袁伟静多次向县、市、省各级公安部门报警皆无结果。而这一天是袁伟静31岁生日。11月20日又一个探视日,早上袁伟静抱着小克斯,与陈光福和光诚的母亲一道外出,仍旧被7名政府人员拦截。他们阻隔袁伟静上前往临沂的长途车,袁伟静再次报警,沂南县警方置之不理,最终袁伟静和陈克斯都未能前往临沂监狱探视光诚。沂南县围堵袁伟静的政府人员声称他们自己“干的就是不要脸的活儿”。 陈光福说:“袁伟静2007年7月在北京期间,胡佳们曾经为光诚从“中国盲文出版社”购置了多册盲文书籍。李劲松律师10月26日探视光诚之时,曾经把这些盲文书籍交给监狱方,但将近一个月过去,监狱方居然没有告知光诚。山东省政法委在指使临沂监狱继续非法剥夺盲人光诚阅读和写作的权利。”
2007年11月1日,袁伟静给邓朴方写信;2007年11月5日,袁伟静写给顾秀莲的信。2007年11月22日早上,袁伟静的父亲从100公里外的临沭县打来电话,告诉袁伟静她和陈光诚的4岁儿子陈克睿整个早上一直在哭,不肯去上学、不肯穿外衣、也不肯吃饭,小孩子就想要见到母亲。陈克睿对姥爷说“让我妈妈来,要不就把我送回家。”而袁伟静除了悲伤,没有任何办法,因为每时每刻都有7名山东政府人员负责拦截她,而且已经多次动用暴力。这些政府人员在执行山东省政法委和公安厅的命令,就是不管任何原因,都不准盲人陈光诚的妻子袁伟静离开村庄。袁伟静对他们说:“你们家也有孩子。你们没有任何理由为什么要这样来阻拦我。4岁多的孩子想妈妈,很长时间都不能见到妈妈。”
2007年11月22日袁伟静写给胡锦涛主席和温家宝的信:胡主席、温总理,希望你们能在百忙之中了解我们全家的情况,核实调查,杜绝违法行为继续发生,使我们这些普通的公民不再受来自政府官僚的伤害,使光诚和我能够获得自由,使老母亲不再担惊受怕,使小女儿不再恐惧无助……袁伟静2007年11月22日于东师古村家中,并通过两份特快专递分别寄给胡锦涛主席和温家宝总理办公室。
德国记者被殴打未能采访,袁伟静第四个月探夫受阻。2008年1月24日8:43,德国电视一台四位记者赶到正在临沂监狱服刑的山东盲人维权人士陈光诚东师古村家门前,记者被监控陈光诚妻子袁伟静的人打倒在地。袁伟静从家里冲出来,看见监控者手中拿着约两拳大的石头,要砸向记者,袁伟静奋力拦阻。袁伟静问监控者:“你凭什么拿石头对着人家?他们是来看我的!是来看你们的吗?”监控者:“我不管他看谁,回去!”德国记者上车离开了村子。24日是临沂监狱一月一次的“探视日”,袁伟静带着两岁多的女儿克斯要去探视陈光诚,被监控她的人强力拦截回家。袁伟静:“凭什么不让我去?”监控者:“领导不叫你去就是不叫你去,我就干这活,拿人钱,就是干这不要脸的活儿。”从2005年8月到现在,袁伟静一直处于不同形式的监控之中,近几个月被每班七人日夜看守软禁在家里。1月7日袁伟静接到德国电视台记者电话,对方计划9日到访她家。9日,监控袁伟静的人增加到约40人把守要道。德国记者闻讯取消了来访计划。11日袁伟静手机被切断。直到13日晚,手机恢复正常,监控人数逐渐减少至原来每班七人。
24日上午九点多被拦截回家的袁伟静说:“我出门的时候,德国媒体…就是前两天想来看我的…一女三男,走到离我家二十米远的地方,被他们打倒了,动手的是四个人,拿石头的有三个人,两个手掌那么大的石头已经举起,他们说‘把他们砸死!’,直接就把扛摄像机的那个打倒在地了。我就上去拉他们,我现在衣服都被他们拽破了。有一个翻译是女的,一直在说‘我们是外国的记者,就是来看看伟静,有话可以给你们讲’,他们就推着说‘你们走!走!走!再不走就砸死你们!’我看到(记者)他们上车走了。”袁伟静说:“我是从去年的九月份(见的光诚)以后,就没能探视光诚,这是第四个月了。”
24日当晚再访袁伟静,她说发现监控她的人多了:“增加了人,我能看到的最起码每天在我这里看我的(原分两班的)十四个人都在。”
一直关注陈光诚案和陈光诚家人的法学博士滕彪律师说:“对陈光诚一家人的软禁是没有任何法律依据的。以前律师被打,去旁听的其它的维权人士被打,现在记者被打,都是一脉相承的。也可以看出陈光诚这个案件是一个明显的冤案,公权私用。”“从曾金燕和袁伟静的情况来看,根本就没有任何采访她们的自由。这种情况持续下去,中国想通过奥运会来提升国家地位的幻想也只能落空。我觉得从制度上来讲,如果没有权力的分立和制约,没有民主的选举,那永远不可能有一个和谐的社会。
陈光诚的大嫂任宗菊2008年2月初因陈光诚的原因被雇主辞退,大哥陈光福受到威胁。陈光诚妻子袁伟静在2月21日临沂监狱探视日欲前往探视丈夫受阻。21日早晨6:50,袁伟静带着两岁的女儿走出家门,要去临沂监狱,同行的还有陈光诚的母亲和大哥。袁伟静:“我一开始走,人家就跟上了,你听见那个摩托车的声音,就是跟着我的。一辆摩托车,四个人紧跟着我,另有两人留守我家附近。我们等车。车里人很少,就是因为他们这些人都站在路上,人家车没敢停,走了。”袁伟静和监控者理论:“为什么事不叫我去?”监控者:“没有理由,镇政府打电话,就是不叫去”。袁:“不叫我去,你不能不让车停啊!”陈光诚的母亲对监控者说:“不去你们朝后点儿,俺上也行啊,俺等了半天了,怪冷怪冷的。”为家人能上车,袁伟静开始往回走。她说:“他们已经请示说不允许我去,我也知道,就是争取几个小时也没有用。我在这个地方,还会耽误妈妈和大哥上车。我现在远离公路。”
陈光诚的大嫂任宗菊说明事情经过:“离过年六、七天吧,在2月1日前,刘乃成算是个当官的。他说朱金栋副经理跟他讲,公司里撵我走。朱金栋说:‘你不撵你表妹妹任宗菊走,叫你也滚蛋’。又过了一天,我们七个人下午开会,他就(对我)说‘你在这里干得也很好,不是你干得孬叫你走的,是因为你五兄弟陈光诚的事让你走的。陈光福走的时候就是因为你五兄弟’。我在那儿工作不是两年了吗?刚去的时候跟陈光福一块儿去的,他干了半年,就把他撵回来了。人家不让干,不干就是了,咱也没有什么办法。”
陈光福先生说明:“他不让我干那个工作是在2006年6月,因为受光诚牵连。我回来两天以后他们就通知,不让我在那边干了。后来也多次提出不让她(任宗菊)干,但是因为她干得比较好,从农村出去都比较卖力,又比较诚实,这些楼长、业主一再挽留。这次就是因为德国电视台(今年1月9日)要过来采访这事情,他们下定决心不让她干了。”“他们也明确警告,随时可以抓捕我。”“他们得到消息说外国记者要来,这边把村里封锁了,封锁一天也没找到目标,然后就去找我太太,找她的时候讲这话,说我和外国记者接触,就是颠覆国家政权。”陈光福先生解释说:“他们说光诚和我都是经过特务机关培训的,实际上我是参加过NGO(非政府组织)的培训,并不是什么特务机关。他们说‘那个头儿在北京已经被抓起来了’因为那时刚把胡佳抓起来时间不长。如果不是公安的人,他们根本不会知道这些事情。”
陈光福说:“我作为大哥,光诚出了这个事情,我始终认为光诚并没有错。他只是说了很多人都想说但是不敢说的话,做了一件很多人想做但是没法做也不敢做的事。他做的事情很得民心,尽管两年多了,我们这地方老百姓的口碑,没有一个说光诚孬的,这一点我心里有数。至于我做的一切,我当时和公安局刘杰也讲‘假如说,你的弟弟被冤枉投入监狱的话,你也会这么做’。 接受外国媒体采访,他们多次和我交涉这个事情。我说‘我没有说过一句假话’。他们说‘你要是这样做(指接受采访),就会成为光诚的殉葬品’。他们想在经济上陷我一个困境。”谈到现在正在上学的两个孩子,陈光福说沂蒙山区是很穷的,他说:“一般家庭来讲,上大学的机会是没有的。但是我们看了她们学习这么刻苦,我不忍心让她们失学。”
袁伟静:连累家人我难过,光诚早预料公安们会破坏亲情关系。“前一个阶段不断有村民告诉我,他们看到有看管我的人趴在我窗户上听东西。他们说‘是不是你们家去了什么人?’我说‘没有’,村民说‘早上六、七点钟他们就贴在我睡觉的这个窗子上’。村民看到下午时间也有。我今天就带孩子走走,确实我的后窗户那个地方(土地)让他们走的踩得特别光滑”。袁伟静还提到:“前一阶段德国媒体要来的时候,我的手机突然无法接通。有村民知道这种情况后,就问这些人‘你们现在还不让他(陈光诚)家里人的手机通吗?’看管我的人说‘没有啊,现在不这样了。但是他们家里有监听器’。村民告诉我这些情况。”
袁伟静又提到:“以前我就告诉过你,经常有他们的电灯通过窗户照进我屋子里来。前一阶段监控告诉过我,他们晚上也不大敢睡觉,因为如果睡觉,会让来检查他们的人看到,最起码十二点前不敢睡,下半夜才敢躺下。因为他们睡觉用的草袋子如果被检查的看到,都会给扔掉。有时候电灯往窗户上照,可能是查岗的照的。雇的这些人都是双堠镇政府来给他们支付工资的。前两天村民也告诉我,雇来的这些人因为天冷,他们的工资已增加到每人每天一百块钱。带班的人每月除了工资之外,还有每天五、六十块钱的补助,管两次饭”。
2008年4月15日是山东临沂监狱的探视日。在狱中服刑的盲人维权人士陈光诚的太太袁伟静,连续第七个月被监控者强行阻止探视她的丈夫。
4月15日早五点四十七分,袁伟静离开家,带着两岁多的女儿,在陈光诚母亲和大哥陪同下,再次争取能依法探视陈光诚,在公共汽车站又一次受到强行拦阻。
监控者:“就是不叫你去,俺也难为你,你也难为俺。”袁伟静:“俺一个月就这一次机会,这都第七个月了!俺最起码看看光诚什么样了,胖了瘦了,这是最起码的。”监控者:“(孩子)奶奶去看看,回来说说得了。”袁伟静:“你说,‘说说’跟‘看看’能一样吗?你给俺个理由!始终没个理由!”(挣扎、撕扯声)陈光诚的母亲、大哥和小女儿上了车。
袁伟静说:“两辆摩托车,五个人。因为(公共汽车)车门很窄,他们两个人堵住车门,我的脚就够不着踏板,另外三个人站在旁边,我努力向上争取的时候,旁边的人就开始拽我。他们说‘已经说了,不让你去,你就去不了’”。
袁伟静说:“他们没有任何理由,天天24小时看着我,看守我的人今天早晨说‘我们也很无奈,只要你出门,只要你有坐车的动作,我们就要及时打电话请示’,结果就是‘无论如何不能叫她乘车’。这是什么道理?我为什么不能乘车?现在乘车的自由没有,去探视丈夫的自由没有,牙痛只能天天靠吃消炎药、退火药来维持。这些听起来都是非常荒唐的事情,但是现实就是这样发生着。”袁伟静说,她的牙病耽误治疗已七个多月了:“我去年被他们从北京绑架回来后牙痛,那时还允许我去娘家,我就在那边找了一个比较好的牙医,说有两颗牙需要镶新的,另有两颗需拔掉,镶新的,治疗了一阶段,中秋节(按风俗)回婆婆这边来了,过了中秋节他们就再也不许我回去看牙。我告诉他们,在我妈妈那边医院里,牙已经做好了两颗,另外两颗还在消炎治疗过程中。他们一开始说让我‘再等一等’,我说还需按时换药,他们‘说没办法,上面就是安排不让你去’。在这期间我反复要求,每次他们都告诉我不可以。最后,他们说‘如果实在不行,你可以在附近医院看’,我说我在我妈那边医院已经交了定金,牙已经做好了,我需要回去安这个牙。因为他们一直跟着我,说也知道,但没办法,上边不让我去。中国政府发言人说中国是一个法制国家,执法公正,宪法上也写得明确,但是我的行动自由被侵犯,他们也没有任何理由,拿不出任何手续。”
得知袁伟静又一次被阻止探视狱中丈夫,受袁伟静委托的北京莫少平律师事务所主任莫少平律师说:“按照中国宪法规定,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的人身自由不受侵犯,任何公民非经人民检察院批准或者人民法院决定,并且由公安机关执行,不受逮捕,禁止非法拘禁和以其它方法非法剥夺、限制公民的人身自由。以前我强调过,如果不同意亲属探视,按照相关法律法规的规定,只有监狱管理部门有权作出这个决定。服刑人员可能违反监规了,按照《监狱法》的有关规定,作为一种惩罚措施,在一定期限限制亲属探视。除此之外,如果袁伟静涉嫌犯罪,应由司法机关,包括公安机关,按照法律程序,出具正当手续,才能限制她的自由。除此之外,限制公民的人身权利,都属于违法犯罪行为”。
袁伟静起诉北京边防检查总站一案2008年5月5日下午在北京朝阳区法院秘密开庭。原告人袁伟静因被监控拦阻,未能赴京依法出庭。袁伟静的代理律师丁锡奎先生说:“开庭的时候这样宣布的,说‘有两个证据涉及国家秘密,不公开审理’。”袁伟静的代理律师莫少平先生介绍开庭情况:“开庭的时间是两个小时,只有我们作为原告的代理人,袁伟静因为被阻止还来不了。(到庭还有)被告边防总站两个法制处的代理人(秘密开庭,无人旁听)。边防总站向法庭提交这两份东西的时候还专门标明,这个证据是‘涉密’的,认为这是‘涉密的案件’。按照《中国行政诉讼法》的规定,‘涉密案件’不公开质证,甚至律师可能也看不到。对这个,我们认为,宣布一个人的护照作废,这个涉及不到国家秘密,认定一个人所谓‘是犯罪嫌疑人’也不是国家秘密。”莫少平律师说:“当地拦阻袁伟静出庭是违法的,法官也觉得很惊讶。”被软禁在山东家中的袁伟静说:“我作为原告,非常想出庭,因为我对事实情况最清楚。但是非常遗憾我不能够出庭,因为当地这些人员的非法阻拦。”
2008年5月15日日是山东临沂监狱的探视日。袁伟静讲15日早晨想去探视丈夫再次受阻经过:“今天我带着小女儿,还有妈妈和大哥想要一起看光诚,我也明显感觉可能去不了,因为跟在我身后七个人,穿着黄大衣,四辆摩托车。”记者:“他们平时穿黄大衣吗?”袁:“平常他们带着,热了脱下来,今天早晨我出去才五点多,他们都还穿着黄大衣。看到他们那么多人,但我还是想试”。袁伟静讲她努力的经过:“车来到,妈妈上了车,大哥还没有上时,我就快速夹在中间,我想上车。刚踏上踏板,四个人就过来拽我。我抱着克斯,他们凶狠地抓我,我就很生气,说‘你们凭什么抓我?我要上车,我要去看光诚!’他们就说‘不行!’,不许我上。我一手抱着孩子,一手反还他们这样拽我,他们就说我打他们,我犯法。我下来质问他们,他们说‘就是不让你去,你还怎么了?’彻底激怒了我,我说‘凭什么不让我去?我就要上车’。这时有个叫陈文(音)的,逮住我的胳膊,一甩甩我那么远,我几乎摔倒了。我站直了以后,就冲上去,这时他们的人就都上来了,说‘袁伟静你也别争了,你去不了’。然后我就打了110报警,上午五点多报警,到现在(晚十点)都没有人出警。”张:“你受伤情况怎样?”袁:“腰像闪了那样痛。这次伤还算轻的。”
2008年6月18日,美国国家民主基金会2008年度民主奖颁给陈光诚等七位中国公民。旨在推动全球民主发展的美国国家民主基金会将2008年度民主奖颁给中国公民山东临沂的陈光诚、浙江宁波的张建虹(笔名力虹)、辽阳工人代表姚福兴、胡石根、律师李和平、李柏光和滕彪。美国国家民主基金会将2008年度的民主奖全部四项奖给七位中国公民说明了什么?总部设在美国纽约的中国人权执行主任谭竞嫦女士表示:“说明第一,国际社会并没有忘记他们;第二,表明了一个很强的从精神方面的支持。”七位获奖的中国公民中,张建虹获表达自由奖,李柏光和李和平两位维权律师获宗教自由奖,腾彪和陈光诚获人权和法制奖,姚福信和胡石根获工人权利奖。由于陈光诚、胡石根和张建虹和姚福信四人仍然身陷囹圄,腾彪的护照在北京被当局没收并且受到警察24小时监控,出席颁奖的获奖人只有李和平和李柏光两人。由于颁奖仪式前,颁奖单位举办有关中国法制、人权和民主问题研讨会。
在狱中服刑的山东盲人维权人士陈光诚的大哥陈光福2008年6月30日起被2人跟踪监控,监控陈光诚妻子袁伟静者骤然增加到20多人,两班共达40多人。
7月11日是山东临沂监狱的探视日,在狱中服刑的盲人维权人士陈光诚见到母亲和大哥。陈光诚从狱友读报得知7月1日在上海发生的杨佳杀警察案,他谈听此消息后的想法,并希望有渠道告诉中国国家主席胡锦涛。陈光诚的大哥陈光福先生说:“说到杨佳的事情,光诚说‘我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陈光诚:蚊子和狮子--请把我的意思告诉胡锦涛。光福说:“光诚打了个比方,说‘蚊子和狮子的故事值得深思。蚊子体积很小,狮子和老虎并列,非常强大,但是当蚊子和狮子打仗的时候,狮子最后被蚊子打败了。’有这么个寓言‘蚊子不断向狮子进攻,趴在狮子的鼻子、眼睛上咬,狮子没办法,就去打蚊子,结果打了自己,最后狮子战败’。光诚说‘作为一个国家,最怕的就是这一手。你一时一事可以不讲理、不讲法,长此以往将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信号,我们这个非常善良的民族将要遭殃’。他说‘应当把我的意思通过一定的渠道告诉胡锦涛’”。”
2008年7月21日陈光诚的太太袁伟静发表了她致中国国家主席胡锦涛的公开信:因为奥运的临近,像我这样一个只不过是一名维权人士妻子的妇女,也被政府“重点保护”起来。看守人员由原来的十几人,增加到目前的四十多人。他们分布在我家屋子周围和村子的路口。看守人员不准我探望狱中的丈夫;不准我看望抚养我的父母;不准我看望寄养在我父母家的孩子;也不准我看牙医。我所能做的就是由六七个看守人员跟着,提着篮子在本村的菜市场买菜。而那些限制我自由的四十几个看守人员,他们根本没有执法资格,他们只是从社会上雇来的“闲杂人员”。以上的种种违法的行为,如果发生在一个法制环境下我会爆发。但目前的环境我只能等待,我早已领教我们当地公安办案人员对我所采取的对应手段和我会得到的结果。7月11日我的家人看望陈光诚的时候,他说:“上海发生杨佳事件,这是我非常担忧的事情。如果政府长期采取不讲道理也不讲法制的手段解决问题的话,是会导致社会暴力的。现在看来我的担忧还是发生了。请你们想办法告诉中央领导,特别是胡锦涛主席,并且希望他们能够直接出来与维权人士对话,把一些问题通过合理合法的渠道来解决。如果执法人员仅仅为了面子,继续掩盖真相,继续采用暴力镇压,而不是依法办事的话,恐怕我们这个优秀善良的民族将面临灾难了。一个没有新闻自由、没有司法独立、没有多党竞争的政治体制的国家是没有希望的”。 对于上述陈光诚的这种委托,我不知道该不该做,因为光诚的原因,我们一家受到种种不公平的待遇。我们给国家领导人及胡主席您写过信,但我被长期非法软禁的现状并没有改变。这些问题的所在,国家领导人比我们清楚得多。……我和全国人民一样期待奥运的到来,希望奥运举办成功,但同时我更希望奥运快快结束,希望我的丈夫陈光诚早日无罪释放,与家人团聚,希望我早日获得自由,还我本应享有的权利。
2008年8月27日上午,袁伟静想把回家过暑假,将入学前班开学的儿子陈克睿送回姥姥家(临沭县),顺便去娘家附近医院继续中断的牙科治疗、镶上一年前已经做好、一直存在那家医院的新牙。但袁伟静受到监控人员强力拦阻,没能成行。
袁伟静讲她27日上午想把儿子送回娘家受阻经过:“七点半时,这班人还没下班,另一班人还没来齐,另有些在路上、路口,这样人就很多。他们拦截我,不给理由,也不说话。         更让我生气的是,看到车来了,我招手想让车停下,谁知道上来很多人把我围住,其中一个男的从后边‘啪’的一下打我的手。我一下傻了,没想到,他打得特别重,让我很恼火。因为睿睿在我身边,我实在不能跟他们发火。我就跟他们讲道理‘你们到底是什么理由?以前不管你们说是为了奥运会的平安、是为了什么也好,我也就忍了,奥运会现在过去了,你们还不让我有任何行动自由。孩子要开学,我要送孩子上学,你们为什么不让我去?’我给他们讲道理时,他们没一个人说话,我连截四辆车,他们都没让我上,别的时候,车还没停,他们就指挥走了,有的车一看那么多人,也不敢停。”
陈光福:限制袁伟静人身自由,违法且没人性。“以前在伟静家门口的人总是以‘要开奥运会’为借口,不让她上车,不让她出门,现在奥运会已经结束了。看管她的两个班正好到交班时间,有三、四十个人都在公路上,堵着她。来了四辆车,都不让她上。伟静打电话给我时,他们相持一段时间了,我去了以后,又过了两趟车,他们还是不让她上。我不知道这些人怎么想,也不知道他们接受谁指派。在没有任何法律手续的情况下,限制一个人的人身自由,按照中国法律,这是违法事件。他们连点人性都没有,我当时非常生气,把他们在公路上不让她上车的情况,用摄像机记录下来了。摄像机扫到他们,他们都把头低下了。”
李方平律师说:“至于袁伟静的事,我们也知道,对她的这种非法拘禁已经持续了很长时间,中间先是作了个‘监视居住’,后来弄了个‘取保候审’,到现在完全是赤裸裸的非法拘禁,这样的行为是赤裸裸的践踏法制。在整个这个过程,袁伟静多次发声,但是状况仍然没有改变,甚至随着奥运的接近,非法拘禁她的人数和时间长度都在增加。”
残疾人奥运会临近,山东临沂监狱中的盲人维权人士陈光诚服刑超过刑期一半,依法申请假释。近日,袁伟静手机通讯出现障碍。她在9月1日晚上说:“从30日发现手机随时都会没有信号,我们整个村子现在都是这样。你现在打进的电话,正好在有信号的这一瞬间。大哥的手机在我家也没信号。我出去遇到几个人,他们的手机也是一样的。”
9月11日为监狱“探视日”,狱方临时告知改期。陈光福没有见到光诚。在返回途中陈光福短暂接受外国记者采访。他说:“走到青砣,距我们村子三十多里路,吃饭的时候,有村民打电话说有朋友过来,被看管伟静的那些人推走了,问我在什么位置。随后与3个外国记者见了面,只有几分钟时间,问现在对伟静看管的情况,她的手机信号也被屏蔽……有三辆车,都没有牌照,跟踪着他们。采访过程中,跟踪的人也出出进进。因为我妈妈担心,就结束了谈话。”处于严密监控中的袁伟静未能见到记者。陈光福当晚被警方带走受到威胁,一小时后回到家中。陈光福说:“晚上九点十分左右,村里的书记打电话,说在我们门口,让我出去一下,我就出去了。他说‘派出所来人让你过去解释一下今天的情况’。我问‘有没有正式的法律手续?’他说‘只是县局有人想和你聊一下’。这位书记陪我到双堠镇派出所,所长张昌国介绍县公安局‘马大队’(习惯称呼),是刑警队长,还有一个人作记录。问我今天见外国记者的情况,然后又对我进行威胁,说‘私自接受外国记者采访,是严重违法行为,可以借这个事情把你抓捕起来’。”这就是流氓政府承诺奥运会期间“自由采访”。
郭玉闪说:2008年9月中旬,我接到陈光福大哥转来的短信,全是龌龊的看守们发到他和袁伟静手机上的短信,这些短信里充满了最恶毒肮脏的语言,甚至还威胁到陈光福的女儿。当时袁伟静嫂子跟我来了一个电话,她又苦闷又疲惫,她问我,男人怎么可以向女人说出这么恶心的话语?她还告诉我,陈光福大哥去监狱探望陈光诚的当天,这些看守故意去撞光福大哥的电动车,把他都撞到沟里去了,光诚和光福的妈妈因为这件事又吓得一夜睡不着。
2008年10月9日中午,中国民主教育基金会在旧金山的华人权益促进会召开新闻发布会,宣布中国民主教育基金会2007年杰出民主人士奖的获得者为陈光诚、胡佳。第22届杰出民主人士颁奖典礼将于2008年10月25日下午1点30分在圣何塞的马丁路德金图书馆举行。届时将同时举行主题为“从台湾民主成就看大陆香港民主化的前景”的研讨会。
2008年10月30、31日两天,是山东临沂监狱的探视日,盲人维权人士陈光诚的妻子袁伟静连续第十三个月被拦阻,不能前去探望在狱中服刑的丈夫。30日上午,70多岁的陈妈妈对监控者说:“我不会转车,自己去不了。”袁伟静对阻拦她的人说:“一年多不叫俺去看了,你们又没什么法律依据,一个月就探这么一次,你不能总是不让俺探视,你有个理由也行!我去看光诚,他是我男人,为什么不叫俺看哪!你说,谁去看也不是我去看哪!我4点就爬起来,你看回回就这样拦着不叫俺去,一个月一个月的盼今天,盼着盼着你们就这样把俺拦下了。放在你身上,你是什么味儿?”袁伟静多次报警,警方不作为。袁伟静说:“他们现在每天24小时看着我,没有任何法律手续,每班11个人,两班共20多人。(晚上)他们用电灯照我窗户,用铁钩子钩我的门,贴着我大门睡觉,还是不放心,就用铁钩子钩上。”白天赶集,跟我的有四辆摩托车、六个人;地里干活,五个男人站旁边看着。
31日上午8点多,陈光诚的母亲不愿错过探视,执意要去看望光诚,在临沂打工的陈光诚的三哥只好请假误工去陪母亲。袁伟静说:“不然的话,妈妈一个人实在不行。今天到路上以后,这些人(监控者)把路站满,妈妈很生气。我今天早上又一次报警,昨天他们说出警,到现在都没出警。监控者明确告诉我不能上车。我不能耽误妈妈的时间,只好回来。”
家人探视陈光诚之后,袁伟静对记者说:“我还是担心他拉肚子的问题。我问妈妈,光诚的意思是说现在还是拉得挺厉害,他天天吃药,还是不管用。上次家人去看他的时候,光诚说他的肠炎挺厉害的,拉肚子,他说是因为长期饮用监狱烧不开的水,烧到温度只有五、六十度。家人也问,是他自己喝这样的水,还是都这样。光诚说不是他单独这样,都是喝这样的水,但是他的肠胃不好,肠炎比较厉害。 家人当时要求狱方改善,他们说要一级一级反映这个问题,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月还没有改善。我还是比较担心他的身体状况。”
莫少平律师指出:镇政府不是司法机关,没有法律依据去限制一个公民的人身自由。袁伟静可以去报案,如果县级公安机关不予受理,就向上一级公安机关,甚至向省一级公安机关投诉:“为什么公安机关不制止非法限制我人身自由的行为?”另外一个渠道,也可以向检察机关投诉公安机关的行政不作为——没有严格按照法律规定保护公民的人身自由的;要求检察机关行使监督职责,责令公安机关去制止非法限制公民人身自由的行为。甚至必要时可以通过行政诉讼,起诉公安机关行政不作为。当然,她还可以借助媒体去呼吁,向人大等等都可以去呼吁,把真相披露。
2009年元旦前夕袁伟静在相隔了近1年半后,才第一次见到陈光诚。光诚看上去面黄肌瘦,健康状况非常的差;他从2008年7月份开始拉肚子一直拉到年底,每天少的三次,多的五次,整整拉了5个月,就算是铁人也禁不住这样折腾。监狱开始只给他吃治泻肚子的药,因为不对症,根本不管用;也给光诚做了几次检查,每次都查出便里带血,监狱诊断说是慢性肠炎,但是始终不肯把诊断报告出示给光诚家人,而且也没有采取任何救治措施。监狱里不提供热水,光诚能喝的只有温水,更不用说其他的生活条件了。袁伟静特地提到一个细节,在见面结束后,光诚被狱卒带着往外走时,因为有台阶,又没人提醒他,他一脚踩空了——这种突然的陷落感让陈光诚发出了充满极度恐惧的尖叫声。
中国经济时报资深调查记者王克勤探访袁伟静记实:2009年3月8日一早,我带着我的学生周福志,在山东当地两个朋友帮助下,驱车前往沂南县。14时15分左右,车行至205国道距离孟良固约5公里的地方,看到路边有许多人似乎在等车,便停车问路,没想到那个路口便是光诚所在村庄的进入路口。我们刚刚调转车头,路口上坐着的一个体格彪悍的中年男子便敲击车窗,问:“你们是来干啥的?”我们说:“不干啥。”他再问,我们不予理睬直接前行。车驶出不远,就发现那男子骑着摩托跟来。我们快速行驶,开出不到300米便进入村内。看到前边有一老大爷坐在路边,驱车问询陈光诚的家在哪里,老大爷告诉我们就在车后面30米处的一个小巷子里。在我们掉头时,那位摩托男子也已赶到,立即询问那位刚和我们说过话的老大爷,随后开车紧跟上来。汽车在那个巷口刚停下,摩托男子即上前挡住车门,问:“你们干什么的?”我们说:“不干什么。”他又问:“到底是干啥的?你们不能去!”我们说:“我们来看看亲戚关你什么事。”下车后,我们打开后备箱将食品提出来。他又拦在我们面前,说:“你们找谁?不能去!”我说:“你有什么资格拦我。”他说:“我是这里的,这是我们的规定。”转眼间,从巷子里出来四五个男子,纷纷问我们找谁?我说:“我找陈光诚,怎么了吗?”一个体型高大的胖男子说:“不能去,你们走吧。”他一把推得我后退好几步,之后立即问我是不是想打架?我说:“你们是什么身份?凭什么拦我们。”他说:“我们就是这村里的,不让你见,就是不能见。”摩托男子说:“你们不知道他是怎么回事么?还敢见,赶紧走!”我说:“我怎么不能见?”男子说:“你到底是谁?”我说:“我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怎么了?”他们对我的话没有回应,反而笑了起来,更加放肆的围攻我们。其他三个人也分别推搡,逼着我们步步后退。不知何时,对方又有四五个人赶来。我的学生周福志被他们一位新加入的瘦男子拉扯到路边,和另一位男子一起推着,口里还说着想打架是吧?我的学生几次险些被推倒。另外两名同行人员也被分别推搡围攻。胖男子、摩托男子和另外几位男子继续推我,力度越来越大,几次险些打到我的肩膀和头部。我被迫转身,他们在我身后继续推搡。我的学生前来阻拦,又马上被另外几位男子扯到一旁。我的学生提着一箱牛奶说:“这样吧,你能不能让他爱人出来,我们把东西给她就走。”一名男子说:“不行,不能见,你把东西给我们,我们给她。”我们的司机也说:把家属叫出来,我们给过东西就走。但仍被拒绝。后来打算交给光诚的邻居让其转交,但我们每个人都分别被几个男子拦着不能靠近周围村民。我们被推的只能后退,被推回车旁,被迫把东西放回后备箱。情况非常紧急,司机及学生不断叫我撤离,叫我赶紧上车,但是殴打还是开始了。我被他们推搡到汽车右侧,右侧两个车门早被司机打开了。在我上车的同时那个胖男子在后面狠推了一下。我与学生周福志一前一后刚刚上车,那个胖男子一脚便踹到我的胳膊上,口里说着:你走不走,走不走!接着他又弓下腰,一拳向我脸部打了过来,我用右臂一挡,这时汽车已经向前行驶了。与此同时,我的学生坐进车内,那个一直围攻他的瘦男子说:还不走?想打架是吧?随后对他连踢两脚,我的学生非常生气地看着他。那男子说:你看什么看!看什么看!然后又一拳打到他的胳膊上。汽车走出十多米后,我们才将车门关上,而这个过程中,这些人一直跟在车后追打着。我们把车开出路口,只见有三辆摩托紧随车后赶来。
14点30分,我们离开村庄,汽车朝着沂南县城的方向驶去。车行约两公里,我第一次拨通了光诚妻子袁伟静的电话。一方面是希望能见到她,将东西和一些生活费交给她;另一方面是告诉她我们已在村子附近。她要求我们赶紧离开。我要求她想办法出来在孟良崮见个面。伟静回答说,尽力想办法。挂掉电话,我让司机掉头回孟良崮。可刚掉头没走多远,就发现离我们二百多米的前方停着两辆摩托。我很是震惊,情况之恶劣超乎了我的想象。山东当地的朋友十分紧张,不断要求我们尽快离开。我只好让司机重新调头,向县城的方向开去。然后,我又拨通了袁伟静的电话,告诉后面有人跟踪,我们无法见面了。伟静听了非常担心,说:“王老师,你们赶紧走吧!快点离开山东,再也不要来看我们了。”她一直重复着让我注意人身安全赶紧离开山东的话。挂上电话,我沉默了很久。接着又拨通光诚的哥哥陈光福的手机,想问他是否在县城,如果在,我可以把东西送给他,让他转交给伟静他们。不过,陈光福的回答让我再次震惊。他说:“王老师,你们赶紧走吧,不能给你带来麻烦了。上次我与母亲在一家小店和来看我们的人见面,没想到被跟踪的人发现。结果那家小店立即就被查封了,并被罚款2万块。因为我们的事让不相关的人遭殃,太不值了,你们一定要非常小心。”我们仅仅只是想看看光诚的家人,把一些孩子吃的零食、几件玩具,还有给老人买的牛奶和水果和一些生活费交给他们,竟然无法实现!
袁伟静已被当局软禁3年零7个月后,她把自己的孩子托给姐姐带养,她的母亲也住在姐姐家中。这两年一直是由她的妈妈和姐姐照顾孩子。2009年4月18日,袁伟静接到家人通知:她姐夫在浙江出车祸,家人需远上南方事发地料理这桩悲剧,而她的妈妈因此受到打击出现生命危险。如此,袁伟静作为家庭成员需要回娘家安慰自己的姐姐、照顾自己寄养在那里的女儿、儿子和她患过脑溢血的母亲。而共党却昼夜轮班封锁她家院墙宅门的乡亲,照例不准她迈出一步。4月19日早上,她准备出门乘车接回由母亲照顾的孩子和安慰家人,被9名看守她的人死死拽住,并殴打她,不让她上车。她苦苦的哀求他们半个小时,也无济于事。袁伟静表示,她姐夫在外省突遭车祸身亡,姐姐已前往处理后事,因有脑溢血病史的母亲一人在家,她担心母亲无法承受打击,也担心母亲不能继续帮她照顾孩子,她希望去看望和安慰母亲。“我被他们拦下来,有9、10人拦着我,还打我,把我拿的一个衣服包都撕烂了,天在下雨,衣服全撒在地上。”当时,袁伟静多次致电当地110报警求救,但都没有出警。她说:“我报警6、7次,但他们根本就不出警,一开始打,他就说会反映。再打的时候,就说已经通知派出所了。最后几次打,一点结果都没有,也没有来。”
即使光诚犯了天大的罪,也不能将他的家人全部监禁起来呀!!!
即使光诚犯了天大的罪,也不能不让朋友去看望他的家人呀!!!
刘晓竹点评胡锦涛关了陈光诚,应了古人的一句话,大恶之行,成就大善。以下试作比较,抛砖引玉。一、胡锦涛为官助孽是无耻,陈光诚为民维权是光荣;二、胡锦涛权力障目是睁眼瞎,陈光诚心地光明是智慧眼;三、胡锦涛有权有势是窝囊废,陈光诚无权无势仍有大能;四、胡锦涛千言万语都是假,陈光诚不能说话也是真;五、胡锦涛贵为天子是奴才,陈光诚身陷囹圄心自由;六、胡锦涛失道寡助成就小人功,陈光诚得道多助成就英雄业;七、胡锦涛孤家寡人无来者,陈光诚行义自有后来人;八、胡锦涛钉上历史的耻辱柱,陈光诚荣登历史光荣榜。呜呼,八荣八耻,陈有八荣,胡有八耻。比较研究,可警世人也。
陈光诚入狱后和出狱前,由镇政府工作人员近20人组成的工作小组,每天深入到家家户户,不厌其烦的给村民做工作说:“陈光诚是叛徒、是卖国贼,是汉奸。他的问题是敌我矛盾,任何人都不许帮他们一家,否则和他就是同案犯,后果和他一样。如果有外人进村发现了要及时汇报,听到或看到外面来人被打,要赶紧回家关紧门,天塌下来也不要出门,更不许到处说,否则被打活该。在外面有人打听陈光诚,就说不知道”。起初还有村民反抗,为陈光诚的事这几年村民中多人被拘留,传唤,遭殴打。他们信息不畅通,消息发不出来,外面没有人知道,只能哑口无言,以至于后来他们听到“陈光诚”这个名字,马上惊慌失措,赶紧逃离。所以这些年几乎没有他们一家人的信息传出。
在陈光诚被囚禁的四年半中,法定一月一次探视,袁伟静只被允许探视过陈光诚三次。陈光诚出狱前两天突然失音,咳嗽日益加剧,无法入睡。在狱中因食物中毒开始的腹泻已持续两年多,近来加重。服刑期间被殴打留下的伤也在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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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光诚进入美国大使馆
“中国人的灯塔”陈光诚曾因反对强制堕胎,2006年被以毁坏财物和聚众扰乱交通的虚假指控,被判51个月的监禁。实际是关在类似的黑监狱里,把他的家变成了一个黑监狱,不准任何人去探视他,不准任何人发出任何声音。他2010年9月9号获释后回到家中就被官方雇佣的近百人严密监控、软禁家中。东西邻居家各安装一台手机信号屏蔽仪,村子里装有摄像头;更配备闭路电视、强光灯等,令陈的一家禁绝与外人来往,生活用品只能由陈母提供。陈光诚的妻子袁伟静说:他们“不许我出门买食物,只好请监控者帮忙买,他们不管。因为要做饭,一再要求后他们才帮买一些。家人现在都进不来。今天光诚的叔叔给我们送些新玉米,但他没能进来,被看守我们的人拦下了。现在是秋收的时候,地里收花生,现在就光诚的妈妈(76岁)自己一个人去地里收,我们都不能去。”
监控陈光诚的人员共有12个小组,分布在进村的各个路口,每组2-8人不等,分两班,每班24小时,每天工资100元,管吃,食堂设在双堠镇政府驻地,有多名厨师,每餐有专车专人送到每个监控点。东师古村的村支书陈光山每年工资3000多元,监控人员的一个月的收入就等于村支书1年的工资,这是监控人员“兢兢业业”工作的主要原因。驻守陈光诚家门口的两个组有20人,两个组长分别是双堠镇司法所所长李先强(砸珍珠车的人)和李先利,计生主任张升和常年坐镇在此。统领所有监控人员的是当地有名的地痞张行健和潘XX;二人因在06年“成功打退北京律师团”中的“赫赫战功”而倍受当局赏识。高行健,双堠镇小埠村人(东师古村205国道对面),除政府工作人员及国保外其余监控工作人员全是他的狐朋狗友和亲属。每天除工资外还另外补助90元,监控费用支出几乎他一人做主,外快收入颇丰,经常向当地客车承包商索要车票(做报销凭证)。他还承包了村里一大片地,收种全由看守义务为他劳动,其中有一部分种蔬菜,收获的蔬菜全部高价卖给监控人员食堂,当地人都知道他因看守陈光诚发财了,还买了轿车。陈光诚入狱时,官方不需要那么多人防范袁伟静,一些看守人员被告知将解雇,这些人就闹事以保住工作。据透露,控制陈光诚的人当时就有几百人之多,加上一些临时雇佣的,总共有七、八百人吧。
2010年10月份,寄养在外公外婆家的陈光诚的儿子愤怒于常年不被准许与父母相见,用水果刀自残……各国关注陈光诚的待遇,美国国会除多次召开听证会,并曾通过敦促中国政府停止对陈光诚一家骚扰、软禁的法案。美国务卿希拉莉2011年 1月、中国国家主席胡锦涛访美前夕,公开呼吁中国释放遭迫害的陈。2011年2月8日晚陈光诚夫妇被临沂市国保及双堠镇派出所民警殴打致伤。“中国是一片神奇的土地。”有网友辛辣地嘲讽说,殴打盲人,这种古今中外任何价值观、任何社会制度都不允许的事情,居然在那块土地发生,而且凶手不受任何惩处。陈光诚事件最集中表现了中共反人权反人类的流氓、黑社会嘴脸:中共临沂当局可谓是为非作歹,丧尽天良——连续多少年地与一个盲人为敌,在全世界的注视下挑战最基本的人伦底线,打盲人、打老人、打妇女……蒙着被子打,打到你骨折不许你外出看伤,打得八十老母哭诉无门……这种无法无天的暴行实在是空前绝后!
陈光诚和妻子袁伟静在“家庭监狱”偷录的讲述受到流氓式对待和被剥夺甚至看病的基本权力的视频,2011年2月9日,网站播出了陈光诚的50分钟录像。陈光诚说:“2010年11月7号,我岳父和我岳母到我家来,然后他们就十几个人闯进我家里,一直坐在桌前,一直呆了六个多小时,到天黑以后才出去。当时据我岳父说,我的孩子克叡,不小心用菜刀把手指给剁伤了,连夜到医院就医。现在什么情况我也不知道。就在这种情况下,他们还是强行阻止我们去看望。他们在我家里,包括平时在我家周围,由乡镇党委负责政法的张建他们直接指使,极尽所能挑拨事端,以多为胜,想让我跟他(们)打架。然后抓我进监狱。”
陈光诚的视频公开后,2011年2月18号17点左右沂南警察进陈光诚家搜东西。把陈光诚和袁伟静都打了。袁伟静说:双堠镇副书记张建带领约80人强闯家中,没穿制服也没出示任何法律手续,便对夫妇二人施以暴打和酷刑折磨。她被蒙起眼,遭人猛踹肋骨和身体各处,致左眼眉骨和左下肋骨骨折。丈夫则被人将胳膊向后拧,用力按头、抓衣领向上提,长达两小时的暴打令他一度昏迷。光诚无法起床吃东西,袁伟静眼睛被打肿得看不见东西。且头被打破。八旬老母的凄惨哭救没能打动施暴者。侵入者还对她家进行地毯式搜查,拿走计算机、摄像机、录像机、手电筒和各种充电器等。而看守者发出死亡威胁:“中国不差一两个人!”更令老人惧怕胆寒,毛骨悚然!随后陈光诚的三哥被传唤并受到威胁。这个场景揭穿了“维稳”这场荒谬的社会控制闹剧,这意味着野蛮对人类文明的挑战!
2011年3月,陈家的窗户被人用铁皮封上,随后又被一度停电并破坏电视天线。张建亦多次带人闯进家中,抢走一些文字数据和 DVD,又把他们觉得可拿的统统抢走,包括孩子的学习数据和陈光诚的盲杖。当局其后又在陈家门口和附近安装两个摄像头,陈母也被限制外出。而最令袁伟静担忧的是,丈夫身体状况持续恶化,腹泻持续,大便中带血由鲜红转为发黑;寄居在亲戚家的 11岁大儿子亦受伤住院,小女儿亦因父亲的关系无法正常上学。
山东临沂东师古村,自网友勇闯东师古以来,声名远播。早些年,当时陈光诚还没有被捕,有高智晟、胡佳等人去探望被掀翻车;再后来有著名记者王克勤被轰出来,有光诚朋友梁晓燕探视连奶粉也送不进去。法律学者许志永曾在临沂被诬陷偷盗,李方平律师在去临沂的车上被打得头破血流。那时,陈光诚的名字还只是著名的维权活动家冤案中的一起。2006年陈光诚判刑前后,那时不少国内人士前往山东,试图给陈光诚提供法律援助,还有很多表达抗议的声援文章、公开信签名、绝食活动,以及张思之、茅于轼等学者《就陈光诚被捕事件致胡锦涛总书记及中共中央常委的信》。在陈光诚2010年9月9日出狱即被软禁后,外国记者、使节都尝试前往探望他,各地民众亦打算前往声援,可是前去探望陈光诚的人,都被人围追堵截在家门之外,有的探望者被殴打,有的东西被抢车被砸。
2011年1月10日,南京网友珍珠(何培蓉)开车到临沂东师古村尝试探望陈光诚,她不但遭到看守人员的袭击,她的车窗玻璃更被击碎。共党鼠辈流氓行径遭到地球良心人士一致谴责,声援陈光诚的行动一波接一波地扩大。2011年2月10日陈光诚在家中被软禁的视频发布后,震动海内外,当时“陈光诚大陆公民援救团”展开公开签名等各种援救活动。
2011年 2月16日,美国 CNN、《纽约时报》、法国《世界报》等记者前往山东时被阻,他们的照片、录音被共党警方删除。滕彪、江天勇、唐吉田等十几位维权律师和公益人士在北京聚餐,商讨如何帮助正在被软禁的陈光诚。不久,聚餐点便被许多警察包围,直到结束。滕彪在回家途中被警察强制带上车,直接送回家中软禁。江天勇离开饭店后不久被带到羊坊店派出所盘问,期间遭到海淀分局国保路永辉殴打。人权律师唐吉田回到家后,当晚6点半左右,被警察将房门撬开后,与朋友张永攀一同被带往广外派出所,晚上8点多张永攀获释,但唐吉田却下落不明,手机处于关机状态。同时,独立制片人何杨拍摄的席间声援陈光诚的录像也被警方没收。另外,维权律师李和平、公盟的许志永、网络作家莫之许、维权人士王荔蕻、异议人士刘荻等人被控制在家,无法参加这次聚会。2月19日,江天勇和滕彪再度被带走后下落不明;法学博士滕彪住所20日遭警察查抄,带走的资料中就包括大量陈光诚的照片和相关档案。上海作家翟明磊曾在自己的博客媒体“壹报”上转载陈光诚的视频以及撰文介绍其人其事,20日被国保警察喝茶,要求他不要传播相关信息。
2011年9月起,海内外关心陈光诚的人士发起“自由光诚”行动,在网络上呼吁中国领导人及国际社会关注,同时争相前往东师古村探访陈,但不论维权、异见人士,或是海内外记者、或是来自全国的网民,只接近村口就遭打手围攻,鲜有人能到陈家成功探访。
2011年 12月 15日,基思顿在内地宣传《十三钗》时,也主动接触美国有线新闻网络( CNN),邀请他们带路和拍摄,前往探访陈光诚。当日基思顿跟 CNN驻北京监制蒋欣、驻中国记者格兰德和一名摄影师,乘车八小时从北京到山东省临沂市。但四人下车,准备步行入陈的住所所在的东师古村时,在窄路上遭四名便衣挡路和喝骂,其后几十名穿绿色大衣的公安涌来增援,双方几度推撞。基思顿举起数码相机质问:“为什么我不能见这个已回复自由身的人?”换来的是公安挥拳猛打他手上的相机,并打到他手部。
山东盲人维权律师陈光诚出狱后在家被当局非法禁锢19个月后,于2012年4月22日由国内一直组织救援他的人权人士何培荣(珍珠)和郭玉闪帮助下,藏匿在北京。
多名协助陈光诚逃亡的友人都未说明整个营救计划的详情,仅透露已筹备逾两个月,在周日(22日)实行。为准备逃亡,陈曾尝试挖隧道,但被人发现,此后他长期卧床装病,令看守他的人员降低警戒,他甚至彻夜不睡,练习翻墙,并细听看守员的一举一动。据悉,南京英文女教师何培蓉与北京学者郭玉闪乔装进入东师古村,郭玉闪化妆成收电费员,何培蓉打扮成顺丰快递员,两人成功骗过看守大队长,接近陈光诚被囚禁的地方。陈光诚利用晚上看守打水的十秒钟的时间差,翻跃第一道墙,之后又穿过至少7道障碍,步行数小时后,穿过一条河,摔了几百个跤,大腿受伤,浑身泥水,之后四处匿藏20小时,23日到达约定的汇合点,联系上珍珠(何培蓉)后,被珍珠开车接走。何培蓉开车把陈从山东送到北京,再由北京法律学者郭玉闪,护送到“安全地方”。中途为逃避追捕,6位敢死队人士据悉换过很多辆车。23日陈光诚到北京之后,每晚住在不同的地方,友人则设法安顿。他在北京跟胡佳见面时,受伤的脚已经痛到让他无法站立。胡佳说:“我们的主要目标,是要把他送到安全的地点。”他们最后决定,只有美国大使馆能够提供这样的保护。另一位友人便联系使馆,说明陈光诚脚部受伤严重,需要协助。事情很快呈报给正好在北京出差的美国国务院韩裔法律顾问高洪柱。这位曾任主管人权事务助理国务卿的官员与华府的高层官员讨论后决定,鉴于陈光诚失明而且受伤,美方可以“基于善心”,提供短期的人道协助。使馆人员与陈光诚等人约好在使馆以西几公里的地方会面。国务卿希拉里能够批准陈光诚进美使馆是有源可寻的:在这之前,她曾四次呼吁中国当局释放陈光诚,显然了解这个案子,应该是对陈的遭遇相当同情。一个盲人遭如此迫害,谁都会难过、愤怒。希拉里不会例外,何况她还是女性,更可能多一份敏感。4月26日双方各自派车会合,陈光诚便搭美方的汽车前往大使馆。就在两车快要会合时,美国外交官发现,两部车都有中国安全人员的车辆尾随。很明显的,陈光诚换车的行动必须迅速。陈光诚所搭的车驶进巷道,美国大使骆家辉的车并排靠近,陈光诚马上被拉进去。接着使馆的车躲过两辆中方的车,开回到大使馆,陈光诚被安顿在陆战队员的宿舍。美方下令馆员封口,同时开始与以中方副部长崔天凯为首的中国外交部官员会商解决之道。中共当局4月26日在美方的通知下才得悉他外逃。
在山东省沂南县警察发现陈光诚从他们眼皮底下不见之后,当地中共官员、镇长张健恼羞成怒,4月26日深夜11时带领一批歹徒翻墙闯入陈家,殴打陈光诚的家人。据称,还有较张健更高级别的官员随着他们到场。陈光诚的侄子、陈光福之子陈可贵从梦中惊醒,出来查看时竟被人拿棍棒和铁锹打伤,陈可贵被迫提着两把菜刀正当防卫,有入侵者被砍伤后逃走。陈可贵事后被执法人员强行带走,但却将他遗弃在离家数里外地田地中。接着几十名武警公安再次闯入到陈光福家中,打伤陈光福的妻子任宗举,进屋到处搜查,更将4月27日当天早上才从外地打工回来的陈光诚陈光福及其儿子陈可贵反覆殴打之后抓走。
为陈克贵辩护的北京律师刘卫国说:“陈光诚逃出黑暗后,虽然全国大株连,但只有山东表现疯狂,报复行动明显,北京等地相对和缓,警方只是发警告,没有更多动作,这说明,山东地方当局可能要负一定责任。特别是把美国人扯进来,事情就大了!”
与此同时,帮助陈光诚出逃的维权人士郭玉闪于2012年4月26日中午被带走,何培蓉女士于4月27日中午11:11分在南京的家中被国保从家中抓走。5月3日,一直在美国和欧洲为陈光诚自由而奔走的美国活动人士瑞吉呼吁人们,不要忘记为解救陈光诚而被拘捕的“英雄女子”何培蓉。5月4日中午过后,参加营救山东盲人维权律师陈光诚的南京英文女教师何培蓉(网名:珍珠)在推特上发布消息说,我回家了,一切都好,谢谢大家。美国《纽约时报》的报道中也提到,相信有一名看守者暗助陈光诚逃脱。由于良心发现,有个别看守者早就偷偷多次向陈光诚说:“你如果想逃跑,我们会装作看不见,反正横竖我们都是死。”
陈光诚4月27日提出三要求:他要求中共总理温家宝依法严惩罪犯、依法保障家人安全和依法惩治腐败。他尤其详细讲述了政法委及其雇佣的当地流氓,对他和妻子袁伟静、80多岁的老母亲以及上小学的孩子长期殴打、抢劫、辱骂和监视等。当局数百人员以他家为中心进行圆圈式的封锁,通往他家中的路都遭到人员重重把守,参与迫害他的人数多达近百人,他的家中多次被抢劫。由于他的离开当局将对他的家人展开疯狂的报复行为,他的孩子读书放学后书包课本都遭到搜查,学校严禁他出校门,在家中也不允许出门,他呼吁网民继续关注他家人的动向,否则他们将得不到安全。陈光诚描述当局因看守他而耗费数百万元的维稳经费,高层人员有贪污行为,他忠告温家宝并称:“地方党委干部违法乱纪,胡作非为,还是受中央指使,我想你不久应该给公众一个明确的答复。如果咱们对此展开彻查,把事实真相告诉公众,结果是不言而喻的,如果你继续不理不睬,民众会怎么想?”
陈光诚2012年4月27日视频谈话原文:
敬爱的温总理,好不容易我逃出来了,网上所有的流传,以及对我实施暴行的指控,我作为当事人,在这里向大家证明一下这都是事实,有些发生的比网上流传的有过之而无不及。温总理,我正式向您提出如下三点要求:第一点,对这件事情您亲自过问,指派调查组展开彻底调查实真相,对于是谁下命令,命令县公安、党政干部其它十人到我家里入室抢、打加伤害,而且不出示任何法律手续,没有一个人穿制服,打伤了不让就医,谁做出的这样的决定,要展开彻底调查,并依法作出处理,因为这件事情实在太惨无人道了,有损我们党的形象,他们闯入我家里,十几个男人对我爱人大打出手,把我爱人摁在地上,用被子蒙起来,拳打脚踢长达数个小时,对我也同样实施暴力殴打,像张健,像县公安的很多人都认识,像贺勇,像张升东,像在我出狱前后多次打我爱人的李现丽,李现强,高星健(所有人名均为音译)等这些人员要做出严肃处理,还有一个姓薛的我不知道名字,我以当事人的身份对所有这些违法犯罪的人作出如下指证,他们在入室抢、打的过程中,像张健他是我们双户镇,分管政法的副书记,多次扬言说 “我们就是不用管法律,就是不用管法律怎么规定的,不用任何法律手续,你能怎么着?”他多次带人到我家里去对我家实施抢劫,对我家里人实施殴打,像李现立是在我们那长期领着20多个人对我实施非法拘禁的,他是第一组长,这个人对我爱人多次实施殴打,曾经追到半道把我爱人从车上拖下来实施殴打,而且对我母亲也是大打出手,凶恶无比!还有像李现强,在去年的18号下午把我爱人打倒在地,他是我们乡镇的司法所的工作人员或所长,当时把我爱人的左臂严重打伤,在我们村口打贝尔那个人据我所知叫张升和,就是网民所说的军大衣,他在去年的2月份还像CNN扔过石头,就是他,没错!这个我知道的!我听说还有很多网民被很多女看守打,当时我还不知道雇女看守,后来我一了解才知道,这些所谓的女匪都是从各村调来妇女主任,也有是这些组长们的亲戚,但绝大部分都是妇女主任们构成,还有像高星健,还有很多不知名的人员,但我知道他们都是公安系统,虽然他们不穿任何制服,虽然他们没有任何法律手续,但他们自己竟然扬言说我们现在不是公安,我问他们是什么,他们说我们现在是党教我们来为党办事的,这我就不详细说了,他顶多是为党内某一个不法干部办事的,从各方面信息显示,除了这些乡镇干部每个组里8个人以外,最少的时候也每个组过来20多个人,他们一个3个组,七八十人,那么在今年在善良的网友不断的猜测关注下,最多的时候他们达几百人,对我们实施整体的封锁,大体的结构就是以我家为中心,然后我家里有一个组,我家外面一个组,家外面一个组就是分散在我家周围,四个角上,路上,再往外就是以我家为中心,所有的路口都有人,从我家向四面八方不断的分散开来,一直到村口,最严重的时候一直到邻村,在邻村的桥上,也坐着七八个人,然后这些不法干部,利用手中权利,命令邻村的干部在那陪着,然后还有过来的一批人开着车不断的巡逻,在巡逻的范围可达我村以外5公里甚至还要多,那这样的层层的看守,在我村里最少有七八层,而且把我们村周围所有进村的路口都编上号,据我所知,还编成了28号路,到时候他们上班的时候,谁谁到28号路,真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草木皆兵啊,据我所知,参与对我实施迫害的光县公安、刑警,以及县、双后镇党镇干部就有90-100人左右,他们数次对我实施非法的迫害,要求展开彻底的调查。
我虽然自由了,但我的担心随之而来,因为我的家人、我的母亲、我的爱人、我的孩子还在他们魔爪之中,长期以来他们一直对我的亲属实施这种迫害,可能因为我的离开,他们会对我的亲属实施疯狂的报复,这种报复可能会更加的肆无忌弹,我爱人左眼的髋骨曾经被他们打的骨折了,到现在还能摸得出来,腰部被他们蒙着棉被被他们拳打脚踢,到现在为止很明显的突起,左侧第十第十二肋明显还能摸到上面有疙瘩,而且惨无人道的不让就医。做为老母亲,在生日那天,被一个乡镇的党员干部,掐着胳膊推倒在地,仰面朝天,头撞在东屋的门上,害得母亲大哭一场,而且母亲在向他们指挥说“仗着你们年轻,你们行……”,这些人还恬不知耻的说“对啊,年轻行这是真事啊,你老了就是打不过我”,何等的无耻,何等的惨无人道,何等的天理不容啊!!!对我几岁的孩子,每天上学都三个人跟着,每天都要进行搜查,对所有的书包里的东西拿出来,书本挨页去翻,在学校里看着也不让出门,一回家就关在家里不让出大门!还有就是我整个家的处境,从去年7月29号断电一直到12月14号才给恢复,从去年2月份不让我进出买菜,让我们生活极度困难,所以我对此非常感谢网友不断的关注,加大关注力度,以了解他们的安全情况,以了解他们中国政府本着法律尊严,维护人民利益的角度去保证我们家人的安全,否则他们的安全没有保障,如果我的家人出任何的问题,我都会持续的追讨下去!!!
那么第三点,大家可能会有一些疑问,为什么这些事情持续了数年始终没能解决呢,地方上,不管是决策者还是执行者,他们根本不想解决这个问题,作为决策者是怕自己罪行暴露所以不想解决,而作为执行者,这里面有大量的腐败,我记得(去年)八月份,他们在对我进行文革式的批斗的时候,曾经说“你还在视频里说花了三千多万,你知不知道这三千多万是08年的数字了,现在两个三千多万都不止了,你知道吧?就这还不包括到北京到上层贿赂官员的钱!你有本事你在网络上说吧!”他们当时曾经说过这样的事情,还有很多过来人说“我们才拿多少点钱,大头都让人家给剥尽了。”这的确是他们发财的一个很好的机会,据我所知,乡里剥掉的钱都到组长的手里,每雇一个人一天是100块钱,那么这些组长再去找人的时候,就明确的告诉他,说是一天100块钱的工资,但我一天只给你90,那10块是我的,那么在当地每天劳动一天也只有五六十块钱,做这样的事情又不需要付出很大的劳动,又很安全,又一天三顿管着吃,他们当然都愿意干,90块钱也愿意干,可是这一个组20多个人对组长来讲一天就是200多块的收入,那这个腐败是何等的厉害!另外据我所知,我在被关押期间(……),他们的组长就在家里把土地拿出来(应该是光诚家的土地)全部种上菜,然后种点食用菜的时候,他们自己买自己卖、谋取利益,这些事情民众都知道,一点儿没有办法。据我所知,维稳经费,他们有一次告诉我,县里一次性就能给乡里拨几百万,而且他们说“我们能拿多少点,大头都让人家拿了,我们顶多就喝点汤”。可见这里面的腐败是何等的严峻,这种金钱、权利是何等的被乱用,因此对这种腐败行为要求温总理调查处理,我们老百姓纳税的钱不能就这样白白的让地方的不法干部拿去害人,去害我们党的形象,他在做这些所有的见不得人的事情的时候,都是打着党的旗号在做的,都说党让你做的!
温总理,这一切不法的行为,很多人都不解,究竟是地方党委干部违法乱纪、胡作非为、还是受中央指使?我想不久就应该给民众一个明确的答复,如果咱们对此展开彻查,把事实真相告诉公众,那么,其结果是不言而喻的,如果您继续这样不理不睬,你想民众会怎么想?

陈光诚逃进美使馆、成为国际媒体焦点新闻之际,奥巴马在白宫接待来访的日本首相的记者会上,不仅回避了这个问题,而且对中国只是一味赞扬,根本没提一句中国的恶劣人权记录。所以,完全可以判断,是奥巴马下令,要求国务院和美国使馆对陈光诚问题必须跟中国当局协商解决,而且不可得罪北京。美国官员询问陈光诚的意愿,他表明无意申请庇护;在与高洪柱和美国亚太助卿康贝尔会面时,他热切地表明意愿说,想要留在大陆、跟妻子和两个孩子团聚,并且在山东以外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康贝尔说:“他告诉我们一些他生命中非常悲惨的故事。他从一开始就清楚表达,他想要留在中国奋斗,同时保护家人的安全。”
报导说,美国驻北京大使骆家辉原本在印尼峇里岛度假,为此事赶回北京,把陈光诚带进大使馆,而且每天花几个小时跟陈光诚讲话。美方刚开始跟中方谈判时,曾建议让陈光诚搬到上海,因为纽约大学计划在那里开设法学院。这项提议遭到中方拒绝。最后双方拟出1份包括7个城市的名单,而陈光诚选择天津。美方认为合适,因为它离北京不远,外界可以持续关注陈光诚,在北京的友人和外交官可以经常前往探视。陈光诚将被允许上大学继续学习法律。陈光诚表示,他“要在中国为自己家庭的自由抗争到底,为获得作为一名公民的基本自由和正常生活抗争到底”。美国官员还表示,中国当局承诺将允许陈光诚过正常的生活,对此美国方面表示满意。“中国还承诺将把任何针对陈光诚的活动转告美国。”
陈光诚5月2日下午,与他妻子通了两次电话。骆大使问他打算怎么办,是否想离开,是否确实想好了要离开。等了几分钟,他突然站了起来,非常激动,非常迫切,当着在场的许多人说,“咱们走”。接着我们帮他上面包车,随同的还有医生、翻译和不少其他人员。他上车前,骆大使再次问他,“这是你想做的吗?你确实想好了要离开使馆吗?”他说,是的。然后美国人递给他一只电话,陈光诚与美国国务卿克林顿进行了短暂电话交谈。克林顿随后发表声明——《美国国务卿克林顿有关陈光诚的声明》——希拉里.罗德海姆.克林顿国务卿,于华盛顿哥伦比亚特区 2012年5月2日。“美国国务卿克林顿在陈光诚离开美国驻北京大使馆并被转移到一个安全地方后发表声明说,令我感到高兴的是,我们能够按照陈光诚本人的意愿以及符合美国价值观的方式,让陈光诚在美国驻北京大使馆内停留并离开那里。同样让我高兴的是,我今天有机会和陈光诚通电话,祝贺他与妻子和孩子团聚。陈光诚和中国政府就其今后的生活达成若干共识,包括在安全的环境下接受高等教育的机会。下一步的关键是如何落实这些承诺。美国政府和美国人民定将在今后的岁月里继续关注陈光诚及其家人。”
陈光诚还与他的律师通了话,与一名记者取得联系。在美国驻华大使骆家辉陪同下,陈光诚15时30分离开美国驻华大使馆,到朝阳医院就诊,并被安排在VIP诊所。该区域被医院安保和便衣警察隔离,禁止记者进入。有近30余名记者在朝阳医院门外等候,数十台摄录机摆成一排,随时准备“抓拍”。下午5点左右,内地警方拉起了长长的警戒线,将前来围访的记者拦在了马路对面,在警戒线周围亦有三、四名警察巡视。
在前往朝阳医院途中,车子刚开出不远,陈就与她的妻子、袁伟静及他们的两个孩子团聚了。袁女士当时穿了件灰色T恤衫,胸前有彩虹图案作为装饰。她是5月1日离开山东前往北京的。陈已经有好久没见到自己的2个孩子了(他已经与儿子被迫分离了两年多)。 在医院的贵宾病房,陈得到美国和中国医生的诊治。他同意把他的病历交给中国医生看。美国大使同陈光诚一起呆在医院,见到了他的家人及其他很多人,逗留了一个多小时。美国医生们在那里很多个小时。夜晚,美国人走了,陈光诚噩梦开始了。
陈光诚进医院后,中共发言人竟要求美方“道歉”,声称“美国驻华使馆以非正常的方式将中国公民陈光诚带入使馆,中方对此强烈不满。美方做法是对中国内政的干涉,中方决不接受。”这是中共企图捞回面子的作态,应验一句俗话:“鸭子死了嘴还硬。”而主要又是说给国内老百姓听,企图让中国民众误以为,出尽洋相的中国政府,反而又是“打了一个外交胜仗”,并借此忽悠中国民众:到美国大使馆或领事馆寻求庇护是“徒劳无用的”。
但是,美国驻华使馆究竟以怎样的“非正常的方式”将陈光诚带入使馆?美国准许一个自由的中国公民进入使馆究竟怎样干涉了中国内政?美国方面究竟要作出什么样的具体道歉?官方新华社的报导是一大串谜语。新华社对这些谜语没有任何解释。中国其他媒体也不能对这一新闻进行独立报导,而只能奉命转发新华社的谜语新闻。与此同时,中国用户最多的微博网站新浪微博已经把“自行离开”和“陈光诚”等相关词列为不能搜索的禁忌词。
一个中国公民在自己家中被迫害虐待了数年,只能靠外国使馆搭救,数年来第一次就医,想起来就让人落泪。还声称要美国政府道歉,什么时候才能要点脸啊!千夫所指的流氓政权,全人类的敌人!网友怒吼:请外来共产政权“自行离开”中国!
说到“道歉”,最应该道歉的,就是中共当局本身。两个多月的时间里,就有中共高官王立军和中国公民陈光诚,先后进入美国领事馆和大使馆,作为执政当局,中南海责任何在?尤其王立军,身为中共属下官员,擅自进入美领馆,作为中共当家人,中南海难道不应该出面向美方道歉?至于陈光诚,遭受中共治下地方官吏非法监禁,作为最高当权者,中南海难道不应该向陈光诚本人及其家人道歉?著名影星李连杰的话:有权有势的中国人移民,无权无势的中国人偷渡,这是一个国家还是监狱?──国家有这样的吗?当然是监狱,要不然,为什么人们不管有钱无钱,总想逃离这个国家──你听说过美国人偷渡的吗?!

在美国官员获得中国政府保证陈光诚能够获得人道对待之后,陈光诚周三下午离开大使馆赴北京朝阳医院治疗。但是这个协议迅速受到中国异议活动人士和海外人权团体的质疑,他们怀疑中共当局能否信守承诺,希望美国保证(口头)协议得到执行。
据报导:陈光诚离开美国使馆,是因为受到压力——美国官员告诉他,如不离开,中国当局会把已带到北京的他的妻子和孩子送回山东,之后她们的安全美方(和中方)无法保证。这显然表明,这个所谓“自愿离开”不那么地道。而且在进入朝阳医院后,陈光诚马上感到情况不是美国使馆官员向他描述和保证的那样。和妻子谈话后,他才知道自己逃走后家人的悲惨遭遇。而且在朝阳医院,他被阻止见任何朋友,更无行动自由。
陈的律师滕彪对《华盛顿邮报》说,陈光诚一开始的想法的确是想要留在中国,但随后的想法已改变。从5月2日8点到10点一刻,他与陈光诚通话6次。据滕彪的描述,他“能清楚地感觉到他(指陈光诚)想法的变化。不管他出于威胁还是什么原因离开使馆,但现在他明显感觉到不安全。”5月2日晚上20:45分,陈光诚向滕彪叙说:“我有个事情跟你讲,他们的报复可能已经开始了,到现在都不给晚饭,孩子饿得直哭。”滕彪劝他去美国,“他感到自己的安全受到了威胁,现在没有美国使馆的人陪着他,他感受到了压力。他现在担心自己的安全”。滕彪说:“中国政府曾经对很多事情做过很多承诺,但是他们从未遵守。”滕彪说,“他们喜欢秋后算账。”傅希秋2日晚间与陈光诚通话期间,没有人在场陪同,陈的女儿到晚上9时都没有进食,陈光诚一家在所谓获得自由保证的第1晚,遭到饥饿的待遇。
曾承诺陪陈光诚在医院的美国使馆人员,在他进入病房后就都不见了。Michael Horowitz还对在医院陪伴陈光诚的国务院人员被告知“探视时间结束”了于是就离开,提出强烈批评。他认为应告诉中共,这是美国政府承诺保证的人,中共无权把美国官员赶走。Horowitz估计美国参与会谈的代表赶时间是由于想要在中美战略与经济对话之前解决此案。他认为这是重大让步,美国方面根本不应急于完成谈判,时间优势本应在美国方面。陈光诚感到被“抛弃”。陈光诚对CNN说,当晚曾给美国使馆的两位官员“打过无数次电话”,但都没有音讯。所以才对采访他的西方记者表示,他感到处于危险之中,希望全家去美国。
中国维权人士胡佳的妻子曾金燕5月2日对美联社说,盲人维权人士陈光诚是在受到威胁的情况下被迫选择留在中国的。曾金燕说,她同正在医院的陈光诚通了电话,陈光诚同他的妻子和孩子在一起。曾金燕说,陈光诚告诉她,他希望出国,但是为了保护家人被迫接受了留在中国学习法律的协议。曾金燕说,陈光诚受到的威胁是,如果他不接受协议而离开中国,就把他的妻子打死。并且称,送袁伟静来的山东官员就在附近,还没回去。
陈在接下来的英国频道4台的电话采访时说,他希望离开中国在国外寻求庇护,对自己已不在美国保护之下感到懊悔。随后,美方立即对此提出异议。纽兰德说:“陈在美国使馆期间从没有提出在美国寻求政治庇护的要求。每一次问及他,他都说渴望留在中国,与家人团聚,继续在这里的教育,为他国家的改革而工作。我们在外交层面所做的一切都是为尽最大可能实现他的目标。”当陈的话在中国推特上被过滤掉以后,在中国的人权活动者和美国的支持者都质疑美国允许陈离开使馆的决定是迫于一定程度的压力做出的。美国官员发布了一张照片显示陈光诚微笑着跟骆家辉一起。该官员坚持说,陈离开大使馆是自愿。美国官员说他们将调查发生在医院里面任何对陈的威胁。美国官员说,中共当局同意调查陈家乡当地政府的“法外”活动。对华援助协会主席傅希秋说:“但是中共并不认真和真诚。”“他们视陈为麻烦制造者。我们怎么可以信任一个殴打监禁他并虐待他家人这么长时间的政府?”陈妻形容数百名“拿着大棒子的歹徒”等在村政府。一些听取美国官员简报的人权活动家说,陈可能是在抵达医院之后才感受到威胁。“他离开大使馆之前是一回事,之后是另一回事。”
陈光诚的家人待遇连动物都不如
中共不仅花费了至少六千万元的“维稳费”雇佣打手长期围困陈光诚一家,而且在陈光诚逃离家庭监狱后,又在把陈家打造成名副其实的监狱:包括在陈光诚简陋的家里安装7个摄像头,并准备在院子里拉上电网。与陈光诚逃离前不同的是,进驻陈光诚家里的打手们都穿上了警服。如果只是山东临沂当局胡作非为,而没有中共政权从舆论宣传到资金一系列的支持,这样的残忍暴行何以在陈光诚逃出之前持续了18个月之久?
陈光诚从妻子那里得知他逃出山东后,妻子袁伟静被绑在椅子上长达两天。5月3日凌晨3点,陈光诚在北京朝阳医院接受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记者采访时表示,其妻子被警察绑在椅子上长达两天,并威胁如果陈不离开美国使馆,将会用棍子打死她。傅希秋说,对任何有逻辑的人来说,这明显是威胁,在美国可以打电话报警。警察搬进陈家,在他们家的桌上吃饭,使用他们的东西。他家房顶上和院子里到处都是保安,并在房子里安装了7个监控摄像机,还在院子周围建起了电网。袁伟静也向CNN记者表示,陈光诚的母亲还在家里,而且其他人也搬了进去。以前是从当地雇来的便衣,但现在都是警察,他们威胁要断电,还在他们院子外挖东西,好像要在那儿安装什么。该报导说,陈光诚夫妇到凌晨3点还没入睡,他们对事件感到非常焦虑……北京律师浦志强直指,陈光诚受害事件是与周永康的政法委分不开的,因政法委为“维稳”获利滥权,陈光诚所揭露的正是违法滥权最突出的案例。著名民主人士胡佳表示:“政法委本身就是全世界最大的国家黑社会势力。其维稳系统就是国家犯罪,它不是以公正的方式维护社会稳定,而是压制本身权利就受到侵害的人,使矛盾加深扩大化,把社会积累的愤懑如坐在火药桶上,最终有一天会爆发。”
这说明了官方给予它的公民以家畜待遇。共产社会是个动物园社会!难怪陈云要搞“鸟笼经济”,原来他们要求中国人都做那“共党鹦鹉”,否则就整死你!在一些动物园,确实装有铁丝网或尼龙网,但没有通电;而共党却在陈光诚家周围建起了电网,一出门就要触电,这显然把陈家当成了名副其实的监狱。很显然,陈光诚家属的待遇连动物都不如。
陈光诚出逃,中共的双簧戏在全世界曝光。中共中央派派一位司局级干部慰问陈光诚,表示调查陈光诚所反映的受迫害情况,如果查实,将会严肃处理。同时,中共对探望陈光诚的江天勇律师大打出手(3日晚6点半左右,北京维权律师江天勇在朝阳医院欲探望陈光诚而被北京警察王涛、杜宇辉和鄂警官带走,于5月4日凌晨3点35分获释回家。据江天勇说,他被杜宇辉等警察带到一个玲珑路附近的一家酒店里。其间,他被杜宇辉残酷殴打,他现在一只耳朵听着吃力,另一耳朵被打得听不见了。至少有五名国保参与了殴打。江天勇律师被打伤困在家里不让看病,连去家里探访的深圳庞琨律师都要被带走,什么道理)?曾金燕5月3日早上出门准备送孩子上学时,有国安车辆尾随。之后有人通知她说,不能再出去了,但可以照顾她的正常生活需求,包括接送孩子。据悉,胡佳星期日晚已启程往安徽闭关禅修(佛教),从3日至5月22日将不能接听手机和上网。5月3日腾彪也疑因受到官方压力,宣告暂止对外联系。所有从陈光诚处发出的信息都是电话采访。消息受到了有效控制和过滤。洋记者们被警戒线圈在医院外一个狭小的区域内。
陈光诚5月4日通过电话告诉美联社:美国官员已持续两天无法进入医院看望他,试图探望他的朋友遭到当局殴打,他的妻子行动受限,并被跟踪。5月4日是陈光诚儿子陈克睿的生日。当日下午5点,维权人士、艾未未的助手刘艳萍因为到朝阳医院给陈光诚儿子送生日蛋糕而被北京国保绑架后传唤9小时,直到5月5日凌晨2点才被释放。对此,著名维权律师刘晓原表示:“七、八个便衣摁倒一个送蛋糕给陈光诚儿子过生日的女士,警察还拘禁她九个小时的人身自由,这难道就是外交部发言人所说的‘法治国家’的警察所为吗?”
盲人维权律师陈光诚住进北京朝阳区医院后,引起众多维权访民前来探望。人们发现这里戒备禁严,根本见不到他,大部份探望者都被警方抓走,反而引起更多维权访民前仆后继向朝阳医院涌来。河南维权访民李玉凤表示,他们昨天上午一行人装着去看病,从医院大门进去后,他们从楼下找到楼上,感觉有许多便衣警察在盯着他们的行踪。在楼上的一个地方有守卫,被拒绝进入,他们也不方便询问就出来了。鞠鸿怡说,医院的几层楼她都去找了一转,没有找到陈光诚的病房,但感觉他被关在一楼,这层楼的便衣特别多。她问过医生,专门安排有医生在治疗和护理,所以其他医生都不便过问。宁津霞表示,有人告拆她,在进朝阳医院大院的左角那一块有很多警察和许多警车,陈光诚可能就关在那里。她说,对陈光诚比在东师古村的戒备和看管升级了,在东师古只是政法委的“地方军”和临时收编的“杂牌军”,而在北京全是政法委的“正规军”亲自上阵,意味着对陈光诚的巨额维稳费还将翻番。
据朝阳区医院透露,自从陈光诚来医院后,国保人员来了400多人,医院里外到处都布满了国保的警察和便衣。便衣还化妆成医务人员、保安等在医院周围监控,接近医院的外地人都被带走,能到医院近处的访民不多。公安亦加强医院附近交通管制,其中一条行车线封闭不让车辆停靠。一位维权访民认为,中共给美国大使许诺:给陈光诚自由,中共背信弃义没有给陈光诚真正的自由,陈光诚是维权律师,他需要自由出入,自由接触任何人,而如此戒备,感觉就是东师古村封锁的延续。另一位维权访民表示,维权人士从监狱回到家里,家变成了牢笼,去医院治疗,医院变成了牢笼,不仅陈光诚如此,众多的维权访民、异议人士等也好不到哪里去,如今中国大陆就是一个巨大牢笼。
中共对陈光诚离开美大使馆后的承诺出尔反尔,引起了美国政坛的震动。《华盛顿邮报》的专栏作家鲁宾称,国务院的做法让人质疑奥巴马的态度,他甚至引述一名曾任职于美国政府的中国专家说:“我猜美官员急着想摆脱陈光诚!”即将代表美国共和党参加11月总统大选的罗姆尼5月3日说,美国驻北京使馆“未能安排一种可证明的措施,来确保陈光诚和家人的安全”,说明奥巴马因政治理由而放弃陈光诚。他说美方容许陈光诚离开美国驻华大使馆,代表自由的黑暗一日,令奥巴马政府蒙羞。CNN认为,早前奥巴马对陈光诚事件不做任何回应,此次驻华大使馆令外界质疑的处理方法,是奥巴马上任来犯下的一大错误。若不解释清楚,不但是背叛陈光诚,更会招致共和党猛烈攻击。美国国会亦对政府处理手法质疑,共和党籍的众议院议长博纳指美国有义务与受压迫者站在一边。
5月3日下午,美国国会及行政当局中国委员会举行有关陈光诚的紧急听证会。该听证会由美国新泽西州共和党众议员、美国国会中国问题委员会(CECC)的主席克里斯.史密斯主持。参加听证会的证人包括对华援助协会负责人傅希秋、国际特赦美国分部主任库马尔、人权观察中国问题负责人索菲.理查森、女权无疆界主席瑞洁女士、美智库哈德逊研究所高级研究员Michael Horowitz和人权活动人士曹雅学、王学真。
Michael Horowitz质疑这次中美协议中,中共所作的保证细节,居然因为时间关系没有形成文字,要求参与谈判的那位美国政府律师立即辞职。听证会进行当中,陈光诚打电话参与了听证会,对华援助协会傅希秋牧师接通陈光诚电话,向现场播放。他在电话中表示,很担心自己和家人目前的安全,尤其是仍在山东家乡的母亲及哥哥、侄子,“我没有办法和亲人取得联络。”他说:“他们(当局)在我家里安装了七个摄录镜头……还在我家外安装电网,扬言‘要看看这瞎子到底有多么能’。”陈光诚在电话中透露,所有帮助过他的人现在都遭到当局报复。他感谢美国、感谢国务卿希拉莉,并请求美国继续帮助他离开中国,赴美读书休息。与会的美国众议员沃尔夫(Frank Wolf)指,“效果非常强大”。主持听证会的国会中国问题委员会主席史密斯(Chris Smith)指,奥巴马政府若不能庇护陈光诚,“无可宽宥”。紧急听证会呼吁中国遵守承诺,保障陈光诚一家的安全,并希望在北京的美国国务卿克林顿.希拉里能够即刻解决此事,让陈光诚全家来到美国。国会众议员史密斯并与陈光诚现场通话,通话中陈光诚再一次表达了他想离开中国,并和国务卿希拉里见面的意愿。数分钟电话对白,由傅希秋当场翻译成英语,在听证大厅直播,震撼全场。一群远在千里万里的外国人,为了一个他们素不相识的外国盲人草民,在奔走,在呼吁,在研究……唉,不管这个国家如何,有不如意的地方,这是一个伟大的国家,这里的人民是伟大的人民。令人钦佩。
据美国国务院新发表的声明,盲人维权人士陈光诚已获得美国纽约大学的奖学金,会携妻子和孩子一起出国;声明中同样表示中方将会予以配合,令陈尽快办妥出国手续。中国政府今天说陈先生和其他中国公民一样享有出国的权利。陈先生已经获得美国一所大学的奖学金,他可以和妻子以及两个孩子一起同去。中国政府已经明确会接受陈先生的旅行文件申请。美国政府期望中国政府可以迅速办理好他的申请,并在他生病期间提供住宿。美国政府会迅速为他发放赴美签证。这一事件是本着中美合作的精神处理的。
国际媒体对中国一个维权人士的铺天盖地的密集报导和关心程度,是天安门事件之后第一次。但这次,除了中共被在火上烤,美国政府也被送进全球媒体的滚水里烫。这是美国自己的责任,一个典型的弄巧成拙。但这个弄巧成拙,现在可能会因为媒体和国会的压力,又成为“弄拙成巧”。奥巴马政府要想改变舆论批评,只能帮助陈光诚来美国,从而结束这个难题。而对中国来说,陈光诚不是直接从美国使馆赴美,也有了面子。中共外交部发言人已“放风”,陈光诚可以到“海外留学”。如果陈光诚全家能够抵达美国、赢得自由,才给这个勇敢逃亡的传奇故事画上一个美丽的句号。让陈光诚这束光,融为自由世界阳光的一部份!!
陈光诚通过郭玉闪发声明澄清立场
帮助营救山东盲人维权人士陈光诚逃离软禁的郭玉闪表示,他在北京时间5月3日深夜与陈光诚取得了联系。陈光诚表示,希望通过郭玉闪对外界发出四点声明,澄清自己的立场。他同时对自己给美国驻华大使馆带来的压力表示万分歉意。
陈光诚首先表示,他未曾对媒体表示要政治避难,只是说想去美国休息几个月。他认为自己既然是自由人,希望能够去美国旅游一段时间再回国,因此也谈不上改变主意。他表示,对美中两国的外交努力和克制抱有敬意。
其次,陈光诚表示自己未曾直接或间接批评美国大使馆“强迫”或诱使他走出大使馆。他表示,走出大使馆是自己的意愿。他还对美国国务卿希拉里•克林顿、驻华大使骆家辉和其他帮助他的外交官表示感激。
第三,陈光诚表示,自己在入住朝阳医院的首日出现了一些不愉快现象,给自己和家人带来不便与痛苦,并因此感到焦虑和紧张,尤其是在得知家乡山东官员曾对妻子袁伟静发出威胁后。他表示,希望在世界舆论的关注下,中国政府真的依法处理地方官员对他及家人的各种非法迫害。
最后,陈光诚对关注他的世界媒体表示感谢。他希望媒体能够体谅他目前所处的复杂和微妙境况,对他的表达以及情绪能有全面完整的理解。他最后表示,对美国使馆提供的帮助从未有任何微词,只有感激之情。

陈光诚一介盲人,从事的又是依照中共国宪法反对暴力“计生”的事业,因而纯属维权人士,但这样一个维权人士,仅因为产生了国际轰动效应,竟然慌得中南海大搞“超限战”,动用流氓村痞,两年多如一日地对一个盲人进行黑社会式的监控打压,连人家老婆和几岁的女儿都不放过。也有人把陈光诚的不幸归咎于腐败的基层官员。其实,稍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就像对高智晟、刘晓波的处理一样,对陈光诚这种备受国际关注的异议人士的处理,根本不是基层官员能够决定的,也不是政法委书记周永康能擅自决定的,处理陈光诚,没有总书记、国家主席胡锦涛的指示是不可能的。其实作为基层官员,根本没有必要握住陈光诚这么一个烫手的山芋不放对,基层官员来说,最省心也最有利的,是把陈光诚赶出东师古村,陈光诚在外面出了什么事,也与他们无关了,因此,赶走陈光诚,对地方官员才是一劳永逸的上上选择。反之,如果把陈光诚这么个名人一年365天摁在地方整,万一出什么差错,怎么担当得起呢?因此,把陈光诚长期拴在地方整,只能是胡锦涛的意思。当年新上台的戈尔巴乔夫,只一个电话就能把萨哈罗夫从西伯利亚放回来,萨哈罗夫尚且是明确反对共产党专制的国际著名人士,对共党政权的威胁,比反对暴力“计生”的陈光诚大得多;胡锦涛如果愿意,也只要一个电话就绝对能解除对陈光诚的迫害,周永康也绝对犯不着为这点小事冒违逆总书记的风险。陈光诚的悲惨,充分地反映出胡锦涛的邪恶和冷酷。
陈光诚的悲惨遭遇也反映出温家宝的虚伪:陈光诚因为控告山东临沂政府暴力“计生”,于2006年被地方官员以莫须有的罪名判刑四年三个月,这样赤裸裸地枉法报复丑行,轰动了全世界,高唱“政改”的温家宝却不闻不问;陈光诚出狱后,全家长期遭受黑社会式的监控、骚扰甚至殴打,高唱“政改”的温家宝同样不闻不问。温家宝当总理十年,从来没解救过任何一个遭受迫害的民运、异议、维权人士,甚至连减轻他们迫害的事都没做一点。余杰写了《中国影帝温家宝后》,受到“三黑”待遇——黑夜、黑头套、黑社会式的绑架,被国保流氓电棒捅下体,被打得昏死过去,我绝不相信温家宝对此不知情。
薄熙来倒台后,温家宝一度重又大唱“政改”,但接踵而至的却是更加严厉的封网、抓人、截访、全国各地暴力强拆继续……老百姓的表达空间更小了;被整得得一身是病的陈光诚律师的迫害没有丝毫减轻,以致于绝望出逃……
有人说,“胡温”只有九常委的一票权,改变不了现状,那当年胡耀邦、赵紫阳难道在常委中又有几票权?为什么他们能做事?有人说什么“江泽民掣肘”、“胡锦涛反对”,难道江泽民、胡锦涛比当年胡耀邦、赵紫阳身后的邓小平、陈云还厉害?
有人说总理没有宣传和政法权,因此老温做不成事。这种理由站不住脚,有常识得人都知道:公安部是受政法委和国务院双重领导的,因此总理有半吊子政法权;文化宣传系统,也受到中宣部和国务院新闻出版署、国务院新闻办等部门的共同管理,比如国务院新闻办网络局,就与封网有关。2008年汶川地震后,根据修改的法律,总理还有在天灾等紧急状态中调军的权力,因此温家宝还有部分军权。另外,作为行政机关最高首脑,中共国的许多倒行逆施政策的出台,是需要温家宝签字的,如果温家宝不签字,胡锦涛还能罢他温某人的官?特别是现在即将交班之际,如果温家宝真抓实干推动政改,别人能把他怎么样?可见,如果温家宝愿意,他即使不能推动政改,也能够一定程度地减轻暴政。可十年来,除了废除一个遣送站制度以外,他什么都没做,连“计生”、“劳教”、“截访”这种不会危及政权的改变他都不愿做,这样巧伪的人,你如何奢望他动真格地推动难度和风险大得多的“政治体制改革”?所以,余杰说温家宝是“影帝”是完全正确的,虽然余杰吹捧太子党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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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光诚致电美国会求助 申请赴美读书 中方批准   苹果日报
2012年05月05日
被变相软禁在北京朝阳医院的失明维权人士陈光诚多次对外吁救,昨日凌晨又通过电话联机,越洋向美国国会听证会求助后,终有望以普通中国公民身份,携家人申请赴美国读书。美国国务院昨晚透露,中方同意给陈光诚及其家人发出旅行证件让他出国,美方也会发给他们赴美签证。美国国务卿希拉莉对事件现新转机感到鼓舞,表示美方对陈的协助,自始至终都是按陈的意愿及美国价值观进行。
美国国务院发言人纽兰( Victoria Nuland)昨晚透露,中国已答应尽快向陈光诚和他的家人发出旅行证件,让他离开自己的国家。她说:「中国政府已经确认,将接受陈光诚的出国申请。美国政府期待中方发给陈和他的家人旅行文件,美国将立即给陈和他的家庭赴美国的签证。」中国外交部发言人刘为民昨午响应陈光诚希望出国留学时称,陈可以像其他中国公民那样,透过正常途径申请出国。
出现转机 希拉莉感鼓舞
昨日在北京参加中美战略与经济对话的美国国务卿希拉莉,对陈光诚事件出现转机感到鼓舞。她表示,美国对陈光诚的协助,自始至终都是按陈自己的意愿,以及美国的价值观进行。她又称,美国驻华大使馆官员已向在医院的陈光诚本人,转达了最近的情况。陈曾于 2003年到过美国。美国官员证实,陈光诚有美国纽约一所大学的奖学金,可以支付他自己、妻子和两个孩子一同赴美的费用。
美不庇护陈「无可宽宥」
昨日凌晨,陈光诚还在美国对华援助协会负责人傅希秋的协助下,与美国国会专门为他举行的紧急听证会进行越洋「通电」。他在电话中表示,很担心自己和家人目前的安全,尤其是仍在山东家乡的母亲及哥哥、侄子,「我没有办法和亲人取得联络。」他说:「他们(当局)在我家里安装了七个摄录镜头……还在我家外安装电网,扬言『要看看这瞎子到底有多么能』。」
陈光诚在电话中透露,所有帮助过他的人现在都遭到当局报复。他感谢美国、感谢国务卿希拉莉,并请求美国继续帮助他离开中国,赴美读书休息。数分钟电话对白,由傅希秋当场翻译成英语,在听证大厅直播,震撼全场。与会的美国众议员沃尔夫( Frank Wolf)指,「效果非常强大」。主持听证会的国会中国问题委员会主席史密斯( Chris Smith)指,奥巴马政府若不能庇护陈光诚,「无可宽宥」。
因维权在山东临沂东师古村被当局软禁七年的陈光诚,上月 22日在内地维权人士协助下逃出黑暗,进入美国驻华大使馆避难,令中美关系一度紧张,两国经秘密谈判,达成保证陈安全及保送他去天津读大学的协议,但本月 2日陈从美使馆出来被送到朝阳医院后,惊觉仍无自由,身处危险中,于是频对外呼吁求助,让他全家离国赴美。美联社/法新社  


11-120505SD   派员到医院探访 中美「补镬」安抚陈光诚   苹果日报
2012年05月05日
在陈光诚公开质疑中美官方履行保护其安全承诺诚意之际,中美两边都急急「补镬」,争相派人到医院安抚陈光诚。中方前晚派出信访官员带鲜花探望,称代表中央了解其情况,医院也给陈光诚儿子送上生日蛋糕和新衣服;美使馆人员昨日也多次出入医院了解陈光诚的意愿,并给他送去两部诺基亚( Nokia)手机。
昨日中午 12时许,《苹果》记者打通陈光诚电话时,陈妻子袁伟静接电话说:「我们情况很不好。一个是本来中美协议中有一个……」此时有人进来打断通话。袁伟静其后说来人是送礼的:「今天是儿子生日,医院给我们买来蛋糕衣服甚么的,给儿子过生日,我们非常感激。」但记者追问为何仍觉情况糟糕时,通话讯号就中断了。艾未未工作室的刘艳萍昨日下午同样想去给陈光诚儿子送生日蛋糕,却被公安强行带走,一度关在医院北门附近一建筑物。
信访官员:山东的事情要调查
陈光诚昨上午接受美国之音访问时说,先前有一位司局级干部到他病房探望并送鲜花,说是代表中央来了解他情况。这是陈光诚从山东家中逃入美国使馆、到离开,首次有中国官员接触他。陈还对香港有线电视提到,探访他的是信访官员:「昨晚信访局的郭先生来了,说山东的事情要调查。」陈光诚表示,该名官员声称他在山东受迫害的事若属实会处理。
传逾 400国安进驻医院
昨日,美驻华使馆车辆多番出入朝阳医院。美使馆使团副团长王晓岷中午要求见陈光诚被阻。下午再有一使馆职员及一名外籍医生到医院。其后美方表示与陈光诚会面及对话 45分钟,并获中方保证以后可继续与他自由见面。另据美国记者透露,考虑到陈光诚通讯不畅通问题,使馆官员昨日给他带去了两部诺基亚手机。
此外,声援陈光诚的网民绘出一幅朝阳医院警力分布图,共有 17个岗站、 10几辆警车。博讯网引朝阳医院工作人员透露,中国官方为陈光诚包下一个楼层,派驻 400多位国家安全局人员。《苹果》记者


11-120505SD   律师探陈光诚险遭公安打聋   苹果日报
2012年05月05日
陈光诚的好友江天勇律师,前天傍晚前往探陈光诚时,在朝阳医院门口被三名国保公安带到一宾馆,先言语侮辱继而挥拳。《苹果》记者昨下午电话联络到江天勇,他称头部腹部受重拳,当时耳朵就嗡嗡听不清,昨凌晨 3时才被送回家。江天勇说:「他们主要是问陈光诚的事情,以及问我跟美国使馆的往来。现在就是要把活跃的人都压下去。」与记者通话时江家楼下有约十名公安看守,不准他往医院看病验伤,友人庞琨律师上门也很快被带往派出所。江天勇说:「现在连朋友都不给见光诚,中国政府的承诺决不可信,留下来迫害会继续。」
而艺术家刘懿前日在医院被国保公安用矿泉水瓶猛击脑部数十次后带走。而郭玉闪、曾金燕、滕彪等人,近日频受警方威胁软禁有口难言。「被失踪」多日的何培蓉昨终在网上报平安说已回家,但不能接受采访。
《苹果》记者


11-120505SD   东师古村看守员驱赶记者   苹果日报
2012年05月05日
陈光诚的家乡——临沂沂南双堠镇东师古村,依然被封锁,其母亲和兄长仍被软禁。路透社两名记者昨日到临沂,试图进村时,遭几个理着平头、手拿对讲机的保安人员驱赶。而在镇上就有商店女店主告诉记者,不要去陈光诚的村庄,「那些保安还在村子里」。


11-120505SD   陈光诚给中美高官上课   苹果日报
2012年05月05日
从逃出山东,到进入美国大使馆,再到离开大使馆,进入朝阳医院诊治,从坚持留在中国,到决定举家离开中国,再到坚持不申请政治庇护,陈光诚只身逃亡、只身挑起中美高官互动、只身牵动中美政局,不只情节堪比荷李活大片,还给两国的高官、政客上了几堂课,令中美双方的政治手腕相形见绌。
中共态度较具弹性
中共对付陈光诚的手法无非是恩威并施,山东官员继续打压陈光诚家人、极尽恐吓之能事,而中央官员则以怀柔为主。应该说,中共高层对处理陈光诚事件还是克制的,未因有失面子而歇斯底里,在与美方磋商过程中作出多项承诺,包括提供学费生活费、愿意调查山东官员问题。此举有诱惑陈光诚「自行」离开美使馆之嫌,但在陈光诚转軚要求出国后,北京仍表示陈光诚作为公民,可依法办理有关手续,并未关闭其出境之门,较外界预期宽松。
中共高层的态度较具弹性,一方面是陈光诚逃到北京后,他和家人受迫害的真相大白于天下,当局须还他公道,再无借口推卸迫害失明维权人士的责任;另一方面,中共高层权斗正酣,无论是传闻中挺陈光诚的总理温家宝,还是众矢之的的中央政法委书记周永康,都不想节外生枝,宁愿选择尽快息事宁人,他们在意美国人的反应多过中国人的反应。
至于美方,既要维护人权守护者形象,又要顾及与中方的合作,因此在陈光诚离开大使馆前一直低调回应,与北京的谈判也未有书面协议。陈光诚离开使馆后,再度感受到安全不受保障之际,对中美双方履行协议的诚意不无质疑,加上中共言而无信的传统,令美国大使馆及国务院备受舆论压力,事件几陷三方皆输的局面。
如今,陈光诚以其勇气、智慧、理性,为自己和家人的安全争取到一线机会,但最终能否举家平安移居美国,还要看中美两国高层的诚意,至于要在中国享有自由和免于恐惧,实在遥不可及。

11-120505SD   港示威台联署撑陈光诚   苹果日报
2012年05月05日
香港支联会昨日联同中国维权律师关注组、香港天主教正义和平委员会及国际特赦组织,约 10多人由西区警署,游行至中联办门外(图),抗议中国政府威胁失明维权律师陈光诚一家,以及打压协助陈光诚的维权人士,批评中国漠视宪法。而台湾的基督教青年军昨日也发起「光诚来台湾!珍珠一起来!」的联署活动,希望邀请陈光诚一家人及维权人士何培蓉赴台。基督教青年军说,这项活动无涉政治、完全是人道救援的考虑。
《苹果》记者/中央社


11-1210505SD   中美谈判口头承诺 没文字纪录   苹果日报
2012年05月05日
在美国国会听证会上,参与陈光诚事件与中方谈判的国务院律师高洪柱( Harold Koh)透露,因时间紧迫,与中方达成的协议没有文字纪录,只是口头承诺,与会者闻之大为不满。美国智库哈德逊研究所( Hudson Institute)高级研究员霍罗威茨( Michael Horowitz)直指,高洪柱应立即辞职。
「蝙蝠侠」致电听证会
霍罗威茨还批评,在陈光诚周三( 2日)离开大使馆到朝阳医院当晚,美国外交官去医院探访时,因被院方告知「探访时间结束」后就离开,他认为有关外交官应就此作出解释,不然也应辞职。他又认为美国应正告中方,陈光诚是美国政府承诺保护的人,中方无权拒绝探访。霍罗威茨表示,美方不应急于完成谈判,因时间优势在美方。
听证会开始前,荷来活影星、饰演《蝙蝠侠》的基思顿比尔( Christian Bale)致电听证会,表达对陈光诚的关心支持,并请转告「我和他在一起,我关注他及他的家人安全」。早前比尔在北京拍片时,曾专程包车往山东探访陈,但在东师古村外被守卫者粗暴驱赶。
美国共和党总统提名大热门罗姆尼( Mitt Romney)昨表示,如果美国不能保护陈光诚,那不但是自由世界的黑暗日,也是奥巴马政府的蒙羞日。他说:「无论自由在何处受到攻击,我们都应挺身而出。」流亡美国的中国异见人士魏京生也指,美方让陈光诚离开大使馆,是「犯了严重错误」。
美联社  


11-120504sd   王超华评陈光诚事件暴露中共领导危机四伏    博讯
    陈光诚事件牵动美中关系发展,中国异议人士进入美国使馆寻求保护的举动也广受热议。曾经是国际人权组织营救对象的前六四学运领袖王超华表示,对照陈光诚和方励之在一九八九年进入美国驻华使领馆寻求保护等案例,两者形式或有雷同,但因事件而产生的社会意义和影响实不相同。 王超华在洛杉矶接受本台访问,从亲历境外人士协助六四一代脱离险境的视角,关注陈光诚事件发展。
        她指出:“从表面上看来,陈光诚事件很像1989年方励之教授在北京美国使馆寻求保护一案,可是,两事件对社会起到的影响有很大不同。当年方励之是通过城市里大学生和知识分子带领社会文化和政治气氛,对国家社会发展方向发生影响。今日陈光诚事件对国际社会亦有很大影响作用,最主要是陈光诚先在地方基层,对既存不公不义之事逐一循法律途径申诉,惹恼当地政府,也使中央政府和基层关系被提到严重敏感关系之上。”
        中国《新华社》2日报导,陈光诚“自愿离开”美国使馆,以上说法随即被素有联系的胡佳妻子曾金燕驳斥,指陈光诚并非自愿。王超华根据和事件有关信息多变与氛围沉重,估计北京当局正以不同于以往的手段处理陈光诚事件。
       陈光诚事件如何解决犹未明朗,但王超华根据北京政情近期屡传纷扰动荡,断言中共政权已陷入多重危机。 她说:“共产党领导层目前是危机四伏,以毛泽东和邓小平时期标准来衡量,他们现在是‘手足无措,处处出错’。可是,另一方面也可以把他们看成‘已经懒得认真’,政治作为不再细致,缺少全盘考虑和长远眼光,所以,确实是任何时候都可能出现大变化!”


11-120504   胡佳妻子称遭软禁   信报
维权人士胡佳的妻子曾金燕昨天表示,她已被当局软禁。
曾金燕在社交网站「推特」上表示,周四早上出门准备送孩子上学时,有国安车辆尾随。
曾金燕表示,之后有人通知她说,不能再出去了,但可以照顾她的正常生活需求,包括接送孩子。
曾金燕在推特上称,前天傍晚她离开医院时,陈光诚全家在门诊楼第9层,孩子因为不能出去,哭闹得厉害。陈光诚本来不愿意离开大陆,但后来处境急剧恶化,如果无法保护妻儿,只能出国。
美国驻北京大使馆新浪微博的官方账号,前晚约11时30分公布两张照片,但6分钟后,随即遭到新浪微博删除,新浪微博显示的理由是「此照片不宜对外公开」。
美国国务院官方的图片分享网站上,则公布多张陈光诚的照片,画面中的陈光诚多半是面带微笑,另外还有他与太太及孩子在医院相聚的照片,不过这些影像,都无法在中国境内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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滇军人揭强拆遭警群殴   东方日报
云南普洱市一名自称现役军人的网民在网上发贴称,上周六回乡探亲时见亲戚的房子遭思茅区政府强拆,遂拿相机拍下证据,即被执法人员阻止。他当场出示士兵证,却被反指是假军人,惨遭群殴。而他的六旬母亲更被锁上手铐弃于深山,廿多小时后才被发现。事件被揭发之后,当局称已经成立工作组去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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